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宥齐孟淮之的女频言情小说《不败的黄玫瑰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七弦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去墓园祭拜外婆的时候,瞥见旁边的墓碑,心脏莫名发痛。墓主人叫孟淮之,照片好看,笑得灿烂。我不觉掉了眼泪,问身旁的未婚夫。“我是不是认识他?”陆宥齐神色变得有些僵硬,拉着我手要回去。“陌生人而已。”“江江,该回家了。”我点头,一刹那脑海中浮现出大朵大朵的黄玫瑰。奇怪,那个人的墓碑前好像就是枯萎的黄玫瑰。黄玫瑰,纪念死去的爱人。1回到家中,我依旧魂不守舍。陆宥齐看出我的不对劲,坐在我身旁,帮我按太阳穴。“江江,医生说车祸撞到了脑袋,不要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我拉下他的手,应了声好。自从我出车祸以后,我的身体总是莫名地抗拒陆宥齐。几个月前,我出了车祸,丧失了一部分记忆。可好像对我的生活没什么影响。我记得陆宥齐,记得外婆,记得我所有的亲朋...
《不败的黄玫瑰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去墓园祭拜外婆的时候,瞥见旁边的墓碑,心脏莫名发痛。
墓主人叫孟淮之,照片好看,笑得灿烂。
我不觉掉了眼泪,问身旁的未婚夫。
“我是不是认识他?”
陆宥齐神色变得有些僵硬,拉着我手要回去。
“陌生人而已。”
“江江,该回家了。”
我点头,一刹那脑海中浮现出大朵大朵的黄玫瑰。
奇怪,那个人的墓碑前好像就是枯萎的黄玫瑰。
黄玫瑰,纪念死去的爱人。
1回到家中,我依旧魂不守舍。
陆宥齐看出我的不对劲,坐在我身旁,帮我按太阳穴。
“江江,医生说车祸撞到了脑袋,不要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
我拉下他的手,应了声好。
自从我出车祸以后,我的身体总是莫名地抗拒陆宥齐。
几个月前,我出了车祸,丧失了一部分记忆。
可好像对我的生活没什么影响。
我记得陆宥齐,记得外婆,记得我所有的亲朋好友。
可又有些影响,我再也睡不好觉,我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大片大片的黄玫瑰。
玫瑰丛里,是一个浅蓝色的背影,高大挺拔。
他从来没有回头,我也从未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陆宥齐对我很好,比以前还要好些。
我记得,前两年,我们还总是闹别扭。
时间是有魔法的,让我们变得越来越成熟,越来越好。
两个月后,我就会和路宥齐正式领证,真真正正地在一起。
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好久。
可季初棠的出现,打碎了我的美梦。
2那是在医院门口,一个长相俏丽,穿着蓝色呢子大衣的女人拦住我的去路。
“江月白,好久不见。”
咖啡厅里的音乐舒缓动人,季初棠的话却让我的心沉入谷底。
“你竟然还想着嫁给他,我该说你愚蠢呢,还是爱得太深呢?”
“毕竟你曾经亲手将我俩捉奸在床。”
手中的咖啡洒了一身,我手忙脚乱地去擦,却好像什么也没擦干净。
她撂下几句话,便离开了。
我独自一人,坐了很久。
我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她说的话,我到底忘记了什么?
我回到家,陆宥齐坐在沙发上,在等我回来。
“江江,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检查结果怎么样?”
我一时不知如何面对,只是淡淡地回应两句。
陆宥齐接过单子,将我抱在怀里。
“江江不要害怕,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
我想起今日季初棠说的话,含着泪水问他。
“真的吗?”
