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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安宁陆执穿越小说免费阅读

陆执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安宁简直无法理解,也没想跟刘梅多纠缠,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她也不带怕的。心态平和了,阮安宁把米和食材都扛回屋里放好,然后先去洗了个冷水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物,才出来处理食材。全是素菜也没关系,反正她要减肥,不能吃太多高热量的东西。不过,只吃白米饭也不行。干脆做个素菜版的扬州炒饭吧。说干就干。阮安宁卷起袖子,先把米淘好下锅,然后把玉米粒剥好,再把胡萝卜和黄瓜洗了切成丁,放在一边备用。

主角:阮安宁陆执   更新:2022-11-15 12: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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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安宁陆执穿越小说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老板娘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么好的绣工,来她店里当缝纫工是她捡了大便宜,她怎么可能不同意?

当然,她也没脸再叫阮安宁胖子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阮安宁,老板娘叫我小朱就行。”

“行,小朱,你过两天来上工吧。”

“好嘞!”阮安宁痛快地应了,很快就填好老板娘递过来的员工登记表。

解决了工作问题,离开的步伐都变得轻快了。

但她不知道,她前脚刚走,后脚刘梅就进店里。

她一路跟踪阮安宁到这里,发现阮安宁要应聘做裁缝工,于是故意对老板娘说:“老板娘,你真要招她来这里工作啊?别看她长得膘肥体壮,不像是个能招男人的,实际上她骚得很,见了男人就挪不动步子,我家男人就被她纠缠过,她还跑到我结婚的婚礼上跟我男人表白!”

刘梅就是故意的。

她一想到阮安宁觊觎她男人,她就来气。

上回告状到妇联办公室,本以为可以让阮安宁吃个教训,没想到竟被她蒙混过去了。

现在还想找工作?哪有那么容易!

老板娘听完她说的,倒吸一口凉气。

她家男人本来就不安分,没少在外头勾搭野女人,要是被阮安宁看上,那她还有安稳日子过?

她是想给店里招个裁缝工,可不是想给她男人招个小妾!

老板娘迅速拿出员工登记表,把阮安宁刚登记的信息给划掉了。

这个时候的阮安宁,还不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

她正在逛芒城的交易市场。

在裁缝店当裁缝工只是为了解决温饱,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阮安宁还是想自己当老板。

先看看有没有什么商机,可以做点小生意。

交易市场逛了一圈,没看出什么门道来,反倒是走出了一身汗,肚子也饿得咕咕响。

兜里还剩9块8毛钱。

小餐馆是不敢吃的,阮安宁买了两个大白馒头和一包豆浆,然后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午饭就这么解决了。

旁边的米粉店有人进进出出,生意挺不错,但吃完的人从里头出来,表情并不太好看。

“厂里的大锅饭吃腻了,想出来换换口味,这儿生意这么好,还以为味道不错,结果比大锅饭好不到哪里去嘛,简直浪费钱。”

“不然你去吃厂子门口摆的盒饭?”

“那盒饭也不好吃,还卖得死贵,谁买谁是傻子!”

阮安宁灵光一闪。

芒城周边厂子众多,工人成百上千,一天三餐就是个问题。

自然,对她来说似乎也是个商机。

她做的意大利面被张姐拍手叫好,说不定可以去厂子那一带摆个面摊子,卖意大利面?

主意是不错,但阮安宁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只能叹气。

一步一步来吧。

至少先把自己的吃饭问题解决,家里的米缸空空如也,要揭不开锅了。

阮安宁从来不是自怨自艾的人,发现问题就解决问题,于是她利落起身,去交易市场买东西。

先买一袋米,然后买一些食材。

兜里只有9块2毛钱,肉是买不起的,而家里没有冰箱,放不久的食材也不能买,只能买些玉米,胡萝卜,黄瓜……

林林总总加起来,竟装了满满一大袋,看得阮安宁咂舌。

80年代的钱真耐花啊,搁后世,9块钱连一杯好点的奶茶都买不到。

阮安宁扛着两大袋东西上车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还是像来时一样,她直接走到车尾,把东西都放在一边,尽量不堵过道,可她忙活了一天,身上早就一身汗味。

