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窈顾臻铭的女频言情小说《新婚夜,战死的前未婚夫回来了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江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自己的身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繁衍子嗣一事,一直被家里人拿来说事,他心疼江窈无辜受伤。所以…顾长生抬起头来,轻柔的看着江窈。“要个孩子吧?你本就属于二弟,若不是我,你二人也不会被迫分开。”像是在极力隐忍,又像是无耐后的妥协,顾长生放下抓着江窈的手。似真的同意她与顾臻铭在一起一样,温柔的安抚她。“祖母那边,我会替你瞒着的,只要我不说,没人知道。”让自己的妻子与弟弟结合,还要诞下麟儿,这是江窈没想到的。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顾长生,仿佛第一次认识顾长生一般。良久,江窈沉下语气,淡然的询问顾长生,“确定不会后悔吗?”顾长生勾唇,从他想清楚那一刻开始,就再未后悔过。“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生下来后,我会将他当成我自己的儿子抚养,其他的,...
《新婚夜,战死的前未婚夫回来了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我自己的身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繁衍子嗣一事,一直被家里人拿来说事,他心疼江窈无辜受伤。
所以…顾长生抬起头来,轻柔的看着江窈。
“要个孩子吧?你本就属于二弟,若不是我,你二人也不会被迫分开。”
像是在极力隐忍,又像是无耐后的妥协,顾长生放下抓着江窈的手。
似真的同意她与顾臻铭在一起一样,温柔的安抚她。
“祖母那边,我会替你瞒着的,只要我不说,没人知道。”
让自己的妻子与弟弟结合,还要诞下麟儿,这是江窈没想到的。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顾长生,仿佛第一次认识顾长生一般。
良久,江窈沉下语气,淡然的询问顾长生,“确定不会后悔吗?”
顾长生勾唇,从他想清楚那一刻开始,就再未后悔过。
“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
“生下来后,我会将他当成我自己的儿子抚养,其他的,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江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整整一夜,脑海里都在回放顾长生让她生顾臻铭孩子的话。
第二日一早,尚书府便派了人来,将江言带了回去。
江窈本不情愿,但无奈长久留着江言也不是办法。
同一时间,姨娘回京的消息也传到江窈耳中。
急于见雪姨娘,江窈简单收拾过后,便随小环一起去了尚书府。
不过几月没见,雪姨娘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望着几乎要脱相的姨娘。
江窈几欲落泪,得知雪姨娘回来,江父不过只回来坐了片刻,便以还有事为由离开。
王氏差人来送了一大批补药用的东西,江窈看了一眼,东西虽多,却大都没什么用。
“装什么烂好人。”
江窈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这些年因姨娘跟弟弟被王氏打压的缘故。
她隐忍了许久,如今看王氏这般假惺惺,不觉来了脾气。
雪姨娘被打压惯了,见江窈口吐不快,连忙伸手捂住江窈的嘴。
四下扫了一眼,在确定没被有心人听到后,才长叹口气,放下捂在江窈嘴上的手。
语重心长,“姨娘知道你不痛快,但有些事,不该说的,不能说。”
隔墙有耳,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下一次再被发卖出去,就不止被送到庄上那么简单了。
