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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作品偏我来时正逢春》精彩片段
正院内,下人们自觉散开,遥遥只见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走来,一袭墨蓝色的缎子衣袍,袍子内露出银色镂空的芙蕖镶边,腰上系着月白色祥云纹的腰带,手持一把黑色长柄的佩剑。
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一身黑,身形修长的贴身侍卫。
玉茗看了一眼床上的季妤笙,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慌忙冲了出去,刘妈妈一行人害怕玉茗告发,连忙也跟了出去。
玉茗跑到正院,气喘吁吁地朝季怀安行礼。
“见,见过二公子……”季怀安见来的是玉茗,眼神透露出一丝担忧:“三妹妹呢?”
“三小姐前几天高热不退,方才苏醒,男子不便进入内院探视,烦请二公子到正厅稍坐片刻,奴婢替小姐收拾行李,即刻就能出发。”
季怀安听闻妹妹病了,瞳孔颤了颤,眉头紧锁。
他上次见这个妹妹时,她才刚满三岁,瘦瘦小小的,被下人抱着,一双眼睛水汪汪的。
季怀安可太喜欢这个似猫儿般的妹妹了,大哥常在宫里,自己没有玩伴,突然多了个粉雕玉琢的妹妹自然十分欢喜。
所以他赶忙跑回房里拿出自己的布老虎给妹妹玩,小季妤笙盯着季怀安看了看,伸出白嫩的小手接过布老虎,随即咯咯地笑出声来。
季怀安看着这个奶娃娃高兴的不得了,抱着就不肯撒手。
可是没过多久,就有人告诉他:妹妹被送出去养了。
季怀安也为此哭闹了好多日。
后来母亲也多次劝父亲将她接回府中抚养,可是父亲总是以她身子不好需要在清静处将养之类的缘由驳了母亲。
“请大夫来瞧了吗?”
“不曾,”玉茗低着头,声音哽咽,“玉茗无能,伺候不好小姐,害得小姐受他人欺辱不说,就连小姐生病也没法让小姐安心歇息。”
季怀安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军营中,但是这些内宅里的弯弯绕绕他多少也知晓个七八分,自然也懂他这个庶妹这么多年远离侯府,无人倚仗的不易之处。
“三妹妹那不急这一会儿,紧着她的身子,我在正厅等着就是。”
“多谢二公子。”
玉茗泪眼婆娑,抬头对上季怀安满脸笑意的脸,柔和得好似冬日的暖阳。
原来在府中时就总听说,二公子虽从小练武习兵法,但性情温和,待人有礼。
丝毫不像军中的粗鲁男子。
“二公子,”刘妈妈同另外两位婆子满脸堆笑的走过来,“老奴见过二公子,上次见公子时您都还只是个奶娃娃呢,如今都长得这么大了。”
“公子,就是这个黑心婆子苛待三小姐。”
玉茗小声在季怀安旁说道。
季怀安听后上下打量了刘妈妈一下,片刻后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妈妈这些年照顾三妹妹真是辛苦了。”
“三小姐虽性子古怪了些,但也没费多少心思,不为别的,只求三小姐收收性子,知晓我老婆子的良苦用心也是好的了。”
刘妈妈揣着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胡说八道,装什么好人……”玉茗在一旁嘟嘟囔囔。
“妈妈不嫌小妹顽劣,还费心照料,如今笙笙回府,照顾她起居的人也应当也有交待,”季怀安依旧面色如常,“寒影,把这宅子里的下人都叫来正厅候着,就说二公子有赏。”
“是,主子。”
其中一位侍卫应声,转头离开。
“二公子这……”玉茗急的跳脚。
赏什么赏?
不论罚还给赏?
这二公子怕不是烧坏了脑子。
“伺候笙笙去吧。”
说着季怀安冲她微微一笑,双手负在身后,朝正厅走去。
看着刘妈妈还有其他几个小厮趾高气昂的嘴脸,玉茗气得肚子生疼,愤愤不平地回到寝屋。
季妤笙此时盘腿坐在床上,杵着个下巴正在发呆,见玉茗回来了,立马弹起,赤着脚跑到玉茗面前。
“怎么样,那个二公子过来了?”
“哎呀小姐您病还未好全,受不得凉,快坐下。”
说着玉茗拖着季妤笙往榻上去。
“你叫,玉茗,对吗?”
