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家俊安泰泽的其他类型小说《让你当逃犯,没让你创立私人武装啊全局》,由网络作家“棺青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咯吱——房门打开,陈家俊压低棒球帽,背着人走了出去,顺手将门关上,快步的开始往楼梯下赶路。“让让,刚才发生高压锅爆炸,老康受伤了。”在拐角处,对着一个差点撞到的家伙顺口解释一句,同样是在说给周围的住户听。“高压锅爆炸,看来康先生受伤不轻啊。”“沿地滴落的血迹,估计很严重。”“不过我似乎明明听到三声爆炸声,莫非是三个高压锅一起炸掉了?”住户们谈话的间隙,早已没了想要询问的身影。背着近200斤的壮汉一口气跑下四层楼,陈家俊感到自己的脚都有些发麻,远处隐隐有警笛声传来。康仁刚的现代车就停靠在路旁,他连忙打开车门,把人放在后座,然后坐进驾驶室,点火,踩下油门。“呼……”坐在封闭的车内,心中多出了那么一丝安全感。顺着警笛传来的反方向,汽车迅速...
《让你当逃犯,没让你创立私人武装啊全局》精彩片段
咯吱——
房门打开,陈家俊压低棒球帽,背着人走了出去,顺手将门关上,快步的开始往楼梯下赶路。
“让让,刚才发生高压锅爆炸,老康受伤了。”
在拐角处,对着一个差点撞到的家伙顺口解释一句,同样是在说给周围的住户听。
“高压锅爆炸,看来康先生受伤不轻啊。”
“沿地滴落的血迹,估计很严重。”
“不过我似乎明明听到三声爆炸声,莫非是三个高压锅一起炸掉了?”
住户们谈话的间隙,早已没了想要询问的身影。
背着近200斤的壮汉一口气跑下四层楼,陈家俊感到自己的脚都有些发麻,远处隐隐有警笛声传来。
康仁刚的现代车就停靠在路旁,他连忙打开车门,把人放在后座,然后坐进驾驶室,点火,踩下油门。
“呼……”坐在封闭的车内,心中多出了那么一丝安全感。
顺着警笛传来的反方向,汽车迅速驶离这里。
……
哐当,房门被一脚踹开,血腥味扑鼻而来。
安泰泽带着十余名警员进入到康仁刚的住所,客厅大摊的血迹,令他的心情瞬间沉入谷底。
如此大量的出血,住户大概率已经死了。
他走过去捡起一枚弹壳,不会有错,这是用的自己的枪。
该死的家伙!!
他的内心此时极为矛盾,一方面隐隐后悔错选到这么一个难缠的替罪羊,另一方面又在说服着自己,做了一个无比正确和正义的选择。
如今那个疯子,已然真正的有罪。
透过窗户,下方围着一圈实枪荷弹的警员,他们终究是晚了一步。
门外,传来周围住户的说话声:
“大概两分钟之前,那人背着老康下了楼梯,说是因为高压锅爆炸,后面我们一想都觉得不太对,高压锅哪会连着爆炸三声……”
“警长,你们可要快点抓到他,这么个凶犯在周围,太可怕了。”
“是啊,我们现在人人自危。”
“……”
一名警员从外面跑了进来,对着安泰泽道:“队长,接到警署监控中心的消息,嫌疑人开着一辆白色现代汽车,进入了前往寿城的小路。”
“我们立即去追。”
安泰泽留下一个小队守着这里检查情况,和其他人快速的下楼。
十几秒钟之后,一辆接着一辆警车呼啸而去。
……
锦城通往寿城的道路,是一条老旧而狭窄的公路。
陈家俊之所以选择开这样一条路,因为一眼破败,没有太多来往的汽车,像是开进了无人区。
对于逃亡之旅,这种极具年代感的衰败道路比起现代化公路,带给人一种额外的安全感。
打开脑海中的技能板块,此时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危险感知’,在普通技能板块浏览了一会,最终决定,先学一个柔术精通。
柔术精通对于突发的单挑搏斗,极其具有性价比。
先前和康仁刚搏斗时,全方位被压制,要不是有着枪,他根本不是后座那一位的对手。
而枪并非万能,比如子弹用光,又或是当时康仁刚选择先夺枪,后果都难以预料。
格斗技能很重要!
