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齐丰王逝世,便用了七幅观音图陪葬,其中最出名的,便是眼前这幅!
因此这画一出,厅内顿时议论纷纷:
“这幅画不是陪着齐丰王葬入皇陵了吗?”
“不应该呀,这不会是个假画吧?”
“梁王世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一幅假画也好意思献上来,准备当众丢丑吗?”
“不对不对,我瞧着这不像是假画,落款那朵莲花除了尚烟道人还没有人能画得出来……”
议论的声浪根本止不住,所有人目光投在这幅画上,似想瞧出个究竟。
长公主自小长在金玉名画堆里,眼力出奇的好,当然认出这幅画并非假画。
此刻她脸色沉得仿佛能滴出水,压着声音问:“梁邴呢?让他出来给本宫解释解释!”
温玉妙此时额头不断冒出冷汗。
自长公主和安老太君表情大变时,她心头就涌上一丝不妙。
数月前温玉妙因害朱娴娘流产而失去了掌家权,准备寿礼之事她沾不上边,乃世子梁邴吩咐管家去操办的。
按照世子的吩咐,寿礼投其所好送个不出错的观音图就行,奈何市面上观音图都被人收购一空,管家辗转费了不小工夫,才收到这一幅。
梁邴于书画上无甚造诣,因此并未细看,画作就此呈现在了众人眼前。
面对长公主的诘问,温玉妙连忙起身,支支吾吾道:“世子方才出去了,妾身……妾身亦不知世子在哪……”
“身为世子妃,你不知道自己的夫君现在何处?”安老太君不悦的声音传来。
温玉妙咽了咽喉咙,不知该如何作答。
她当然知道梁邴在哪,此刻梁邴应该在嫦园某个偏僻阁楼里与温念枝那个贱婢私会。
夫君去寻欢作乐,偷-欢之人是自己的庶妹,身为正室她却要在这里面对众人诘问,还得替夫君遮掩。
想到这,温玉妙险些呕出一口老血。
心头不禁暗恨起温念枝这个丧门星,克死自己夫婿不算,还要来祸害她的世子殿下!
若不是那温念枝不知廉耻勾得世子神思不属,今日怎会出这等纰漏?!
温玉妙并不知晓此局背后暗藏的风波,还以为是献了一幅假画惹来的非议。
见她这副蠢钝的模样,安老太君心中暗自摇头,转头望向长公主。
事关皇室,纵使安老太君地位不俗,亦不敢越俎代庖。
长公主华丽的朱钗下翻涌着冷得吓人的目光,她挥手叫来禁卫军:“封园,给本宫把梁邴找出来!”
“是!”
禁卫军黑玄银甲在烛台灯光下折射出锋利的光芒。
场上所有人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状若鹌鹑。
在座都是诰命贵妇,多少都有点政治嗅觉,如今应陪葬在皇陵的物件重新出现在市面上,里头祸端恐只多不少。
轻则涉及当年礼部操办丧仪的监守自盗,重则……将涉及皇陵安危!
大家面面相觑,心知此事最好置身事外,别烧到自己身上来。
唯有温玉妙一脸慌乱:“不可!”
她竟然还敢开口阻拦长公主?!
身边杨国公夫人等投去一个诧异的目光,心想这位世子妃活腻了?还是蠢到家了?!在这种时候还敢开口?
温玉妙心中焦急万分,她可不想让这么多人瞧见世子和温念枝那个贱人幽会的一幕!
倒不是别的,若此事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事发,为了两府颜面,她必然得打落牙齿和血吞,把温念枝迎入府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