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三人看着凭借体重和体型优势,将刘玉凤赶出家门的温既颜,嘴巴张得能塞进去一颗鸡蛋那么大。
这是什么情况?
转过身,被父子三人惊讶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温既颜尴尬地脚指头原地扣出三室一厅了,“那个,谢谢哈。”她接过自己的菜碗,走回厨房。
陶成器又被惊了一下,这女人,和他说,谢谢?
可拉倒吧!他宁愿相信自己出现幻听了。
再说那姐弟两个,看着温既颜,打了个哆嗦,太蛮横了!实在是太蛮横了。
但她好像保护了家里的肉啊。
从前她都把肉给人家送去的,怎么今天转性了呢?
饭后,陶成器拿了碗筷要去洗,温既颜赶忙冲过去,硕大的身子震得厨房都颤了颤,“我来,我来,嘿嘿。”
她露出一个自以为和善好看的笑容,殊不知这一脸横肉,不笑还能看,这一笑,眼睛鼻子嘴都没了,只剩下一堆肉里,几条缝和一些沟壑。
陶成器被吓了一跳,手上的碗筷就被她抢走了。
主动洗碗?“怎么,又有什么阴谋?”
“啊?”这么明显吗?温既颜眨巴眨巴眼睛,“其实呢,我是想,你能不能借我一点钱?”
上辈子她可是植物学家,这个世界的人既然喜欢名花草木这些,她完全有机会借此发家。
但想要赚钱,首先就要有本钱,手上一个逼子儿都没有,她拿啥钱生钱啊!
她是没有钱,但这男人有啊,刘玉凤有句话说的不错,他是个屠夫,卖肉的,手上应该还是有些闲钱的。
陶成器的脸色沉下去,还当她是转性了,果然还是这毒德行!
“不白借,我付利息,行吗?”
陶成器转身就走。
“不是,那我让你入股行不行,赔了算我的,赚了咱俩二八分。”
“三七。”
“诶,你别走啊,四六,你四我六!”
陶成器听着身后越来越荒谬的话,脚步越发快了。
“五五!”
陶成器低头,看看拽着自己袖子的胖爪子,强忍住动手把这爪子剁下去的想法,拍开她的手:“做梦!”
“好歹夫妻一场,我有急用。”她都这样了,这男人还不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
不错,这个男人就是这么不近人情,不仅不借,还嘲讽了一句:“怎么,又赌输了?”
陶成器都不记得这女人保证过多少次不赌,不酗酒了,可每每拿了银子,第一件事,不是上酒桌,就是上赌桌。
又赌输了?这四个字,砸在温既颜的心头,她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一提到借钱,这男人的反应就这么大。
原主因为低嫁给陶成器,郁郁不得志,但她也是能耐,别的女子不得志之后,大抵会把自己憋屈死。
她就不一样了,整日里下了赌桌上酒桌,下了酒桌再上赌桌,陶成器原本还有些积蓄,也都被她几个月的时间就败光了。
至于借钱,原主更是不知道借了多少人的,都是陶成器给她擦屁股。
也难怪,陶成器刚才那么大反应,他大概是以为,自己借钱,又要去赌,去买醉。
她叹了口气,“罢了,先不借了。”回到厨房洗碗去了。
陶成器这才松了口气,回到房里,又将银子藏了藏,生怕被她找到,就有糟践没了。
家里就剩下这点钱了,都不够送墨采和溪行去学堂了。
接下来的日子,温既颜倒是消停下来了,但陶成器并不安心,赶紧宰猪买肉,凑够了钱就将墨采和溪行送去学堂了。
再说温既颜这几日,并未惹是生非,也没去赌钱买醉,那父子三个就当她是空气,该吃饭就一起吃饭,该睡觉就各自睡觉,谁也不打扰谁,到有点像合租的室友了。
这一日,两个娃去学堂,陶成器摆摊子卖肉,温既颜一人在家中无事,便在附近溜达。
一阵馥郁花香传来,她顺着花香找过去,“诶!那是个花圃?”
各色植物都有,不少名贵的花草。
甚至,“那是芝兰草!”她瞪圆了眼睛,径自朝着那株疑似芝兰草走过去。
天!还真是芝兰草!越走近,她就越震惊。
“谁!”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温既颜被吓了一跳,转身看过去,就见一满头白发,精神熠熠的老人提着扫帚朝她冲过来。
“想要偷花,看我不打死你!”老头不由分说,扫帚就朝着温既颜招呼过去。
温既颜吓得转身就跑,那老头也不示弱,追在她后面,时不挥出一扫帚,有好几次,那扫帚的边儿都是擦着温既颜的后背过去的。
温既颜一边跑一边解释:“别打了,我不是偷花的,我就是来看看!”
“看什么看?是你能看懂的吗?”
老头还没停下,温既颜也不敢停。
别看那老头一把年纪了,但这胳膊腿比温既颜可不慢。
“你给我站住,还想偷我的宝贝,看我不打死你!”
“别打了,我真就是来看看,我不偷,我就是对种花感兴趣。”
老头可不吃她这一套:“我呸!闭嘴吧你!谁不知道陶老大家的媳妇好吃懒做,啥也不干,你还种花,花自己长的,都比你照顾得好!”
温既颜:这老头竟然认识她!“你认识我?”她不认识这老头啊,从来都没见过呀!
老头“哼”了一声,“陶,陶老大,家的媳妇,体肥如猪,脸大,脸大如盆,谁不知道!你给我站住!站住!”
两人围着花圃跑了好几圈了,老头终于喘着粗气停下来。
温既颜见状,也不跑了。
这具身体,实在是太拉胯了,才跑这么几圈,就两股战战,出了一身的汗。
“别,别追了,我真就是看看。”
“滚滚滚,不给你看!”老头不耐烦,拄着扫帚喘粗气,还一边朝着温既颜摆手,“赶紧滚,不想看见你!”
温既颜哪能就这么走了,她的目光在花圃里转了一圈。
“芝兰草,万痕花,九月梅,天,竟然是真的!”这些话,在后世可都绝迹了,别说是市面上,就是各个收藏家的手上,也找不出一株来,这里竟然都有。
老头听见她念出那几株花卉的名字,愣了一下,“你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