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坐起的审审们沉默看了看七拐八爬的少女。
嗯,字面意义上的爬,默默躺了回去。
啊,己死,勿扰。
“唔……幸福!”
啊,可爱~一骨碌坐起,星野林雁抱着屏幕,看到了少女的睡颜。
画面一转,是伤痕累累的刀剑。
星野林雁倒吸一口凉气:“这个程度……磕住的话就会碎掉吧。”
视野偏转,少女安睡着,伤口远远没有那么严重。
“奇怪啊……按理说刀剑的伤势和本体的损坏程度是划等号的啊?”
星野林雁看着截下的图片,皱眉对比。
屏幕忽然变得模糊不清。
“抓住你啦~”少女含笑的声音响起,带着俏皮。
“小虫小虫,你要干什么?”
少女的脸逐渐放大,因玻璃杯的缘故有些扭曲,“偷窥可不是乖孩子应该做的事哦。”
敲打着玻璃杯,她与审审们平视:“打扰我的睡眠真是过分呐……父,亲,大,人……”什么?
什么父亲大人?
反应过来的审审们悲愤握拳。
果然是人造神明啊喂!
清竹剑视角——“干什么呐父亲大人,”我眉目弯弯,“是觉得我不敢对时政施加诅咒吗?”
真是一群天真的生物啊。
“为什么呢?”
我歪头佯装思考,“啊,我明白了,是因为那些家伙的庇护吧,世界的——罪人……”那些污泥般的家伙,亏你们还真能投诚。
啊不,投降。
同僚们战斗的英姿,安慰时的温柔,被放弃的不可置信,灵魂被吃掉的绝望,濒死之际的微笑……明明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就可以结束“伪时代”,明明充当祭品的是我们,明明有能力打开神界大门。
为什么不抗争一下,为什么?
真是庆幸呐,将种花家的救援拒之门外。
将故乡封锁,与世隔绝。
真是幸运啊,在那群怪物的压迫下,终于有人站出来,进行一次又一次的革命。
可是,可是……这些……己经与我毫不相关。
瓢虫闪了几下翅,没有动作。
“哦呀哦呀……”我戳着玻璃杯,感到无趣:“怎么不回话呢,该不会……”想到那个可能,我的心情很是愉快:“你们被吃了吧,只剩躯壳?”
瓢虫依旧没有出现那熟悉的字幕。
平行世界的时政科技不怎么好呢。
看来是了,我无趣的点点头:“真是话该。”
刀影晃动,杯子连同瓢虫被分成两半。
下手有些狠了,我将碎刃收起,从箱内取出新的一把,真正进入梦乡。
晚辈,什么时候回来呢?
*我:怎么样各位,要疏理一下吗?
清竹剑诞生于时政,被发现是女儿身后,时政打算让她成为生育工具,创造更强的付丧神。
因此,她没见到同僚。
但是可惜呢,没成功。
(成功了才不算是好事吧。
)于是,她的本体被敲碎,创造出晚辈们。
也就是说,她一个刃背负着五条刃命呢。
嘛嘛,现在只用背负两条哦,但碎片是还不回来了。
至于她为什么没事,哈哈……阴阳术什么的,超合理哒~(对不起。
)她是在“暗乱时代”见到同僚的。
外界的怪物入侵了她的世界,消无声无息的取代了人和刃,被取代的刃己成独立个体。
纸包不住火,怪物被发现了,人人自危,付丧神们还好,但人类己经磨刀霍霍向亲友。
更有甚者,审神者被占据身体,其本丸内的付丧神们在操控下死去。
清竹剑知道了,她出去了,和三日月等刀子精们快速将局面稳定下来。
她会诅咒,但不会祝福,她自己也没摸清两者是如何定断。
她杀了太多“同僚”,早就支撑不住。
最后一刻,“同僚”是同僚。
伪时代,她向三日月要求打开神界,这是一次豪赌。
成功皆大欢喜,失败损失多半战力。
消息传出后,时政背叛了。
或许是早有预料,清竹剑那天出奇的平静。
她的晚辈只剩一个,其她的……一个战死,死无全尸;一个被怪物占据身体;一个在时政叛逃那日被捅死。
她和晚辈充当祭品,还有许多同僚。
她摸着鹤球的翼,抱着退,呆了好久……然后向同僚一个个道别。
她安慰着大家,一遍又一遍,拼命把泪忍回去。
她不习惯哭。
在实验室,她是母亲大人,为晚辈们撑出一片天;在战场上,她是指挥官、是有特殊能力的刀剑。
她不能哭,不敢哭,哪怕是赴死,也是笑意盈盈的说着俏皮话。
但是……她终究不过是个只诞生十五年的付丧神。
泪水滑下的时候,她躲了。
“会乱心的。”
她想。
在一片光明中,她死去了。
成了一抹游魂。
一同赴死的同僚消失不见,晚辈还活着的信息从灵魂深处传来。
但她找不到,怎么找也找不到。
一天,联系断了。
她笑了,温温柔柔,平平淡淡。
当天,她来到了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