与雪姨娘坐着聊了一会儿,江窈发现其经历此次事情后,整个人都变得悲观了不少。
以前虽然也受王氏打压,但好歹,有她们姐弟二人陪在身边,多少有个盼头。
如今不过随意几句就小心翼翼,望着这样发雪姨娘,除了悲痛,江窈再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晚上,回到将军府,江窈嘱咐小环收拾了许多名贵药材出来。
准备翌日派人偷偷给姨娘送去,这些东西都是别人来探望她时送来的。
所以并不存在偷拿将军府的嫌弃,婆母不知如何得知了雪姨娘回京的消息。
在看到小环去库房取东西时,差下人来提醒江窈。
“那王氏不是个面善的,若是不小心被人说出去,怕是你姨娘,往后在尚书府也不好过。”
“最好的办法,就是江窈没事便多去走走,走的勤了,送些好东西。”
“王氏一个做嫡母的,也说不出什么。”
江窈一心想着送补药给姨娘补身体,压根儿没想到这样。
听江母说完,才后知后觉,谢过江母后。
江窈随意挑选了些算不上金贵,却能用得上的礼盒。
隔天江窈便带着去了尚书府。
如江窈所想,她前脚才刚进门,后脚,王氏身边的贴身丫头竹叶便走了进来。
见小环怀里抱着礼盒,笑着上前打趣。
“夫人还说呢,雪姨娘刚回来,这屋子里难免要置办些东西。”
“到底还是二姑娘想的周全,这雪姨娘才回来两日,便来回跑了两趟。”
“当真孝感天地呢。”说罢,扬起帕子掩唇笑了笑。
期间,看似在说笑,实则眼睛却一直扫向小环怀里的盒子。
在看到小环将外面的盖子打开,里面不过是些寻常用来花费用的碎银子时。
才收了笑,客套几句,放下一些补身体的药材转身走人。
小环实在看不惯她那副同为奴才,却在自家小姐面前高人一等的表情。
不由得,小环对着其离开的方向狠唾了两声。
“不过是伺候夫人的,有什么了不起,咱们小姐好歹是主子。”
“她那个没个正形的样,做给谁看,实在恶心。”
“好了。”
江窈知道小环看不惯竹叶拿鼻孔瞧自己的德性,迎上少女明显被气到的表情。
哭笑不得的勾勾唇角,“她是狗,狗咬你一口,你也要咬狗一口吗?”
小环自然不会跟狗一般见识,就是替江窈委屈。
“好啦!”江窈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别跟那种人一般见识。
“跟在嫡母身边久了,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了。”
“姨娘说得对,隔墙有耳,与其跟些下人置气,还不如多陪陪姨娘。”
江窈坐在雪姨娘身边,像小时后那样,伸开手紧紧的搂在她胳膊上。
熟悉的味道传来,她只觉身体有种前所未有的满足。
雪姨娘摸着江窈的头,眸底满是慈爱,就在这时,一直被困在后院的江言突然跑了过来。
在看到雪姨娘一瞬,小家伙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哭了出来。
江窈看着母子二人抱在一起的画面,越发坚定心里的计划。
晚上,回到将军府,江窈难得没有回房,而是转身去了顾长生那里。
在看到江窈春风满面的回来时,顾长生面上的笑容立马一闪而过。
迎上江窈走进来的身影,不在意将手上的信笺放到一边。
“回来了?”
江窈点头,顺势接过下人送进来的药碗,小心翼翼喂到顾长生嘴里。
“姨娘刚回来,之前的下人都被嫡母变卖了,我担心那些新人她用着不习惯。”
所以,多去看看。
“再过几月,便是春闱,长生哥近来习课可有长进?”
提到这个,顾长生忍不住打起精神来,不知是快要步入春季的缘故。
大地回暖,万物复苏,还是近来吃的药确实起了作用。
江姝走后,江窈撸起袖子扫了一眼,密密麻麻的指甲印像堆叠起来的针脚。
小环看到,惊呼着捂上嘴角,“小姐…”
江窈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声张。
那些指甲印明显是长久留下来的结果,还有些黑印没有褪去。
江窈不让声张,小环也不敢外露,只能咬着牙替江窈不平。
“大小姐也太过分了,都是爹生父母养的,凭什么她就能欺负人?”
言语间,眉眼中已然有了泪意。
江窈笑着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逗她有什么大不了的。
庶女,本就该受人折辱不是吗?
“谁让我是庶出呢。”
一句话,噎的小环说不出话来,她恨恨的盯着江窈手臂上的指印。
忽而转头迎上江窈的眼睛,“要不,把这件事告诉二公子吧?”
