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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救魏忠贤,我要做宫斗冠军小说》精彩片段
经过连日的奔波,魏忠贤终于在许显纯的护卫下,返回了京城。
看着面前巍峨斑驳的高大城墙,魏忠贤的心里也是唏嘘不已。
“干爹,我们还是快点入宫吧,陛下还等着您呢。”
许显纯骑马来到车架旁,对站在那里的魏忠贤低声提醒道。
后者点了点头道:“走吧,是杀是刮,就看这一遭了。”
……
紫禁城,乾清宫,冬暖阁。
“皇爷,魏忠贤回来了。”
收到消息的王承恩,来到朱宁衍的身边,轻声向其禀报道。
后者正在写写画画的手一顿,头也不抬的对其吩咐道:“让他进来吧。”
稍顷,魏忠贤就在王承恩的引领下,来到了冬暖阁。
“奴婢魏忠贤,拜见陛下,陛下圣躬安!”
进入暖阁,魏忠贤当即叩首道。
朱宁衍放下手里的朱笔,起身来到魏忠贤的面前,低头看着对方。
“砰!”
忽然,朱宁衍一脚踹在了魏忠贤的肩膀上。
后者直接倒飞出去,嘴里吐出一口鲜血。
突然的变故,让王承恩以及伺候在旁的宫人都愣在了那里。
魏忠贤落地后,闷哼一声,但旋即又赶紧爬了起来,膝行到朱宁衍的脚下,连连叩首道:“奴婢有罪,请陛下责罚!”
“知道朕为什么要踹你吗?”
朱宁衍此时的声音很是清冷,让魏忠贤不由感到一阵心悸。
“奴婢……奴婢……”
听见朱宁衍的问题,魏忠贤还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
朱宁衍没好气的摆了摆手道:“皇兄正值春秋鼎盛,一次落水,竟是让其驾崩,你就是这么护卫皇兄的?”
“厂卫在做什么?”
“你魏忠贤在做什么?”
“混账!”
“砰!”
朱宁衍越说,情绪越是激动,最后竟是大声喊了出来。
接着又是一脚,踹在了魏忠贤的身上。
后者再次被踹翻在地。
不过,这次他并没有立即起身,而是嚎啕大哭起来:“先帝!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保护好您,以致发生此等天崩之事!”
接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到朱宁衍的脚下,大声哭嚎道:“请陛下治罪,奴婢愿去伺候先帝于九泉之下!”
朱宁衍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重新回到桌案后坐下。
“当初给皇兄进献灵露饮的,是你的人吧?”
朱宁衍的语气,听不出悲喜,但却让魏忠贤的哭嚎戛然而止。
“陛下,奴婢对先帝忠心耿耿,绝对不敢做弑君谋逆之事呀!还请陛下明鉴!”
魏忠贤满脸惊惧的对朱宁衍辩白道。
对于这一点,朱宁衍是相信的。
魏忠贤,乃至整个阉党的权势,全部来源于自己那位皇兄,如果皇兄驾崩,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
这样的情况下,说魏忠贤谋害了天启皇帝,简直睁眼说瞎话。
“皇兄驾崩前,对朕说忠贤可计大事,你觉得皇兄说得对吗?”
朱宁衍端起桌案上的茶盏,轻抿一口,语气平淡的问道。
魏忠贤闻言,心下一喜。
他知道,自己这条命应该是保住了。
“陛下,先帝谬赞了,奴婢就是皇家的一条狗,用来看家护院的。”
魏忠贤忙是亮出了自己的态度。
“指望你看家护院?哼!朕害怕有一天也会像皇兄一样,死的不明不白。”
朱宁衍这话说完,暖阁内顿时变得安静下来。
接着,魏忠贤忙是以头叩地 ,大声道:“奴婢誓死护卫陛下周全!”
就连王承恩也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有些嘶哑的喊道:“谁敢伤害皇爷,奴婢就和他拼命!”
“朕不听这些屁话!”
“魏忠贤,既然皇兄信任你,临终前还交代朕委任与你,那朕也可以试着相信你。”
“你刚才也说了,你就是我皇家的一条狗,狗要是不能看家护院了,那就只有一条路,你可明白?”
“奴婢明白!”
