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小福子只身来到冷宫,我看到他眼中带着怜悯。
他看了我很久,语气里带着不忍。
“娘娘,您当真觉得圣上什么都不知道吗?”
一句话,我如坠冰窟。
我无视禁足冷宫的口谕,不顾宫人的阻拦,来到栖梧宫门口。
宫墙边,我去年种下的杏树已经换上了白玉兰,窗上红色的喜字看着格外讽刺。
门口的带刀侍卫拦住了我。
我发了疯一样冲了过去,他们不敢对我怎样,但是吵闹的声音惊动了宫殿内的人。
我看到穿着里衣的李琰走了出来,一脸厌恶和不耐烦。
“谁把静妃放进来的?
下去领板子!”
他的脸上早就没了年少时候的稚气。
带这些年被政务折磨的疲惫,和帝王的威严。
侍卫们齐刷刷地跪了一地。
我站着跟他对峙,他的眼神陌生而冷漠,甚至一分都不想落在我的身上。
看着这个我爱了近十年的男人,忍下心中苦涩,我踉跄跪下。
“求皇上,看在你我相识多年的情分上,放我出宫。”
坚硬的石板硌得膝盖生疼。
这是我入宫以后,第一次跪李琰。
小时候骑马不小心摔了下来,落下了病根,膝盖骨遇冷便发痒发疼。
跪久了也痛。
当年我入宫,他心疼我,当着文武百官,下了口谕。
说皇后从此以后面圣不用下跪行礼。
这句话像是触动了李琰的逆鳞,他的嘴唇抿得很紧,眉心皱起。
我知道,这是他生气的前兆。
果不其然—“出宫?
静妃你好大的胆子,你是朕的女人,这辈子都是,想出宫?
除非你死!”
“皇上你明明知道,我们秦家百年忠烈,不可能叛国!
做那等卖国贼!
为何听信谗言?”
我目光如炬,一心只想要一个答案。
李琰笑了,极尽讽刺。
“朕只知道,朕的皇后,身边有敌国的奸细,而在这奸细的身上,搜到了皇后与敌国的亲笔信。”
我凄怆地摇了摇头,泪水都已经流干了。
真相到底如何他们都清楚,可他们并不在乎,他们只是需要一个政治的牺牲品。
而我,没资格反对。
铺天盖地的绝望袭上心头。
爱的人永远知道刀子戳在哪里最痛。
李琰像是个魔鬼,残忍地冲着我笑:“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出宫,除非你死。”
他的眼里不带一丝感情。
好像我们认识的那几年,只有我记得。
我记忆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