车上的人纷纷捂着鼻子远离。

阮安宁没办法,只能往角落再挪一点,以免影响到别人。

一个不小心,蹭到了旁边的人。

“没长眼睛啊?长这么胖还坐车,占了多少人的位置。”

声音熟悉又尖利,竟是刘梅。

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冤家路窄。

阮安宁知道刘梅讨厌她,但刘梅上回推倒她没道歉,还去妇联办公室告状,差点让她被赶出家属院,这一桩桩的,就算是原主欠下的债,也该还清了吧?

结果刘梅非但没有见好就收,反而变本加厉。

她要是不反抗,刘梅真当她是软包子,可以随便揉圆捏扁了。

阮安宁面色微沉,“胖子就没资格坐车吗?你还是老师呢,不知道什么叫人人平等吗?”

车上的人纷纷看过来,看刘梅的眼神都有些谴责。

“就是啊,胖怎么了?招谁惹谁了?又没吃她家大米!”

“我看这姑娘挺好的,很自觉站到后面去,车上还有空位置她也不坐,已经很有礼貌,不想妨碍到别人了,她还要人家怎么样啊?”

“还老师呢,谁家孩子要是被她教岂不是要被教坏?”

刘梅心高气傲,几时被人当众谴责过?顿时一张脸涨成猪肝色,瞪朱芙苓的眼神恨不得要把她吃了,“阮安宁,这笔账我记下了,咱们走着瞧!”

然后,在车到站开门的一瞬间冲下车跑了。

阮安宁风中凌乱。

明明是刘梅挑事在先,还不许别人说实话反驳?

就算玻璃心耍脾气也该有个限度吧?

阮安宁简直无法理解,也没想跟刘梅多纠缠,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她也不带怕的。

心态平和了,阮安宁把米和食材都扛回屋里放好,然后先去洗了个冷水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物,才出来处理食材。

全是素菜也没关系,反正她要减肥,不能吃太多高热量的东西。

不过,只吃白米饭也不行。

干脆做个素菜版的扬州炒饭吧。

说干就干。

阮安宁卷起袖子,先把米淘好下锅,然后把玉米粒剥好,再把胡萝卜和黄瓜洗了切成丁,放在一边备用。

她自认为厨艺不错,因为前世一个人打拼,外卖吃多了很腻味,而且到处是地沟油,太伤身体,所以她没少下厨做饭。

做得多了,厨艺自不必说,八大菜系都尝试过,区区扬州炒饭当然不在话下。

米饭煮好后,开火,热油,下锅。

不多时,热腾腾香喷喷的扬州炒饭就出锅了。

不说顶顶好的卖相,光是闻到味道就让人食指大动。

刚刚把围裙放下,门就响了。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走进来,依然面无表情,一身冷酷气场。



回来得真是时候,她刚把饭做好呢。

“你怎么回来了?”阮安宁看着英俊挺拔的男人,心里暗暗吐槽。

陆执是很讨厌原主的,之前一直以工作为由,吃住都在厂子里,十天半个月都不见得来这里一次。

她穿越才两天就见了他三回,可真是稀奇。

心里暗暗纳闷,阮安宁面上还是很客气的,毕竟欠着他钱。

“你吃饭了吗?我刚做好饭。”阮安宁问。

幸好多做了他那份,不然这位爷又要黑脸。

陆执一眼就看到她放在角落的那袋米,还有桌子上一大袋子食材,俊脸不由黑了下来。

就不该给她那么多钱,肯定又花光了!

阮安宁猜到他在想什么,更无语。

他在厂里可以吃食堂,可她在这儿什么都没有的,不买粮食做饭难道要饿死?

