沈时茵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来干什么的,猜测:“要我当同传吗?”
“不然呢?”蒋行叙反问。
沈时茵讨厌他的态度:“资料,会议资料。开会的对象是哪位?”
“Albert先生那边的对接人。”蒋行叙的话音刚落,正前方投影的大屏幕便亮起,显示出对方的参与会议的人员。
沈时茵什么准备都没没做,就这样临时硬着头皮上了。
所幸他们会议讨论的内容大部分是之前合作方案里出现过的,沈时茵因为帮忙做翻译,对那份合作方案的内容非常熟悉,所以全程比较顺利地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两个小时,沈时茵坐在空调房里汗流浃背,结束的那一刻,她紧绷的后脊背和脑神经也没能及时地放松。
还是一个女员工给她递来一杯热乎的咖啡,沈时茵抿在嘴巴里喝了几口,缓缓地回神。
这会儿蒋行叙还在开会,不过是他们部门内的会议。
虽然已经不需要沈时茵了,但沈时茵选择继续坐着听,省得后续要她再翻译什么内容,她还得去补充自己对这个项目所缺乏的了解。
况且也没人赶她走。
蒋行叙坐在她的旁边都对她的存在没有意见,应该是默认她继续参加部门会议。
就是中途几次沈时茵被蒋行叙当成他的助理差遣,一会儿要她帮忙捡他掉在地上的笔,一会儿要她帮忙递个资料。
甚至在他咖啡喝完之后,推了他的空杯子到她的面前,让她再去倒一杯。
沈时茵不是不能做,但她希望蒋行叙清楚,她没有多拿助理那份工资。
她有理由怀疑蒋行叙是故意使唤她的。
咖啡最后沈时茵没倒,之前给沈时茵送咖啡的那位女员工主动来取走蒋行叙的那个空杯子。
他们的部门又开了两个小时。
沈时茵一个下午的时间全跟着他们耗在这个会议室里。
终于结束的时候,外面天都黑了,整座城市绚烂的霓虹灯给单调的会议室添了一份色彩。
沈时茵来明舟市一年,第一次在CBD的写字大楼里,俯瞰蝇营狗苟为生计而奔波的社畜们。
毕竟她之前的工作地点没有踏足过这种场景。
同时也是沈时茵在来明舟市之前的生活中见不到的画面。
“不走?”蒋行叙问。
沈时茵从落地玻璃窗外转回脸,发现会议室内只剩她和蒋行叙两人。
“还有我的事儿吗?”她问。
蒋行叙说:“我这里暂时没有了。”
“那我走了。”沈时茵收拾东西起身,强调,“我的工资得从今天算起。”
本来今天她只是来签劳动合同和熟悉公司环境的,却直接上岗了,她可不能白干。
刚走出一步,沈时茵便“嘶”地一声坐回了椅子里,低头查看自己的脚。
高跟鞋也是下午逛商场的时候搭配身上这套新衣服买的,还没有磨合好,所以她的脚破皮了。
整个下午一直坐着,直到现在要走动,她才发现疼。
头顶上方落下阴影,伴随蒋行叙的声音:“我哥真是聘任了一位小祖宗来给我添麻烦。”
沈时茵不爽地抬头。
怎料蒋行叙这个时候正往下蹲身。
她的脑袋瞬间重重地磕上他的下巴。
蒋行叙被她磕得脸都向上抬了抬,身体重心后仰差点往后摔。
沈时茵也没好到哪儿去,疼得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