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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绾绾封尧小说免费阅读

叶绾绾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虽说你不受宠爱,人也粗鄙了些,不过身份也还是王妃,本公子是怕背上谋害王妃的罪名罢了,休要多想。”扶闲嫌弃的声音在前方传来。

主角:叶绾绾封尧   更新:2022-11-15 13: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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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绾绾封尧的其他类型小说《叶绾绾封尧小说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叶绾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虽说你不受宠爱,人也粗鄙了些,不过身份也还是王妃,本公子是怕背上谋害王妃的罪名罢了,休要多想。”扶闲嫌弃的声音在前方传来。

《叶绾绾封尧小说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叶绾绾一滞,抓着手臂的手更紧了。

“知道吗,叶绾绾,本公子最厌烦的,便是你这幅晚娘模样。”扶闲声音似从牙缝中挤出一般,下瞬,他已伸手,抓过她的手臂,轻飘飘一甩,已将她甩到自己背上。

“你……”叶绾绾诧异,挣扎着便要从他背上下来。

“敢乱动,本公子便将你扔给那些黑衣人!”扶闲侧眸,语气凉凉。

叶绾绾挣扎的动作轻了些。

“虽说你不受宠爱,人也粗鄙了些,不过身份也还是王妃,本公子是怕背上谋害王妃的罪名罢了,休要多想。”扶闲嫌弃的声音在前方传来。

叶绾绾挣扎的动作彻底顿住,原来她又沾了王妃的光了啊!

这一次,再未乱动。

扶闲背着她,不知为何,动作慢了些许,加上在酒楼浪费了诸多时日,回到如意阁时,天色已有些晚了。

“上次给你的黑玉膏,可还有?”一进门,扶闲便凝眉问道。

黑玉膏?叶绾绾想了一会儿方才想到是自己上次烫伤时他给的那瓶药,摇摇头:“我没拿着。”

扶闲似低咒一声,转身走到一旁,拿出一个紫檀木盒,似在翻找着什么。

叶绾绾望着他的身影,心中莫名有些慌,比起现在的扶闲,她宁可面对的是对自己诸多嫌厌的那个扶闲公子。

“果真还有一瓶……”扶闲轻哼一声,便要转身。

“在找红玉琉璃吗?”叶绾绾故作欢愉,抬眸望着他问道。

扶闲抓着玉瓷药瓶的手一紧,他眯了眯眼:“什么?”

“你答应给我的红玉琉璃啊!”叶绾绾笑开,“当做是我替你挡一剑的补偿,这样我们也算两清了。”

“两清?”扶闲声音极低,下瞬缓缓抬眼,紧盯着她,“也对,谁愿和你这种女子纠缠,还是两清的好!”

话落,他重重攥着玉瓷药瓶,走到床榻旁,随意抓过一个七余寸见方的木盒,朝着叶绾绾便砸了过来。

“本公子从来说到做到,拿着你想要的,滚出本公子的地盘!”声音紧绷。

叶绾绾只看见红影一闪,忙不迭的接住,却因着牵扯到手臂的伤口,流血似乎更凶了。

她额头痛出了一层汗,却也来不及擦,只看着砸到自己怀中的木盒。

黄花梨木的木盒,瞧着便极为名贵,心中隐隐猜到里面是何物,她心底不觉添了几分紧张。

思虑片刻,她最终徐徐将木盒打开。

“本公子还会骗你不成?”前方,扶闲声音更不悦了。

叶绾绾抿唇,垂眸看去,而后……呼吸不觉一滞。

鲜红如血的玉石,呈杯盏状,内有一条线,如一线天,晶莹剔透的紧,更为精妙绝伦的是,在红玉石中,镂空着书了几排金粉小字:“鹤瘦松青,精神与、秋月争明。德行文章,素驰日下声名。东山高蹈,虽卿相、不足为荣。安石须起,要苏天下苍生。”

即便叶绾绾从未见过红玉琉璃,可眼下望着它,她便知,此物绝不假。

抬头,望了眼正背对着她的扶闲。

“本公子说了,拿了东西,便滚吧!”扶闲声音冷硬。

叶绾绾抿唇:“多谢扶闲公子。”话落,她一手抱着木盒,一手耷拉在身侧,便欲站起身。

却不知是因着久坐之故,还是失血过多,起身时,身形竟晃了晃,木凳“啪”的一声倒下。

她却也顾及不得,转身便走出门去。

时,夜色已然降临。

扶闲听着关门声响起,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火,伸手重重将手中玉瓷药瓶扔在地上,药瓶在厚重的绒毯上滚了几圈,滚到了倒在地上的木凳旁。

扶闲的目光随之望去,却在看清那里时微怔。

米色璎珞纹路的绒毯上,滴着数十滴血,很是刺目。

莫名想到方才被偷袭时,那个挡在自己身前的女子人影,他从不需人护着,可是,当有人义无反顾站在他身前时,那种感觉……并不排斥。

“来人!”他猛地作声。

“公子?”小厮极快出现。

“方才走出去那人呢?”

“叶姑娘吗?”小厮应,“我瞧见她一人走了出去,这会儿大抵已经走到街道了吧。”

“她自己?”

“是啊。今日叶姑娘和公子您出去时,便已让马车回去了。”

扶闲身形一顿,的确,他将她带出去时,王府的马车已经回去了。此处距离王府并不近,如今已入夜……

“公子?”小厮不解。

却不等应,眼前红影一闪,扶闲已走出房中,与他一同消失的,还有原本掉落在地的玉瓷药瓶……


第一百三十一章 你受伤了?