顾臻铭娶江姝,小环心里本就不舒坦,如今看江姝不但抢了江窈的良缘。
还要欺负她,当即怒了。
江窈知道小环在想什么,她安抚性的拍了拍小环的额头,摇头示意她不要这么做。
“江姝做过的那些,我迟早要还回来的,不过不是现在。”
她如今她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赶紧将小言送去学堂,随后再把姨娘接回来。
想到还在山庄上风餐露宿的雪姨娘,江窈面上不觉闪过一抹凉意。
再度回神,神色已然恢复如常。
待前来赴宴的宾客都到的差不多了,江窈随婆母返回宴客厅。
今日这场盛宴,顾老夫人花费了不少心思,除却前来赴宴的宾客。
餐桌上送来的饭食,也都是寻常人吃不到了。
望着蛮准的珍馐美食,江窈不觉抬头看向远处的顾臻铭,察觉到江窈的目光。
顾臻铭顺着餐桌看去,待看清楚桌面上端上的饭菜,面色顿时黑了下来。
如江窈所料,众人才坐下没多久,便有人主动就今天的饭食提出了质问。
“听闻顾老爷不过是个布衣出生,这些年,因着运气,往上爬了几阶。”
“满打满算,充其量也就三品官,怎么今日这饭食,却是比侯爷贵胄还要豪奢?”
“难不成,是有什么旁人不知道的生财技巧?”
提出质问的不是别人,正是邕王府二公子身边的姬妾。
按理说,顾府宴请,该侯爷夫人本尊来才是,可来的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妾也就罢了。
还当面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要知道,近几年因为海关围剿,边疆来犯一事。
百姓已经许久没能吃上一顿饱饭了,将军府如此铺张浪费,不过只上了一趟战场。
便如此豪奢,“知道的是给小将军祝贺,不知道的,还以为将军府平时里也这么奢侈呢。”
妇人勾唇看着顾老夫人,一席话下来,在场的命妇全都闭了嘴。
一时间,纷纷凝眸侧耳,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将军府今日这一番,必然要入宫给个交代时。
姗姗来迟的左老妇人在一众丫头的掺扶下走进来。
听到安姨娘那一番话,直接开口怼了回去。
“不过是个妾室,也敢在将军府大放厥词。”
“既你知道顾氏有人上过战场,便该清楚,保家卫国的儿郎不该受到耻辱。”
“我朝陛下都未多说什么,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在这儿耀武扬威,谁给你的权利!”
伴随着重呵,一众人全朝门口望去,在看到来人竟是房门都不怎么出的左老妇人时。
在场的达官夫人皆惊呼一声,俯身跪下来。
安姨娘在邕王身边受宠惯了,看来人不过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自然不放在眼里。
言语间,却显露出了轻蔑。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我可是邕王府最受宠的姬妾。”
就连正室夫人看到她,都不敢多说什么,她又算什么东西。
安姨娘俨然一副不将左老妇人看在眼里的模样在场的人都笑了。
本来还以为,这安姨娘是个厉害的,不想却如此眼瞎。
“你不知道左老妇人,那该清楚当今陛下的姐姐吧?”
“眼前这位,不是旁人,正是那位唯一遗留下来的女嗣。”
左凌霜冷笑看着眼前的安姨娘,在听到那位长公主的名号时。
安姨娘再蠢也明白了怎么回事,一时间,面白如墙。
“我…妾身,妾身不知,还望老夫人…”
“拖下去!”
