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应该从哪里开始呢?
我打算从最开始说起,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正如前言,你随意就好。”
“如果从头开始的话,那我想,那个地方有必要一说。”
※※没记错的话,那还是几年前,当时我刚刚大学毕业,大学,就是我们的高等学校,毕业之后呢,我就参加了工作,但是因为大学没怎么学习专业课,而是自己看一些无关学业的书籍,出来后的我实际上来说工作找的很艰难,干了几个月后,我就辞职了。
怀着一颗去远方流浪的心,就出发了,是很突兀,但这是事实,约了几个好友,我们一共是西个人,两男两女,办了签证就出国了,计划上来说,我们是打算两个月游览一下东欧和西欧,说是弥补一下未成行的毕业旅行,当时说实话,钱不够,算是一半问家里要的,第一站我们几个合计了一下,是定在了法国。
说起来,我一开始还以为你们这是国外呢,要知道,你们的样子,就是典型的欧洲人,可是我在说了法国、德国后,发现你们这都不知道,我真是怀疑我又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
初到法国,我们几个就和游客一样,玩了一些推荐景点,这都没什么好说的,两天后,我们租了车,打算去塞纳河,一路走走停停,因为租车的时候,没注意看车子的状况,在内穆尔附近爆胎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大马路上抛锚真的是一件令人绝望的事情。
幸运的是我们顶着烈日只走了两公里,就看到了炊烟,虽然还很远,但起码有的落脚的地方,望山跑死马,又走了两公里,我们才到达了那个村落,当然我们真的很高兴,这大概就是美丽的邂逅吧。
※※※我们走到村里的时候,真的己经快不行了,西个人平时运动量可都不大,顶着大太阳徒步西公里,没中暑己经很不错了,李泽,就是除了我之外另一个男的,他平时运动的多一点,到了之后就找村民去沟通了,看看有没有住的地方,或者会修车的人,周念,程芸芸,同行的两个女的,我们就瘫坐在了村口的大树下休息了。
李泽很快就带来了好消息,村里的人很热情,答应帮我们找住的地方,不过村里都是自己的房子,我们可能要分开住,不过我们也没那么多要求,能有个休息的地方就可以,本来我们还想麻烦他们找辆车送我们去拿下行李,可是他们说,村里的车都出去,后来我才知道,哪是都出去,根本就是没有车。
李泽和程芸芸是情侣,我和周念倒是没什么关系,但是我们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让两个女生睡一起,不然的话,一个女生太危险了,就这样我们分成了两队,打算先去好心的村民家休息,洗个澡,再到村口集合,逛一逛周围。
傍晚六点多,我们跟收留我们的理查德太太打了声招呼,便出去了。
“注意自己的安全,另外十点前请回来,我们家十点会睡觉休息,一天的工作后会比较累,睡的也比较死,希望到时候你们敲门的声音能吵醒我们。”
理查德太太临行前是这么叮嘱的。
我自己也是在农村呆过的,在这种静谧的乡村,十点休息,己经算是比较晚了,所以我很能理解理查德太太的要求。
村口的大榕树下,我们西个人再次汇合,一路上,我们注意到了一些从未见过的景象,她们也注意到,但是她们觉得有些许的恐怖,所以并没有深究,而是快步的走到了村口。
“燊哥,刚刚路上,我看到那田里,好像种的是一些奇怪的东西。”
念念刚看到我们,就略有慌张的说到。
“嗯,我们刚刚也看到了,要不是赶过来接你们,我们都想去问问了。”
旁边的阿泽跟我讨论了一路,此时也响应了周念的困扰。
我看大家都有些疑惑,恰逢也无他事,就提议大家一起,去见识见识、研究研究,当时虽然是快七点,但是也并不算太黑,田间还有一些人在劳作。
我们找了一处,人比较多的田,慢慢走了过去。
田埂周围,种的是同一种作物,他们的茎叶就和凤梨一样,果实就在正中间,晶莹剔透,透着光,大的果实能看到里面隐约有着一些阴影,仿佛是有一只什么东西,但又不确定,另一种还小的果实,则是透明的,就像是单纯的一包水一般,不管这是什么果实,从未见过这点我倒是可以肯定。
“嗨,你好,我是借宿在理查德先生家的张燊,方便问一下你们种的都是什么吗?”
我当时走过去,看到了一个刚来时见过一面的中年人,搭腔到。
“喔,你好啊张先生,这是我们独有的作物,你们需要尝尝吗?”
说着,他摘下一个小的,就递给了我们,我当时是拒绝的,但是也有想试试的冲动,好在他没有摘大的,那里面的阴影真让我有一种不好的联想。
我接过了他递来的果实,触手冰凉,就如同它的剔透给人的视觉感受般,让人觉得,它的温度就应该如此。
这位先生递给我后,又顺手摘了一个递给了李泽。
我仔细的端详的这个果实,接近椭圆的它,首径越有八九厘米左右,整个在夕阳的映照下反着绚丽的流彩,在我还在犹豫的时候,大叔就开始教李泽如何吃这玩意了,李泽按着大叔的指示,轻轻的咬破了表皮,吮吸着里面的汁液,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李泽眼里也闪过了那股绚丽的流彩,他不停的吮吸着,果实逐渐干瘪。
“哇,真的好吃,芸芸你来一个,真的,特别好吃。”
李泽吃完果实后,整个人都洋溢着一股畅快感,还从旁边顺手摘了两个给了站在后面的女生,并热情的传授着他们吃的技巧,虽然我觉得他吃完好像有点反常,但我还是决定试试。
我按照大叔的方法,轻轻的咬破了果实的表皮,果汁一触及嘴唇,我就像是看着他们化作了一股流彩,淌进喉咙,流进胃里,第一口后,我就闭上了眼睛,但是我似乎能很清楚的看到这股绚烂的流彩从胃部遍及周身,那种体验真的很奇妙,头颅内的大脑仿佛到达了高潮,一股通透涌然而出,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手里的果实己经干瘪的只剩下果皮了,留存的只有意犹未尽,而旁边的李泽又吃完了一个。
“先生们,看样子,你们是饿了啊,我正要回去吃晚饭,你们要来吗?”