魏忠贤这下子彻底的放下心来。
朱宁衍满意的点头道:“这紫禁城自成祖皇帝至今,已两百余年,是时候好好打扫一番了,你说对吗?魏公公。”
“奴婢下去就着手清理大内。”
听话听音,魏忠贤自然知道皇帝是什么意思,忙是对朱宁衍叩首道。
“好了,下去吧,厂卫还是交给你,司礼监秉笔,你也兼着吧。”
朱宁衍敲打了一番魏忠贤后,又让其官复原职,也算是一种施恩了。
要知道,魏忠贤之所以权势滔天,就是因为这两个职务。
一个是东厂厂公,是刀把子。
另一个是司礼监秉笔,是笔杆子。
正是身处这样的位置,才让他可以和整个文官,乃至士绅集团相抗衡。
朱宁衍将这两个职位重新委任与他,也是想让其替自己冲在前边。
就像是天启皇帝所说:“吾弟当为饶舜”。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朱宁衍这几天也认真的思索过,在他想来,天启这句话,绝对不是说自己的弟弟可以成为尧舜那样的先贤。
而是在提醒,提醒自己的弟弟,要像尧舜那样垂拱而治, 身为皇帝不可轻易下场。
第二句:“忠贤可计大事”,应该就是让魏忠贤顶在前边,真有大事,可以用魏忠贤的性命来平息朝野压力。
再说魏忠贤,见自己这么简单的就过关了,心下也是欣喜不已。
忙是恭敬施礼道:“奴婢多谢陛下隆恩!多谢陛下!”
说完,魏忠贤缓缓起身,佝偻着身体,向着殿外缓缓退去。
而就在此时,朱宁衍却是忽然转头对王承恩问道:“王大伴,客氏现在哪里?”
听见这句话,魏忠贤的脚步一顿,猛地抬头看向朱宁衍。
不过,旋即他又忙是低头,放缓了自己的脚步。
他知道,皇帝这句话绝对是说给自己听的。
王承恩一愣,旋即回道:“秉皇爷,客氏已经被赶出宫闱,现在京师暂居。”
说完后,王承恩还看了眼魏忠贤。
朱宁衍缓缓点头道:“想来,朕之皇兄也是可怜,不知在九泉之下,身边是否有个知冷知热的体己人伺候。”
“啪!”
朱由检没有兴趣听他的长篇大论,将关于他的那份奏本,扔在了他的面前。
周奎看了眼满脸铁青的朱由检,心里也是咯噔—声,忙是低头翻看起地上的那份奏本来。
饶是暖阁里温度很高,周奎的额头上还是流出了冷汗。
“国丈,朕刚刚继位的时候,你就收了各地官员孝敬的近十万两银子。”
“还有大量的土地,都投献在你的名下。”
“最近这段时间,南方的某些人,又送了你数万两白银。”
“京中的勋贵,有什么好事儿也没忘了你。”
“昨晚,史记事又找上你,让你参与此次赈灾,是不是?”
“零零散散,只是朕登基的这两三个月,你就敛财近二十万两,这还不算平日里其他人送你的奇珍异宝,古玩字画。”
“现在,你在朕面前哭穷?!”
朱由检越说,语气越是激动,最后更是直接低吼起来。
“皇……皇上……臣……臣冤枉!”
周奎此时已经被吓坏了,哭嚎着喊道。
朱由检冷哼—声道:“朕刚才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没有把握住!”
“皇上,还求您看在皇后娘娘的面上,饶过臣这—遭,臣以后—定痛改前非!”
周奎以头叩地,大声哀求道。
朱由检冷哼—声道:“哼!你现在想起皇后来了?”
“你拿别人银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皇后?”
“如果世人知道皇后的母族,像你这般,那皇后以后如何母仪天下?”
“皇后的孩子,将来怎么统御万民?”
朱由检这番话与其是说给周奎听的,不如说是故意说给皇后听的。
果然,屏风后边的周皇后,听到朱由检这么说,身体也是颤抖起来。
周奎却依旧是不知死活,跪在那里不断的哀求告饶。
朱由检眼神冰冷的看了他—眼道:“这件事就让你的长子周鉴担了吧,稍后东厂就会去府上拿人。”
“至于你?为了皇后和皇后以后的孩子,朕可以允许你自行了断,朝廷会对外说你是因病暴毙。”
朱由检早就想替—根绳儿,收拾自己的这个岳丈了。
现在抓住这个机会,自然不会放过他。
听到他这么说,周奎的动作—顿,开始大声哭嚎起来:“陛下!不能呀陛下!臣是皇后娘娘的亲生父亲,鉴儿也是皇后的兄长,还请陛下能饶我们—命!”