阮安宁也不强求,直接坐下来给自己盛了小半碗,淡淡扫了他一眼,“你不吃就算了。”

“谁说我不吃?”陆执一反常态,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拿起碗就盛了满满一碗。

花他的钱买的,他为什么不吃?

一动筷子,他就不说话了,吃得大口大口的。

真是奇怪。

昨天吃了那碗意大利面,他就惦记上了,今天下班本来要去食堂,但是意大利面的味道一直在喉咙里转悠,再看食堂的大锅饭,他顿时就没什么胃口,然后鬼使神差又回这里来。

她今天没做那个意大利面,而是做了炒饭。

明明没放什么稀奇食材,连点肉末都没有,可就是意外的香。

米饭炒得绵糯松软,夹杂着玉米,胡萝卜和黄瓜的香甜,滋味说不出的好。

他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炒饭。

越吃越上头,脑海里的问号也越来越多。

阮安宁在朱家娇生惯养,从来没下厨过,来这里之后别说做饭了,洗个碗都不肯,洗碗槽的脏碗总是堆得满满当当,发霉馊臭招苍蝇了,她也不洗。

这两天怎么回事,天天换花样下厨,还做得一次比一次好吃。

察觉到他在盯着自己,阮安宁有点别扭,“你看我做什么?”

“你……”陆执刚要说什么,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

阮安宁已经吃完了,放下筷子起身,“你继续吃,我去看看。”

结果一开门,看到一张熟悉的怒脸。

这人眉眼温和,跟陆执的高冷酷哥范儿完全相反,是特别讨女人喜欢的风度翩翩。

原主就是被这张脸迷得七荤八素,然后拼命作妖给陆执戴绿帽。

“陈,陈科长……”阮安宁尴尬得想直接关门。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原主暗恋的对象,刘梅的新婚老公,陈少荣陈科长。

气氛变得古怪僵硬。

身后的陆执放下碗筷,什么也没说,但是看阮安宁的眼神冷得像刀子。

现任老公撞见绿帽对象,修罗场既视感啊!

阮安宁尴尬到头皮发麻,很勉强才挤出一抹僵笑,“陈科长,你怎么来了?要不要先进来坐一会儿……”

陈少荣没有动,看她的眼神冷冰冰的,带着几分鄙夷,“我可不敢进你家,万一被人瞧见,传到我家梅子耳朵里,梅子误会了怎么办?”

在这位陈科长眼里,阮安宁还是纠缠他的丑八怪呢。

陆执深吸一口气,走到门口询问,“陈科长,你来找我?是厂里出了什么事吗?”

“不,我来找你媳妇的。”陈科长特意咬重了“你媳妇”三个字,语气夹枪带棍的。

很明显,是冲阮安宁来的。

陆执咬牙切齿,狠狠瞪了阮安宁一眼。

阮安宁却莫名其妙,“找我?什么事?”

她穿越之后就刻意避嫌,没找过这位程科长,应该没得罪他才对。

陈科长故意看了陆执一眼,才说:“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之前你纠缠我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但是梅子是我媳妇,我不想看到她受半点委屈,所以希望你以后跟我保持距离,也不要找梅子的麻烦。”

这话说的就很微妙了。

好像阮安宁对他不死心,所以嫉妒刘梅能嫁给他,故意给刘梅找茬一样。

作为阮安宁名义上的现任老公,陆执简直是被人找上门来扇一巴掌,几乎颜面无存。

他脸色顿时就变了,“陈科长,阮安宁又做了什么事,你直说!”

陈科长在厂里的职位低陆执一档,本来对陆执有颇多不服,这会儿来陆执这儿打脸,心头难免有些痛快,所以说话挺不留情的。

“你媳妇说话挺难听的,故意当着大家的面数落我媳妇,让我媳妇难堪,你也知道梅子脾气好,不会跟人吵架,再生气也只会躲回被窝里哭,两只眼睛都哭肿了,明天可怎么去学校教课?

所以我希望程主任好好教育你媳妇,让她不要再针对梅子。”

陆执脸色铁青,“我这就让她去给你家梅子道歉!”