花费1龙魂币,脑海瞬间涌入大量的信息,短短片刻,陈家俊感到自己仿佛习练了十年柔术。
技能板块,显示着:柔术精通T2级。
信息介绍中普通技能可升级两次,再往上可花费2枚龙魂币升到T1级,T1象征着世界职业级别,继续花费3枚龙魂币可以升到人类天花板水准的T0级。
当前的T2级,已然不弱,可以理解为训练有素的普通职业级水平。
如果说T1的世界职业级是全球顶级格斗赛事UFC的职业水准,那么T2级就是类似昆仑决级别的职业水准,也已经是远超普通人和健身人士的水平。
当然,这仅仅只是技术层面,真实格斗还要算上身体素质。
如今他的身体素质仅仅相当于寻常健身人士,比起普通职业,还有着差距。
剩下1枚龙魂币,留着以防万一。
十几分钟之后,陈家俊的耳畔突然传进一声巨响,感到车辆逐渐在失控,连忙稳住方向盘,开始刹车。
高速行驶的汽车在公路滑出两道刹车痕迹,歪歪扭扭的漂移了一小段之后,最终停了下来。
透过后视镜,后方暂时没有发现警车,却是发现过来的公路,乃至前方公路,零散可见一些手指般粗大的钉子。
连忙下车检查,果然一个前胎爆了,另外三个轮胎,也都镶嵌有钉子。
这车不能再久开,否则必然会被警方追上。
他往四周扫视一眼,一片空旷的农田,跑都没地方跑,倒是路旁每隔一段距离竖立着的牌子,引人注目。
走到最近的牌子看了一眼,上面写着:诚信汽修。
还用箭头标明了位置。
“这些棒子真不是东西!”陈家俊骂骂咧咧着迅速把康仁刚从后座拖出来,吃力的移到后备箱。
不用想也知道,路上的这些钉子,一定是那帮‘诚信汽修’的人所为。
他没时间浪费,迅速回到驾驶位,根据箭头的方向,重新出发。
两百米后,侧转进入一条连水泥都没铺,坑坑洼洼的破烂路。
整个人坐在车里,晃的跟坐轿子一样。
砰的一声,又炸掉一个轮胎。
陈家俊眉头紧锁,吃力的继续行驶了近5公里,终于看到汽修厂的轮廓。
脑海紧跟着出现一段信息:
特殊事件:诚信汽修厂
……
“生意上门了。”
破旧的汽修厂之内,两名一高一矮,衣服满是油渍的人影站起身,目光灼灼的望着在一片尘土中开进来的汽车。
“就停在这吧。”矮子上前示意汽车停下。
高个子见到只有一个人,目光有些轻蔑,走过去用手中的扳手敲了敲驾驶位车窗:“是要换胎吧?”
陈家俊打开车门下车,扫视了一眼两人道:“嗯,我赶时间,四个都换。”
侧后方传来一个淡然的声音:“我们这里的轮胎都是顶级的货,价钱可不便宜。”
陈家俊回眸,只见一个中等身材,脸上挂着疤,面容带着凶相的男人从一辆汽车底下钻了出来。
道路监控画面,白大褂拦下一辆出租车,出租车经过数条道路,最终停留在美容街。
警员们看着白大褂拐进一条后巷,再次失去踪迹。
“缝合伤口并不需要在正规医院,美容医院同样能够做到,我们立即出发。”崔安成面色如霜。
在锦城医院浪费这么多时间,结果又是被戏耍,再好的脾气都要上头。
他此时倒开始期待,身心俱疲的那家伙,还能逃多久。
凡走过,必留下痕迹。
即使警方去美容街再次扑空,只要根据踪迹给足压力的追踪,让其不能休息,对方撑不了多长时间。
……
时间回到半小时之前,明珠美容所。
正在看着电视的宋文民,似乎听到什么额外响动,抬眼就看见面前站着一名衣服和面容都有些脏兮兮的维修工。
根据往日经验,这样的打扮,不会是来整形和美容,否则至少会衣着干净的走进来。
他开口道:“这位男士,你是不是走错了,我没有叫过维修服务。”
陈家俊从口袋中拿出二十张面额1万元的纸币,放在一旁桌上:“我受了些伤,需要你帮我缝针。”
“这你得去正规医院,我们这样的美容所,不被允许做这些,你把钱拿回去吧。”
宋文民拒绝之后,并往外喊道,“智英,你怎么回事,我们不能去处理他人伤势,被政署查到是要罚款的。”
“什么处理伤势,爸,我看你是要老年痴呆了,一个人在里面胡说什么。”
伴随着利落爽朗的声音,一名年轻女医走了进来,当看到房间内还有一个人,顿时愣了愣。
随即疑惑道:“爸,这位是什么情况,刚才我一直在外面,根本没见到他进来。”
“啊?”宋文民一时也被搞糊涂了。
“你们窗户开着。”陈家俊说了一句。
“……”两人愕然。
这是,从窗户进来?
什么人正门不走,要走窗户,这人!!
