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用你的话来说,我们之间从来没有开始过。
这是周故南在他生日宴会上当着所有人羞辱我的一句话,现在,全都还给他了。
那天后,我生了一场大病,五年的负荷一朝清走,虽有剖肉之痛,倒也算轻松,赵廷安将工作搬到了我住的房子里,日日照顾,我这才知道,原来房子是赵廷安的,有心拒绝,可昏昏沉沉的脑子不容我想这么多,于是,那段时间里只剩下了淡淡的烟草香和无奈的叹息声,每次吃药都是赵廷安一勺一勺亲手来的,醒来后,额头上轻柔的触感仿佛还在,赵思甜来了几次,每次都是一脸磕到了的表情,我想解释,可是都会被美味的饭菜住了嘴,无奈地鼓着脸颊和赵廷安对视,该说不说,赵廷安做饭是真的好吃,养病的这几天,我足足胖了五六斤,听说附近市有一个调理女子身体出了名的老中医,赵廷安连夜派人请了过来,只是因为看见我因为生理期蜷缩在床上紧紧捂着肚子和流着冷汗惨白的脸,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生理期是会有人给揉肚子的,手里捧着的是一杯热气腾腾的红糖姜茶,要用热水而不是寒意彻骨的冰水。
最疼的时候,我埋在赵廷安的颈窝,小声地哭出声,赵廷安一次又一次拍着我的头,无奈的叹息道,这才几年不见,就混成这副样子。
中药真苦啊,不过还是没有那几年过的苦,噙着一块糖,我含糊开头想要一探究竟,赵廷安,我们之前认识吗?
赵廷安听到我这话,眼睛一下子亮了,人前,赵廷安是赵氏集团总裁,出手狠辣,为人张狂,像一匹吃人不吐骨头的野狼,人后,谁能想到是这样啊,哪怕是一个微笑都会让他开心好久,而这副表情,我就知道,问到点子上了。
你还记得十年前的老破房子吗?
十年前我和思甜流落在外,找了好久才找到那个没人住的破房子,在那里碰见了我这辈子都忘不掉的小天使,思甜发烧,连热水都没有,是她偷偷带退烧药,给我们带食物,我们才活过了那个冬天。
赵廷安的眼睛注视着我,眼底满是认真,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离开的时候没有等到她来,也后悔没说我们的真名。
我想起来了,十年前我确实碰到过两兄妹,他们没有爸爸妈妈,我有爸爸妈妈,却跟没有一样,我觉得我们是一样的,所以那段时间我跟个小仓鼠一样把能用的都搬过去了,破旧的住房却也有家的温馨,冬天很冷,会冻死人的,这个我知道,妈妈没钱不给我买棉衣,寒风吹进怀里,感觉下一刻我就要被冻死了,所以我不会让他们冷的,也不会让他们饿的,后来爸爸走了,妈妈觉得养不起我,她说她是自由的,于是同样在那个冬天,我被送到了外婆家,再然后,再然后我就忘了他们。
你是那个大哥哥!
现在认出来也不晚,只要你还愿意回来,一切都不算晚。
我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十年后再见,我竟然没有认出来,那天下午,我们交换了那年之后的所有事,赵廷安缓缓的诉说,藏着我们都没挑明的爱意,阳光透过玻璃照在房间,床头的香薰烟缓缓升起,格外安心,赵思甜很开心,她终于不用再藏着掖着,整日里缠着我,含章姐,我跟你说啊,我和哥找你好久了,要不是你,我都不可能活下来,那个狗周故南还好意思.……周故南对于赵廷安来说就是一个定时炸弹的开关,一听到他的名字,眼神瞬间就杀了过来,吓得赵思甜拉着我出去逛了好几天的街,美名其曰赎罪,全刷赵廷安的卡,让赵廷安一个人在家待了好几天,因着这事,他的脸臭了好久,日子就在两兄妹的打打闹闹中缓缓流动着,那五年里,生活从没有像这样平静,赵廷安像整日喝的中药一样一点一点治愈着我的心,这才幡然醒悟,原来正常的生活、正常的爱是这样子的,可是越平静的生活越容易被打破。
一如既往的早晨,窗外阴雨连绵,嘈杂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周故南的声音却如期而至,顾含章,在外面玩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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