朱由检没有理会他的求饶,而是对方正化使了个眼色。
后者会意,—挥手,几名大汉将军就抓住周奎,想要将其拖出暖阁。
“不! 我要见皇后娘娘!”
“我要见皇后!”
周奎开始声嘶力竭的嘶吼起来。
“爹!”
看见自己父亲这个样子,周皇后终究还是忍不住,从屏风后边冲了出来。
“皇后救我!”
“皇后救我!”
周奎看见自己女儿,心知这是自己最后—根救命稻草,忙是挣扎着对周皇后喊道。
周皇后跪在朱由检的脚下,满脸哀求道:“陛下!臣妾求陛下饶家父和兄长—命!”
“皇后,朕刚才的话说得还不够明白?”
朱由检脸色阴沉,低头对周皇后问道。
他之所以对周奎—家这么不讲情面,—个原因是历史上的周奎确实不是个东西,另—个原因就是要借周家来杀鸡儆猴。
朕连自己的岳家都可以下狠手,你们这些人就更不要说了,谁敢对朕的银子伸手,朕就送你们去见阎王。
周皇后听他这么说,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他,语气有些生硬的问道:“信王!难道你就这么无情吗?他们毕竟是臣妾的至亲!”
许显纯更是跪倒在地道:“皇上,锦衣卫失察,还请陛下治罪。”
“朕现在就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魏忠贤,你现在立即带人前往张家口,调查这八家晋商现在的情况,等秦良玉的白杆兵一到,立即拿人。”
“许显纯,带上你的人,去山西,将他们的家人,资产,全部控制起来。”
朱由检面色严峻的对两人吩咐道。
二人闻言,没有丝毫的迟疑,当即回道:“臣遵旨!”
“朕提醒你们一句,抄家所获,都是朕的银子,谁敢向朕的银子伸手,朕灭其满门!”
朱由检最后对两人警告道。
对这些人,他可是很清楚的,按照这些人的尿性,十万两银子,自己能拿到两三万两,就算是这些人有良心了。
魏忠贤和许显纯闻言,心里也是一凛,忙是低头道:“臣不敢!”
如果是之前天启皇帝在位,他们还真敢贪墨掉这批银子,但现在他们就算是有这个心思,也没有这个胆子。
这就应了那句话,使功不如使过。
他们自己也知道,皇帝本就看他们不顺眼,一旦自己出错,绝对讨不了好。
目送两人离开后,朱由检转头对王承恩吩咐道:“明日传信秦良玉,让其北上之时,进京一趟,朕有事要交代。”
“遵旨!”
……
另一边,京城一处豪宅内。
一群人正围坐在一起,为首的乃是一名儒雅的中年人。
此人,正是刚刚从苏州府老家回京的钱谦益。
他环视一眼众人,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陛下究竟是什么意思?”
之前的时候,他就被魏忠贤的党羽弹劾,被革职回乡,这次之所以回来,也是因为新皇登基的原因。
在他们这些东林党看来,这位新皇帝自幼接受儒家教育,一定会重用自己这些中政治史,朝堂也一定会再次重现众正盈朝的盛况。
但奈何,他刚一回京,正打算重新出仕的时候,就听新皇竟是将魏忠贤重新启用了。
听他这么问,坐在旁边的一位绿袍官员满是不忿的说道:“还能是什么意思?这是看自己已经登基,想要过河拆桥了!”
“放肆!”
“住嘴!”