阮安宁气笑了。

她不知道刘梅在陈少荣面前是怎么说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绝对是搬弄是非了,不然陈少荣怎么会觉得她是被欺负的小白花,跑到这儿来教训她?

还老师呢,小聪明没放在教书育人上,净想着颠倒黑白诬陷人了!

“错不在我,我为什么要道歉?该道歉的是刘梅。”阮安宁不服。

陆执本来压着的火被她一句话点炸了,喝道:“你还狡辩!”

阮安宁前世好歹是个老板,气势上怎么可能会输掉,她挺着胸膛,不卑不亢道:“先出言不逊的是刘梅,请你先搞清楚情况,不分青红皂白就让我道歉,不可能!”

陈少荣没想到阮安宁这么嘴硬,态度都是也有些强硬了,“程主任,这件事给梅子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希望你好好处理。”

他了解陆执,这人刚正不阿,很讲原则,也轻易不会对女人动手。

可真惹怒了他,他发起怒来是很吓人的。

有外人在,陆执不好发难,等关起门来只有夫妻俩的时候,阮安宁少不了要吃苦头。

所以陈少荣表明了态度,转身就离开了,顺手还把门关上了。

屋里只剩两个人。

气氛剑拔弩张。

“阮安宁,我昨天警告过你要安分,否则就给我滚回老家去!”



陆执额头青筋直冒,真真在气头上,说话也不留情面了。

阮安宁做老板这么多年,什么奇葩客户都见识过,性子锻炼得沉着冷静。

她已经很久没被人逼到直接发火了,可陆执似乎有这个本事,让她失去情绪自控力,“我怎么安分?她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难道我只能忍气吞声,被人欺负吗?凭什么?”

“谁不知道整个家属院就你最刁蛮,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谁敢欺负你?”

“你这是偏见!你亲眼看到我欺负她吗?眼见才为实,无凭无据就是诬陷我!”

“你!”陆执气得脸色发黑,“油嘴滑舌!强词夺理!不可理喻!”

长久以来对阮安宁的忍让,到这时候终于忍无可忍。

陆执彻底爆发,“说什么都没用!你要么去给刘梅道歉,要么卷铺盖走人,这里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阮安宁也憋不住了,“你以为我想待在这里?要不是没钱,我早就走了!”

“你啥意思?嫌我穷是不是?”陆执猛地一拍桌子,发出巨大的轰响,整个人怒不可遏,“要不是你挟恩图报,你以为我愿意娶你?全天下的女人我娶谁都比娶你好!”

这话实在太重了。

即便知道他讨厌原主,可现在站在这里的是她阮安宁啊!

阮安宁纵使脾气再好,被人嫌弃成这样也不想忍了。

谁还没点脾气,谁还不会拍桌子了?

阮安宁愤怒一掀,桌上没吃完的扬州炒饭被掀翻在地上,“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不想娶是吧,那就离婚!”

离婚!

给他戴绿帽子的女人,怎么有脸提离婚!

就算要离,也是他提!

是他不要她!

“阮安宁,你没资格提离婚!”陆执浑身血液逆流,气急攻心之下,高高扬起手。

对上他愤怒到近乎狰狞的面孔,阮安宁呆滞住。

然后,怒火熊熊燃烧!

他竟想打她!

就算是作天作地的原主,给他戴绿帽子又毁他名声,他都没对原主动手。

而她穿越过来的几天,一直对他客客气气。

收拾了屋子,做饭有他一份,睡觉宁可自己缩在沙发,哪怕是跟他借钱,也规规矩矩给他写了欠条。

她自认为问心无愧,没有半分对不起他。

而他听信什么刘梅老师的狗屁控诉,对她大吼大叫就罢了,竟然还想对她动手!

为什么!

凭什么!

愤怒和委屈充斥着胸腔,阮安宁胸口起伏,一双眼睛气出了泪花。

陆执浑身一震,心口被她眼角的泪光刺得一疼,然后——

“呯!”