陆宥齐捧起我的脸,指腹擦掉我的眼泪。
“真的,陆宥齐爱江月白一辈子,辜负真爱的人吞一万根银针。”
辜负真爱的人吞一万根银针。
陆宥齐给我写的情书里就有这句话。
又是夜半无眠,我心血来潮去衣柜顶取那个装情书的盒子。
柜子太高,凳子不稳,我摔了下来。
好半晌,我才回过神来。
记忆如潮水一般朝我涌来,不顾我的死活。
3我与陆宥齐在大学时相知相识相爱,陪伴他从一事无成到事业有成。
我二十五岁了,好几次暗示陆宥齐,我想结婚。
可他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直到外婆病死,也没等到。
对于结婚,我其实并不在意或早或晚。
只是外婆病重,她想在临终之前,看到我有所依靠。
我握着她干瘪苍老的手,信誓旦旦。
“外婆,再等等我,宥齐马上就会娶我的。”
“您到时候还要亲眼见证我的幸福呢。”
外婆咧开嘴笑,连连称好。
我大晚上跑去陆宥齐的公司,带着熬制了许久的鸡汤。
我想跟他说结婚的事,不容拒绝。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门内传来女人的娇喘和嗔怪。
“陆总不是马上要结婚了吗?
怎么还有空和我打情骂俏。”
“结婚?
是江月白心心念念要结婚,我嘛,可没说。”
是陆宥齐的声音没错。
他所谓的加班,就是这个加班啊。
我怒气冲冲地将门推开,将鸡汤狠狠砸在地上。
“陆宥齐,好玩吗!”
“把我耍的团团转,你是不是很得意啊!”
陆宥齐扯起唇角,挥挥手让季初棠出去。
“怎么了,江江。”
“男人都是这个样子的,喜新厌旧,你早该知道的呀。”
眼泪不争气地掉落,我一把擦掉,怒斥。
“呸!
别给自己找借口!
恶心!”
陆宥齐不气不恼,坐回椅子上。
“江月白,你外婆就要死了,你这些年一心扑在我身上,无亲无故。
除了我,你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陆宥齐这是笃定我不会离开他。
背叛的人,不值得我爱。
“我江月白,死也不会选择你。”
我转身就走,将鸡汤盒子一脚踢得老远。
走出没两步,折返了回去。
陆宥齐一副想当然的模样。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啪—耳光声清脆。
我嫌弃地拍拍手,鄙夷。
“是,不扇你一巴掌,我意难平!”
4回去的路上,我边走边哭。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如果是陆宥齐那个王八蛋,我一定臭骂他一顿。
“喂,您好,请问是江月白女士吗?”
“你外婆刚刚突然发病,已经被转入手术室,希望你现在马上来趟医院。”
我大脑轰鸣,一片空白。
我气喘吁吁赶到医院,迎接的是外婆冰凉的尸体。
医生护士对我说着节哀,我却始终不敢相信。
明明今天我来得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死。
外婆,怎么你也要丢下我。
妈妈不要我,为什么你现在也要丢下我。
您还没有见到我结婚呢,您还没有见证我的幸福呢?
可我现在......什么也没了。
我来不及悲痛,处理着外婆的后事。
我订了一个很漂亮的墓园,定了两个相邻的位置。
电话里人声朦胧。
“江女士,您确定是两份墓地吗?”
我恍恍惚惚,意识似乎早已脱离我而随着外婆去了。
“是,还有一个,也快死了。”
忙完外婆的事,我提着一打酒走在江边。
晚风轻抚,凉意丝丝,很舒服。
能死在这么舒服的地方,值。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一步步走进水中,凉意侵入骨头缝,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5从小腿到膝盖再到腰,我根本没想回头。
可偏偏,有人叫住了我。
“这位女士,你别想不开啊,有什么事跟我说。”
我回头,是一个男人,一身正气,浓眉大眼的帅气。
我没理他,接着走。
他竟然直接朝我走过来,嘴里安抚。
“女士,我是人民警察,你可以相信我。”
可笑,最亲的人不在了,最爱的人背叛了我。
如今一个陌生人,却在我临死之际告诉我,让我相信他。
我才不信。
我直接将自己沉入水里,自生自灭。
那个人执拗得很,铁了心要救我。
最后,我将他捞了上来,使劲按压他的胸膛。
他吐了几口水,转醒。
我松了口气,骂道。
“你是不是有病,不会游泳你来救我?”
