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之间,物是人非。
师父经常抚摸这叹息劝慰的变成了小师弟:“今生无法练剑也没关系,可以帮助你师兄成道,他成了,你也就成了。”
小师弟恨恨咬牙:“那个蠢材,什么时候能成?”
师父摇头:“寒气入体是你的命中劫,不是守心的错。
你不该恨他。”
小师弟不再说话。
师父皱眉:“你这傲慢心性还是要改啊。
不改你这一辈子都得不了道。”
小师弟还是不说话。
眸光渐暗。
常守心守在门外听。
他不知道小师弟会不会听师父的话不再恨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他自己的错。
他天生拙笨,想不了那么多。
他只知道,从今天开始,他要连着小师弟那份一起修了。
他身上背着两个人的道。
从那天起,常守心拼了命的练。
小师弟寒毒深重,干不了活,还需要摘药。
师父每天为他准备药。
常守心每天照顾他起居,然后就是没了命的练。
夜不倒单。
总是练到天微亮,提着剑回去。
还是要为小师弟做饭。
刚练完剑,一身暖阳炎气热腾腾。
他走到山井边,舀桶泉水兜头浇下,去了满身汗。
房里徐赫天己醒。
起身恰巧往窗外看。
眸色暗光乍起乍隐。
山泉寒水对他来说毒比砒霜,师兄却能肆无忌惮浇凉水澡。
宽肩窄腰,意气风发。
老天就是这么不公。
光果上半身的常守心忽得汗毛首立,警惕转身向窗边看。
似有煞气。
入目却静沉沉的寝窗。
小师弟在安睡,哪来的煞气?
常守心没多想,转身,蹑手蹑脚入房。
出事前他们是分房睡的,出事后他们就睡在一间房两张床上。
小师弟经常半夜发寒毒,生不如死。
常守心又恰巧正阳体质。
又是年轻,浑身阳气让他像个行走的太阳。
只要常守心在身边,徐赫天就不觉那么冷。
师弟苍白小脸露在三层棉被外,依旧秀美紧促,长睫毛上还挂着细碎冰霜。
常守心不敢发出声响,悄悄取了件干净衣服准备去做饭。
小师弟很难入睡,就算是这种质量不好的睡眠都来之不易,他不能打扰。
房内狭小,两床之间不过只能容一人。
常守心正待出门,尽瘦腰上忽然黏.腻缠上一条冰凉的胳膊。
森寒凉意让他打个冷颤。
他不惊慌,己经习惯。
“师兄,我冷。”
常守心深吸口气,做好准备。
熟练快速地将身上所有隔热的布料都剔.掉,钻入被窝,拥住瘦弱的小师弟。
小师弟浑身冷得像冰块。
贴在身上,每次常守心都有被冻伤似的灼热。
冻到极致,人就会发热,这真是奇怪。
练了这么多年,常守心还是不能完全受住这两的寒冻,也不知道小师弟是怎么熬过来的。
牙关打颤,还是尽全力拥住小师弟。
他知道小师弟喜欢这样。
这么多年来,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候,他能从师弟的眼中看到生命的希望和炙热。
他会用他修长的手臂箍住他,力气之大,一点都不像重病在身。
今天,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似乎不仅仅只有往昔的炽热……他依旧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