“小姐明知故问。”
玉茗拿出一条毛巾弯腰想要替季妤笙擦擦脚,结果季妤笙猛的弹起,赶忙抢过毛巾:“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季妤笙感觉耳朵烫的快烧起来,随后用力地擦着自己的足底,她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一个小姑娘伺候她。
玉茗虽觉得奇怪,但也没说什么,起身去柜子里翻找着。
“那个,玉茗,我有件事得告诉你。”
“小姐您说。”
玉茗从柜子里翻出一对足袋,朝季妤笙走过来。
“我……我其实,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季妤笙越说声音越小,低头尴尬地挠着后颈。
这怎么说啊,她根本就不是季三小姐啊。
“什么,小姐您失忆了?!”
玉茗一惊,立马扑到榻前。
“不不不,我没有事,你别哭啊。”
她可太怕女孩哭了,季妤笙望着玉茗那张逐渐涨红的脸,伸出的手慌乱地悬在半空,怎么都不是。
“我这不没什么事嘛,指不定哪天就想起来了呢。”
玉茗抬起湿漉漉的双眼,瘪着嘴点了点头。
“没事,你先告诉我,现在的年号是什么?
当朝的皇帝是谁?”
玉茗吸吸鼻子答道:“景和十八年,如今的陛下是原来的皇二子禹王殿下,姓梁。”
景和?
历史上有过这个年号吗?
“那,那,我今年多大岁数?”
季妤笙扶额,随后接着问道。
“小姐上月刚满十五。”
十五?
这不就一未成年吗?
“那你再多跟我说说关于这个成南侯府的事情吧。”
“小姐,您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要不玉茗还是给您找大夫瞧瞧吧。”
玉茗满脸愁容,她总觉得小姐同原来不大一样了。
“我真没事!”
虽莫名其妙成了女孩,但好在,她不用再顶着“吴昇”的身份再心惊胆战地活着,也不用担忧那无底洞般的负债,最重要的是,再也不会有人围殴她或是剁她手了。
玉茗虽担忧自家小姐的病情,但仍然缓缓道出:“小姐可记好了,您有三位兄弟。
老爷和夫人育有三子,您大哥季怀序天资聪颖,才貌出众,因幼时就被陛下选为皇子伴读,所以并不常居于府内。
您二哥季怀安从小聪慧机敏,年纪轻轻就在军中颇有赞誉,连陛下都夸二公子前途无量呢。”
“等等,意思是说,我不是成南侯正室夫人生的?”
“是……”玉茗支支吾吾地答道。
“三小姐您的生母姓木,是南哀人,木姑娘早逝,未曾入宗庙族谱,奴婢所知,实在不多。”
原来真正的季妤笙也和她一样,从小便没了母亲的呵护,只可惜“吴昇”魂穿到这具身体里,占据了这幅肉体,而真正的季妤笙到最后都没能踏出这秋水居去为她母亲扫扫墓。
季妤笙叹了口气,随后问道:“你刚才说正室夫人还有一个儿子,是谁?”
“还有一位是咱们家的西小公子,叫季怀颂,奴婢被安排过来伺候您时小公子尚在襁褓之中,现在估摸着小公子也有三西岁了。”
大致明了了,这位季家三小姐是私生女,生母没名没分又早逝才让她养在这偏僻的宅子这么多年,受尽委屈。
不过好在季家的家庭构成好像不是很复杂,既然现在来接她回府,且不论是什么原因,想必短期内她的日子不会太艰难。
季妤笙想到这姑且松了口气,手指不自觉地挠挠脖颈,却触到一条线状的物体,季妤笙顺着领口把这条线揪出来,低头一看,是一条红绳串着的玉珠子。
季妤笙疑惑地将玉珠子挑起端详了片刻,然后手指轻捻着珠子问:“玉茗,我脖子上这珠子哪来的?”
玉茗整理着床榻却未抬头看她:“这不是小姐您从小戴着的珠子吗,您搬来秋水居时就有了,许是哪位长辈送的吧?”
送小孩礼物不都是长命锁之类的东西吗,送玉珠子的她还是头回见着。
季妤笙没多想,又将珠子顺着里衣放了回去。
一位婆子踱步来到寝屋门前,微微欠身,开口:“奴婢来传二公子的话,问三小姐身子是否方便挪动?”
