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人面牛，一次意外重伤，一缕魂魄寄生在了老牛身上，一缕魂魄寄生在了李盼盼身上。
人面牛从出生时便会用人类的语言说出预言，而我们的预言多为不祥，但却百分之百准确。
李父死了，死于酒精中毒。
李一鸣死了，他是失足落水活生生被溺死的。
而李盼盼呢，她早就死了，死在了她亲人的手里。
那是一个下午，李一鸣爬树摔倒，李母李父责怪她没有看好弟弟，拇指粗的棍子他们打断了三根。
李盼盼求饶，“我错了。”
可没人愿意听她讲话，李母甚至觉得有些吵，把李盼盼吊在树上挂了半个钟头。
李盼盼就死在了那天下午。
我寄生在她身体里的时候，小姑娘还在问我，“你会伤害我的爸爸妈妈吗？”
我答应了她，“我不会伤害你家人。”
可她最为珍视的家人，这般对她。
对不起，我食言了。
“你怎么敢啊，这些年我们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你竟敢这样对我们。”
老牛“哞哞”叫着表示不满。
当真是好吃好喝供着我吗？
我是李父和李一鸣泄愤的工具。
李一鸣用带着倒刺的荆棘抽打我的牛身。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未间歇。
我摸了摸李母的脸，“我会留着你，带你看遍这世间的美好，毕竟……你是李盼盼最爱的人。”
我带着老牛离开了这个村子。
后来，总有人看见一个年级约摸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牵着一头老牛出现在各个城市，表演一系列的杂技。
这老牛聪明的不像话，小姑娘甚至不用讲话，只需要一个眼神，它就知道该做些什么。
我拍了拍老牛，“这样的结局才更适合你们，一家人总要整整齐齐的嘛。”
老牛的眼睛湿漉漉的，它想说些什么，可它再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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