他使劲咳嗽,笑了两声。
“职责所在,再加上一时情急,给忘了。”
他真是个傻的,傻到后来竟为了我葬送如此鲜活的生命。
他说他叫孟淮之,自小在福利院长大。
是一个很好的叔叔资助他上警校,他很珍惜人民警察的身份,愿意为之付出生命。
他在用他的苦难留住我,留住我生的希望。
孟淮之说,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都会经历很多很多的苦难。
苦难不值得被歌颂,但坚韧对抗苦难的精神值得。
“江月白女士,请你为了自己,为了那些爱你的人,活下去。”
6我这人就是耳根子软,既然他都那么说了。
江月白,努努力,再活一活吧。
我打算搬离那个家,那个我为之付出无数的家。
陆宥齐回来的时候,我正在收拾行李。
他瞬间变了脸色,空气都凝固住了。
“你要走?”
我边收拾边回应。
“是,陆宥齐,我们之间,结束了。”
陆宥齐将我收拾好的衣服放回衣柜,我拿出来,他又放进去,我又拿出来。
就这样几个回合,我甩给他一句。
“你喜欢是吧,送你了。”
我拉着行李要出门时,陆宥齐肉眼可见的慌张。
“江江,我错了。”
“我那时候喝多了,我瞎说话,江江,你不能走。”
“外婆……外婆不是还希望我们结婚吗?”
我瞪着眼睛,他竟然还敢提外婆。
“外婆死了!
你满意了!”
陆宥齐脸上闪过一瞬的茫然,随即挡在门口。
“那你就更不能走了,江江,我是你唯一的依靠了呀。”
我连行李都不要了,懒得跟他废话。
陆宥齐将门反锁,一把将我扛起来,丢到床上。
他双手撑在床上,死死盯住我。
“陆宥齐,你是不是疯了!”
“是,江江,我疯了。”
“我可以要别的女人,但你,只能有我一个男人。”
我从未见过一个人可以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
我使劲挣扎,胡乱踢腿,却毫无作用。
陆宥齐眼底猩红,眼神狂热又偏执。
一如当年我差点被人猥亵,他也差点将那人打成残废。
我哭着拦住他,却被他一把甩在地上。
等他恢复清明,才抱着地上的我轻声安慰。
“江江别怕,我不会打死他的。”
“他欺负你,我帮你讨回来而已。”
那时我浑身都在发抖,陆宥齐以为我是在怕那个猥亵犯,其实我更多地是在怕他。
7陆宥齐将我囚禁了起来,不准我外出。
我像是他养在家里的宠物,没有任何自由。
我想过报警,可他将我的手机没收。
我也想过逃,可锁全部被他换成新的,二十楼太高,我也不敢跳。
开门声响起,我固执地偏过头,不想看见陆宥齐。
但是,来人是季初棠。
她居高临下,仿佛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江月白,你可以走了。”
我诧异,不解地看着她。
季初棠自信又自负,双手环抱在胸前。
“我放了你,陆总不会说什么的。
我要是留你在他身边,还怎么做陆夫人啊。”
这人还真是,傻傻地凑上来。
我朝她说了句谢,便离开了。
没想到,是季初棠救了我。
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我站在警局门口,些许犹豫。
我该不该报案,倘若陆宥齐得寸进尺又该如何?
