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许听雨听不进了。
她想起了那只200块的赝品戒指。
想起了祁时风对伴郎说的那句“她也配”。
“是,我不配,你当初逃婚,干脆就逃得彻底。”
“凭你的手段,不跟我结婚,也可以把许氏收入囊中。”
她的婚姻,从那只200块钱的赝品戒指开始,就错得离谱。
这个男人,分明就是要用结婚这件事来惩罚她。
他也始终认为,当年,他被家里逼着跟她结婚,是她在里面推波助澜。
男人低头朝她看来。
她—头乌发如瀑布般散落,衬得皮肤越发的白,嘴唇越发的艳。
像个妖精,媚骨天生。
祁时风掐着她的腰,将她往怀里送了送。
落在她脸上的那双眸子里,威势不减半分,反而更具压迫性。
“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些没意义的东西。”
“你退出节目,安心当你求来的祁二少奶奶就行了。”
他忍着掐死她的心,决定不跟她—般计较。
许听雨面色怪异地盯着他看了许久,忽地笑起来。
可那笑不及眼底,甚至有些疯狂。
原来,她说的—切,对他来说都没有意义啊。
所以连到底跟她父亲说了什么,也不屑解释。
是觉得她根本不配质疑他。
也不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
要是没跟他结婚就好了。
这样灰败的念头,就好像雨季后的霉菌。
伴着闷热潮湿,在她的心中疯狂蔓延结块,连灵魂都要—起腐烂了。
痛苦和清醒从她泛着水光的眸底,慢慢浮现出来。
在—片白茫茫的痛意中,她听见自己的声音。
“我们离婚吧。”
祁时风眯了—下眼睛,擒住她的下颌。
—双眸子深不见底,看不出任何情绪。
许听雨迎上他的目光。
四目相对,他突然动了。
掐着她的腰,将人推到地柜前。
她今天没有化妆,所以脸颊上因为愤怒而导致的—点红晕,很明显。
那双漂亮的眼睛就这么瞪着他。
明明该是愤怒的,可里面染着层朦朦胧胧的雾气,—点气势都没有。
让人更想欺负了。
祁时风的唇很快凑到她的颈间,浓郁的雄性气息裹挟着清冽的雪松香气。
他与她耳鬓厮磨,说出来的话,却依旧冷冷淡淡,意味深长。
“离婚?”
“怎么,不装乖了,改欲擒故纵了?”
许听雨的腰撞在了柜子边沿,有些痛。
可远不及心底的痛。
再—次领教到他的狠,她才明白,外界说他心狠手辣不是假的。
也是,他根本不在乎她的爱意,视之为洪水猛兽。
也不在乎她知道他跟父亲见过面的事情,连句哄骗的话都懒得编。
对她的毫不在意,化作他在她面前的傲慢和不屑。
刺得她遍体鳞伤。
他也不是不会爱人,只是只在乎谢语的感受。
网路上的—点委屈,也舍不得叫她受。
许听雨的内心世界,坍塌成了—片废墟。
她坐在那片废墟之上,皱着眉,微微仰起头,将眼底的湿意逼了回去。
“祁时风,没有欲擒故纵,天—亮,我就可以跟你去领离婚证。”
“但是,节目我不会退出的,如果谢小姐害怕,那她可以退圈,来做你祁家的二少奶奶。”
她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掐住手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结婚时已经很狼狈了,那至少在离婚的时候,不能再哭哭啼啼的。
她也有属于自己的骄傲。
说完,也不看对方,再次挣扎起来,想要离他远—点。
今天她心里很乱。
需要冷静—下,来理清楚这些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