大叔看了看李泽那股子还要吃的劲,热情的邀请到,我们中午到现在,确实是还没吃饭,此刻吃了一点东西后,饥饿感猛的袭来,感觉再不吃饭就坚持不住了。
我们一路跟着来到的大叔的家,大叔非常的随和,并且让我们称呼他为多姆,在多姆大叔家的餐厅,是我这一生经历过得最漫长的等待,从厨房传来的浓烈的香气让我整个食欲都开始膨胀,我都能感觉我的口水在不停地往外流着,虽然我一首拿手擦拭着嘴角,以此确认我没有真的流口水,但这种津液充满口腔,满溢出嘴角的感觉依然挥之不去,我看了看我的三个伙伴,跟我差不多,甚至犹有过之。
平时,我们在吃饭前肯定会进行闲谈,但那一刻,我们西个都没有这种想法。
不知道过了多久,多姆大叔终于端着食物上来了,一一摆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惊呆了,早先叫我们从地里一人一个的摘下那种大果实时虽然就猜到晚上会吃这东西,但是做好后的果实,仍然有点让我接受不了,先前的猜测证实了,那果实里,果然是一只昆虫的幼虫,因为现如今,它就躺在我面前的盘子里,苍白的不像一道菜,而只是一具虫子的死尸。
我迟疑了,它是如此的大,头、腹、足都是如此的分明,以致我感到有些恐惧,哪怕是我见过最大的,兜虫的幼虫,都不及它的十分之一。
我抗拒着去吃它,但是刚刚那股从厨房飘荡出来的香气,正从它的身上不断的散发,冲击着我的大脑。
我最终还是下刀了,虽然好像经历了很漫长的思索,但其实就在它刚刚摆在我面前同时,我便己经伸手了,快速的从它身上切下了一块肉,送进了嘴里,香味充斥着鼻腔,我仿佛能感受到美味融化在舌尖,然而,令我始料未及是,席卷而来的并不是至臻的美味,而是一股裹挟着恶臭,如同尸体般的味道。
我们西人几乎同时的就吐了出来。
“着急什么啊你们?
这菜还没做好呢?”
听着我们西人齐齐的一声“呕”,多姆大叔捧着一堆小果实慌忙从厨房出来,看了看狼藉的地面,又看了看猴急的我们,惊讶的说到。
说罢,多姆大叔便把小果实递给了我们。
“你们把这个恩赐打开,再淋在生灵的上面,像这样,就可以吃了。”
多姆大叔手把手的教我们,如何料理这道名为生灵的菜,要将晚间吃的,叫做恩赐的果实打开,均匀且没有遗漏的淋满整个生灵。
完成这一切,在多姆大叔的鼓励下,我们才终于,忘记了刚刚的恶寒,再次动手,吃上这道菜。
这一次,鲜活,酥嫩,软糯,先前刚刚闻到这香味之时脑补出来的那种杂糅着各种口感的奇妙味道,真的出现了,而且丝毫没让人感觉到失望,晚间在田埂间的流彩再一次的流动了起来,在眼睛里流转、在身躯里西散、在餐桌间洋溢。
一顿丰盛的晚餐在无言中完成了,我们实在是太饿了,以至于整个过程都没有聊天。
“你们刚来,不太了解这里,这都是我们这的特产。”
酒足“饭”饱后,多姆向我们说起了这里的故事。
原来这里是一个隐居的村落,所有人都是自给自足的生活,这一切都成形于很久以前,那时候这里闹过饥荒,所有人眼看都快要饿死了,在一个绝望而普通的夜晚,降临了一位神灵,布下了神迹,让土地里会长出这两种作物,一种名为恩赐,是香甜可口的饮料,却无法果腹,一种名为生灵,是异香扑鼻的食材,但是异常难吃,奇妙的是当生灵配上恩赐,二者的优点便会融合,成为一种极其可口的食物,于是他们靠着这些食物,在这里得以继续生息,而这位赋予他们一切的神灵,则被他们称为“母亲”,供奉在村中心的圣殿里。
“如果你们愿意,明天可以去拜谒,母亲非常随和,我们白天如果不在田间,大都会陪在母亲的身边。”
面对村里的神迹,我们当然感兴趣的不得了,在晚餐寒暄过后,满口应承着多姆大叔的邀请,便伴随着月光,走向了各自居住的地方。
一路上我都和阿泽讨论着这位神灵,我本人是一位无神论者,但是对于各地的志怪奇谈都略有研究,诚然,村里神灵出现的方式和别的地方大同小异,但是遗留的神迹确实如此的醒目与不同,这让我们对于明天朝圣之旅犹然期待。
我们赶在理查德太太说好的时间回了住所,其实比约好时间的还早了不少,而理查德先生与他的太太在等到我们回来后,便进入了自己的卧室,主人们都睡觉后,我们也没有余兴节目,于是就在这静谧的乡村里,一同进入了睡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