脑子里一团乱麻,我转身想离开。
“江女士。”
是孟淮之。
他朝我挥手,阳光下的孟淮之灿烂明媚,警服也压不住的意气。
明明小我两岁,每次见面还是苦口婆心地劝,像个大人一样。
“孟警官,我要报案。”
孟淮之正色,俨然像一个经验丰富的人民警察。
我说出了实情,女警官倒吸一口凉气,痛骂陆宥齐。
孟淮之眉头紧锁。
“可是没有直接的证据,我们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确实,陆宥齐很聪明,家里的监控早就已经拆掉。
如果是别人报案,在家里发现了我被囚禁的证据,可行。
可是,我是自己来报案的。
一时间,成了一个死局。
8“不能对他采取行动,但是口头警告未必不行。”
孟淮之难得地松了眉头,弯起唇角。
我也不知道孟淮之跟陆宥齐说了什么,他好像真的不再打扰我。
我开了一家花店,离警局不远。
开一家花店,这件事我早就跟陆宥齐说过。
刚开始跟他在一起,没钱开店,我们都在各自的职业中挣扎奔波。
后来陆宥齐要创业,我拿出自己的积蓄。
虽然不多,加上贷款,倒也刚好够。
陆宥齐是个经商的好料子,生意越做越红火。
他让我辞职,我说,那我就开一个花店。
陆宥齐不愿意,他希望我就待在家里,好好享受生活。
可是,开花店对我来说就是享受生活的一种方式。
为此,我们还大吵了一架,花店最终也没有开起来。
我开店那日,来得大都是警局的人,和一些邻居。
警局的人大部分还是孟淮之叫过来的,他很讨喜,大家都很喜欢他。
大家有说有笑,祝我开业兴隆。
那时我并未注意到,陆宥齐一直在暗中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花店生意时好时坏,总归还够糊口。
孟淮之很喜欢来我的花店买花,每次都买不一样的花。
我会告诉他每一种花的花语,帮他包装得漂漂亮亮。
我想,孟淮之是个浪漫的人,会给女朋友准备很多很多不一样的鲜花。
有一次,我顺口提起。
“今天是情人节呢,孟淮之,我送你一捧店里最好的红玫瑰,送你女朋友啊。”
“放心,不收你钱。”
我包着包着,发现孟淮之没说话,耳朵红得像要滴血。
“谁跟你说我有女朋友。”
我停住动作,反问。
“那你经常来我这儿买花,难不成还是买给自己啊?”
孟淮之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顺着我的话说。
“对啊,我打小就喜欢花。”
我哭笑不得,还是将包好的红玫瑰送给他。
“好,喜欢,那送你吧。”
红玫瑰娇艳欲滴,孟淮之的脸也红了。
9是一个微风习习的傍晚,我提了酒,想去江边散步。
刚出门便碰上了孟淮之,他也提了酒。
我俩相视一笑。
上次在江边,我还要死要活的。
这次,我已经可以很从容地坐在江边喝酒了。
“孟淮之,谢谢你。”
孟淮之不知是喝了多少,脸颊泛红,就连眼尾都染上一点红。
“江月白,你不用谢我,是我该谢谢你。”
这人一定是喝多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你知道吗?
当时我在警局很受挫,因为我的原因,没能及时救下一个小女孩儿。
如果我可以再快一点,她就不会死。”
我刚想安慰,那不是你的错。
孟淮之提高音量。
“他们都说不是我的错,不怪我!
可是......可是我还是恨自己,恨自己不够厉害。”
我心虚地将到嘴边的话咽下去。
“那次在江边,我想,我就算是死,也要救下你。
虽然说是你救了我,但是你也好好活下来了。
那晚是我那么久以来第一次不做噩梦,睡得很踏实。”
“所以,江月白,谢谢你。”
我点头,感叹缘分的奇妙。
冥冥之中,我们都在相互。
孟淮之说我救了他,他又何尝不是我连接人世间的最后一根希望稻草。
我举起酒瓶朝他碰杯,声音清脆悦耳。
“敬缘分,敬相遇,敬我们!”
孟淮之猛喝一大口酒,大声重复我的话。
“敬缘分!
敬相遇!
敬我们!”