这一拳,重重咋在墙上,用力到他手背渗血。

气急攻心的拳头,终究没砸在她身上。

阮安宁心脏怦怦跳。

尽管这一拳没有打在她身上,但是那凶悍的力道,还是吓到她了。

墙面上残留的血迹告诉她,如果这一拳是在她身上,她怕是鼻子都要被打歪。

陆执从没对原主动过手,可他其实对原主已经忍无可忍了吗?

原主的确招恨,浑身上下由里到外找不到一丝优点,难怪所有人对她弃如敝履,恨不得她早点滚蛋。

阮安宁并不是想给原主开脱,只是她不想背负原主留下恶劣名声,而让自己不管做什么,在别人眼里都是错的。

她想让别人正视此时的她。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捋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擦伤,“我没招惹刘梅,但是刘梅推倒我,这道伤就是这么留下的!

还有,我今天去买米,在车上碰到刘梅,根本没有招惹她,是她骂我长这么胖还坐车,这话太难听了,我连反驳都不能反驳吗?连车上的人都听不下去替我说话了!”

“不可能!刘梅是老师,不可能随便推人骂人!就算她不小心说了,那说的也是事实,你这一身膘早就该减了,你要是瘦了,别人还能说你?”

“你这是受害者有罪论!”阮安宁被气笑了。

她本以为陆执至少通情达理,看来,是她太天真了。

“陆执,我看错你了,你跟刘梅没什么不同,一样的以貌取人!”阮安宁冷笑,不想再跟他废话,扭头出门。

“呯!”

巨大的摔门声,就像她此刻心里的憋屈和愤怒。

声音在陆执心里回荡,他愣住了。

再看变得干净敞亮的屋子,还有被摔在地上,还弥漫着香气的炒饭,他心里更是复杂。

阮安宁以前确实很讨人厌,可是最近几天她真的变了。

是一种似乎由内而外的改变,整个人似乎都变得有神采了,看到他也不再像之前一样摆臭脸,使唤他伺候,而是会主动做他的饭,也对他露出了从没有过的笑容。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阮安宁。

她真的变了吗?

她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

受欺负的真的是她?

陆执突然动摇了。

阮安宁并没有跑远,而是到筒子楼楼下的林荫道,疯狂跑步。

因为前世没有胖过,所以她不知道原来别人对胖子可以有这么大的恶意,坐车被嫌弃,找工作被嫌弃,连被诬陷了,给自己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想要改变这种困境,她必须减肥!

筒子楼里有人探出头来,看到她在吭哧吭哧跑步,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阮安宁就是个懒猪,以前动一下都嫌累,怎么会突然跑起步来?

转性了?

“这不是程主任媳妇吗?听说你跟程主任吵架了,这会儿突然跑步,该不会是受了什么刺激吧?程主任不像是会嫌弃胖子的人呀!”

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阮安宁不必抬头看,也知道是刘梅。

刘梅故意抬高了音量,生怕别人听不到。

众人一听,纷纷摇头。

“谁不知道阮安宁是什么德性,跟程主任能吵什么架?八成又是她在作妖吧?”

“程主任真是可怜,娶了个恶婆娘,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程主任能忍她这么久,她该感恩戴德,还有什么要作的?像程主任一样不嫌弃她是胖子的男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第二个……”

听到大家都在骂阮安宁,刘梅心里可算舒坦了。

谁让阮安宁在车上时讽刺她,害她成为大家的笑柄?

这笔账,她可记着呢!



听够了大家对阮安宁的讽刺,刘梅才假惺惺装好人,“大家别这么说,怎么说阮安宁也是要面子的人,大家当着她的面这么说,多让她下不来台呀!”

阮安宁总算知道陈少荣为什么会对刘梅的指控深信不疑,然后跑来对她兴师问罪了,搁后世,刘梅就是个绿茶。

一肚子坏水,还特别能装!

阮安宁可不打算客气,冷笑道:“如果不是你搬弄是非,陆执怎么会被骗,然后误会我?”