左老妇人做事一样忌讳拖泥带水,早在安姨娘故意放声给顾府添罪之时,她便生了厌。
如今看她当真蠢笨如蔽,眼皮都懒得抬,摆摆手便让人拖了下去。
前后整件事情转变的太快,周围人还没反应过来。
待回神怎么回事时,左老妇人在左凌霜的掺扶下已经走到了江窈面前。
以将军府的地位,宴请左老妇人赴宴自然不够格,如今看她不请自来。
顾老夫人大喜过望,刚站起身来,不料话才说了一半。
“左老妇人能来将军府,实乃荣幸之至…”
就见左老妇人避过自己,眼皮都没抬,直接去了坐在尾席的江窈面前。
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忽视,顾老夫人面色有些不太好看。
但很快,她便调整情绪,在左老妇人走到江窈身边时,迅速嘱咐身后的下人。
“快上桌椅。”
“窈窈”
江窈也没想到左老妇人竟会带着孙女前来,一时间,有点受宠若惊。
站起身来,让小环另起一桌新菜让左老妇人坐下。
“不知老夫人要来,若有怠慢之处,还望老夫人不要介怀。”
江窈与左老妇人的交谈神情明显之前就认识,望着二人交谈的场景。
顾父也有些疑惑,“窈窈什么时候认识左老妇人的?”
就连顾长生都不知道,他摇摇头,盯着江窈说话的背影若有所思。
另一边,看到江窈与左老妇人交谈,江姝也有些困惑,眉心拧的能挤死蚂蚁。
“她一个庶出,连正经的达官显贵都没见过几个?”
“是怎么勾搭上左老妇人的?”
要知道,左老妇人因为身体原因可是不常与人交往的,看她这模样,仿佛还关系不错。
浓浓的妒忌从面前闪过,江姝恶狠狠的盯着江窈的背影。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不论江窈去哪儿,顾长生都跟着。
顾长生在书房内砸东西的事到底没瞒住老夫人。
得知顾长生竟将自己送去的杏儿丢到府门外按犯事婢女卖了。
老夫人忍不住叹息,“可怜杏儿那丫头了。”
自此后,顾老夫人便再未往顾长生房中塞过婢女。
一转眼,时间来到除夕。
一大早,江窈便被小环翘起来换上了新年穿的红衣。
这衣服料子是云锦纱的,穿在身上不仅不显臃肿。
还将江窈整个人包裹的更加娇俏可人。
镜面里,少女明眸皓齿,娇唇半启,一双眼似有水雾般。
纵使看过再多遍,小环还是忍不住惊叹。
“小姐真漂亮。”
江窈好笑的勾了勾唇,“频嘴。”
起身后,江窈带着小环来到后院,彼时,来请安的小辈都已经进了屋。
顾老夫人笑意盈盈,看到排在末尾处的江窈,难得没给她脸色看。
三房的嫂子看江窈来了,顾长生却没来,不觉疑惑。
“长生呢?怎么没来?”
三房是顾父当年流落在外的孩子,近些年虽认回来了,但到底是外面长起来的,不亲。
逢年过节,象征性的来给老夫人请请安,平时里,是不与将军府来往的。
此时见她问顾长生,江窈不觉有些惊讶,不过很快,江窈便恢复如常,
笑着站起身来,走到三房嫂子面前。
“长生哥最近身体不太好,所以,就没过来。”
“奥,原来是这样。”
三房嫂子听闻顾长生年后春闱会参加殿试,便想着让自家孩子来取取经。
如今听江窈说了顾长生身体不好,当即也不再多问。
午后,一众小辈围着一众长辈要压岁钱,顾长生还在习课。
江窈无事可做,便拉着小环在后院的角落里烤火。
丢了两个红薯进去,皮被烤的蕉蕉的,主仆二人边吃边聊。
担心烤不熟,小环弄了许多柴过来,冲天的火蛇,似有一种要冲上天空的架势。
江窈盯着火势,突然想到战场上还在打仗的顾臻铭。
喉头动了动,看向小环,“你说,海关那边的战况如何?”
“那些打仗的将军,今夜,也有年夜饭可吃吗?”
江窈突然落寞,小环愣了一下,回过神来。
便知道她是想起顾臻铭了,“小姐是担心将军吧?”
江窈垂着盯着火蛇,没出声,小环望着她,叹了口气。
这些年,将军对小姐的情意,她全都看在眼底,当年,若不是因为将军假死,小姐也不会…唉!
