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鸢……”
听到自己的名字,回忆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阮鸢微微叹息,心中思忖着,季柯到底是否知晓,他的那群好友每次一见面就对自己评头论足。
她自嘲般地低语道:“学生妹!”
“傻妞,坐这嘟囔什么呢?怎么没进去?”季柯走近,与她一同坐在温泉中心的大厅沙发上。
他一只手搭在阮鸢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则轻轻捏着她的脸颊。
阮鸢并未反抗,一时之间难以从自己的思绪中挣脱出来。
她甚至觉得,季柯根本就没有爱过自己,纯粹是拿她寻开心罢了。
傻妞,可不就是傻嘛!
季柯察觉到她情绪低落,将她的脸扳过来,问道:“在想什么?”
阮鸢眼神中满是迷茫:“我是不是真的特别傻?”
季柯听了这话,问道:“你遇到事了?”
阮鸢继续叹气,胡乱编了个借口:“刚刚肚子有点不舒服,不想下水。”
她平常挺喜欢尝试新鲜事物的,季柯换好衣服进私汤找了一圈,也没看到她的人影,这才出来找她。
他们在南方长大,在这零下十几度的天气里,确实不太适应。
季柯很快回应道:“可能是给冻着了,走,我们先回酒店!”
阮鸢坐着没动,继续看着他,突然说:“你说年后去云市,就我们两个好吗?”
她又加了一句:“带上辛巴。”
季柯本就打算只和她两人出去,辛巴?那只狗想得美。
他搂着阮鸢起身,语气中满是嫌弃:“傻狗就算了,出门还得伺候它。”
接下来的两天行程里,他们去雪岭坐雪地摩托,喂可爱的麋鹿,还有雾凇漂流和冰上垂钓。
阮鸢依旧玩得很是开心,但她全程紧跟季柯,没再单独与那些不待见她的大小姐们相处。
她深知,人家有语言自由。
无论季柯明不明白他俩之间存在跨越不了的鸿沟,终究是自己高攀了。
况且季柯从没和她谈及过将来,应该是从没想过……
回粤州的一路上,阮鸢已经做出了抉择。
继续深陷其中只会遍体鳞伤,她应该如玖儿所说,满足于自己曾经拥有过。
再多的话,季柯给不了,她也要不起。
……
元旦过后,学校临近考试放假。
阮鸢除了认真复习准备考试外,还向学校提交了留学申请。
系里的主任以及老师很是遗憾,她这个各方面成绩都是A+的学生不能留在本校读研。
可又纷纷支持她能去珠宝专业的最高学府深造。
接下来便是留学费用问题了。
保守花销六十万,她手中只有十几万。
其实季柯除了给她卡,还送了她一些价值不菲的首饰和包包。
卡当然是不能动了,必要的时候,带走两样珠宝也行。
她从不是视金钱如粪土的人,也不会为了骨气把自己弄到两难之地。
她计划与季柯好聚好散,虽不能走到最后,也不必弄得老死不相往来。
那都是最后的打算了。
自己有,才是最大的底气。
阮鸢把赚钱的希望全部寄托在自己的设计稿上。
这天下课,她主动打电话给初心珠宝的苏总监,询问那些设计稿是否能用。
苏黎最近忙得有些焦头烂额,也正准备这两天联系阮鸢。
她在电话里笑着回应:“我和我的团队对你的设计高度赞赏,目前录用了十张设计稿。按照饰品种类和以后上市的价值,财务核算稿费二十万。你给我一个账号,年前会转账给你。”
阮鸢简直惊呆了,她画的那些图居然值二十万。
突然间,她有种天降横财的感觉。
抑制不住自己的开心雀跃,阮鸢笑着回答:“苏总监,您真是我的贵人。太感谢您能喜欢我的作品,实话和您说,我决定了出国留学,正需要费用。”
苏黎和她算是浅交,可这孩子除了自身专业知识扎实,性子更是实诚。
她由衷地希望阮鸢能加入自己的团队。
随后,苏黎在电话里给出了最优渥的待遇:“阮鸢,我也实话和你说。如果你是初心正式员工,你的这十张稿件远远不止二十万的酬劳,稿费不仅会增加,还会有后期收益。”
“我临时决定,若是你同意和初心签约,我去向公司申请报销你出国的一半费用。”
“也就是说,从签约开始,你就是我们初心的员工,你只需每月提供三张设计稿给我即可,工资提成照拿,这样你在国外的生活也更有保障。”
“但,毕业后。第一时间回初心报道。”
阮鸢认真听完苏总监的优渥待遇,这简直像天上掉馅饼,也确实是她最好的选择。
可阮鸢犹豫着,因为在未知的生活里,她并没打算必须回到粤州。
她反正无所牵挂,以后去哪都是一样。
苏黎讲完后,阮鸢居然沉默了半分钟有余。
苏黎出声问:“你还在听吗?阮鸢。”
阮鸢回神,她已经在半分钟之内做出了决定:“苏总监,恐怕要让您失望了!您开出的待遇实在是优渥,可我不能答应您,因为之后的事,我有些个人原因,无法现在做决定。”
“如果您还瞧得起我的设计,我可以承诺每月给初心三张设计稿,至于费用,就按自由投稿算就行。”
苏黎听出了她的不得已,隐私方面,她也不好多问。
于是,两人以今后自由投稿达成协议,阮鸢在开心的同时也愧疚满满。
她觉得自己不识好歹,辜负了苏总监对她的欣赏。
……
学校放假了,阮鸢的时间也自由了,她每天待在和季柯的小窝里遛溜狗,画画图,倒也惬意。
季柯最近很忙,甚至还会早出晚归。
晚归倒是平常,早起那可真是难为他了。
他特许阮鸢无论用什么办法必须叫他起床,并且承诺自己一定不会有起床气。
阮鸢试了掀被子、捏鼻子,早餐叫醒服务,都不管用。
只有色诱,百发百灵……
这天,叫醒季柯后。
阮鸢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她开始抱怨道:“以后你爱睡就睡吧!你完全是在给我埋坑。”
季柯见她坐在床上嘟囔,甩过自己刚擦完头发的毛巾到她身上。
没脸没皮地说:“我这卖力的还没抱怨,你就安生的继续享受吧!”
“还要不要脸了!”阮鸢气急。
季柯带着刚洗完澡的湿气,附身过来,亲吻着她的嘴唇,笑的痞里痞气:“跟你就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