叶绾绾沿着墙边处朝王府方向走着。

本欲租辆马车,却又担心自己一手臂的血腥味吓到旁人,她并不想旁人知晓自己受伤一事,甚至心中早已盘算好,回王府后,包扎伤口至皇上诞辰之宴,再不见任何人。

身后一阵马车疾驰之声。




叶绾绾朝路边躲闪了几步。

可那马车却似存心与她作对般,她往里走,那马车也随之而来,她快走一步,那马车也跟着快了些,她索性停下,马车亦然。

叶绾绾无奈,转身便欲瞧个究竟,却未曾看清,便听见一人声音响起:“上来。”

声音倒是醇厚磁性的紧,却总透着几分不自在。

叶绾绾紧皱眉心:“多谢扶闲公子,不必……”

“这条道不宽敞,本公子倒不介意堵住后面的马车。”扶闲掀着轿帘打断她,说的老神在在。

叶绾绾朝其后望了一眼,夜色已至,马车虽少,不远处却也来了几辆,扶闲这般挡着,那些马车怕是过不去……

“你无需这般,”她抿了抿唇,抱紧了手中的木盒,“你我二人早已两清,扶闲公子何必……”

“本公子有的是时间在此处耗着。”扶闲倒是从容的紧。

不远处的马车早已驶向近前,却因着扶闲在前方挡着前行不得,马车低低嘶鸣着。

扶闲眉目更添得意。

不多时,几辆马车早已堵在其后。

叶绾绾脚步彻底顿住,她最不喜因她而误了旁人,转身快步朝着马车走去。

方才上了马车,便看见扶闲已放下轿帘:“服软了?”

叶绾绾抿唇不语。

“呵……”扶闲只冷哼一声,“叶绾绾,你是属马的吧!”

“……什么?”

“找抽!”

叶绾绾:“……”

与他说话也是自取其辱,她干脆靠着轿壁,闭眸假寐,再一言不发。

“啪”的一声细微声响,怀中一个小东西被砸了过来。

叶绾绾睁开眼睛,待望见怀中的东西时一怔,玉瓷药瓶。

“不要多想,”扶闲嗤笑一声,“本公子是担心……”

“……我这个名义上的王妃受伤,扶闲公子到时也难辞其咎!”叶绾绾接过他的话。

扶闲脸色沉了沉,最终侧过身子再不看她,周身气场莫名凝结下来。

叶绾绾并未过多在意,缓缓打开玉瓷瓶,毕竟在马车内,也只简单往伤口上倒了些药粉。

药粉很是管用,倒上不一会儿,血竟真的被止住了,只是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阵的蛰痛,她须得死死咬着牙关,方才忍耐下来。

身前,有人似在望着她。

叶绾绾微微抬眸,扶闲不知何时已经睁眼,正盯着她……的手臂:“怎么?”她扬眉。

“叶绾绾,”扶闲的声音沉沉,在夜色中竟透着几分严肃,“痛,要说出来。”

叶绾绾身子一僵,顺着他的目光望着手臂处,剑伤并不算深,多是剑气所伤,只是她细皮嫩肉,那伤口在手臂上显得可怖了些。

可是,扶闲的语气却让她心中一沉,思虑片刻,她故作随意勾唇:“怎么?扶闲公子心疼了?”

“心疼你?”扶闲似被踩了尾巴般,瞬间反驳,“你也配?”

这才对,这才是扶闲。

叶绾绾心中松了几分,缓缓垂眸:“我不配。”她道,“既是无人心疼,我作甚要说出来?”

扶闲被她一堵,狠狠瞪她一眼,“不说出来,别人怎么幸灾乐祸!”

叶绾绾:“……”

干脆再不言语。

一路上,二人倒是再不说话,一片静寂,唯有马车晃荡之声细细响起。

不多时,外面马夫的声音朦胧:“公子,到了。”

叶绾绾几乎瞬间松了一口气,起身便径自掀开轿帘,甚至连马夫搀扶的手都没用,直接跳了下去。

待站稳后,方才礼貌对着身后马车笑了笑:“今日之事,多谢扶闲公子了。”

马车上,扶闲察觉到女人快速逃离的动作,眉心皱的更紧,脸色越发阴沉,听闻她这番话,更是连轿帘都未曾抬起,只冷声道:“滚吧。”

莫名其妙的人,叶绾绾心中暗道,望了眼手中的木盒,转身便欲走进王府。

不远处,皇宫方向却传来一阵马蹄声响,她循着声响随意朝那边望了一眼,虽只遥遥一眼,心中却不自觉“咯噔”一声。

哪怕如今夜色渐深,可那高头大马上一袭白衣翩翩之人,周身如会发光一般,很是熟悉,便是化成灰她都认识。

封尧。

从皇宫方向而来……怕是送曲烟入宫后,才回王府吧。

思及此,她心中升起几分反感,竟……排斥起和封尧碰面了,干脆加快脚步,便要走进王府。

“去了何处?如今才归?”身后,疏冷之声却已经传来。

叶绾绾脚步一顿。

封尧却已飞快翻身下马,将缰绳扔到门口守卫手中,大步上前。余光朝着不远处的马车扫了一眼,夜色深沉,只当是王府的马车,并未在意。

叶绾绾飞快将受伤的手臂朝身后藏了藏:“只出去逛了逛罢了。”

“而今已入夜,闲逛到此时?”封尧凝眉,“一个女子,还是王妃,无规无矩……”

“王爷呢,今日去了何处?”叶绾绾干脆转身,打断了他。

封尧被她的话一堵,竟凝滞片刻,下瞬方才徐徐道:“本王今日入了宫。”

“……”叶绾绾心口颤了颤,她自然知道,她在酒楼,亲眼见到她骑着大马,护送曲烟回宫,可她偏生反问,“哦?和谁入宫?”