“顾将军是英雄,百姓们会记得他的。”
江窈嘴动了动,想说什么,终是没出声。
晚上,吃过饭后,江窈陪在顾长生身边一起看烟花。
顾长生忽然提起江窈之前送她绣包的事,问她能不能再帮自己绣一个。
绣包这东西,不过是用来装饰的,要再多,也没用。
见江窈满脸疑惑到底望着自己,顾长生笑笑,温润的脸上难得露出一抹羞涩。
“之前那个绣包被我放在了书房里,今日听聊天的下人说。”
“大年夜里,男子若能收到心悦女子的荷包,便能幸福长久。”
顾长生一介书生,江窈没想到他还信这个,当即勾了勾唇角,“好。”算是应了。
火光中,江窈的脸美的明艳,顾长生望她,似想到什么。
“明日接小言来府中吧?”
“你说什么?”
顾长生突然提到江言的名字,江窈整个人都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惊喜的望着他。
迎上少女明显激动的神情,顾长生敛了敛眸光,轻笑。
“我说,明日让人将小言送来。”
大过年的,姨娘不在身边,若是江言来,江窈必然会很开心,
江窈盯着顾长生,在确定他不是说笑后,闪着眸光。
笑盈盈的回了句,“长生哥,谢谢。”
恰在此时,一枚巨大的烟花爆在空中,江窈仰头看向空中。
笑起来的侧脸绝美娇柔,顾长生看着她,隐在皮囊下的冷峻一瞬柔和。
“窈窈,不要怪我,无论我做什么,都只是为了永远的留住你。”
整整半个小时,江窈都在外面看烟花,一直到最后一枚花炮落下,众人才返身回屋。
江窈跟在顾长生身边,二人一前一后走进屋内。
熊熊燃烧的炉火驱散二人从外面进来时带进来的寒意。
感受到空气里的温度,江窈忍不住舒了口浊气。
“真冷啊!”
小环看她被冻的不轻,有些心疼,连忙拿了一个刚灌好的汤婆子过来。
搂着汤婆子,江窈周身总算暖了许多。
顾长生身体不能熬夜,与江窈坐了一会儿后,便起身离开。
江窈坐在火炉旁,望着里面的炭火,突然就有些黯然神伤。
“也不知道,姨娘现在…怎么样…”
庄上没有炭火,这么冷的天,姨娘的身体,扛不住…
“放心吧!你姨娘那边,有专门的人照看。”
突如其来的男声传进来,江窈回过头,就见不知何时回来的顾臻铭站在了身后。
顾臻铭身上还穿着铠甲,看样子应该是刚回来不久。
江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抬起手来,使劲在眼眶上揉了两下。
在看到眼前人并没有像意料中的那样消失后,才惊喜出声。
“顾臻铭,真的是你?”
顾臻铭连骑了三匹快马,才从战场赶回来,海关围剿大捷,今夜除夕夜,他唯一想见的,便是江窈。
“是我。”
得到准确回应,江窈原本高兴的心情突然鼻头一圈,一头撞进顾臻铭怀里。
“真的是你。”
自顾臻铭离开后,江窈心底便一直担心怕他如之前那样,被敌军围攻。
好在,这一次并没有出现叛徒,平安归来。
顾臻铭大捷归来的消息不日便传到了京城的各个角落。
顾老夫人开心不已,直接下了宴请名单,宴请各世家夫人来府上做客。
许是太久没见,顾臻铭折腾了整整一夜,直到天边翻起了鱼肚白,才从江窈房间出来。
但即便这样,他也依然不满足,才吃过早饭,便尾随江窈一路进了她的房间。
得知顾长生竟一连几日不肯用药,江窈悔的肠子都清了。
“所以,是因为我,长生哥才会避着不肯用药?”
如此想来,那之前下人传的那些,长生哥一月内连着病了三次,也是真的了?