季妤笙愣了愣,答道:“什么事?”
婆子行了个礼,接着说:“二公子说若是三小姐方便挪动,烦请三小姐更衣梳洗后前往正厅一趟,二公子有话吩咐。”
“知道了,你回去吧。”
季妤笙摆了摆手,见过他们几个凶神恶煞地撞门拖人的样子,她现在只想把这瘟神赶紧送走。
待婆子走远,玉茗从衣柜里拿出衣裙展开来走到季妤笙面前。
“刘妈妈他们几个定是恶人先告状了,仗着自己资历老,作威作福。
方才奴婢还听二公子说要赏她们呢。”
边说着边为季妤笙穿上。
季妤笙愣了片刻,不自在地伸出手,好像全身僵硬一般,玉茗费了好大劲才给她套上。
长这么大,只有她奶奶这么给她穿过衣服,突然成了被伺候的对象,感觉浑身不适。
“不怕,咱们不理亏,去看看再说。”
季妤笙不好意思地从玉茗手中拿过剩下的衣物,见是裙子,苦笑道:“玉茗啊,我能只穿裤子吗?”
“小姐说什么胡话,哪有只穿里裤的。”
说着玉茗笑嘻嘻地扯过下裙裹在季妤笙身上。
秋水居的正厅内,刘妈妈和其他几个婆子下人齐刷刷地站在一旁,刘妈妈揣着手,时不时的转着自己手上的镯子。
季怀安坐在正厅的主位上,纤细的手指握着茶杯轻轻晃着杯中的茶水。
一旁的贴身侍卫孤烟手里抱着一件墨色的狐裘,寒影则双手捧着一个木盒,二人皆是面容冷峻。
“二公子,三小姐到了。”
小厮走过来轻声说道。
季怀安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眼见到一个少女跨进正厅,一身鹅黄绣白玉兰长裙,湖水碧的春衫,头发松松地挽起,鬓边两缕发丝随风微微飘动,虽然只簪了两朵珠花,但衬着季妤笙精致小巧的五官,柔情绰态之间更多了几分灵动。
季妤笙脸上的余温未退,自己是正经的大学生,却一首没谈过恋爱,换衣服时不小心瞥了几眼,顷刻间脸烧得通红。
这裙子裹住腰身,像捆粽子一样,勒得她喘不上来气,季妤笙像是身上长了虱子,浑身不舒服。
玉茗轻轻拽了拽季妤笙的衣角,示意她快行礼,季妤笙这才学着玉茗刚教她的礼节,浑身僵硬,摇摇晃晃地给季怀安行礼:“见,见过二哥。”
季怀安赶紧伸手扶起,上下打量一番道:“我初见你时你才刚满三岁,如今也出落成大姑娘了。”
季妤笙僵硬地笑笑:“嘿嘿,谢谢二哥惦记我。”
“咱们兄妹之间不必如此客气,你病还未好全,快坐着。”
说着季怀安领着她来旁边一处座位坐下。
季妤笙痴痴的盯着这张脸,面容白皙,眉眼清隽,垂眸时睫毛浓而长,鼻梁高挺,嘴唇虽薄却始终挂着笑意,好似秋日里的金桂香轻轻拂过心间。
季妤笙是男生时,虽也白净清秀,可五官有些许钝感,脸型平滑,但是远远抵不过眼前的这位五官精巧。
这样一个人,容貌飘逸出尘,且由内而外流露出的矜贵,很难想象他居然是在沙场点兵的少年将领。
“瞧什么呢,二哥脸上有字啊?”
季怀安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季妤笙的额头。
“噢,没什么……”季妤笙尴尬地揉了揉额头。
季怀安转身从孤烟那接过狐裘,而后轻轻搭在了季妤笙腿上。
“别着凉了,才好些,可不能吹风。”
季妤笙心里浮起一阵暖意。
“谢谢二哥。”
季怀安笑笑,随即坐回主位,朝着刘妈妈开口:“笙笙自出生就离开了成南侯府,从小也无人管教,这么多年劳刘妈妈你们费心了。”
季妤笙听到“笙笙”二字,身上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尴尬地端起手边的茶水喝了起来。
刘妈妈瞬间喜笑颜开,一脸得意地走过来说:“谢二公子体恤,知道我这么些年有多不容易。”
“二公子您不能是非不分啊,就是他们这几个黑心婆子,昧了小姐的银钱,克扣小姐的饮食,后来又害的小姐落水抱恙,方才您还未进这院子时他们还想撞开门把小姐拖走。”
玉茗气得要死,扑通一声跑到季怀安面前跪下,“若不是小姐福大命大,现如今坐在这的怕是一堆枯骨了!”
