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莞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过关,低低“哦”了一声。
人家都这么说了,再站在原地就太不识趣,顾晚莞抬眼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顺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车子启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一会儿就没了声响,顾晚莞停下脚步,水泥地落下一滴氤湿的水汽,然后飞快的蒸发在了空气里。
奢华典雅的中式会所刚刚开始营业,烛台衬着茶香袅袅而上,青翠的室内绿植和白玉假山相互成映,像幅名贵的挂画。
厉霖川走进去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见大哥板着脸坐在里面,未语先笑:“我还当是老爷子用了你的名义叫我,怎么今儿兴致这么好?”
厉斯年绷着脸,不太高兴的模样:“你晚了十分钟。”
“堵车,”厉霖川挥挥手让吴超出去,自己懒洋洋坐了下来,“给我的资料我看过了,怎么,他们彻底坐不住了?”
“老爷子要放手,站队是常事,”厉斯年显然没把这当成重点,抿了口茶,抬眼道,“从女人那儿过来的。”
“见了一面而已,”厉霖川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杯面,想到那杯难喝的曼特宁,轻轻勾了勾嘴角,“放养几天,脾气见长。”
“你什么想法?”厉斯年问。
家里已经做了决定,厉霖川这婚是说什么都得结,不过他足够了解自己这个弟弟,知道他绝对不是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随和。
“结就结吧,”厉霖川满不在乎的回答,“神神叨叨整了那么一出,我要咬死了不结,妈回家得哭出一条河。”
顺着厉霖川的话联想到那个场面,厉斯年坚毅的脸皮抽了抽,继续问:“那顾晚莞呢?”
跟了自己弟弟五年的女人,厉斯年没少进行调查:“你要是养着玩玩我不管,但是动真格的,不行。”
他知道顾晚莞那张脸对厉霖川意味着什么,一次就够了,他不能看着他再陷入第二次。
厉霖川没说话,食指经过改造的戒指亲昵的贴在指根,每转一下,都会发出微弱的声响。
“霖川,”厉岳川加重了语气,“别忘了,她不过是个替你抒发感情的玩物!”
厉霖川的手指倏地凝固在半空中。
“当初我帮你找这样一个人,是为了让你慢慢适应失败的感情,现在五年过去了,”厉斯年冷声道,“你该走出来了。”
刺耳的铃声穿破了静谧的房间,顾晚莞动了动手指,按灭了闹铃。
厉霖川走了之后,顾晚莞越发没了回去面对那家人的兴趣,干脆叫了个车去拿行李,自己直接回了家。
睡了一晚,旅行带来的疲惫消散了不少,顾晚莞起来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叹了口气。
弟弟的病只能靠高昂的药物慢慢治疗,用一次仪器的费用更是天价,厉霖川给她的股份也不过是正常维持诊费,她自己的生活,还得靠自己。
揉了揉睡出印子的侧脸,顾晚莞给自己做了个简单的早餐,边吃边看工作。
被人养了五年,生存技能反倒比之前多了不少,顾晚莞左挑右捡,还是决定走金融的路子。
耳闻目睹,她就算没有厉霖川的能力,好歹也能做一个称职的员工。
提前恶补了一下之前学过的知识,顾晚莞约了三个面试,化好妆便直奔对方公司。
意料之内,对方的HR对她相当满意,正准备签合同,上级领导的电话就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