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满身狼藉后,哭笑不得的捏了捏睡的香甜的人的脸颊。
“一天天的,尽会给我找麻烦。”
睡梦中的人缓缓睁开一条缝,又缓缓闭上,嘴里小声嘟囔一声,继续睡过去。
是夜。
江沉高大挺拔的身形隐没在黑暗中,月光浅浅,朦胧的勾勒出他出色的轮廓。
指尖的烟头忽暗忽明,如同潜伏已久野兽,闪猩红的双眸,伺机而动。
他站在别墅最高层,眺望灯光通明的远方。
他对许念的感情变得很模糊。
如同白雾茫茫的月光笼罩黑夜,他看不清百米外的景象,也看不清自己的心。
上流京圈的人对他的评价是“心狠手辣”。
他承认,因为这是事实。
他确实心狠,小姑娘跟在他身后叫了十多年的“江沉哥哥”,他也可以毫不留情的把她扔进地下室,尽情折磨。
最开始,许念只是他豢养的禁脔,唯一的价值就在他枯燥乏味的生活里增加乐趣。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可有可无。
许念比他想象中的要坚强,循循善诱了那么久,依旧固执的同他反抗。
他滋养她的恨意,放任她的痛苦肆意生长,一步步把她推入深渊。
客观评价,他是个畜牲。
许念没有做错任何事,也没有得罪过他。
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心理变态。
囚禁许念给他带来了无尽的欢乐。
他阴狠,施虐,威胁,无恶不作。
他手段残忍,身上背负冤魂无数,很多人听到他的名字都觉得不寒而栗。
他也很好奇,小姑娘是怎么捱过来的。
能在他手下活下来的人不多。
小姑娘活下来了,只是变成精神病人了。
催眠许念后,他的心情发生了极大的波动。
不同于枯燥生活里寻求刺激的起伏变化,而是他这个人,被许念牵动情绪。
他对许念从始至终都是戏弄,没有一丝愧疚,更别提心软。
什么时候变得不一样了?
是她眼巴巴的抱住他的手,对他小声撒娇。
是她闹着要吃他做的饭。
是她半夜做噩梦惊醒,害怕的钻进他的怀里。
是她连话都说不利索,就笨拙的说喜欢他。
……
从接管江家开始,他的七情六欲就变得淡漠。
很多人说他没有心。
他不否认,江家可不会培养一个心慈手软的继承人。
他如同睥睨一切的主神,俯视众人如同弱小的蝼蚁。
在他眼里,周围出现的人只有两种关系。
有用的,没用的。
许念不在两种范围之内,她是特殊的,唯一的,专属于他一个人的瑰宝。
他掐灭烟头,长舒了一口气。
许念已经悄无声息的走进他的内心,如同经年发酵的烈酒,散发出浓烈醉人的酒香,以最不可能的方式推开尘封已久的大门。
他主控了一场荒谬的游戏,漫不经心的行走其中,完美的操控剧情人物。
凡事都有意外,饶是谨慎如江沉也不可避免。
新鲜感、刺激感、掌控感,这些情绪感觉倦怠过后,他仍然不舍得放弃许念。
许念,我应该对你心动了。
“江江!”
许念穿着毛绒绒的狐狸睡衣,精致的小脸贴在江沉下巴上,手指不安分的在江沉身上乱摸。
江沉无奈的睁眼,伸手搂住闹腾的人,“嗯?”
许念捧着江沉的脑袋,手指按在脸颊两侧,笑兮兮的往外捏扯。
江沉也不恼,闭上眼睛养神,双手搂住许念纤细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