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学先贤让了一回皇位。
却落得被囚至死,江山倾覆的下场。
直到有一日,我回到了让位之前。
1战鼓轰鸣,骨箭犹蝗虫,过境之处,悲鸣惨烈。
我于这场噩梦中沉沉浮浮,不能由己。
沸天的杀喊声里,有人冲我吼什么。
就着西塞凛冽的风沙,格外愤怒。
我无暇去顾。
因为我看见了一个人—大月部落首领呼兰耶律。
“我要杀了他!”
我拉满弓,欲射出的一刻,手又止不住发抖。
“哈哈哈……西塞狼王最得意徒弟?
我呸,手下败将,牢牢记住我大月给你的耻辱!”
呼兰耶律在嘲笑。
可我怎么甘心,连在死后的梦里,也重蹈覆辙!
然而,当箭簇逼近呼兰耶律,我还是猛扑出了钟鼓楼。
我又看见了……我的箭,刺穿的是我师父胸膛!
2这一刻,生前被宁王囚禁的近八年里,我被亲者背叛的场景,如走马灯一一呈现。
我以一腔赤诚相待,可他们为何……为何连我的母后、未婚夫,也同他们一样!
我所有的愤恨与屈辱,带着箭矢,喷薄着发泄。
呼兰耶律倒下了。
大月王旗折断了。
我该欣慰。
可这,何其可笑!
我萧纯懿,生来便是东篱的明珠。
三岁拜东篱文之泰斗为老师,四岁师承东篱战狼作师父。
十三岁才辨群贤,十四岁沙场点兵。
到头来,了一场恨,竟是在一场死后的梦里。
“我萧纯懿何其悲哀啊!”
我掩面又哭又笑。
“回营,别丢人!”
是萧子煜。
“呼兰耶律这个狗杂种死了,一箭毙命,你杀的。”
萧子煜狠狠踹了脚地上的尸体,转来猩红的眼死瞪我。
“萧纯懿,我爹的仇报了,你该滚回东都了。”
“我爹是为西塞三百万百姓赴死,你敢继续在这里侮辱他,我……”萧子煜捏着我的双肩,还在说什么。
但我全因他掌心的温度,心中惊天骇浪翻涌。
拾起半截断剑,用力划向手心。
血流如注,疼痛钻心。
“萧纯懿,你又发什么疯!”
萧子煜一把抢过断刃,怒瞪的眸子喷火。
我艰难开口,“我们……是活的吗?”
3城楼上叉着呼兰耶律的尸首,像块等待风干的腊肉。
萧子煜怒目盯着他,“东都竟有狗东西勾结外贼,若让老子查到那孙子是谁,老子撕了他喂狗!”
我知道这是宁王的手笔。
前世他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