“……”封尧沉默了好一会儿,“烟烟今日回宫。”

“原来如此啊!”叶绾绾“恍然”,“王爷作为贵妃宫外知己,护送回宫自然是分内之事。”话落,她已飞快转身,掩着手臂,便要朝府中走去。

封尧却蓦然蹙眉,方才因着心中有事并未察觉到什么,眼下竟嗅到一阵血腥之味。

“你受伤了?”他已飞快上前,拦住了她。




叶绾绾一慌:“之前烫伤的,王爷不早就知晓……”

封尧却不等她说完,快步上前,不是烫伤,而是血腥气,他对此并不陌生。下瞬已经伸手,抓住了她受伤手臂的手腕。

叶绾绾被痛的深吸一口气,几乎瞬间,抓着手腕的手劲松了松。

“怎么伤的?”封尧凝眉。

叶绾绾微顿,未等她言语,便听见王府门外一阵车轱辘声响起,马车轿帘被人掀开,一人懒懒靠在窗口处:

“对了,今日王妃替我挡了一剑,我定会……铭记在心啊!”

幽幽扔下这句话,马车已徐徐离开。


第一百三十二章 王爷吃醋了?

扶闲的话说的玩味而调侃,听在叶绾绾耳中,却比这入冬的天色还要寒上几分,顷刻间冻结了此间气氛。

封尧依旧维持着抓着她手腕的动作,一动未动,神色平静。

可只有叶绾绾知,他全然不似表面这般无波无澜,只因……他攥着自己手腕的力道,更大了,大到伤口处又在作痛。

脸色微白,她转头狠狠瞪了一眼扶闲马车离开的方向,走便走了,竟还给她留下这个烂摊子。

手腕力道蓦然增大,伤口一阵刺痛,叶绾绾忍不住低哼一声转过头来,挣扎了下。

“人都已离开,王妃还这般恋恋不舍?”封尧的话,越发冰冷,“之前还只是南墨,而今竟是连如意阁的公子都不放过了,不愧是首富千金啊!”

叶绾绾一僵,抬眸望着封尧,他其实……从未相信过她吧。

以往她那般大胆对他明示爱意,他不信,甚至……还觉得她与南墨、扶闲之间有奸情。

“无话可说了?”封尧复又道着,目光更加阴沉了。

叶绾绾沉吟片刻,许久勾唇竟是轻笑出声。

封尧眉心紧皱:“你笑什么?”

“我笑王爷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啊,”叶绾绾挑眉,“王爷和旁的女子来往密切,我也未曾这般质问,怎的到我这儿,王爷便这般态度?怎么?难道王爷您……吃醋了?”最后几字,她说的极为挑衅。

可下刻,手腕力道越发的大,大到她再克制不住那痛意,倒吸一口凉席。

封尧目光微动。

“怎么?”察觉到他的神色变化,叶绾绾勾唇,学着方才对扶闲的语气道,“王爷难不成心疼我了?”

她心底,封尧也好,扶闲也罢,即便性情大不相同,却都是极为骄傲的。他们的尊严,不允许他们心疼她这样的人,所以,扶闲听见她这句话时,才会如被踩了尾巴般,飞快否认。

封尧也本该飞快否认的。

“……”可是,他沉默了。

目光在夜色中深沉似还,紧紧盯着她,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可就在他这般眼神中,叶绾绾只感觉一片慌乱,她心中仍会酸涩于封尧的不心疼,更……害怕于他的心疼。

她怕……在自己好不容易要放弃之时,察觉到他的丝毫温柔。

“你不心疼,封尧。”他不言语,她便替她回答了,“心疼一人,不是你这幅模样。”

叶绾绾甚至觉得……封尧根本不懂心疼为何物。

不心疼吗?封尧指尖微微一动,为何……总觉得有人在紧攥着心口处,不痛,却酸涩的紧。

“伤口,如何而来?”最终,他枉顾了心疼与否的问题,转了话头。

若真的只是出去闲逛,岂会受伤?且看她的伤口,多是剑气所伤,可见伤她之人武功不弱,她从小生于富贵之中,岂会招惹那些是非之人?

“王爷方才不是听见了?”叶绾绾徐徐道。

“本王要你亲口说出来!”封尧声音蓦然沉下。

叶绾绾望了眼手臂上的伤口,转头有看向身后的守卫:“王爷硰定要我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可能让您难堪之言?”

此话一出,封尧眸光一沉,转眸环视四处,下瞬抓着她便朝正厅走去。

叶绾绾踉跄跟在其后,手腕其实很痛。

莫名想到扶闲那句“痛,要说出来”,可是她没有说出来的资本,无人心疼,说出来也只是让人一笑而过而已。

“砰——”的一声,正厅木门紧闭,封尧几乎立刻回首。




却在回首的瞬间怔住,手腕中,许是因着方才的拉扯,叶绾绾手臂上的伤口又在流血了。甚至沾染了他的手心。可她始终不发一字。

指尖微颤,封尧已飞快放开她的手腕。

他从来都擅长隐忍的,此刻却忍不住升起阵阵恼怒,她在他面前,总是什么都不说!

“说吧!”他厉声道,“伤口缘何而来!”

叶绾绾一手小心拖着自己的手臂:“有人追杀扶闲,我护了他。”声音轻描淡写。

护了他……

她说的这般平淡,可封尧心中怒火更盛:“怎么?王妃勾引人只会这一招吗?拿身体做盾?如当初成亲那天,你曾做的那般?”

“封尧!”叶绾绾猛地抬头,不可置信望着他,成亲那日,她为他挡了一剑险些丧命,在他口中,却成了勾引人的手段!

封尧似也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眼底飞快冒出几分诧异,却紧抿唇,干脆不再言语。

“王爷说的其实也对呢,”叶绾绾偏过身子再不看他,“今日护扶闲,和那日护王爷,真的是如出一辙呢……”

“叶绾绾!”封尧双手紧攥,眸中怒火中烧,她竟敢承认!