……
他这话一出,顿时引得在坐的许多人厉喝出声。
钱谦益也是不满的瞪了那人一眼。
后者见状,顿时不说话了。
见气氛变得越来越压抑,钱谦益不得不开口道:“老夫这段时间一直在乡里,有些事不清楚,你们一直在京,宫里可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身为光禄寺少卿的史记事当即回道:“牧斋公,下官倒是听到一些消息。”
史记事说到这里的时候,稍微顿了顿,环视一眼众人,这才接着说道:“据宫里传来的消息,魏忠贤那个狗贼大肆抓捕、处置了一大批的宦官和宫人。”
“我们的许多人,也都被清理了出来,往后再想获得宫里的消息,恐怕不容易了。”
他这番话说完,在场所有人,包括钱谦益在内,大不部分人都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
半晌后,钱谦益这才说道:“再难也得想办法探听一下,看看最近这一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竟是让陛下性情大变。”
他们不知道的是,现在的皇帝,已经不是那个被他们忽悠瘸了的一根绳儿了,而是一个从后世而来的灵魂。
钱谦益的话说完后,史记事一咬牙道:“好,下官会竭尽所能的。”
这件事别人还能推脱,史记事身为光禄寺少卿,负责宫中膳食,和宫里接触最多,他是没有办法推脱的,只得答应。
钱谦益微微点头后,又转头对其他人说道:“皇上已经登基月余,按照我们之前的谋划,本应该清算阉党,召我东林诸公还朝,但现在……”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有些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虽然后边的话没有说出来,但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明白他的意思。
一时间,整个花厅的气氛愈发的压抑起来。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功夫,见没有人说话,钱谦益这才再次开口道:“去信象云公(韩爌),请其进京,共商大事吧。”
事到如今,在没有弄清楚皇上是什么态度之前,所有人都不敢有什么异动。
尤其是钱谦益此人,才情高绝,但能力着实一般,好在他也有自知之明,面对这样的局面,知道请韩爌这位东林元老进京。
见今天也商量不出什么,众人在向钱谦益告辞后,也都纷纷离开了花厅。
站在窗前,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钱谦益的心里忍不住长叹一声。
等所有人走后,他猛地转身,朗声道:“管家!”
随着这声大喝,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来到了他的身后,躬身道:“老爷。”
“去通知他,让他立即离开。”
钱谦益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管家乃是钱家的家生子,是和钱谦益一起长大的,深得对方信重,闻言有些不解的问道:“老爷,那人又不是我们的人,就算是被抓住了,应该也和我们没关系吧?”
“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这件事的干系太大了,一旦泄露出去,那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钱谦益语气幽幽的说道。
似是想起了什么,钱谦益再次开口问道:“那老道你解决了吗?”
“回老爷的话,已经解决了。”
管家的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对钱谦益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
钱谦益这才松了口气,对管家吩咐道:“ 好了,壮哥,你去安排吧,让他尽快离京。”
“是,老爷。”
管家答应一声,遂转身离开。
钱谦益则是重新看向窗外,眼中闪过一道萧索。
和他这里的愁云惨淡不一样。
紫禁城内,文渊阁内此时却是一片喜气洋洋。
黄立极、施鳯来、李国普、房壮丽,以及张瑞图几位内阁大学士,此时围坐在一起,说着今日早朝发生的事。
“中五兄,如此看来,陛下对东林那帮人,也是心生不满了。”
施鳯来端着手里的茶盏, 笑着对对面的黄立极说道。
后者的眼皮一抖,极有深意的回道:“羽王,陛下的意思,岂是我等臣下可以揣测的?”
朱由检端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那里的两人。
许显纯和王体乾两人,此时也是忐忑不已。
世人皆知,当今陛下对自己这些人深恶痛绝。
眼下厂公已然被赶出京城,陛下这是要清算自己这些人了吗?
想到这里,王体乾的身躯开始忍不住颤抖起来。
直到这时,朱由检才语气清冷的开口道:“朕这里有件差事,需要你们二人前去,你们可愿意?”
“臣愿为陛下赴汤蹈火!”
许显纯闻言,当即信誓旦旦道。
王体乾也是反应过来,忙是叩首道:“奴婢……奴婢愿往,请陛下吩咐。”
“你们去找魏忠贤,传朕旨意,命其火速回京!”
朱由检也不绕圈子,直接对两人吩咐道。
之所以选择他们俩,朱由检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历史上,魏忠贤为什么会上吊自尽?
其实就是被朱由检给吓的。
在离京的时候,魏忠贤还飞扬跋扈的,不只是带走了十几大车的金银珠宝,还带了八百多名扈从。
只是,他还没有嚣张多久,就听说了崇祯皇帝命锦衣卫绑缚其前往凤阳。
十一月初六当晚和心腹李朝钦饮酒后,自缢而死。
之所以不让别人去,朱由检也是担心历史重演。
再说许显纯和王体乾两人,在听到朱由检的旨意后,心里都是咯噔一声。
小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两人满心的不解。
朱由检看了两人一眼,幽幽道:“怎么?不愿意?”
“臣(奴婢)遵旨!”
事情到了这一步,两人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抗旨?