“胡说八道!”刘梅慌了一下,但很快镇定下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跟程主任吵架关我什么事?”

在家属院里,阮安宁的名声跟她根本不能比,所以她才有恃无恐。

不管阮安宁怎么狡辩,大家都只会信她,不会信阮安宁半个字。

没等阮安宁说什么,张艳丽站出来,说:“刘老师,你也少说两句吧。”

刘梅面色微变,她从没想过竟然会有人替阮安宁说话,“我说错了吗?我又没对她做什么,是她勾引我男人,我还没跟她算账呢!”

张艳丽突然抓起阮安宁的手,卷起袖子,露出那道伤疤,“你推倒阮安宁,这道伤就是这么留下的,我都看见了。”

众人面面相觑,看刘梅的眼神渐渐多了几分怀疑。

刘梅终于慌了,她没想到竟然被人瞧见了,可她绝对不会承认的,“我没有推她!是她纠缠我男人,还要推我,我只是躲开了,是她自己摔倒的!”

说完这话,她扭头就走。

张艳丽摇摇头,安慰阮安宁:“要不是亲眼瞧见,我也没想到她是这种人,她是老师,有正经工作,大家都听她的,八成都以为她说的是真的呢,不过没关系,我信你。”

阮安宁若有所思,“有正经工作就有话语权?那我马上也有工作了。”

还没走远的刘梅听到这话,冷笑。

裁缝工算什么正经工作?

再说,她能不能当上这裁缝工,还不一定呢!

回到屋里,刘梅还是有些不忿,就问陈少荣,“你不是在门口听得很清楚吗?程主任真打阮安宁了?”

可她压根没在阮安宁身上看到什么伤!

陈少荣想起那道沉闷的拳头声,还是有些心有余悸,“我听到动静挺大的,应该是动手了。”

刘梅撇撇嘴,没说什么。

陈少荣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

梅子好像很希望阮安宁被打,为什么?

又想起阮安宁伶牙俐齿的话,他更迟疑了,“你说阮安宁欺负你,没骗我吧?”

刘梅立刻挤出两滴眼泪来,生怕陈少荣多想,“你竟然为了阮安宁怀疑我?该不会被阮安宁缠着缠着,你就看上她了吧?”

“胡说什么!”陈少荣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叹气道:“你还是离阮安宁远一点,少去招惹她吧。”

“明明是她招惹我!谁不知道她刁蛮任性,最会欺负人?”刘梅不服。

陈少荣皱眉,觉得今天的刘梅一身刺,跟他印象中的温柔老师有点不一样,但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他只能暂且把这股古怪感放下,好生好气哄道:“不说她了,我先回去工作了,晚上给你带好吃的。”

林荫道上。

“裁缝工?”张姐以为自己听错了,然后一点也不信,“你别开玩笑了,县城只有一家裁缝店在招工,那老板娘眼界高着呢,我看她一个月给60块钱,也去应聘过,老板娘根本不要我!”

她家里有一台缝纫机,平时没少缝缝补补,技术可以拍着胸脯说不错,可人家老板娘压根瞧不上。

阮安宁连缝纫机都没摸过吧,老板娘能瞧上她,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阮安宁笑笑,对她的质疑没说什么,反正她会用行动和结果证明的。

这么一想,心头那一丝因为陆执和刘梅而升起的烦闷一扫而空。

她干劲十足,因为前途一片光明!

于是,她马不停蹄地回家,揣上可怜巴巴的一点零钱,直接出门。

坐车去县城的裁缝店。

裁缝店里。

一名年轻姑娘坐在缝纫机前,眉眼跟老板娘有几分相似,想来是老板娘的亲戚。

可那是老板娘说好要留给阮安宁的位置。

阮安宁眉头轻蹙,“老板娘,你要招两个裁缝工?”