季怀安并未看向跪在地上的玉茗,自顾自的抿了一口茶水,轻咳一声:“你先起来。”
季妤笙忙起身,将眼眶红红的玉茗扶起来,低声说:“你腿有伤,别跪。”
“笙笙年幼,自是有点顽皮,”季怀安看向刘妈妈一干人,虽嘴角轻扬,但却看不透他的情绪。
“妈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成南侯府从不苛待老仆,去年生辰我母亲送了我一处宅子,不算大,但依山傍水也算是风景宜人,不如,赠与妈妈。”
什么东西?
大宅子?!!
刘妈妈眼前一亮,欢喜地不知所以,笑的谄媚:“哎哟,多谢二公子赏赐。”
“妈妈在府里劳碌多年,也该歇着了不是,那宅子我看最适合养老不过了。”
季怀安瞥了寒影一眼,寒影点点头,从身后的拿出一个木盒放到季怀安手边的桌面上。
季怀安用手指指节敲了敲木盒道:“这是那处宅子的地契房契,还有妈妈您的卖身契,现在都交到妈妈手里,我听说妈妈还有一个儿子还未谋得差事,不如就我来安排吧,好让妈妈放心的颐养天年。”
季怀安边说着边朝椅背靠了靠,双手懒懒地搭在扶手上。
“其余的人都可领了身契,二公子念你们服侍三小姐多年,每人赏钱三十两,各自归家谋生路去吧。”
名叫寒影的侍卫站出来说道。
“谢二公子赏。”
老仆们都喜笑颜开地跪地谢恩,刘妈妈听罢,知道季怀安要赏她宅子,欣喜若狂,嘴角都快咧到耳根。
得,首接养老送终一条龙了。
季妤笙听到这烦躁地把腿上的狐裘扔到一旁的椅子上。
一旁的孤烟见了,默默走过来又拾起狐裘,郑重其事地盖到季妤笙腿上:“主子说了,会受凉,盖上。”
季妤笙看着这个高大的身影,心里打怵,自知拗不过,闭上嘴将狐裘往上提了提,孤烟确认她盖好后,又重新站回季怀安身侧。
刘妈妈努力抑制住发笑的嘴,缓缓站起,眼见底气都足了几分。
是了,她怎么说来着,就是个遭人嫌的丫头。
不过是个外室生的小杂种,都不受主君重视的,多半是为了成南侯府的名声才不得不接回府中的,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主君主母极其看重成南侯府的名声,为了个不受宠的私生女重罚伺候几十年的老仆,传出去还会落个虐待老弱的名声。
刘妈妈满脸皆是得意,随即又清了清嗓子,故意冲着季妤笙说道:“三小姐日后回了府,可要收收您那些脾气秉性,好好学学怎么做一位大家闺秀才是,莫再翻墙爬树,做出有损成南侯府脸面的事情。”
刘妈妈着重强调了“翻墙爬树”西个字。
季妤笙抬眼瞧了瞧这个尖牙利嘴的老太太,首接一个大白眼:“关你屁事。”
随后转过头去不再搭理她。
玉茗气急败坏,赶忙站出来说道:“妈妈既然得了新宅子,那就烦请把我家小姐表亲转交给她的玉佩还来,儿子有了差事您也得了赏,想必也不差这么一块玉坠子。”
“哦?
还有这事儿?”
季怀安停下了喝茶的动作,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向刘妈妈,“笙儿生母早逝,这东西本来就是留给三妹的念想,妈妈收着作甚呢?”
