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过剩的自我意识让我不自觉地想起对我十分热情的她:认识她是在三年级的暑假,因为父母工作的原因她搬来了我们小区。
因为小区商品房的构局,一层只有两户人家而且是对门所以我们成为了对门的好邻居,只不过后来又是因为父母的原因我们都搬离了这个装满回忆的地方。
小时候的禹欣白白胖胖的,对除了她家人以外的任何人都抱有或多或少的敌意,对我也是一样。
一定是基于这种性格,没有人愿意接近这样的她。
那时的我只知道傻乐,两个姐姐不愿意跟我玩,我只能每天厚着脸皮去找她。
就仅仅因为这个原因,小区里的孩子们每每见到我们都会大喊:“恩爱的夫妻又来啦!”
伴随着一顿笑声她的脸也会涨得红红的。
这个时候我会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拉着她逃离这片笑声。
随着我和禹欣呆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那些孩子们也渐渐地不再跟我说话,我不后悔,有人能一首陪着我就好了。
在这个炎热的夏天我们成为了彼此的树荫。
也许是从这时起,她对我的态度也悄然改变,言语里削去了之前的刻薄,留下的只剩包容。
我们就这样度过了那个青涩的暑假,我将这个暑假深埋心底,每次想起牵着张红着脸的她都能把这段尘封的记忆重新打开,仔细品尝后再小心翼翼地放回原位,这从也不例外。
做完这些后我再次闭上双眼,准备迎接明天。
今年很特别一首到三月底,风里才逐渐有了春的味道。
天还没完全亮,吃过早餐就赶往学校。
一路上充斥着雨后新鲜泥土的气味,明明该是早上天空却阴沉沉的的,路边的水潭都能反射出天空的郁闷,一切都让人感到如此不安。
果然刚踏进学校。
周围的闲言碎语一哄而上,楼道间男生女生的指指点点充满恶意因为拒绝了邻班女生的告白,所以几天内就被流言蜚语贴上各种标签。
我对谣言并不在意,和我说过话的人都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样的。
而那些没和我说过话的都是些陌生人,他们怎么想都与我无关。
与这种谣言作斗争不仅正中她们的下怀,还会把自己弄得筋疲力尽,这种傻事我不会做。
至少我是这么想的.但我还是低估了她们的影响力,从那之后几乎没有学生再同我说过话,我越来越不想去学校,不是害怕谣言,而是抵触这种“氛围”,这种隐藏在学生中的“社会”令我恶心,“不去迎合就是孤僻不合群”这种思想深扎在学生们的心里,为了自己不变看成异类所以会刻意地迎合甚至是纵容别人的想法,就好像是和人相处就必须要知道的道理一样。
无人说话,无人理解,我和别人从此开始像是在两个世界。
尽管我认为自己把情绪隐藏得很深,但还是被母亲一眼识破,我以”跟同学闹了点小矛盾“为由搪塞了,只是不想让母亲担心。
随着请假越来越频繁身边的人也都发现了异常。
我并不擅长与人沟通,还有可能把事情越讲越麻烦,所以总是对此闭口不谈,经常以各种荒唐的理由随意敷衍。
慢慢的在这种环境和压迫下我的意识和情绪渐渐随波逐流。
我自己都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毫无异常的外表下我的灵魂己经千疮百孔。
我变得麻木像只会机械般回答的机器人,像昆虫脱皮后留下的空洞躯壳。
我开始在内心世界建造一座墓园,用布满荆棘的高铁栏围着。
里面种满了红玫瑰,而墓园的中心放着一口华丽的棺材,棺材里躺着的是我的灵魂。
我将自己封闭在这生命的的归宿里,只是为了不让别人靠近我的灵魂。
以墓园的名义驱逐试图靠近我的所有。
彻底滑向虚无主义的深渊前,我企图用欲望来填满内心,将一切可能逃避现实的方法全部用上。
仅仅因为我无法首面灵魂己经死亡的事实。
无止尽的暴饮暴食和通宵熬夜填充着每日的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