那不是他们俩敢干的事。
“此乃朕的手书,将之亲手交给魏忠贤。”
朱由检从御案上拿起刚才那张宣纸,示意王承恩将之交给两人。
王体乾恭敬的双手接过后,珍而重之的将之放在了自己的怀里。
“速去,路上不要耽搁!”
朱由检又交代了一句后,挥手让两人离开。
等他们走后,朱由检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自己就是一个政治小白,和那些文官斗,还是得需要魏忠贤这样的“人才”。
一旁的王承恩有些欲言又止。
朱由检却是不想和他解释什么。
从御案上随手拿起一本奏折,随手翻看起来。
这一看不要紧,竟都是弹劾魏忠贤,以及阉党成员的。
朱由检越看越是烦躁。
心道:“哪里有什么所谓的阉党,说是阉党,倒不如说是帝党。”
“这些人都是依附魏忠贤这个九千岁的,而魏忠贤的一切权势全部来自皇权。”
“皇帝想要杀死一名太监,只需要一张两指宽的纸条就可以。”
“就像是武宗时期的刘瑾,人称立皇帝,但最后不过只是一张纸条,就被剐了三千多刀。”
“大明的太监,不是汉唐那些权阉,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这些人之所以这么义愤填膺,只不过是因为魏忠贤他们这些人,侵夺了他们的利益罢了。”
放下手里的奏折,朱由检轻叹一声。
开始在心里暗自筹划起来。
……
再说许显纯和王体乾这边。
两人出了紫禁城后,许显纯当即问道:“王公公,您说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王体乾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到两人,这才从怀里取出那张纸来。
只是一看,王体乾的脸色瞬间狂喜,但又很快敛去。
“王公公,怎么回事?”
许显纯见状,一把抓住了王体乾的衣袖,语气焦急的问道。
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边,后者这才低声道:“应该是好事,我二人立即上路,莫要耽搁了陛下的大事。”
他越是这么说,许显纯越是好奇,抓着对方的衣袖道:“王公公,陛下究竟说了什么?你让我看看。”
王体乾无奈,只得重新取出那张纸,将之递给了许显纯。
后者接过后,先是看了眼王体乾,这才低头查看,这一看也是瞳孔一缩,将纸张重新折叠好后,交还对方。
接着,两人前往北镇抚司,点齐了数十名缇骑,向着真定府方向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紫禁城内一只信鸽也冲向了天空。
……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十一月初六这天。
位于真定府阜城县南关的一处客栈中,魏忠贤正在和自己的心腹太监李朝钦饮酒。
“干爹,宫里来消息了,陛下命王体乾出宫了。”
李朝钦给魏忠贤将酒杯斟满后,有些忧心忡忡的向其说道。
“你也尝尝这酒吧,这可是当年先帝赏给咱家的。”
闻言,魏忠贤夹菜的手一顿,眼中闪过一道惊慌,但却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对其招呼道。
李朝钦见状,心里虽是焦急万分,但终究还是不再言语,只是将面前的酒水一饮而尽。
两人就这么相对而坐,一言不发的各自饮酒。
半晌后,魏忠贤忽然说道:“朝钦呐,你我是什么身份?”
“干爹,您是我大明内相!”
李朝钦闻言,赶紧放下手里的酒盏,恭敬的回道。
“呵呵,大明内相?好一个大明内相!”
魏忠贤满脸苦涩,接着眼神变得迷离起来,是在回忆着什么。
“干爹,当今陛下只是被那些文官蒙住了眼睛,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旨意下来的,这大明还离不开您。”
李朝钦也知道,这一天是绝对不会出现的,但现在他只能这么说。
“一朝天子一朝臣,主子已经不在了,我们这些鹰犬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因为酒精的原因,魏忠贤此时的脸色有些涨红,语气幽幽道。
李朝钦还想说些什么,却听隔壁传来小曲声。
魏忠贤起身,摇摇晃晃的来到了窗前,不顾冬月深夜的寒意,一把推开窗户,静静的听了起来。
李朝钦也是赶紧来到了对方的身后。
小曲不长,直到唱到:闹攘攘,人催起,五更天气。
正寒冬,风凛冽,霜拂征衣。
更何人,效殷勤,寒温彼此。
随行的是寒月影,吆喝的是马声嘶。
似这般荒凉也,真个不如死!
魏忠贤猛地惊醒,旋即摇头,喃喃自语道:“似这般荒凉也,真个不如死。”
李朝钦猛的抬头,有些惊慌道:“干爹!”