过往一些路人投来怪异的目光,我急忙捂住孟淮之的嘴。
“嘘,小声点。”
孟淮之拿下我的手,笑得灿烂。
“好~我小声点。”
咦惹~这人怎么喝完酒变成男夹子了......还怪招人稀罕。
孟淮之拉住我的手不放,我想挣脱,他直接将我另一只手也擒住。
我对着他轻喊。
“孟淮之,你喝多啦,放手。”
孟淮之不管,反而用力将我拉到他怀里。
“江月白,你知道的,有时候人和人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
他力气太大,我挣脱不开,只能任由他拿捏。
“是是是,我知道......”孟淮之低下头看我,眼睛亮亮的,像小狗。
“所以,我喜欢你。”
10孟淮之说出那句我喜欢你的时候,我还处于懵逼的状态。
我差点直接将他这个醉鬼丢在街边,最后看他一副可怜样,还是送他回了警局。
第二天,孟淮之没事人一样出现在我店门口的时候,我以为他都忘了。
“江月白,买一束红玫瑰。”
我也装作若无其事,应了声好。
我将玫瑰递给孟淮之,孟淮之转手就将玫瑰递到我面前。
“我没忘,我昨天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
我将玫瑰推了回去,言辞拒绝。
“孟淮之,我不喜欢你,我们之间没可能。”
孟淮之眸光暗淡,看起来像泄了气的皮球。
他没要那束玫瑰,走时,背对着我,声音有些发颤。
“江月白,我希望你拒绝我,是因为你真的不喜欢我,而不是权衡再权衡,想将我推开。”
我哑口无言。
不喜欢吗?
没有,我喜欢的。
就像我之前说得那样,孟淮之很讨喜,大家都喜欢他。
我也是。
可我不敢,不敢再去爱一个人,将自己的真心交付出去。
我将一颗真心交给陆宥齐,告诉外婆,他会对我好,会爱我,娶我。
可是呢,真心被践踏,被丢弃。
陆宥齐一开始也是很好很好的人啊,恨不得把所有最好的都给我。
可是他告诉我。
“江江,男人都是这样的,喜新厌旧。”
我不敢再信。
再者,我深知孟淮之值得更好的女孩儿。
我无依无靠,一点点可怜的爱只够自己苟活。
孟淮之,我给不了你很多很多的爱。
我远比你所看到的要脆弱,胆怯,狭隘。
孟淮之好几天没来我的花店,我去警局送花的时候,女警官跟我打招呼。
我这才知道,孟淮之出任务受伤了,人还在医院躺着。
我想都没想就奔去那个医院,找到了孟淮之。
他在走廊上一瘸一拐,想去拿靠在一边的拐杖。
我走过去,将拐杖递给他,酸了鼻头。
孟淮之道了声谢,抬头才发现是我,面露惊讶。
我背过身,擦掉眼泪,又转过来。
孟淮之见我哭了,急着向我展示他没事。
“别哭啊,小伤。”
我扶着他进去,他探头看我。
“你哭了,你担心我,所以,你也喜欢我。”
我震惊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好没逻辑的推理,但又确实推理正确。
孟淮之欠欠儿地笑,语气都是得意。
“我猜对喽。”
我摘下旁边果篮里的葡萄堵住他的嘴,孟淮之笑得开心。
11孟淮之向我告白,玫瑰花束中是他不知何时制作的情侣对戒,还有一封很长很长的信。
孟淮之不扭捏,让我当着他的面拆开,哭得不成样子。
他写了很多很多,将我的顾虑一一打消。
江月白,我不需要很多很多的爱,我只需要你。
我知道你的过往,你也知道我的。
你不要嫌弃我是个孤儿,我会尽我所能给你很多很多的爱。
我小你两岁,但我不是个小孩子,我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江月白,爱可以很简单,也可以很复杂,但同样纯粹。
不要因为自己曾经身处黑暗,就永远待在阴影之下。
如果你不敢自己走出来,那我来照亮你,你就站在原地等我。
......江月白,我爱你。