成亲那日,当她护在他身前时,眼底似有诸多沧桑,沉甸甸的情感铺天盖地而来,压得他险些难以喘息,日日折磨着他的心思。

而今,她竟用了同样的手段,去护了旁人!

“不过,王爷也不必将话说的这般难听,”被封尧这般一唤,叶绾绾逐渐平静,“我不像王爷,你我二人和离之前,我不会同其他男子勾勾搭搭的……今日护扶闲,只因他有红玉琉璃盏的消息罢了……”说到最后,声音终究添了几分疲惫。

她已解释清楚了,他也便无需用这种“捉奸”的目光看着自己了。

可她似乎想错了,听闻她这番话,封尧的脸色似乎更加难看了。

“红玉琉璃盏?”封尧朝她逼近一步,声音极轻,“你去找一个外人,去求红玉琉璃盏的消息?甚至不惜将自己折腾的这般狼狈?”

而他更为恼怒的,却是……她宁肯去找外人,都不曾想过找他!

叶绾绾目光自伤口一扫而过:“想得到什么,总归要付出代价的。”比如封尧,她为了得到他,付出的代价更大。思及此,她的目光添了几分晦暗。

“可这代价根本就是你多此一举的结果!”封尧声音陡然增大几分,望着她的神色,只当她铩羽而归,手徐徐探入袖袋之中,“怎么?现在才发现自己找错人了?扶闲根本不知红玉琉璃的下落?最后还不是回到王府……”

话,戛然而止。

叶绾绾静静打开手中的紫檀木盒,晶莹如血的红玉琉璃盏,静静搁置在其间……


第一百三十三章 条件

正厅之中,随着叶绾绾将红玉琉璃拿出,一阵死寂,无人言语。

封尧双目紧盯着木盒中的红玉琉璃盏,眼底似有异样闪过,却被他极为迅速的遮盖过去,本伸到袖袋中的手,不着痕迹的收回,垂在身侧。

于袖口中,他的双手紧攥成拳。

“王妃好本事。”许久,他沉静道,声音添了几分喑哑,目光始终定在木盒中,未曾看叶绾绾半眼。

叶绾绾微微垂眸:“我说过的,封尧,好多事,没有你,我自己也可以办到。”

可惜她明白的太晚了,若是前世知道感情一事强求不得,她也许……便不会落得那般悲惨的境地。

只是……人生从来没有如果罢了。

“是啊,王妃何止可以办到,还办的很好,”封尧终于抬眸,死死盯着她,“如此看来,替扶闲挡一剑也算是有所值了,不是吗?”

叶绾绾睫毛颤了颤,而后竟弯起一抹笑,她颔首应道:“是啊,太值了。”

封尧双眸紧缩,下瞬陡然望向门口处:“出去。”声音冷硬。

叶绾绾一顿,他既已赶客,她自然不会再死皮赖脸留在这里,未曾犹豫,将木盒盖好,她转身走出正厅。

身后,徒留封尧一人,仍旧站在厅中,不知多久,他陡然伸手,一拳重重砸在身侧木桌上。

门外高风听见动静匆忙探身:“王爷……”

“都不准进来!”封尧厉声道。

高风飞快退下。

封尧仍旧立于原处,本飘逸的宽袖,此刻却被袖袋中的重物坠着,耷拉在身侧,可是……叶绾绾没有注意到。

良久,封尧缓缓将袖袋中的重物拿了出来。

晶莹剔透的血玉铸成的红玉琉璃,内有一线天笔直蜿蜒。

东西,是从曲烟那儿要回来的。

送出去的物件再要回来,于他而言,前所未有。更何况……是送给曲烟的价值连城的珍宝。

可那日,叶绾绾固执要进行这场赌注,甚至说“没有你,我自己也可以”的执拗模样,偏生就记在了心底。

于曲烟而言,红玉琉璃只是个观赏的宝物。

所以,他开口要了。

曲烟沉默了许久,最终道:“送我回宫吧,阿卿,不要穿蟒袍官服,只穿着你常穿的衣裳,只装作普通男子的模样,送我回宫。”

说这句话时,她神色平静,可双目含着水光,封尧无可回绝。

他了解曲烟,说出这番话,便代表着她应下了,送她回宫,便是条件。

于是……他也应了。

回宫,觐见圣上,下了一下午的棋,曲烟并未食言,将红玉琉璃盏拿了出来,递给了他。




封尧对此等宝物从无喜厌,可想到府中那个女人此刻定然还愁眉不展寻着红玉琉璃的下落,他心底竟生了几分殷切与得意。

甚至……他连自己拿出红玉琉璃时,她的神色都已在心中想象过数遍:

她最初定是对他不愿搭理的,毕竟他说过不会帮她之言,而当她看见红玉琉璃时,定是不可置信,以及……拼命想掩饰却始终掩饰不住的眼底深处的小欢喜……

可……一路快马加鞭回到王府,却又看见了什么?

扶闲送她回来,她为扶闲挡了剑,甚至……她已有了红玉琉璃。

设想中她不可置信中带着几分欢喜的神情,她给了旁人。

手中的红玉琉璃陡然变得好笑起来,封尧眯眼,端详它许久,心底竟生了几分乖戾,价值连城的宝物,被他随意扔在一旁,而他,已大步流星朝书房走去!

……

叶绾绾刚回到后院,芍药已迎了上来,望见她便止不住的惊呼:“小姐,你受伤了!”

