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可还有什么事要嘱咐意欢的?”
她恰好站在一丛绽放的月季前,笑起来的时候,眼中波光盈盈,耳朵和鼻尖都透著淡淡的粉色,身后那嫣红的月季竟都被她比了下去,而那纤细又柔软的身段,又是那样的惹人怜爱。
宋南歆被她夺去了所有呼吸,一时间忘了自己追上前来的目的。
宋南歆不开口,宋意欢自然也沉默著。
可是宋南歆的目光极具侵略性,身形投下的阴影将宋意欢完全的笼罩在其中。
那种逃无可逃的感觉让宋意欢心底生乱,而昨夜被他碾磨过的身子还清晰的记得他施加的每一分力道,面对着这样的他,双腿都情不自禁发软起来。
宋意欢微微侧过身去避开他的目光,好像如此便能好受一些。
宋南歆的视线随着她逃避的动作而下移,目光落在她颈窝深处,他在那里看到了一道若隐若现的痕迹。
身为男人,他很清楚那道痕迹代表着什么。
心头不受控制腾地燃起怒火,将方才产生的那一点旖旎尽数浇熄。
他情不自禁的想,那痕迹是谁留下的?这样新,是那个在画舫码头抚着她发丝的男子吗?
又或是……别的男子?
宋南歆迫使自己不要在意那道痕迹,沉声道:“宋意欢,你听着。前日在揽芳园里发生的事,我可以当做不知情。可既然今日遇到,我便与你把话挑明了。”
“你长姐照拂你多年,看你在侯府过得艰难,才将你接到宁亲王府来相伴。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将主意打到我的身上。”
“你既然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说明你也读过书,明事理。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知礼义廉耻,望你认清自己的身份,收敛自己的心思,莫要让你长姐寒心。”
说完这一句,他便不再停留,唤了一声“浮舟”,便大步离去。
在宋意欢眼中,一步一步离她远去的男人的背影是那般挺拔。
他肩膀宽阔手臂有力,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仿佛能扛得下世间一切波折。
她轻讽地勾了勾唇角。
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知礼义廉耻?
他啊,果然是天之骄子,生来便含着金汤匙,不知何为生活所迫,何为迫不得已。
和她那长姐,倒果然是天生一对呢。
“意欢,遵姐夫之言。”
宋意欢微微弯下腰,向那道离去的背影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宋南歆离去的脚步顿了顿,不由加快了几分。倘若他此时回过头,便能看到一张被命运折磨得脆弱不堪的脸庞。
在宋南歆与浮舟离去后,茯苓这才带着宋意轩回到宋意欢身边。
此时宋意欢已经收拾起了自己所有的情绪,又恢复了之前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只是眼尾泛著红色,似是方才短暂的哭过。
趴在茯苓肩头,宋意轩打量著宋意欢,一脸担忧地问道:“四姐姐,姐夫方才没有欺负你吧?”
宋意欢轻轻摇了摇头,说:“没有的事,姐夫是有几句话与我说,说完就走了。”
宋意轩“哦”了一声,小脸上忧虑重重。
走了一阵,他又抬起头问道:“四姐姐,姐夫是不是很讨厌我们呀?”
宋意欢晃了晃神。
讨厌吗?或许是讨厌的吧。否则又怎么会三番两次对她说这些话呢?
摸了摸弟弟的头发,宋意欢笑道:
“怎么会呢?观音娘娘如此喜欢你,姐夫应当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