时间很长,你慢慢检验,我经得起。
孟淮之没想到我会哭得这么厉害,还向我道歉。
我笑他傻。
他也跟着我笑。
孟淮之偶然瞥到墙角的黄玫瑰,问我它的花语。
“黄玫瑰,祝福或是纪念死去的爱人,是一种祝愿与纪念,更是一种对爱人的歉疚。”
“很少有人买的,放得也比较偏。”
孟淮之拉起我的手,安慰。
“好啦,不哭了,带你去吃好吃的。”
那天我很开心,孟淮之也很开心。
他说要送我回去,我想着也没多远,他前不久刚受伤,便拒绝了。
我义正言辞地要求他快点回去睡觉,养好自己的身体。
孟淮之摸摸我的发顶,吻了一下我的额头,挥手作别。
半路上,我想起花店还有些花没处理,就去了花店。
花店门口,站着一个人,我怎么会认不出呢。
我下意识撒腿就跑,风声在耳边猎猎作响。
我甚至已经看到了警局的标识,心中一喜。
突然后脑一阵钝痛,天旋地转,意识朦胧。
再度醒来,是一个仓库,很大,很空。
手脚都被捆住,动弹不得。
陆宥齐坐在椅子上,光影中显得可怖。
气氛诡异又安静,似乎在等待一场暴风雨的到来。
12陆宥齐靠近我,声音低沉,压着怒气。
“江江,你怎么敢......背叛我。”
我朝后缩了缩,后背发凉。
他这副样子,像极了几年前要打死人的时候,理智地疯狂。
“你只能喜欢我,否则,我会用尽一切手段让你喜欢的人消失。”
陆宥齐绝对不是在口头威胁,他说出这番话......门口有声响,打断了我的思路。
陆宥齐低声地笑,脸上是压不住的兴奋。
“他来了。”
大脑中闪过孟淮之的脸,我大叫着叫住陆宥齐。
陆宥齐置若罔闻,没一会儿,我就看见了孟淮之。
他有些憔悴,看到我的那一瞬松了口气,眼神里是明显的心疼。
我哭着求他走,求他离开。
孟淮之淡淡地笑。
“江月白,我说过,我只需要你。”
我想挣脱绳索,把孟淮之赶走,只是徒劳。
陆宥齐坐在椅子上,厌恶地看着孟淮之。
“孟淮之,江城警局的警察,二十四岁,无父无母,无亲无故。”
孟淮之很镇定,陆宥齐则是胜券在握的模样。
“陆先生,你现在的行为已经涉及到了非法绑架,希望你立刻放了江月白女士。”
陆宥齐鼓掌,略带欣赏地大笑。
“非法绑架?
嗯~孟警官,我待会儿还要故意杀人呢!”
话音刚落,陆宥齐掏出匕首朝孟淮之刺来,迅猛至极。
孟淮之闪身一躲,陆宥齐横着划过来,孟淮之向后退了一大步。
孟淮之略占上风,陆宥齐也不甘示弱。
我瞥到一个尖锐物品,看起来像是工地上会用到的。
我小心移动过去,打算用它磨开绳索。
孟淮之一脚踢掉了陆宥齐手中的刀子,给了他一拳。
陆宥齐嘴角被打破,反手擦干净血,双眼放光。
“孟警官,身手不错。”
孟淮之勾唇,不羁肆意。
“比起陆先生的卑鄙无耻,还是差了点。”
二人打得火热,我拼命磨着绳索。
终于,断了!
孟淮之注意到了,给了陆宥齐重重一击,陆宥齐倒在地上。
我朝孟淮之奔去,他牵着我的手,飞奔出了仓库。
风声在耳边呼啸,一如那天晚上我逃跑的时候。
可是现在我一点儿也不害怕,因为孟淮之紧紧牵住我的手。
车子在马路上奔驰,正当我松了一口气时,孟淮之察觉到了不对。
“他追上来了。”
陆宥齐开得很快,他车技很好,有一段时间还迷上了赛车。
我心中打鼓,孟淮之看出我的不安,很是自信地安慰。
“放心吧,孟警官会保护你的安全。”
我被他逗笑了,没像以往那样打趣反驳他。
“好,我相信孟警官,会保护好我的。”
陆宥齐疯子一样的开车方式,丝毫不顾别人骂骂咧咧。
再这样,很容易引起大规模的交通事故,伤害无辜群众。
孟淮之选择了偏远人少的路,陆宥齐追起来更方便了。
13巨大的撞击声在耳边咆哮,我感觉额头一阵钝痛。
孟淮之伤得更严重,血流不止,意识模糊。
我拍打他的脸,一遍又一遍叫他的名字。
没有回应,我手抖得不行,眼泪止不住地流。
“孟淮之,你不能死,你回答我......你回答我!”