江窈心口窒的厉害,抬头看向文渊,对方没说话,算是回应。
“是我的错。”
她压根儿就不该听老夫人的意思随顾臻铭回族地。
“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不太好。”
提到顾长生的病情,文渊面上闪过一抹凝重。
“主子身体亏空的厉害,那药本就是用来吊命的,如今连着一月不吃,怕是…”
后面的文渊没有说出来,江窈只觉眼前晃了一下,抓紧墙壁准好身形后,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你先下去。”
缓了半响,江窈才重新返回房间,看江窈进来,守在床前的顾老夫人站起身来。
暼了江窈一眼,因着顾长生袒护,到嘴的话终是没说出来。
一行人离开后,江窈俯身在顾长生床边的位置上坐下。
动作极尽轻柔,“怎么没告诉我,你一月没用药?”
许是没想到江窈会知道,顾长生愣了一下,继而扯出一抹苍白的笑。
“你都知道了?”
江窈鼻头酸涩的厉害,强忍着才没让眼泪落下来,“为什么?”
不是说好了要照顾好自己吗?
迎上江窈明显带有责备的神色,顾长生长叹口气。
“因为喝过药,就会睡着,你不在我身边,我担心梦里看不到你。”
一句话,江窈泪如雨下。
“是不是傻,以后不许这样了。”
“好。”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江窈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着顾长生,就连吃饭都留在顾长生房间内。
顾臻铭一连几次入找江窈,都扑了空。
好不容易寻了个机会深夜闯进江窈房间,却发现人根本不在里面。
黑着脸从里面出来,顾臻铭整个人身上都透露着难以言说的冷气。
文渊送药过来,大老远便看到了站在凉亭里肚子生闷气的顾臻铭。
顾长生得知,也只是说了句,:二弟估计有心事吧!”
宫中宴请,作为内侍,江窈与顾老夫人一同前往,担心衣着太过华丽冲撞宫中权贵。
江窈特意挑了件绣流苏的白色大氅。
一行人刚进门,便与同样着白色大氅的江姝撞在了一起。
江姝身边跟着主母王氏,看江窈随顾老夫人一起来,王氏面前含满笑意。
“本还想着过几日上门拜访老太太,不曾想,却在这里遇见了。”
说罢,扫了江姝一眼,江姝立马意会,上前一步,亲昵的挽着顾老夫人的手臂。
“可不是,自从回到府中,姝儿可是日日惦念着老夫人的身体。”
“如今能在这宫中遇见,也算有缘。”
江姝出了名的会讨老人喜欢,不过几句,便哄的顾老夫人哈哈大笑。
打过照面,王氏便将视线在了江窈身上,以有事与她讲为由,将江窈带到外面。
江窈还未来的及多想,“母亲…”
便被王氏一巴掌甩在脸上,“你还还好意思叫母亲。”
“让你做的事呢?这都多久了,怎么还不见喜?”
王氏铁了心的要吃顾长生绝户,眼瞅着江姝那边儿已经快定下来了。
江窈这边还没动静,她什么时候才能拿到顾长生的钱。
“别忘了是谁送你进的顾府?”
江姝回来与她说,这狐媚子小贱人把她的计划抛在脑后了,如今正是乐不思蜀的时候。
本来她还有些不信,如今看来,到像是真的了。
“你还真以为那顾长生能撑多久?不过是个病秧子,若再拿不出手段,你就等着给那贱人收尸吧!”