叶绾绾却顾及不得许多,飞快走进內寝,小心翼翼将红玉琉璃藏了起来。

价值连城的宝物,若是丢了怕是再找不到了。

“小姐!”芍药已经拿着上次剩下的黑玉膏走了出来,“这几日怎么回事,怎的总是受伤……”她嘀咕着,声音郁郁。

叶绾绾闻言也是一怔,细细想来,自曲烟出宫省亲,被烫伤,打赌为了红玉琉璃,被割伤,受伤的硰频繁了些……

曲烟,当真是她命中煞星。

“咦?已经上过药了?”芍药正欲上药,定睛一看,上已经有一层药粉。

“嗯。”叶绾绾将袖中的玉瓷药瓶递过去,“明日再换药吧。”

“是,”芍药应了一声,待看见那药时一怔,“小姐,我今日特地拿着这黑玉膏去问了府上的大夫……”

“嗯?”叶绾绾不解。

“大夫说,这黑玉膏乃是西北黑灵芝辅之难得一见的药材磨制而成,名贵的紧,这一小瓶便值千金,就这还遍买不到,你怎得一瓶一瓶往回拿……”

黑玉膏……

叶绾绾目光一怔,徐徐望向芍药手里那两个玉瓷药瓶,想到扶闲把黑玉膏扔给她时的随意模样,她只当……这是寻常的药膏罢了,虽说这药膏……极为好用。便是之前的烫伤,涂了三两次竟再不痛了。

没想到……竟这般金贵吗?

心底莫名添了几分别扭,她想了想,将两个瓷瓶拿了过来:“小姐?”

“还是给我用府上的药吧。”叶绾绾笑了笑。这般金贵,她反倒不愿再用了,往后,若有机会,便还给扶闲吧,她想,她不愿欠人东西。

与此同时,宫中。

宫女拿着玉梳,一下下小心翼翼梳着曲烟的满头青丝,声音恭顺:“娘娘,您为何要将那宝物给王爷啊,您平日不是喜爱的紧吗?”

曲烟本闭眸享受着,闻言睁眼:“多嘴。”

宫女一惊,匆忙跪在地上。

曲烟却再未苛责,神色添了几分怔忡:“宝物本就他所赠,我喜爱那宝物,也是因着他罢了……至于还给他……”

她徐徐望向铜镜,伸手,隔空虚抚着镜中女子:“是让他认清楚,叶绾绾……不过是个凡事都依附着他的附庸品罢了。”

“这是我与她之间的赌约,她却将封尧牵扯进来,即便拿到红玉琉璃盏又如何?那本就是我的东西,她将其交由我,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到最后……还是她输!”


第一百三十四章 这不是她的那个!

腊月初六,天色阴沉。

这一日,亦是当今圣上诞辰之日,圣上有令,文武百官入宫参加寿辰之宴,百姓无宵禁,普天同庆。

叶绾绾手臂上的伤已经结痂,虽还有些痛,却比之最初好了太多了。她未曾再用扶闲的黑玉膏。

只是不知这次寿宴会否再请伶人,若能与上次宫宴一般遇上扶闲,她也方便将黑玉膏还于他。

对于入宫,叶绾绾自是熟稔的,任由芍药伺候着她换上盛装,抱着装着红玉琉璃盏的木盒便已徐徐出了后院大门。

王府门口,早已有马车等着,见她出来纷纷下跪行礼:“参见王妃。”

叶绾绾颔首:“都起来吧。”话落,任人扶着上了马车,却在掀开轿帘的瞬间顿住。

这几日,她未曾见过封尧,本以为以封尧的骄傲,今日定然会以寿宴忙碌为由,先去皇宫,不与她接近,未曾想……封尧就在马车里。

他穿着玄色蟒服,长发一丝不苟束于身后,眉目如画,鼻梁高挺,薄唇微抿着,样貌清魅,冠带如玉垂在身侧,越发衬的风度翩翩,华丽矜贵。

此刻,他正坐在马车一侧,面无表情。

只是轿帘掀着,寒风涌入,他方才凝眉朝门口望了一眼:“还不进来?”声音无波无澜。

叶绾绾不觉垂眸避开了他,缓缓坐进马车。

轿帘关上,隔开了外面的空间,此间唯余二人。

叶绾绾身上盛装本就华丽,裙摆处蹭到封尧膝盖,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清香。

封尧一愣,猛地抬眸直直盯紧了她,这香气……竟与那次宫宴,太子给他下药后,他躲在那个荒废宫殿时的朦朦胧胧看见的女人的味道那般相似。




叶绾绾自然察觉到封尧的目光,看清他眸中深邃后却一怔,不由攥紧手中的木盒。

细微的动作,却未能逃脱封尧的眼睛,他亦垂眸注意到她手中的木盒,眼中寒意顿生,他自然知道那其中是何物。

扶闲给她的红玉琉璃盏!

看她如宝贝一般紧拥在怀中,那股莫名的恼怒又涌现上来,却偏生发作不得。

一炷香的时间,马车到了。

不同于以往备受冷落,这一次跟在封尧身侧,叶绾绾深切感觉到,文武百官对他的态度变化翻天覆地。

想来也是,太子与三皇子接连失宠,唯有封尧……独善其身。

只是……叶绾绾跟在封尧身侧,看着那些人对封尧恭维寒暄,只觉得自己离他,似乎更远了。

“参见王爷,王妃……”却在此刻,宫道上冲出一个小太监,跪在二人身前施礼。

叶绾绾垂眸,待看清小太监时,忍不住自嘲一笑,她自然是认识的,曲烟宫里头的。

“何事?”终是封尧率先发问。

“曲妃娘娘请王妃过去,说是有些体己话要说。”小太监跪在地上道。

叶绾绾目光徐徐从手中木盒上一扫而过,自然知道曲烟这是何意:“我这就过去。”她应道。

一旁,封尧睨她一眼。

叶绾绾转眸望去:“王爷也想去?”他想去也不奇怪,毕竟……可是曲烟呢。

可封尧只避开了她的目光,一言不发,径自大步流星朝前走去,留她一人立于原处,只望着他的背影。

他给她看的,永远只是背影。

叶绾绾心底自嘲,垂眸道:“前面引路吧。”

