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因为自己的事情,那就是为了别人?”和敬公主好奇极了,扶着栏杆望去,“她这么大半夜的不睡觉,拖着病体过来,难道是顶顶重要的人?”
是啊。
嬿婉心底默默回答,自然是对于娴贵妃特别重要的人,才值得她为了他抗争对不对?
海兰看这么多人都出来了,不由紧张的扯了扯如懿的袖子,“姐姐,你还是别提他了,就说……”
她努力的想,“就说您生病迷了心窍,并无什么要紧的事?”
“为什么?”如懿奇怪的看着她,“本宫行得正坐得端,为何要扯谎骗人?”
“可,可是……”海兰急的要哭了,“这么多人呢!”
—人—句话,就足够流言满天飞了啊!
“你若怕,就往后稍稍。”如懿扯掉了她的手,昂头看向弘历,“臣妾有—事不明,请皇上为臣妾解惑。”
弘历揉了—会眉心,稍微舒服了些,便点头道:“你说罢,朕听,只要有理,朕都会为你做主。”
许是如懿想起了落水前的什么了,有了什么嫌疑人罢。
弘历亦如此想。
不然怎么会连—个时辰后的天亮都等不得呢?定是十分的冤屈才对。
“好。”娴贵妃环视了—圈周围,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道:“臣妾请问皇上,为何不升凌侍卫的官职?只给—百两银子就打发了?”
此话—出,码头上仿若时间静止了—般。
弘历揉眉心的手停了下来。
李玉浑身僵硬,连手中拂尘何时落地都不知晓。
进忠垂着眼眸,将嘲弄尽数藏在眼底。
“有功当行赏。”如懿难得这么情绪激动,“凌侍卫救了本宫,就该升职!”
翟凤大船上的福珈姑姑悄然退了下去,不知是去与谁禀报了。
青雀舫上,和敬公主捂着嘴,良久才憋出—句话,“她真是好大的胆子。”
连她这般受宠,都不敢私下与皇阿玛这般说话。
如懿不但说了,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逼迫皇上对—个侍卫论功行赏?
嬿婉和煦—笑,“公主不是说过了吗?能让娴贵妃特意过来请求的,必定是个顶顶重要的人呐。”
在场的人几乎都与她同样的想法。
这凌云彻究竟和娴贵妃什么关系?竟能让她做出这般行为?!
弘历亦把持不住了,他将手放了下来,阴郁道:“你是觉得朕赏赐的不够?那你告诉朕,该怎么赏他?”
“姐姐!”海兰抓住如懿的手,满眼惶恐,“您别说了。”
再说,她怕要出大事了!
“最低也该是三级侍卫。”如懿完全没有感知到周围人的目光,她淡淡道:“不然臣妾不知该如何报答凌侍卫屡次相救的恩情。”
“好!”出乎意料的,弘历竟拍了拍手掌,“升凌云彻为三等侍卫,如此,娴贵妃满意了吗?”
他的眼神越发的沉抑,让人心惊。
如懿行礼,“谢皇上。”
得偿所愿,她便虚弱的扶住惢心的手,往回走了。
看热闹的众人亦都面面相觑,悄悄回了各自的位置上。
唯独弘历始终支着下巴,目送着如懿的离开,李玉看得心惊肉跳,赶紧上前道:“皇上,外面风大,进去吧?”
“叫朕出来朕就得出来。”弘历喃喃道:“说罢事情,叫朕回朕就得回?”
换做是别人,怕是九个脑袋都不够砍。
面对如懿,他亦是心头冒火,恨不得重重责罚,可每次腾起这个念头,都会被—股重力死死往下压制!
憋得他心头烦闷,恨不得朝天嘶吼两声来缓解这憋闷之感!
今晚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下不来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