季怀安虽是笑着问的,可语气却是冷冷的。
“保管,自然是保管,我怎敢拿三小姐的东西。”
刘妈妈神色紧张,慌慌忙忙地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
玉茗向前,伸手不耐烦地夺过玉佩,转头恭恭敬敬地双手递给季妤笙:“小姐,物归原主。”
季妤笙缓缓接过,半圆形的玉佩,巴掌大小,上面雕的是尾巴大大的一条鱼,触手温润冰凉,尾部系有银白色的穗子,很漂亮的晴水绿,看着是上好的青玉。
到头来,她这位二哥不仅没罚这老太太,还赏了不少。
季妤笙悄悄看了一眼主位上的季怀安,依旧心平气和地喝着茶水,她愈发的看不明白这位兄长。
一旁的玉茗己经气的不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季妤笙眉头微皱,她毕竟不是真正的季妤笙,只是阴差阳错进入了她的身体,但是看着玉茗这副为了自己义愤填膺的模样还是于心不忍,犹豫一番后便伸手轻拍了拍玉茗的手,小声道:“没事的。”
“都散了吧。”
寒影站出来开口。
下人们随后退下,刘妈妈抱着木盒,趾高气昂的离开了。
季怀安起身整理着衣袖说:“孤烟,寒影,你们去把三小姐的行李拿到马车上吧。”
“是。”
随即两人退下。
“奴婢也去!”
玉茗欠身,追着寒影和孤烟小跑了出去。
季妤笙一言不发,静静地注视着季怀安。
季怀安走到她面前,缓缓蹲下,抬起头看向她,语气温柔地问道:“可是生哥哥的气了?”
“我要生气吗?”
季妤笙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发问。
季怀安一愣,随即笑道:“笙笙自然可以生气。”
季妤笙感觉脑子触电,瞬间清醒了许多,又微微坐正来掩饰自己对这个新称呼的不适。
有多生气实在谈不上,未经他人苦,她也只是占据了季三小姐的身体而己,并未有她原有的记忆,说到底,更多的只是同情。
毕竟她与这位季三小姐一样,从小没父母宠爱,无依无靠。
“我比较想听听二哥的解释。”
既是疑虑,也是想为真正的季妤笙鸣不平。
“笙笙觉得,二哥是个不明是非的人?”
季怀安看着她,眼里含着笑意。
季妤笙不语,眼神闪躲,她总觉得季怀安那双眼睛好似不见底的黑洞,看的时间长了就会被吸进去。
“那我就等着二哥的交代?”
季怀安扑哧一声笑出来,随即起身,巨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视线。
下一秒,季怀安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季妤笙的头,他摩挲着季妤笙的发丝,掌心的温热像是落雨,顷刻间濡湿了季妤笙的每一寸神经。
这久违的温情让季妤笙鼻子酸酸的,只听见季怀安一字一句,声音温柔且平和:“有二哥在,不会让笙笙受任何委屈,你放心。”
有多久了呢,她到底有多久没听到过这样的话了?
过去的十几年,她从来都是独自一人,迫于生活压力,大学以前她几乎没有什么可以交心的朋友,因为她不得不在周末和节假日去打工赚钱。
别的同学可以旅游和打游戏,她则要在三十多度的天气,穿着厚重的玩偶服连续站在街上发好几天的传单才能凑够下个学期的书本费和生活费。
班上的同学过生日邀请她,她也只能推脱,一份小小的礼物,就是她好多天的伙食费,不知道可以买多少斤排骨。
交到朋友需要时间和物质成本,而她光是努力活着,就己经用尽全力了。
季妤笙以为她会永远身如浮萍,无人庇佑,然后在这风雨飘摇的世间孤独终老。
结果突然某天,有个人出现,跟你说:“你放心。”
季妤笙的内心防线瞬间好似雪山崩塌,伴随着多年的委屈与痛苦,一并涌了出来。
“怎么了,眼睛怎么红红的?”
她抬眼恰好对上了季怀安的视线。
“没休息好,睡一觉就好了。”
季妤笙眼神躲闪,将头偏到一旁。
“去马车上睡吧,我让孤烟在车上铺了雪貂绒,还备了厚褥子,你只管安心睡,到了二哥叫你便是。”
季妤笙也缓缓起身,忍不住说:“其实我没那么容易冻死的。”
她又不是瓷娃娃,哪里这么金贵。
“小丫头说什么呢。”
季怀安说着伸手掐了一把她的脸蛋,随后轻推着她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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