“这么凶啊......阎王爷都不敢收我。”
孟淮之半阖着眼,声音微弱。
我喜极而泣,想拉着他出去。
一转头,陆宥齐半边带血的脸死死盯着我,差点给我吓死。
他拉开车门,将我拖了出去。
孟淮之追了上来,站都站不稳,还要逞强。
“陆先生,有我在,你带不走她。”
我忍住哭声,强撑。
“孟淮之,你走吧。
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孟淮之脸色苍白如纸,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孟淮之,求你了,你快走。”
孟淮之还是笑,可是分明连笑都没了力气。
“我不走,我在这陪你。”
陆宥齐嗤笑,笑他的不自量力,笑我们不肯放弃。
陆宥齐将我扔在地上,我的手顺着他的身体滑落,死死拽住他的脚踝。
陆宥齐身形一顿,诧异地回头看我。
“江江,你当真那么喜欢他?”
我眼神坚定无比,一字一句。
“喜欢,我最喜欢孟淮之。”
陆宥齐将我拎起来,脱下外套,将我的双手反剪在背后。
他毫不客气,拳拳到肉,孟淮之,退无可退。
我哭得头晕脑胀,撕心裂肺。
可无论我怎么哭喊,陆宥齐都没有松手。
我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大喊。
“陆宥齐,我跟你回去!”
“只要......只要你放过他,我一直陪着你。”
陆宥齐停住了半空中的拳头,难得地笑得真心。
孟淮之伤痕累累,只剩一口气吊着。
我不能再连累他了,我要他活着。
陆宥齐要走,孟淮之却伸出一只手拉住他。
明明刚刚都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人,陆宥齐竟一时挣脱不开他的桎梏。
为什么不撒手,为什么这么倔。
“孟淮之,你撒手,你会死的......你撒手啊。”
鲜血从嘴角渗出,孟淮之却还是笑。
“我有救兵的。”
几乎就是在那一瞬,警笛声传来,我彻底地失去了意识。
14纯白的天花板,手上的针管,还有身旁的......女警官。
她面色很不好,应该是守着我没睡好吧。
“孟淮之呢?”
她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来。
我一手拔掉针管,想要下床。
女警官拦住我,脸上挂着泪。
我握住她的手,祈求。
“带我去见孟淮之,好不好。”
她哭得更伤心了,我跌坐回床上。
“月白姐,孟警官抢救无效,牺牲了。”
心中一片茫然,悲痛太大了,我却哭不出来。
我诡异般地平静。
“我想安葬他,可以吗?”
“这需要向上级汇报一下,月白姐......你......妻子,我是孟淮之的妻子。”
“他没有家人,我就是他的家人,我替他料理身后事。”
本该属于我的坟墓,给了我最爱的人。
我处理完一切,警方也正在抓捕陆宥齐。
听到孟淮之的死讯的时候我没哭,料理他的一切的时候我也没哭。
可我回到花房,看到角落枯萎的黄玫瑰,哭得一塌糊涂。
我给它浇水,施肥,说着似是而非的话。
“你怎么枯萎了呢?
你怎么死了呢?”