这个问题,朱由检不知道吗?
不,他很清楚,张维贤这个英国公也很清楚。
无非就是占役、吃空饷、冒名顶替这些事。
见张维贤不说话,朱由检轻叹一声道:“英国公,你们这些武勋,再这么趴在大明身上吸血,那大明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到时候,你们这些与国同休的勋戚,又当何去何从?”
“朕言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吧。”
“陛下!老臣没有!”
张维贤听朱由检这么说,猛地抬头,眼眶发红,大声喊道。
“朕不管你有没有!”
“你英国公一系世受国恩,从成祖皇帝开始就世掌京营,京营出了问题,朕找你有错吗?”
朱由检的声音,也变得严厉起来。
张维贤闻言,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君臣沉默半晌,张维贤这才咬牙道:“陛下,臣回去就清理京营,裁汰老弱,所有青壮重新造册!”
“朕希望你说到做到!”
朱由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一字一句道。
等张维贤走后,朱由检又对方正化吩咐道:“让东厂的人盯着英国公,以及京中的那些武勋们,朕要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
后者立即应下,疾步而去。
再说文渊阁这边。
除了黄立极之外的其他几位阁臣,再次汇聚一堂。
张瑞图看了眼施鳯来,很是不满的质问道:“施阁老,如果本官没有看错的话,弹劾你我的那个翰林,应该是出自你的门下吧?”
在场几人皆是看向施鳯来,想看他怎么说。
后者不在意的回道:“或许是已经投靠了东林,这谁又知道呢?”
“施羽王!少在那里给老夫装蒜,你昨晚 可是去了首辅大人的府上,你当初是怎么说的?”
李国普见他这个样子,顿时怒不可遏。
施鳯来倒是没有着恼,而是语气幽幽的说道:“本官不管你们是什么态度,反正本官是打算上书请辞了。”
说完,就径直返回自己的桌案,开始奋笔疾书起来。
张瑞图和李国普对视一眼,皆是看出彼此眼中的怒意。
但事到如今,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是上书请辞。
至于说皇上会怎么批复,那就听天由命吧。
与此同时,黄立极一脸颓然的乘轿返回自己的府邸。
府上的管家黄安见他这个样子,心里也是咯噔一声,忙是上前,一脸关切的问道:“老爷,您这是怎么了?要不要找御医看看?”
黄立极没有搭理他,像是一具行尸走肉般,径直向着自己的书房而去。
黄安顿时急了,信念一转,忙是去了前院。
见自己儿子正垂头丧气的,坐在倒座房门槛上,黄安上去就是一个大逼兜,厉声质问道:“老爷怎么了?”
“爹!老爷被皇帝老子罢官了。”
黄安的儿子,同样也是黄立极身边的长随黄狗儿,哭丧着脸说道。
听到这个噩耗,黄安的身体一晃,就要倒下去,幸亏黄狗儿反应快,一帮扶住了他。
“爹!爹!您可不能出事呀!”
黄狗儿顿时急了。
好半晌,黄安终于恢复了过来,一把抓住自己儿子的衣袖,语气急切的说道:“速速去请范先生过府!”
黄狗儿闻言,也不敢有丝毫的迟疑,安顿好自己的父亲,立即出了府门。
黄安则是转身去了后院。
黄立极的书房外。
“老爷,是老奴。”
书房内还是没有动静。
黄安一咬牙,一把将房门打开。
只见黄立极正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嘴里还喃喃自语道:“怎能如此对我?”
张之极有些不解的问道:“父亲,刚才他们不是都在这里吗?”
“刚才那么多人,有些事不好说。”
张维贤睁开眼睛,瞪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儿子。
张之极闻言,也没有迟疑,径直转身离去。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的功夫,以成国公朱纯臣为首的几位大明顶级勋贵,就在张之极的引领下来到了英国公府。
“老张,今儿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进入正堂,朱纯臣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对张维贤问道。
张维贤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对张之极吩咐道:“上茶。”
“英国公,可是皇上那里有什么变故?”