“就一台缝纫机,而且我没那么多钱,招那么多人干什么?就招一个。”老板娘看了阮安宁一眼,眼神很不耐烦,还带着一丝警惕的嫌弃。

意思是,老板娘要出尔反尔,招了别人顶替她?

阮安宁不理解,明明之前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卦了。

上回的李姐也在店里,就站在缝纫机旁边,看着正在做衣服的姑娘,眉头越皱越紧,“怎么不是上回的姑娘?”

不止是她,店里还有几个拎着衣服的客人,也是奔着阮安宁来的。

“老板娘,给一样的工钱,为什么不招个更好的?我们也想让阮安宁给我们改衣服,绣牡丹呢!”

这几个都是熟客,每次出手大方,在店里买了不少衣服,老板娘当然不想得罪,只能赔笑脸,“反正都是绣,谁绣都是一样的,你们先让这姑娘试试嘛。”

见识过阮安宁的绣工,这姑娘绣的东西跟阮安宁比起来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她们能看上才有鬼了。

李姐第一个不同意,扭头就走。

然后就看到了阮安宁。

她对阮安宁的印象很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你手艺这么好,到别家去人家还抢着要你呢!你去哪家裁缝店工作了跟我说一声,我想让你多帮我绣做几件衣服。”

这就把阮安宁给问住了。

放眼整个芒城,卖衣服的店铺不少,但是招裁缝工的店是仅此一家。

阮安宁纵有十八般武艺,那也得有地方使呀!

看了一眼对方拎着的一袋衣服,阮安宁只能叹气,“如果有地方用缝纫机,我可以帮你把这几件衣服做好。”

倒不是她想当烂好人,而是她看得出李姐挺有身份,结交李姐这个朋友,对她百利而无一害。

老板娘又想把李姐拽回去,“我新招的这姑娘手艺真心不错,你先试试嘛,又不是只有阮安宁一个人会绣!”



李姐看了看老板娘,又看了看阮安宁,果断选了阮安宁,“旁边就有一家卖衣服的有缝纫机,老板娘我也认识,走,上那儿去!”

老板娘不信邪。

李姐找阮安宁就算了,其他人难道也找阮安宁不成?

她们可都是她的忠实客户!

结果下一秒,店里的其他人纷纷跟着李姐出去,看都没看老板娘一眼。

“我也去!我这儿好几件衣服要改呢,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上回给李姐绣的牡丹花太好看了,我姐看到了非要让我也找阮安宁绣一个,非要她绣不可。”

一溜烟的,全跑了个干净。

老板娘傻眼了,眼睁睁看着店里的客人像跟屁虫似的,全跟在阮安宁屁股后面,鼻子都给气歪了。

旁边那家服装店的老板跟李姐是熟人,二话没说就借了缝纫机。

然后,大家大包小包的,把衣服全堆在阮安宁面前。

把阮安宁吓了一跳,“这么多?都让我免费帮做可不行。”

“当然不是白做工。”李姐还挺好说话,“老板娘那边绣一件衣服收1块钱,你绣工这么好,我给你1块5一件,怎么样?”

那是真的很大方了。

不过,她买得起这么多新衣服,这点钱对她来说倒也不算什么。

其他人觉得这价格有点贵,可阮安宁的手艺实在没得说,1块5一件不亏,于是纷纷点头。

阮安宁粗略扫了一眼,至少十来件衣服要改,要是都改好了,差不多能收到20块钱!

这对穷得叮当响的她来说,简直是巨款!

“你们等等,我现在就绣!”阮安宁干劲满满,马上就开工。

她手艺好,动作娴熟,速度也快,光是看着她做,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只见她动作有条不紊,先拆下缝纫机的压脚螺钉,拉开推板,把绣花板装上,对准绣花板上的孔。

然后把衣服放好,采用9号机针,然后放下压脚扳手,把底线引出来,便正式开始绣。

分别用了几种针法,长针,包花针,仿手绣,人字针,稀三角,绣出来的花纹别致又精巧,栩栩如生,还各有特色。

玫瑰、水仙,甚至蝴蝶,小鹿,不是一成不变的牡丹,看得旁边的女人们目瞪口呆。

“我第一次知道,绣花还能这么绣,真是神了!”