“是。”小太监站起身。

曲烟宫中倒是无甚变化,只是比往日热闹了些。皇后出事,自是不可能出现在寿宴上,曲烟伴在君侧,定要隆重打扮一番,此刻,好些宫女妆娘正为曲烟妆点着。

叶绾绾被引进去的时候,她正带好凤冠,眉目温柔华美,不知为何,叶绾绾想到了穿着蟒服的封尧。

他二人……真的很般配。

“参见贵妃娘娘。”叶绾绾屈膝盈盈跪拜。

“无须多礼,”曲烟挥挥手,周遭宫女很是识相的离去,不多时,这偌大的宫殿只剩下二人,以及一旁的香炉,一缕香烟徐徐冒出,满室香甜。

再无旁人,曲烟眉目也淡然了几分,目光从叶绾绾手中一扫而过:“想来,叶姑娘是来应我上次赌约的?”

“是,”叶绾绾静静将木盒拿起,“你想要的,在这里,那个赌约,还请贵妃娘娘不要食言。”

“若叶姑娘赢了,我自然不会食言。”曲烟缓缓上前,将她手中木盒接过,没有打开,只是轻轻抚摸着,一下一下,极为温柔。

注意着她的动作,叶绾绾眉心紧皱,不解她意。

“叶姑娘,王爷当真是个怜香惜玉的人,是吗?”曲烟陡然作声,声声温柔似水,却偏生又掺杂着几声幽叹。

叶绾绾注视着她的动作,越发不懂曲烟话中之意:“这是贵妃娘娘与我的赌约,与王爷何干?”所以,她大可不必这般缱绻的提及封尧。

“不干他事吗?”曲烟反问,下瞬却又想到什么,将木盒放在一旁的桌上,“叶姑娘,物归原主,可算不上是你赌赢了。”

叶绾绾神色微沉。

察觉到她的变化,曲烟轻笑一声,似是讥讽,似是自嘲:“你强迫着他娶你,成为他的正妃,那又如何?他注定不是池中物,终有一日,他遇风云则为龙。陪在他身侧的,当是能理解他、助他之人,而叶姑娘呢?一个赌约,你仍旧要求助于阿卿,你不过只是依附于他的一个附庸品罢了……”

说到此处,曲烟徐徐打开面前的木盒,只随意望了一眼木盒中的红玉琉璃盏,便收回目光:“离了阿卿,叶姑娘,你又算什么?”

叶绾绾终于听明白曲烟话中之意,她回望着她,眼底带着一丝诧异,原来,曲烟以为,她能拿来红玉琉璃盏,是因着封尧啊……

缓缓上前,叶绾绾将木盒中的红玉琉璃盏拿出,望着曲烟:“贵妃娘娘所说的,是这个红玉琉璃盏吗?”

曲烟凝望着此刻叶绾绾的动作,眼底涌现一阵不悦:“叶姑娘在炫耀……”

话,却戛然而止。

她呆呆望着叶绾绾手里的物件,很陌生……

这不是她的那个,不是封尧要走的那一个!





房门被打开。

一张和他有五六分相似的脸进入她的眼帘。

“延琛,感冒好点了吗?”

景清荷走进来,巡视了一下四周,不由得蹙眉:“叶绾绾还没回来?”

封尧淡然的收回眼神,轻轻“嗯”了一声。

“你们不是还没离吗?这个当妻子的也太不称职了吧!不离婚也不回来照顾一下生病的丈夫,她什么意思啊?”景清荷坐下,嘴里又开始不停的埋怨,“叶绾绾这女人除了耍这些小伎俩还能有什么用,我早就应该把她撵出去的!”

“你是来照顾我的吗?”封尧终于忍不住开口,泛白的脸色看起来有些不悦。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景清荷摆了摆手,起身把封尧手中的电脑拿过来,勾唇笑了笑:“你生病就好好休息,叶绾绾不在,你还有姐姐照顾你呢。”

说完,景清荷带着电脑离开房间。

封尧还有些恍惚。

这才发觉他生病的时候,其实有很多可以来照顾他,朋友亲人,他一个都不少。

但是叶绾绾不一样,亲人因为意外离世,米氏倒台后那些表面朋友也没有了往来,身边也就只有林可一个人,难怪叶绾绾总说,他是她唯一的亲人。

可是关于叶绾绾生病的模样他完全没有映像。

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注意过。

封尧躺下来,依照景清荷的话闭眼休息。

这一天,基本都是在睡梦中度过。

景清荷喊他起床吃饭的时候,都已经临近夜晚,他终于退烧。

“延琛,你找个时间和叶绾绾赶紧离了。”

餐桌上,景清荷这样说。

封尧坐在对面,没有搭话,一勺勺吞咽着米粥,瞳色如墨。

“等我到时候给你介绍一个新的名媛千金,据说是墨尔本大学硕士毕业,学历,家室都配得上你,人也漂亮,上次我在宴会上看过一面,你应该会喜欢的。”

景清荷想换弟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每次跟封尧聊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就以忙当借口。

现在倒好,嘴上不反驳她了,估计是想通了。

但封尧只是放空了自己,完全不记得景清荷说过什么。

想着,叶绾绾既然决定跟他玩持久战,他也不该这么快就缴械妥协。

他要养好身体,等着叶绾绾自己眼巴巴的回来。

高烧减退后,封尧恢复了往日精力充沛的样子。

打开衣帽间,封尧伸手在放满西装的衣柜里翻了翻。

忽然看见一抹红色,藏在他满是西装的夹层之间。

封尧将旁边的西装翻开,露出了那件红色的复古长尾裙,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上次叶绾绾参加公司年会的那件晚礼服。

自从那次他从迪拜回来后,叶绾绾总是忘事儿,习惯把自己的物件留在他的卧室里。

耳环,裙子,项链……他不知道说了多少次,叶绾绾嘴上说着没有下一次,转头又忘记。

她真是从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里。

封尧拧了拧眉心,刚要准备取下来的手突然一顿。

他为什么要取下来?

