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当空照,花儿却不对人笑。李子木在炎炎烈日当空中,扛着两袋麻袋,在渡口来回的搬运着,他虽然从小就跟着船夫,但毕竟那只是一篇小小的舟船,一年到头所载过的客人与得到的收入也并不足以维持一家子的生活。
虽然这个家里也只有老头子,他和杜广佑,但底层人民的生活,那是你想怎样过就能怎样过的。
而坐在渡口一旁负责记件的人,则对李小木喊道。
“那个小孩。搬不了那么多,就少搬一点。待会儿摔入了江里,可没有人管你。你还要赔商家的货呢。”
李子木就是气喘吁吁的回答的。
“我不碍事,今天早上刚吃了一大碗油泼面,现在浑身上下得劲的很。”
随后又气喘吁吁的在渡头来回搬运,只看得那人连连摇头。
“年轻就是好啊,要是我还有这膀子力气,谁还坐在这儿记这个鸟?”
最后又开始拿着毛笔,涂涂改改的写了起来。
其实这个人是船家小妾的叔叔,年轻时不得志,一是科举,不得中状元。二是走从商,却被打劫的分文不剩。三是开药堂,却又记不得药材的名字,胡乱开药,犯了法,虽没吃死人也不得开药店。
于是托着家里人的关系,便来到了此处,做起了这份记录的工作。他可谓是飘零半生,却做事任何一件事都没有成功,于是有了一号叫吴不成。
时间一晃,就到了下午,李子木回到了船上,接替了老船夫,在江渡客不多,因此李子木就在这闲暇的过程里吊起了鱼,看着这江面上来往的行船,那歌舞升平的花船,心里不由的羡慕。
自己虽然和老爷爷学了些字,可这字却不能大用,无他,就是与这世间字不同,没人能看懂,除了自己,不然也不尽去干那体力活计。
“喂!那边船上的少年郎!”
声虽是船后传来的,可李子木并不觉得是在叫自己,自己一身破烂麻衣,少年郎和自己完全搭不上半点,直到一旁一艘小船驾驶了过来,就听得一声
“说你呢,少年郎!怎么不回话,莫不是哑巴了?”
只见一穿着小棉袄的少女趴在船上的护栏上,绑着两个丸子头,一张小脸粉嘟嘟的,那船上的灯映照在江面上,又映照在了她的眼中。李子木见是叫自己,又不确定,就只能呆愣愣的看着。
“叫你呢,看什么,跟个呆子一样。”
李子木回过神来,便道
“姑娘可有什么事?”
“叫谁姑娘呢!?要叫小姐大人!阿福,给他砸两银子!!”
就见少女的一旁站着一高大憨厚的男子,在胸前摸出两个银元宝,又放回去摸出两碎银,丢到了李子木小船上。
李子木看着在船甲板上带有银光的银子,当即咧嘴谗笑,弯腰驼背拱手道
“小姐大人,不知可有何事?”
“哼╭(╯^╰)╮”
一旁阿福回话道
“我家小姐想坐你这渡船游玩,你把渡船靠过来,让我家小姐坐玩一番。”
“额!”
言此,李子木便挺直腰杆,铿锵有力的回到
“那可不行,这船是我一家吃饭的主要手段,我待它可比我爹还亲(就没见过),万一磕着碰着了,这可了得!”
阿福当即掏出一锭金子,黑着脸说道
“我看你就是想要加钱,这艘船我小姐买了,赶紧开过来。”
看着这一锭金子,李子木当即捡起那船上的两碎银,揣进兜里,你猜怎么着
“这船不是我的,我没权处置,你看要不给少点我带咱小姐游玩游玩?”
阿福汉子刚想发火,就见自家小姐扯着自己衣服蹦跳喊着
“我就要坐就要坐,福叔你就给他吧”
见自己小姐这样,阿福也就把火憋了回去
“小姐小心点,别把船晃咯,小子还不快开过来!!”
李子木也见好就收,开了过去,接过钱还对着阿福咧嘴笑着感谢
看这小子的笑容阿福的脸又黑了几分,心里直骂
“这小子太欠揍了!?”
