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升初的时候考的不好,语文八十多,数学七十多,按照这成绩,县一中是去不了了,只能去镇里面最好的中学。
当时也暗自伤心了好一会,不过最后也想通了,当鸡头总比当凤尾强,不用看上面人的眼色。
想开了就好了,一溜烟的去段晓鹏家里玩游戏机去了,他妈妈给他买了一个任天堂的游戏机,里面有超级玛丽和魂斗罗,他一个人玩实在是太孤单了,需要我去帮他缓解缓孤独和寂寞。
那段时间老是往他家跑,吃饭的时候妈会叫我,睡觉的时候妈会来喊我,那我就把这个当作我的工作了,于是模仿者大人的样子,把我爸背包拿来,每天去之前把零食给装好,然后回来的时候把吃完的垃圾给丢在家后面的排水沟里,后面因为丢的太多,把沟给堵了。
我妈发现后二话不说,用胳膊粗的棍子打我,打的我龇牙咧嘴的,还不得不去沟里面把垃圾都给捡上来。
后面学聪明了,把垃圾丢在段小鹏家的排水沟里面,也让段小鹏劳动劳动嘛。
两个月过去了,终于要上学了。
学校在镇上,离我们村还蛮远的,所以我妈租了一个房子专门来陪读。
学校叫云溪中学,是建在河边上,看起来感觉很老了,特别是挨着公路的那一面墙,上面的瓷砖掉的参差不齐的,凹进去的墙面像是一幅世界地图,俄罗斯在中国的上面,美国和中国隔海相望。
阴暗的墙角长出油腻润滑的青苔,几只癞蛤蟆在那里呱呱的叫着,分泌着腥臭的粘液,看着就很恶心,但幸好我不用住宿。
开学那一天我爸也来了,对了,忘记说一下我爸了,他是一个医生,前些年在医院上班,后面因为一些原因不在医院了,自己在镇上开了一个诊所,每天不定时的上班,一天乐呵呵的。
我爸给我买了一个耐克牌的书包,然后就带我去见了班主任刘朋,他对我印象还蛮好的,说这娃儿不错,农村里面的嘛,好好学习,后面会有出路的!
然后就转头和另外的一个家长聊上了,我看那个家长手上戴着一块又金又绿的手表很好奇。
后来段小鹏告诉我那手表几万块一块呢,够你家吃上几年的了。
班主任和那个男的聊完后就让我先把东西放在教室,然后和我爸妈说了起来,我才不想听那些客套话呢,无非就是好好学习考上重点高中,最后上个好大学就解放了,简首是放屁,那么多大学生出来找不到工作,也不见得解放了,听他们说的好听。
于是一溜烟的就跑到了教室,初一二班的门牌被放的高高的,很耀眼,我己经想象到我呼风唤雨的光明未来了。
到教室第三排找了一个角落坐下了,旁边应该是一个女生,东西在那里但是没有人。
“李辉,谁叫李辉,班主任叫你去一下办公室”,一个穿着蓝色外套,黑色牛仔裤,戴着黑框眼镜的一个同学走了过来。
“我就是,马上就去”,我刚踏出教室门,刚才那人也跟了上来。
“哥们,你可是捡了大便宜了,班主任要让你和从外地转回来的那个女生做同桌,你听说没,她长得很好看......所以就是为了这事?”
,我打断他的滔滔不绝。
“对,你是不知道她之前在......”,我别过头去,心想这人怎么比我妈还烦呢,一首说个不停,好不好看要你一首说吗。
果不其然,这个李响成为了我的死党,这个后面再说。
咚咚的敲了下门,喊了一声报告,那一头喊了一声请进,我就进去了。
我发现刘老师旁边那个戴着手表的男人还在那里,旁边多了一个穿小白鞋和白色百褶裙的女生,应该是她的女儿。
我当时就惊住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白的人,我看了下自己和她,就像灰太狼看白雪公主一样。
那个女生见我一首盯着她看,不自觉的脸红了,低下了头。
“李辉,别老盯着人家小姑娘看,以后做同桌还有的是时间看。
她是从浙江转回来上学的,可能不太适应我们这边的教学,你就和他做同桌,同学之间相互帮衬下,不许欺负人家”,刘朋看着我说道。
“好的老师,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帮助她,一起学习,一起进步”,我说。
“这就对了嘛,你俩先去吧”我俩一前一后出了办公室,我在前面她在后面,办公室和教室挨得远,一时半会走不完,我就转身抬头看她,脸上还有红晕。
“喂,你多高”,我问。
“160”,她说。
“不就比我高那么十厘米嘛,那是我还没到长身高的时候”,我依旧望着她说道,“信不信我明年就俯视你”。
她不说话,呆呆地看着我,只是把目光稍微往下移动了。
八成这人喜欢我,沸羊羊喜欢喜羊羊的时候也是不住的看着她,我想。
到了教室坐下,原来同桌的位置就是她的。
上课铃响了后我发现她还是时不时的盯着我。
这把我搞得害羞了,心里想这人到底在好奇我什么。
“初中和小学不一样......特别是初一上学期,是最重要的......后天有开学测试”,老师在上面说的我听的断断续续的,突然旁边推过来一张纸条:你的牙齿上粘了一个菜叶。
我倏的看向她,瞬间羞红了脸,然后背着她把菜叶拿了下来,真该死,这才第一天,我的光辉形象啊,不行,要堵住她的嘴,万一她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就不好了 ,于是我在下面写道: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放学我请你吃烤肠。
把纸条推了过去然后假装听课,不时的偷瞄她。
果然她回我了,拿着晨光黑色签字笔在那里写着,我把头转了过去,不一会,她推了一下我,把纸条给了我。
上面有一行娟秀的小楷:你先说,我盯着老师,被发现就不好了。
我看过去的时候她果然看着老师,生怕老师看见她传纸条给我。
刚才往外跑的时候,手心捏的紧紧的,出了很多汗,于是攥这一张纸巾,好像攥着我们俩之间的第一张纸条,湿湿的,是她指间浸出的汗。
那张纸条我保存了好久,在我的卧室的第二个抽屉的小盒子里,我永远都记得最后的那两行字:我叫李辉,该你说了。
我叫卫芷柔,岸芷汀兰的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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