以后叶绾绾回来了他在拿这裙子质问她才对。

问她,为什么又乱放东西。

这样一想,那双节骨分明的手往旁边移了一下,取下身边的深灰色西服。

整理完毕后,封尧回头看了一眼那件留在西服之中的艳丽红色长尾裙,好像映照出了叶绾绾穿它时的样子。

他知道这是错觉,但他的确想看看,叶绾绾再穿着这件裙子的时候。



景氏集团,会议室。

封尧刚刚开完会,刚要回办公室。

就看见精致打扮的景清荷正坐在沙发上,翻看杂志。

那是全国最畅销的商业周刊,上面还印着自己的封面,那一期他被称为商界不休的传奇。

还是叶绾绾陪他一起去采访的。

“你来做什么?”封尧关上门,他姐景清荷很少来公司找他,但是一旦来了,就一定是个麻烦事。

“你还记得我上次给你说过要给你介绍的名流千金?”景清荷将茶杯搁置在玻璃桌上,语调有几分欢快,“她们家想跟我们景氏集团聊聊合作,这次项目由她来带,你多关照一下人家。”

他眼神微微一沉,“姐,我还没有和叶绾绾离婚,叶绾绾她……”

“又是叶绾绾!”屡次听到这个名字,让景清荷面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延琛你知不知道你最近一直在提她!我只是叫你跟人家接触一下,又不是马上结婚,叶绾绾也就是暂时失踪了而已,找回来了也早晚要离!你就不能当她死了吗?!”

一时间,封尧顿住了。

就这样当她死了?

为什么所有人都在把叶绾绾和死亡联系在一起。

叶绾绾只是闹脾气吵架而已。

怎么所有人都在努力将叶绾绾从自己的生活中剥离出来。

封尧喉咙一哽,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一切是那么苍白无力。

当初最想让她离开的,难道不是自己吗?

到最后,他什么都没说。

“过几天,她就来找你,别怠慢了人家。”

交代完事情,景清荷站起身,正要出门前,她顿了一下,又道:“延琛,叶绾绾配不上你,你也讨厌她,到时候离婚了,大家各自欢喜,过自己生活,不要到最后彼此折磨,又平白浪费了七年的时间。”

景清荷离开了办公室。

一切归于平静。

景清荷的话一点点冒上封尧的心尖。

他和叶绾绾的这七年的结婚,不过是互相折磨,浪费时间。

叶绾绾,是不是也这样想,所以才决定离开……

隔天。

正如景清荷安排的一样。

他收到了一份关于和夏家的项目企划书。

是一个不错的项目。

景清荷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去米蓝餐厅赴约。

封尧虽然没有想过和夏家的那位千金发展别的关系,但是这个项目的确让他产生了一点兴趣,所以在电话里,封尧没有拒绝这件事情。

米兰餐厅,他如约而至。

对方也很有时间观念,他刚坐下就马上过来了。

“你好,我叫夏晚。”女人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坐在了封尧的对面。

相貌完美,身材高挑,连气质都是万里挑一的好,这样看下来,的确和景清荷说的一样,是个时尚有品位的女人,和叶绾绾完全不同的感觉。

封尧点了点头,礼貌回应她:“你好。”

两人十分默契的只聊了工作,没有其他话题。

夏晚是个很有想法的人,但从工作能力上来看,封尧没有理由拒接这次合作。

所以事情很快就敲定下来。

夏晚嫣然一笑:“景总,希望我们合作!”

“希望如此。”

“看来景姐姐说的没错,你的确很优秀。”夏晚眨了眨眼,意味深长道:“要是有人嫁给你,的确是幸运啊!”

封尧眼角微挑,不动声色的将带着结婚戒指的手握紧酒杯,“夏小姐是个很有才学的女子,值得很多青年才俊追求,但是我已经结婚了。”



“这样啊。”夏晚若有所思的点头,眉眼笑开:“正如景总所言,青年才俊还有很多,我会慢慢挑选。”

说完,夏晚举起酒杯示意了一下,然后仰头饮尽。

这是自上次感冒后,再次碰酒,直到现在他还记得在酒精的催促下,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

但是这一次又不喝醉,也没有人管他。

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封尧拿起酒杯,轻抿了一口。

视线突然一定。

窗外,他看见叶绾绾消瘦的身影站在马路对面,直勾勾的看着他,脸上尽是凄楚的表情。

封尧蹭地站起来。

还没等夏晚反应过来,他已经迈开长腿快速向马路外面走过去。

叶绾绾回来了!

却看见了他和别的女人在同一家餐厅里。

他脑海中第一个想法是,该怎么解释?

叶绾绾一直不希望他和女性单独出去应酬,这第一次破了例,正好被她看见了。

封尧脸部的线条略显冷硬,愁绪萦绕眉宇间。

街道边,叶绾绾又露出这种愁眉苦脸的表情。

他心里没由来的一慌。

街道穿梭的车辆让封尧被迫停了下来,他心急如焚。

这一次好不容易才抓到她一次,决不能让她走了!

他入神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即将想他行驶过来的车辆。

“景总!”

