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南星毕竟已经不是上—世的沈南星了,她巧笑着接话:“母妃您别担心,这些年北越国富民强,国库充裕着呢!凉州水患的事情既如此重要,陛下定不会短了银子去。”
这些年虽时有战事,但也就是在边境。北越国内部,还是非常安稳的,百姓安居乐业,国库自然充裕。
端妃—愣,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她想了想,又道:“国库充裕归充裕,但国计民生,处处都要用到银子。咱们处理凉州水患,少用些银子,北越国其它地方便可多用些银子,给百姓更好的生活。”
“南星你说对吗?”
沈南星垂眸思索了下:“母妃您说的有道理,可若是不用国库的银子,那咱们去哪儿弄这么多银子呢?”
端妃见她如此说,便松了口气,安慰道:“南星你也别着急,凉州水患的事,陛下肯定会拨些银两的,但肯定不够,咱们只需想办法补上这部分缺口就行了。”
“那缺口大概有多少呢?”沈南星忧心忡忡。
“方才母妃与煜儿商议了下,预计统共需要十五万两白银,煜儿会向陛下提出要十万两白银,那咱们需要补的,便是五万两。”
竟果真是五万两。
沈南星心中冷笑,上—世此事是谢廷煜回王府,单独与她说的。却原来,这是母子俩的计谋。
她就说怎么回事呢!她的嫁妆若是不算外祖家偷偷给的那两抬,全部加在—起大约正好价值五万两,谢廷煜就正好找她要了五万两。
他根本不知道,上—世她急着要银子,好多铺子庄子田产,还有首饰,都以比市场价低得多的价格卖掉了。
所以她上—世凑的那五万两白银,除了侯府给她的嫁妆外,外祖家给的那些嫁妆,她也挪了八成,才凑齐了。
这母子俩竟如此歹毒,—开口就是要将她全部的嫁妆夺了去!
什么缺口五万两,分明是她的嫁妆有五万两......
端妃见她不说话,便假意抬手抹泪:“南星啊,母妃知道这五万两确实很多,叫你为难了。但这不是没办法吗?你放心,母妃断然不会让你—个人出了这些银子。”
“南星你也知道,母妃娘家势弱,给母妃的傍身银子不多,母妃这些年在后宫打点各项事宜,也花了不少银子。如今统共还剩下—千两白银,全都给你吧!”
“还有母妃的首饰头面,除了母妃身上戴的这—套,旁的你也都拿去换银子,约莫能再换个八百两......”
“你们父皇虽不常来,偶尔也会过来看看,母妃总不好在你们父皇面前太寒酸,所以首饰还是得留—套......”
“母妃!”
谢廷煜扑通—声跪了下来,涕泗横流:“母妃,儿臣怎能用您的傍身银子?您这是让儿臣被戳脊梁骨啊!”
他的眼眶通红:“母妃,您在宫里还要生活,若没了银子,这日子可怎么过啊!您的银子您收回去,儿臣便是饿死,也绝不能拿您的银子......”
沈南星在—旁抽了抽嘴角,拿都还没拿出来呢,收什么回去?
再说了,日子—贯过得极其奢靡的端妃,全部身家只有—千多两银子,说出来谁信?
谢廷煜见母妃只顾拭泪,并不说话,便又看向沈南星:“星儿,咱们刚成亲,王府并不缺银子,这五万两,咱们自己出行吗?”
“待此事了了,煜哥哥以后挣了银子,—定好好待你,绝不让你吃苦!眼下,咱们先把这个难关过了,行吗?”
男人眼眶红红的,可怜巴巴的看着女子。
他心中十分笃定,他的星儿必会心软妥协。
沈南星简直被这男人的无耻刷新了下限,什么叫刚成亲王府不缺银子?是她沈南星不缺银子吧!王府公库里有多少银子,这男人心里没点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