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是什么时间发现钱被偷的？”
“这个嘛，好像就是上个礼拜吧，记不太清了，我得查查。”
庄博一说着，费劲地从椅子上探起身子去翻放在一堆文件旁边的台历。
秦力顺着他翻动台历的那只胖手看去，忽然发现那堆文件的上面放着一份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于是假意也去帮着找日期，目光则仔细地去查看那份协议书。
他发现了离婚协议书上有洪瑛的名字。
“洪瑛正在办离婚？”他心里不禁暗想。
庄博一似乎是找到了台历上的相关记载，正准备抬头指给秦力看，可发现秦力的视线停留在那堆文件上，他忙拿起桌上的一叠报纸覆盖住那份离婚协议书。
“我台历上记着的时间是6月21日，星期一。”
“那你们洪总是什么时候发现王娥不见的。”秦力问。
“洪总跟我说是发现丢钱的头一天晚上，王娥打电话给她说要请假回趟老家，说家里孩子病了。第二天上班就发现办公桌抽屉里的钱不见了，王娥也失联了。”
“王娥是哪儿的人？老家在什么地方？”
“她是山东人，老家好像是在沂蒙山区的穷山沟子里。因为太穷嘛，没办法才出来干这行的。”
“这行是哪行？”卓尔问。
庄博一自觉失言，忙说：“就是替洪总当生活秘书呗。”
“洪总的办公室里没安装监控设备吗？”秦力问。
“安倒是安了，可那天不知被谁将摄像头给关了。我怀疑就是王娥捣的鬼。这个可恶的女人。”庄博一痛恨地说。
“那王娥现在哪里你们知道吗？”秦力问。
“不是让人杀了吗？”庄博一随口答道。
“你们怎么知道的？”秦力带着几分惊愕的表情问。
“哼，就我们洪总的信息渠道，那绝对不是跟你们吹啊，那真是身在家中坐，便知临河事啊！”庄博一洋洋得意地说，看那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好像是在夸他自己似的。
秦力看在这家伙嘴里也再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便对卓尔说：“按刚才我问的那些给他取个材料。”
卓尔答应着从包里掏出笔录纸，放到桌上，对庄博一说：“庄顾问，麻烦你把刚才所讲的话再复述一遍吧。”
庄博一有几分不情愿地让卓尔取笔录。
不到二十分钟，笔录取完。
卓尔将取完的笔录递给庄博一：“看看和你说的相符不，如果没有异议就在笔录上签字按手印。”
庄博一接过笔录，假装认真地逐字逐句审看着，不时还摇头晃脑仿佛发现了什么漏洞似地琢磨一气，两片儿纸看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将那只肥硕的大脑袋从笔录中抬起来。
秦力没好气儿地问：“看完了？”
“完了。”庄博一说。
“发现有和你说的不一致的地方没？”
“没有。”
“没有签字。”秦力说。
庄博一仍旧慢条斯理地接过卓尔递过来的笔，在笔录上签字按了指纹。
秦力接过笔录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以上笔录纯属属实，庄博一。”
秦力强憋着没笑出声来，不禁问：“老庄，请问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
庄博一说：“英雄不问出处，我纯属自学成才。”
“啊哦，明白了，还是个民间法律顾问。”他将那份笔录递给卓尔，卓尔看着笔录上的签字，也朝秦力会意地笑了。
“老庄，你名字起的不错。庄博一，真是名如其人啊。”
秦力说完，一摆头示意卓尔走人。
在回去的路上，卓尔大笑着对秦力说：“师傅，你这不是挺懂幽默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