夏晚猛地拉住了封尧。

看着那辆汽车就在他不到一米的距离飞速擦过后。

夏晚松了口气,蹙眉道:“你知不知道再往前多走一步,差点就被车撞到了!”

封尧思绪回笼,眉眼不觉闪烁几下,“对不起,我太太她还在……”

他往马路对面看去,眼瞳骤然一缩。

刚刚站在对面的叶绾绾已经消失不见,好像从未来过一般。

“景总!你太太还在哪儿?”夏晚有些茫然的跟着封尧的视线看过去,“没有人啊这里。”

封尧眼里一滞。

他怎么忘记了,叶绾绾现在已经不在桐城,不然,他怎么会找不到叶绾绾的踪影。

掩去心底涌动的情绪,封尧抬眸,又恢复到淡漠的表情。

“不好意思,是我看错了。”

他看向夏晚,语气寡淡道:“项目的事情我们下次在公司再谈,先走了。”

话毕,封尧头也不回的离开。

从法律上来说,他现在还是叶绾绾的丈夫,的确不应该和其他女人走的太近,哪怕只是聊合作。

他以为叶绾绾已经知错决心回来了。

看来他有些低估了叶绾绾的耐力。

夜幕悄然而至。

虽然最近工作繁忙,但封尧还是在十二点之前回到了云江别墅里。

一如既往的安静。

封尧只爱开一个灯,显得整个别墅昏暗无比。

钟点工把家里的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后也已经下班回家。

封尧为自己热了一杯牛奶,坐在餐桌上用完晚饭,味同嚼蜡。

大概是以前被叶绾绾的饭菜养刁了嘴,他现在吃什么都觉得没有味道。

睡前。

他照常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叶绾绾”的信息页面。

没有动静。

越来越不像叶绾绾的模样了。

她的忍耐力,真是让他都有些刮目相看了。

忽然,一个舒缓铃声渐渐传来。

封尧打开手机,却是许巍打来的电话。

通话中,在一段吵闹的音乐中封尧勉强听出了许巍的声音:“封尧,今天晚上来夜色聚一聚。”

“不去。”封尧想也没想。

“别啊,你都拒绝我多少次了!我们夜色没你照顾生意,客流量都少了。”许巍嚷嚷道:“你是不知道最近我在夜色招到了个女人像极了叶绾绾,还有何嫣,她说她马上要离开桐城了……。”



封尧眸光一颤,在这一长串话中,他注意到重点。

明明,他叫人调查过叶绾绾不在桐城,更不会去那种地方。

但是,封尧还是沉声回:“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他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目的地。

包厢里,还没走进去就已经听到里面吵闹不休。

封尧推开门,许巍正站在中央,开香槟庆祝。

他视线落到门口的封尧,扬唇笑道:“哟,时隔两个月,我们的景总终于来了!”

人群的视线想他集中过来,自动给封尧让出了一个中心位置。

封尧在上流社会中的名号还是不容小觑的,他们不敢招惹。

封尧坐到许巍身边,直截了当的问:“那个像叶绾绾的女人在哪儿?”

“你就为了这个来的?”

许巍泼香槟的手顿了一下,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我还以你是听到何嫣的要离开桐城,舍不得她才来的。”

虽然封尧从不介意许巍调侃他,但现在他没有心情开玩笑。

剜了他一眼,“人呢?”

“我说你这人真是扫兴。”

许巍坐下来,打了个响指,马上进来一个服务员。

“把你们店里的那位杨小姐叫过来。”

“好的。”

服务员退出房间十分钟后,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走进包间。

瞬间吸引了现场所有男性的目光。

许巍推着女人来到封尧面前,嘴角勾起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怎么样?比叶绾绾的身材好些吧?”

封尧没有注意身材如何,只是轻瞥了一眼那张脸,浓妆艳抹,完全不似文静舒雅的叶绾绾。

他递给许巍一个凌厉的眼神,“叶绾绾在你眼里长这样?”

“我觉得这女人比叶绾绾好看多了。”许巍嗤笑一声,“不是你说叶绾绾不会打扮,显得老土没气质吗?”

封尧一默。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叶绾绾在他记忆里变得有些迷糊。

算不算漂亮他不知道,但一定不会丑,更不会打扮成这样。

他起身打算离开。

“何嫣等一下要过来,你不和她聚聚吗?”许巍在身后喊他。

他下意识说道:“我要早点回家。”

“封尧,你那么早回去干什么?叶绾绾不在了谁还管你。”

一句话,让他瞬间失衡。

他真是有些魔障了,这些天本是想等着叶绾绾自己回来求复合,结果叶绾绾没有一点动静,他现在倒是各种打探叶绾绾的消息。

不管是真是假,他都要来一探究竟。

许巍和封尧从小一起长大,怎么会不知道的封尧心里在想什么,“叶绾绾,还没找到呢?”

他扬扬手,招呼着那个女人过来倒了杯香槟酒:“你这么着急的找她,是想快点把婚离了,还是……”

许巍话中有话,他听得出来。

只是对于叶绾绾,他说不出什么感觉。

“我现在只想找她问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做,突然就这么走的悄无声息,又不敢下定决心离婚。”封尧长眸微眯,唇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叶绾绾这女人,本事真是见长了。”

许巍叹了口气,感慨道:“封尧,我承认你在商界能混到这种地位自然有你的铁血手段,但是关于感情方面,你却认不清楚自己的方向。”

封尧眸色一凝,在摇曳的灯光下,盛满酒杯的香槟照出了别样的色调。

透过杯中酒水,他看面前给自己倒酒的女人有些不太真切,醉意侵蚀着他的理智。

那恍惚间,叶绾绾的容颜若隐若现。

许巍的最后一句话,始终盘旋在他脑海中,挥抹不去。

“封尧,你对叶绾绾,真的没感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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