在这少女上船之后,在船的前尾头来回晃悠,一会儿看看这江,一会儿用着手荡着水。显得是那般清纯可爱,不一会儿便盯上了李子木手上的钓鱼竿,于是便开口问道。
“你这鱼竿卖吗?我也想钓一钓鱼。”
李子墨这是瑶瑶头,说道。
“这杆是自己做的,你如果想钓鱼拿杆去钓便是,这就不收你钱了。”
于是少女高高兴兴的接过了鱼竿,装模作样的在鱼竿上挂了个耳,然后便将鱼竿抛了出去,而在另一条船上的阿福则紧张的说着。
“小姐小心些。哎,别摸那江里的水。会感染风寒的,你那么闹下去,老爷知道了会怪我的。”
而少女只是偏头轻轻一哼。
阿福看着这小姐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的劝解并不起作用,于是也就没再说些什么。
只是一直盯着在那破小船上钓鱼的小姐,生怕他一个失误掉了下去。
而在一旁的李子木则完全不在意,因为他觉得既然对方付了钱,那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只要不破坏这船就行了。
可是过了一会儿,这少女见小鱼不上钩,便耐不住这份心情。
“喂,少年郎,你叫什么名字?”
李子木听到少女在叫自己,便回头应答了一句。
“我姓李,名子木。你呢?”
而一旁的阿福听到李子木,竟然敢大胆的问小姐的芳名。便怒声的斥责他。
“注意自己的身份,你怎敢如此忘我家小姐芳名?”
李子木则耸了耸肩。
而一旁的少女则是笑盈盈的说道。
“我姓叶。叫叶子梅。”
一旁的阿福脸上则写满了无奈,自己家的这个小姐,生性活泼跳动,就连姥爷的话也有时听有时不听的,更何况自己呢?
“你的名字是真好听。”
李子木夸赞着你叶子梅的名字,而李子木则瘪了瘪嘴。
“这破名字有什么好听的?我爹想了十几天才想到了这个破名字,还说什么想给我取一个独一无二的名字,就在这清波江上,跟我重名的就有那么几个人,更可恶的还有个男的。”
听到这话李子木也不知该怎样接下去,于是就默不作声,就静静的划着这只小船。
叶子梅转而又问。
“你会作诗吗?我听我阿妈说,在这种江上的少年郎,他们都很会吟诗作对,你要不试一试做一首诗来给我听听?不会让你白做的,我给钱。”
“作诗我可不会,我就连自然都不识得几个,你怎么会学那些才子作诗呢?”
叶子梅只是反问道。
“你不上学堂的吗?怎么连大字都不识得几个?”
“因为我要生活呀,你看我在这江上来回的渡舟,不就是为了载几个乘客?转几枚铜钱去填饱自己的肚子嘛,再说了,这艘船也不是我的,那我就更没有钱了。”
“为什么?难道那些钱都不是你的吗?”
看着叶子梅天真浪漫的反问,李子木这是在内心升起,来一种嫉妒之情,转而又烟消云散。又变成了一种羡慕
“因为我用了船,我就要给船家交船费,全家才会把船租给我,不然我哪来的船来渡江渡人呢?”
叶子梅则又问。
“那刚才你为什么又让我上船呢?如果这船坏了,那岂不是要赔更多的钱。”
而一旁的阿福这时插嘴道。
“因为小姐你给的钱已经购买这一艘船了。”
李子木捡自己的小心思被阿福一语点破。不由的尴尬笑了笑。
而叶子梅也点了点头。
就这样,经过几轮交谈之后,叶子梅也没有了钓鱼的兴趣,反而是对这个跟自己年纪相差无二,而生活处境不同的少年郎产生了兴趣。
在临走时,又对林子木说。
“这江里的鱼儿我钓不上来,我明还会来这江上,你若钓到了便卖于我,我不会少你些许钱银的。”
说完便上了自家的船,李子木看着渐行渐远的船,通篇脑海里只记住了一句话,你若是钓起了鱼卖鱼我,我不会亏待你的钱银的
于是清波江上,除了那冉冉升起的明月,便又多了一个年轻的钓鱼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