说完,王氏再不多说一句,径直离开。
江窈站在原地,好半响,才缓过神来。左脸疼得厉害,王氏那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
不过片刻功夫,她的脸便肿了起来。
担心被人看出来,她不敢贸然回去,一直到将整个脸用脂粉盖起来,才回到座位上。
彼时宴会已经开始了,看江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顾老夫人有些不悦。
“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
江窈尽量垂下头来,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正常一点。
“拉肚子,对不起祖母,让您担心了。”
拉肚子这种事,便是神人,也拦不住。
“小心着点,别坏了规矩。”
顾老夫人暼了江窈一眼后,便不再出声。
见顾老夫人终于不在留意自己,江窈才算舒了口气。
宫女过来为她倒流,江窈拿起桌上的酒杯,刚要接,就听一道洪亮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片刻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各个身披铠甲。
“是专为今上用的金鳞卫。”旁边有人认了出来,惊叹之余,面上满是敬畏。
江窈虽未怎么进过宫,却也知道,这金鳞卫是专门为皇上效力的。
随便拉出一个,官阶都在三品以上。
“听闻金鳞卫除了今上,无人敢用,如今看来,到是真的。”
透过人群,江窈能清晰看到顾臻铭站在第一排处的脸。
穿上铠甲的他,有种别样的英气,让人移不开眼。
耳边不时有命妇强忍着压抑的激动声音传过来,江窈就这么安静的坐在位置上。
不知是不是她的眼神太过炽热,顾臻铭竟将头转了过来,周围顿时一阵尖叫。
“可是前段时间才回京的顾将军?年纪轻轻,当真英勇不凡啊!”
“谁说不是,如此年纪便有此等成就,便是那才子顾长生也比不上。”
说到顾长生,谈话的几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般,纷纷住了嘴,只是那看向顾臻铭的神情依然炽热。
江窈收回眸光,漠然品尝面前的饭食。
胳膊突然被人碰了一下,抬起头,便见顾臻铭冷着眼看她。
“怎么来了?”
这种场合,能入宫的,一般只有三品以上的命妇。
顾臻铭眉头皱的很紧,直到身后的墨影提醒老夫人也在,眉头才松下来。
甩了一句,“我在外面等你。”便转身离开。
周遭都是命妇,顾臻铭不便久留。
祖母为自己好,顾长生又怎能不知,只是孕育后代到底不是一个人的事。
况且,他二人还未同房。
“祖母为顾氏子嗣着想,自是对的,只是孙儿这身体,怕是有心无力。”
一句“有心无力”,顾老夫人再蠢,也明白了什么意思,终是叹了口气。
“罢了,你本就身子单薄,若强行孕育子嗣,怕是会弄巧成拙。”
顾氏的子嗣再重要,也比不得她的孙儿。
“无事就多让那江氏出来走走,祖母虽不喜她,却也不会吃了她。”
这话,颇有些气愤的意思。
顾长生垂着眸底的思绪,眨了眨眼,随后转头离开。
身后,随着顾长生离开,常婆子端着顾老夫人日日喝的参汤进来。
浓香的气味喷洒在鼻腔,顾老夫人长叹口气,将顾长生刚才的话说给常婆子。
“女子从夫,最要紧的,便是子嗣。长生身子不行,我这做祖母的,便是再有心,也无力啊!”
为着顾长生的事,顾老夫人没少在他身上下功夫,好不容易成了亲。
不料却还是…
“唉,罢了,人与人各自有命,这种事,强求不来。”
常婆子守在顾老夫人这么多年,深知老夫人偏疼顾长生。
如今看她这般,自己也心疼不已。
“要不…老夫人找个观拜拜?”
常婆子可听说,这附近山头上的白半仙灵验的很,但凡为后代子嗣去的,没有一个空手而归。
“没准儿,就成了呢?”
这白半仙顾老夫人到也听说了,只是…
她贵为世家夫人,最忌讳妖神怪力,若是被人知道她上山求子嗣,岂不惹人嘲笑?
常婆子知道顾老夫人担心什么,“老夫人放心好了,那白半仙虽灵验。”
“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见的,到时,夫人只在内室等着便是了。”
“奴婢去找白半仙,咱们将军府的名号,可还没有人敢拒绝。”
虽不算什么好主意,却也了了一庄烦心事,顾老夫人点头,算是应下。
“那便如你说的,明日,我带那江氏一并上山,若是生儿的身体也便罢了。”
“若是那江氏不生,她待在这顾府的日子,也算到头了。”
这话不假,当初顾老夫人答应江窈进府,不过也是为了她那肚子。
如今不能生,还留着做什么?
