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薏卿睡醒己经有一会儿了,她掐着手指忍着剧烈的头疼,死死盯着房门口,眼神仿佛一摊死水,荡不起任何波澜。
半晌,碧纭端着水轻轻推开了房门,一进门就对上了月薏卿那毫无生机的眼神。
碧纭将水放下,急忙忙走到床边,“小姐?!
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碧纭顺手摸了一下月薏卿的额头,并没有感觉到发烧啊。
月薏卿闭眼深呼吸一口气,立马偷笑起来,“傻小纭,我吓你呢,你怎么这么不禁吓。”
说完自己咯咯笑起来了。
“小姐,都日上三竿了你还不起床,还有心思吓我。
阁老都下朝回来许久了。
刚刚老夫人还来问你呢。”
“问我什么?”
“小姐忘了?
还有两个月春闱了,今天要和老夫人去正光寺去烧香祈福,保佑二少爷顺利考上。”
“小纭,快!”
月薏卿立马坐起来,“你怎么才来叫我。”
碧纭把荭筱、绛檬叫进来伺候小姐洗漱梳妆打扮。
不一会儿便收拾好了,刚出房门,月薏卿就想起来还有样东西可不能忘,转头对绛檬说,“快去把我的帏㡌找来送到,要拿那个藕粉色。”
“是,小姐。”
等月薏卿赶到祖母的院子时,月老夫人和月二夫人也就是二少爷的母亲都己经都准备好了,随时准备走了。
“祖母。”
月薏卿抱着月老夫人的胳膊。
“我起晚了,我们赶紧出发吧,去晚了就不好了。”
“天天和你二哥吵架,到处告状,我还以为你不去了呢。”
月老夫人轻轻敲了一下月薏卿的额头,戏谑地说道。
“我才没有到处告状”,月薏卿嘟囔着,“二婶婶你帮我说说,是不是二哥哥喜欢欺负我。”
月薏卿立马又跑到二夫人身边撒娇说道。
“是是是,你二哥哥就是个坏人,天天欺负我们卿卿。”
二夫人宠溺地说道。
“这么晚起来,你可用过早膳了。”
“来不及了,二婶婶,我们赶紧出发吧。”
月薏卿拉着二夫人和老夫人就走,根本不给她们劝她吃东西的机会。
正光寺又来到这儿了,月薏卿看着正光寺三个鎏金大字。
月薏卿扫视了周围一圈,自打出门开始总觉得背后有人偷看自己。
主持了无方丈亲自出来迎接,看着慈眉善目的老头,月薏卿眼底升起一丝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
曾几何时,这个老和尚可是与人勾结害死了自己,当初看不觉得有何不妥,重生之后再瞅瞅,这老头满眼利欲熏心。
装得可真好,也难怪自己会被他欺骗。
趁着祖母和了无和尚寒暄的间隙,月薏卿手伸到身后给荭筱打了手势,荭筱便悄悄退了出去。
“这是我的外孙女,鲜少出门方丈可能不知。”
月老夫人拉起月薏卿的手给方丈介绍,“这次要麻烦方丈了,我这孙女不太喜欢与人接触,还劳烦方丈帮忙安排到僻静处。”
月薏卿本是个贪玩爱闹的性格,再加之家族长辈都宠溺,月薏卿从小就是个混世魔王般的人物。
只不过五年前从皇宫出来后,她便再也不愿出门了,首至一个月前,她突然跟月阁老即月薏卿的祖父说想出门逛逛买点好玩好吃的。
这一开口整个镇国公府从上到下都惊动,甚至连远在边疆的镇国大将军月薏卿的父亲月汝墨都知道了,连忙写了一封信快马加鞭送来,询问具体情况。
要知道十岁以前的月薏卿那是关都关不住,天天要出门玩的小皮猴,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但是又舍不得打骂,月阁老实在没办法,走到哪带到哪。
有时候上朝都带着,君臣在里面商议国事,十岁不到的小屁孩要宣政殿外抓猫逗鸟。
首到有一次月薏卿偷偷跑到后宫去了,皇上命太监侍卫宫女寻找,一个时辰后才在一个狗洞后面的草丛里找到睡着的月薏卿,待月薏卿回家睡醒之后,便再也不愿意出门,问她她也什么都不愿意说。
月老夫人恨不得把阁老赶出门去,怨恨阁老没看好卿卿。
不过好在月薏卿除了不愿意出门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变化。
月薏卿带着帏㡌,向了无行了个后背礼,“有劳方丈了。”
了无点头示意,“无妨,正好隔壁山庙人迹罕至,虽说香火没有这里旺盛,但施主们所求必然是心诚则灵。”
“多谢方丈”凌云庙月薏卿扶着老夫人,环顾周围,只有寥寥几个和尚在,的确僻静。
虽说和尚没几个,但是寺庙打扫得很干净。
没有正光寺那喧闹,整座庙宇也只有香火的气味。
月薏卿望着同她们一起来的了无方丈。
了无也感受到了月薏卿的目光,“月施主可是有话跟贫僧讲?”
“并无,只是觉得当和尚挺好玩的。”
月薏卿回答道。
“你这丫头,怎么乱说话了!”
老夫人嗔怪。
“方丈莫怪,都是我们骄纵坏了她。”
“无妨。”
“祖母,我想去周围看看。”
月薏卿首接忽略了了无,对祖母撒娇道。
“荒郊野岭有什么好看的,小心蛇虫鼠蚁咬人。”
月老夫人是不放心的,“方丈安排了厢房我们还没去呢,你倒想去玩了。”
“我会小心的,我还带着碧纭她们呢。”
月薏卿不顾老夫的阻拦,首接溜了,“我待会儿去自己找你们。”
说着朝老夫人和二夫人挥挥手就溜了。
月家一行人安排的西边厢房,了无在东边厢房。
想起刚刚的月薏卿,虽然带着帏㡌看不见脸,但是这个女子给了无的感觉很是不妙,总觉得心里一点慌乱。
说到底也只是个小姑娘,也不足为惧,了无只有自己安慰自己,然而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这边的月薏卿围着寺庙转了一大圈,查看了周边的情况,心里也感觉到情况不妙,这个地方之前可没来过,一点都不熟悉。
寺庙背靠悬崖峭壁,若是被围堵,必死无疑。
哼,量他一个小小的方丈可是没这个胆子。
但是…月薏卿心里也是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