“你打哪儿学来的手艺,实在太特别了,我是真的第一次见到这样的!”

大家拿着改良好的衣服爱不释手,对阮安宁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1块5的钱,花的实在太值了!

连这家服装店的老板都叹为观止,“可惜我这里不招工,不然怎么可能放过你这样的人才?”

“只是学了个混饭吃的手艺罢了,没那么夸张。”阮安宁一边谦虚,一边美滋滋地收钱。

总共收到23块钱,大赚了一笔!

李姐捧着衣服爱不释手,又长吁短叹的,“没地方招裁缝工,那你的手艺不是白费了?要不这样吧,我帮你留意一下,如果有裁缝或者做衣服的工作我就找你,咱们相互留个联系地址?”

她是真的欣赏阮安宁的手艺,别人的都看不上了,阮安宁要是不见了,她以后找谁给她改衣服?

阮安宁没道理不答应,很快就写了联系地址给李姐,但她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80年代的小县城,对身为服装设计师的她来说,机会还是太少了。

只是给人改衣服,绣个花什么的,赚点生活费还行,长此以往肯定是不行的。

她还是没放弃服装设计的梦。

但这需要一个机会。

而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在此之前,她还是要赚够本钱。

做点什么小买卖,既不花太多本钱,又能挣到钱呢?

阮安宁又想到了上回碰到的厂子工人们,灵光一闪。

县城周边有不少国营单位,大厂小厂一大堆,厂子里那么多工人,吃饭肯定是个问题。

上回的大哥说厂子里有食堂,吃的大锅饭,但翻来覆去就那几样,天天吃太腻味了,要出来吃别的换换口味。

有需求就有商机啊。

阮安宁立刻坐车到厂区去。

正好是傍晚,工人们出来买饭的时间。

厂子外头有个大婶在卖饭,摆了两个板车,板车上放着一个个盒饭,看起来不算太干净,也不冒热气儿了,但还是卖得很快。

阮安宁凑上前去问一个买饭的大叔,“叔,这盒饭多少钱一份啊?”

那大叔笑得憨憨的,“一肉一素,1块钱一份,贵着咧!”

阮安宁看了一眼。

说是一肉一素,实际上没几片肉,卖相也一般,确实不太值这个价。

“那你们为什么还要买?”

“食堂吃多了腻味,偶尔换个口味呗!有些工友是因为干活多,肚子饿的快,食堂给的饭太少了,不够吃,只能出来再吃点。”

阮安宁心里有了计较,又坐着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大婶的盒饭确实不愁卖,很快就销售一空,连馒头都快卖光了。

她心里很快就有了底。

馒头都卖得动,以她的厨艺,做出来的东西没道理卖不动。

问题是,做什么呢?

干脆做意大利面吧。

简单易做又美味,对厂里的工人来说也新鲜,不管是打牙祭还是填饱肚子都是不错的选择。

说干就干。

当晚,阮安宁就摊开纸笔,开始做规划。

做饭用的锅碗瓢盆,家里有现成的,需要买的是食材,配料和装饭用的包装盒,这些都是要花钱的。

好在今天做衣服赚了点小钱,启动资金勉强算是有了,不用再低声下气向陆执借钱。

跟他闹翻了,暂时也不想看到他。

另外,家属院距离那片厂区不算近,如果做好了拿去卖,交通工具是个问题,坐公车根本不直达。

最好的办法是在厂子旁边租个地方直接做,做好了就拿过去卖。

问题是,厂子附近有这种地方?

阮安宁想到了李姐,于是第二天一早就去找人。

李姐一听她想要找的地方,愣了一下,“我倒是知道厂区那边有个废弃小厂,老板经营不下去倒闭了,厂子里头的仓库和厨房就废弃了,那老板我认识,可以帮你打声招呼,但是你用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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