“都是我,是我的错,我没有好好照顾你。”
这么突然,明明我记得孟淮之还是笑着的。
我以为,救兵来了,我们都可以活下来的。
孟淮之,你失信了。
我每隔三天都会带上新鲜的黄玫瑰和小雏菊。
黄玫瑰给孟淮之,小雏菊给外婆。
所有人都说我很坚强,我只是静静地做着自己的事。
没人知道我开始频繁地去看心理医生,每次拎回来大包小包的药物。
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哭到没有力气。
孟淮之,我找不到活着的意义了。
我想吞安眠药自杀的那晚,将花店好好收拾了一下。
摆放黄玫瑰的角落,有一张上灰了的纸条。
“江女士啊,总觉得黄玫瑰的花语歉疚大于爱,但我觉得爱总是大于歉疚的。
我很喜欢你们,希望你们也在角落里替我喜欢江月白。”
我握着纸条,喉头哽咽,很久很久没说话。
再醒来,第一抹阳光洒在我身上,暖洋洋的。
我轻轻吻了一下纸条,低语。
“孟淮之,谢谢你。”
心理医生说我的情况有一点好转,我要去告诉孟淮之和外婆。
我手捧着花,却看见了墓碑旁那个熟悉可怖的身影。
陆宥齐转过身,一步一步朝我走来。
“江江,我说过,你只能有我一个男人。”
15一段回忆,心脏骤然发痛,几乎夺去了半条命。
孟淮之,我怎么能忘了你呢。
我将情书撕得稀巴烂,无声哭泣。
我怎么能忘了他,我怎么能独独不记得他呢。
凭什么无辜的人葬身坟墓,有罪的人幸福美满。
陆宥齐到底凭借什么手段躲开了追查。
季初棠......她来找我,她一定知道什么。
我拨通季初棠的号码,手微微发抖。
再见面,还是医院附近的咖啡厅。
“我想报复陆宥齐,你是知道的。”
“他玩弄我的身心,老娘要让他付出代价。”
季初棠没变,一样的肆意,又好像变了,变成跟我一个阵营了。
“警方为什么不抓他?
他该为孟淮之赔命。”
季初棠眉头一皱,叹了口气。
“认了个大哥,背后有靠山呗。”
“那就打掉他这个靠山。”
季初棠像听见了笑话一般,探了探我的额头。
“病糊涂了吧,他的靠山那可不是一般地厉害,你?
我?
被反打还差不多。”
我摇头,心中早有想法。
“既然打不掉,就让他自己走。”
“不管怎样,陆宥齐,必须死。”
季初棠一拍桌子,毫不吝啬地夸奖。
“我果然没找错人!”
回去的时候,陆宥齐不在家。
他这几天好像很忙,不怎么回家。
陆宥齐的习惯,我再清楚不过。
书房暗格里的密码锁,密码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那天。
过程顺利得有些不像话。
我关上书房门的那一霎,陆宥齐的声音同时在耳边响起。
“江江,找我吗?”
我后背冒冷汗,浑身汗毛竖起。
我转身,哭着扑向他。
“陆宥齐,我梦见一个男人,他留了好多血,受了很重的伤。”
我自顾自的伸头张望,神经兮兮地说话。
“那个男人,是个警察。”
陆宥齐瞬间变了脸色,握住我的肩膀,盯住我。
“江江,你是想起什么了吗?”
我胡乱摇头,嘴里说着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陆宥齐紧紧将我抱在怀里,轻声安慰。
“没事了,没事了,江江。”
16警察找上门的时候,陆宥齐正在书房处理文件。
我开了门,指了指书房的位置。
陆宥齐被人押着出来的时候,我笑着看他。
季初棠站在我身侧,捅了捅我的胳膊。
“可以啊你。”
陆宥齐在我身旁停住,脸上是不可置信。
“江江......是你,你都想起来了?”
“是啊,陆宥齐,你早该给孟淮之偿命了。”
陆宥齐愣了一瞬,变得狰狞又癫狂。
“江月白!
我对你还不够好嘛!”
“他都死了!
你还要为了他害我!”
我抬手扇了他一巴掌,旁边警察都愣住了。
“陆宥齐,遇见你,就是我人生中最大的错误。”
“你,连孟淮之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陆宥齐气极,却还是被警察按住了。
我转过身,对着季初棠鞠了一躬。
“没有你,事情不会这么顺利。”
季初棠笑得爽朗,拍拍我的手臂。
“什么话,互帮互助罢了。
更何况,你比我承受了更多。”
我和季初棠相视一笑,也算是一笑泯恩仇了。
我继续开花店,继续送着黄玫瑰与小雏菊。
墓碑上的孟淮之,笑容灿烂,风华正茂。
我坐在墓碑前,回忆我们的第一次相遇,回忆我们相知,相守,相爱,相别。
孟淮之,你是我的希望,是我濒死之前看到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你说过的,我不用动,你会走向我,照亮我。
我相信你,一直都相信你。
开得最绚烂的黄玫瑰,送给我最爱的孟淮之。
这一次,爱大过愧疚,祝福大过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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