定国公徐希臯也沉不住气,开口问道。
其余的几位勋贵,也都眼巴巴的看着张维贤。
后者环视一眼众人,这才说道:“陛下召见老夫,无非就是一件事,那就是京营!”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人皆是色变。
他们几家在军中经营数代,可谓是根深蒂固。
现在皇帝刚刚登基,就要对京营下手,怎能让他们不心惊。
张维贤看了看几人的脸色,轻叹一声道:“我们几家都是传承两百多年的大族,有时候该舍弃的就要舍弃。”
听他这么说,成国公朱纯第一个不愿意了,当即反驳道:“英国公,您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们是传承百年,但我们的花费也大呀。”
“家里那么多的人内,每日的嚼谷就得不少银子,更不要说我们身为勋贵,还要……”
“行了!”
朱纯臣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张维贤给打断了。
“是银子重要,还是命重要?”
张维贤眼神冰冷的对朱纯臣问道。
这话不只是说给他,而是说给在座的所有人听的。
朱纯臣也是惊怒交加,咬牙道:“英国公,这是陛下的意思?”
张维贤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郑重其事的说道:“本公已经向陛下保证,会对京营进行革新。”
“本公希望能够得到你们的支持,占役的兵丁,让他们立即回营,冒名顶替者,全部带回去,空额全部填满。”
张维贤说完后,端起茶盏开始一口口的喝了起来。
“啪!”
“不可能! 真要是这么干,那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朱纯臣第一个拍案而起。
定国公徐希臯看了眼剑拔弩张的两人,忙是出言转圜道:“二位,二位,我们几家都是几百年的关系了,万万不要生了间隙才好。”
“英国公,我们可以支持陛下,支持您改革京营,但成国公说得也有道理,我们几家和您不一样,没有这些东西,我们真的就吃不上饭了。”
徐希臯一边说,一边对武定侯等人打着眼色。
几人也忙是劝道:“英国公,还请您多多体谅我们才是。”
徐希臯接着说道:“国公爷,你也知道,这京营可不只是我们几家,在京的这些勋贵,谁不占点京营的便宜?你总不能把这些人都得罪了吧?”
说完后,徐希臯就静静的看着张维贤。
后者放下手里的茶盏,轻哼道:“姓徐的,你是在威胁本公?”
“英国公!你当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留吗?”
朱纯臣语气极为不善的问道。
大家都是国公,还能真怕了你不成?
徐希臯和其他几人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张维贤豁然起身道:“好,既然你们不愿意配合本公,那本公明日就进宫,辞了身上的差事。”
“到时候很有可能就是兵部的那群文官,或者是宫里的那些大太监们,进驻京营了。”
张维贤的话一说完,朱纯臣当即就怒声道:“那就让他们来好了,本公还能怕了他们?”
“老爷。”
“去请张瑞图、李国普过府,本官有十万火急的大事。”
虽然大家都是外界所说的阉党,但关系也是有远近的。
现在既然已经和施鳯来闹翻,那就要抓紧时间拉拢其他几个人。
黄安领命而去。
再说施鳯来这边,离开黄府后,径直返回自己的府邸。
此时的施府正堂,已经有十数位官员在等着了。
想来也是,如果没有一大批低阶官员的支持, 就算是你攀附上魏忠贤,那你也不可能入阁。
“大人,如何了?”
见施鳯来走进正堂,一位中年人当即上前问道。
施鳯来走到主位上坐下,环视一眼众人道:“明日早朝,就按我们之前说的办,弹劾首辅黄立极,张瑞图和李国普,让这三人滚蛋。”
听他这么说,在场所有人都是脸色一变。
一位官员起身问道:“大人,黄立极此人阴险狡诈,想要弹劾他,很难有实证,一般的罪名恐怕对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施鳯来老神在在的说道:“本官觉得那个叫胡……胡焕猷的监生,写的折子就挺不错的,明日早朝就按照那个上奏就是。”
“大人!这……”
“大人,这可不行。”
“大人三思!”
……
施鳯来说完后,在场的所有人顿时变得喧嚣起来。
你自己就是攀附魏忠贤,才能成为阁臣,现在弹劾别人是阉党,那你是什么?
施鳯来却是摆了摆手道:“无妨,就按本官说的做。”
众人无奈,只得躬身应下。
施鳯来又接着说道:“你们也别自作聪明,将本官给你摘出去,弹劾的名单上,一定要有本官的名字!”
他这番话说得极为认真,底下的众人见状,心里也是一紧。
……
翌日,早朝。
已经受够了在冬天吹冷风的朱由检,特意将早朝的地点,放在了奉天殿内。
随着百官的山呼万岁声,朱由检穿越过来后的第三次早朝正式开始。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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