七出可是大罪,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常婆子退下后,顾老夫人微眯着眼。
良久,长叹口气,“祖母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第二日,天还没亮,江窈就被后院的下人喊了起来,路上湿滑,她脚下一个不稳。
差点儿摔到雪堆里,小环跟在后面,忙拽了一把,“小姐小心。”
常婆子走在前头,待来到后院,便见老太太一身要出门的打扮。
江窈疑惑,“祖母这是?”
“去了你就知道了。”
并未回应江窈的疑问,出门后,几人直接上了马车。
老太太身边伺候的人多,大车挤不下,江窈只能带着小环坐后面的小车。
一路过来,颠簸不说,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好在,路途并不远。
从马车上下来,江窈揉着腰身跟在后头,天色不好,都巳时了,太阳还没出来。
老夫人裹着大氅,看她面色被冻的通红,不由生出几分恋怜爱之心。
“一会儿进去后,常婆子会将白半仙叫出来,到时,让白半仙替你好好看看。”
“生儿虽然身体不好,但子嗣是家族的延续…”
话说到这儿,江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窈窈全听祖母的。”
走进院门,早已等候在外的道姑立马迎了过来,简单介绍过后,几人走进内室。
观里有观里的规矩,在将江窈等人安顿好后,道姑便走了出去。
片刻后,一名头戴毡帽的妇人进来,身上穿着道袍。
一双眼睛看向江窈二人时,落下几抹和善,“顾老夫人远道而来,小观蓬荜生辉。”
边说边伸出手来,冲顾老夫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江窈跟在后头,紧挨着顾老夫人坐下,不似外面的假道士,眼前的妇人慈眉善目,颇有一副旧世缅怀的味道。
顾老夫人急于知晓江窈的身体情况,客套过后,便直奔主题。
“我这孙媳,自成婚以来,已有月余,可这子嗣上,却一直都不怎么如意。”
“若是…半仙能让我这孙媳孕育上子嗣,那我老婆子必然递上重金酬谢!”
说罢,朝旁边的常婆子瞥了一眼,常婆子立马会意,将装银钱的盒子递了过来。
“半仙请笑纳。”
白半仙虽然出世已久,但到底是凡人,眸光在瞥到盒子里那足有上千两的银锭时。
眉眼不自觉弯了起来,肉眼可见的惊诧一扫而过。
再度回头,面神色已然恢复如常,“老夫人言重了,助事主得偿所愿。”
“本就是本观主的职责,若是老夫人信得过本观主,便让本观主帮这姑娘看看。”
说罢,白半仙走到江窈面前。
“还请事主,翻起袖子。”
几番检查过后,白半仙确定江窈身体没什么问题。
见顾老夫人神色焦急,白半仙示意她先莫慌,随后取了两剂药过来。
嘱咐江窈带回去给顾长生服下,“子嗣这种事,要随缘。”
顾老夫人虽然心急,但白半仙已经这么说,她也不好意思再问。
从山上下来,小环与江窈跟在后头,望着前面一行人离开的背影。
小环压低声音为江窈打抱不平,“半仙都说了,生不下孩子不是小姐的问题。”
“老夫人还非要加在小姐身上。”
刚才出门的时候,顾老夫人脸上的神色如何,她可看的真真儿的,就差指着他们家小姐的鼻子骂了。
江窈笑笑,不以为意,“祖母心疼长生哥,怪我也无可厚非。”
“好了,这些事,往后不要再说了,免得传到有心人耳朵里,不好。”
小环本还想说什么,但见江窈已经不想再谈论下去,当即也不再出声。
晚上,待江窈一行人返回府上时,已是戌时。
掀开马车上面的帘子,外面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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