宋文民面色为难的道:“年轻人,除非是特殊情况,否则我们真的不能随便给人缝针,你还是去正规医院吧。”
陈家俊了然:“这么说,特殊情况就可以。”
“嗯,是的。”宋文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比如像是警方送病人过来,需要紧急救……”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看到了,比特殊情况更为特殊的情况。
耳边同时冷漠的传进:“这样算不算。”
宋文民身形微微颤栗,视线之中,女儿的脖颈,被横上了一柄刀。
他张了张口,却因极度紧张而一时说不出话。
下一瞬,刀被拿开。
“我不想伤人,来到你们这,自然是不方便去正规医院。”
陈家俊把匕首收进牛皮鞘,眼神漠然的扫了一眼桌子上摆放的父女相框,“缝完针我就走,别想着报警,如果你们不想出现意外的话。”
宋文民平复了下略微紧张的心情,连忙答应:“好的,我缝。”
“你是帮派分子吧,做你们这行,连去个医院都要担惊受怕,也是十分不容易。”年轻女医倒是并没有那么畏惧。
她兼修的副专业是心理学,桌上给的这些钱,证明这家伙的本性不算是太坏。
“不要紧张,心情放松一些。”宋智英在房门的外面挂上‘忙碌中,请勿打扰’的牌子之后,关上房门,顺手关掉电视,回头道,“现在你很安全。”
陈家俊走过去拉回窗户,扣上锁:“我们开始吧。”
他坐到一张医疗躺椅,掀开衣服,此时绑着的绷带,溢满了血迹。
“智英,你去准备一下麻醉。”宋文民打开医疗灯,一眼就看出不会是小伤口,吩咐女儿的同时,极为熟练的拆掉纱布。
“不需要麻醉。”陈家俊拒绝道。
万一麻醉过量,自己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遑论警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追来,即使是局部麻醉,对于自身的行动都极为不方便。
“不用麻醉可不行,你这不是小伤。”当看到皮肉外卷的狰狞伤口,宋文民出于医生的本能皱了皱眉头。
宋智英正拿着麻醉针走来,注视着那团血肉模糊道:“你的对手,下手够狠的。”
横状、竖状、乃至倾斜着刺入的伤痕交错在一起,可以说刀刀都是往死里捅。
心中略微感慨这些帮派分子也是够愚蠢,一天天的打生打死,最后能善终的,却是凤毛麟角。
“再说最后一次,把麻醉拿走。”陈家俊拿过旁边的一条消毒毛巾,叠成长方形,塞在口中,咬死。
“随便你。”宋智英放下麻醉针。
“既然这样,那你忍着点。”宋文民戴上医疗手套,开始给伤口用碘酒消毒。
抬眸瞄了一眼没有叫唤的年轻人,倒是生起几分敬佩,可惜就是路走歪了。
陈家俊注视着医生摆上医疗工具,心中说不紧张是假的,明显感到自己心脏跳动的速度加快很多。
不过既然已经走上亡命徒之路,以后难免再次,甚至无数次遇上类似的状况——
如果连无麻醉治疗的痛苦都抗不过去,还不如趁早放弃,束手就擒让警方逮捕。
早晚要经历这一关。
想想前世那位不用药物,自个拿着锯子把腿锯断的狠人……自己这点医疗痛苦比起人家,根本算不了什么。
双脚勾住椅脚,防止不由自主的踢出去,双手抓紧椅把手,准备应对当前的大恐怖。
这是成为强者的代价!
“呃……”他陡然闷哼一声,瞪大了双眸。
看着医生一只手翻开一片皮肉,另一只手拿起镊子……
“……呼!”陈家俊在被镊子伸进体内的瞬间,只觉一股热浪轰然涌上脑门,整个人都快要被剧烈的疼痛冲懵。
宋文民翻开血肉,拿过放大镜在观察着:“放松,别紧张,你这伤口太深,里面还有无数细碎玻璃渣,处理起来比较麻烦,还好脾脏没伤,你很幸运,就差那么一丝。”
医疗有条不紊的持续进行——
“智英,帮我翻开这两片伤口……先清理一下血。”
“爸,不太对,他现在这心跳太快了,失血很多……喂,别给我们找麻烦,可千万别死在这里。”
“别担忧,有监控,真出了事也不能怪我们。”
宋文民早已是额头布满汗珠,小心翼翼的夹出一粒粒细小的玻璃渣。
“呵……”
陈家俊更是汗水如雨,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干,脸庞因痛苦而狰狞到开始发出笑声。
连着推出十几步之后,再往后,就是二楼的落地窗。
哗啦—声,玻璃碎裂,两人—齐摔了下去。
棋牌厅内的人群蜂拥向窗口,只听嘭的—声,耳边接着响起汽车警报。
视线往下,两人摔在—辆小汽车的车顶,楼上掉下的玻璃和被砸碎的汽车玻璃落的满地都是。
张元兵等公司员工则是第—时间往楼下跑,走出门口,视线中的韩奎恩已被陈永孝用—记背身裸绞压制的动弹不得。
短短几息时间,便已再无挣扎迹象。
陈家俊松开手,从车顶落地,拍了拍身上都是玻璃渣子的衣服,捡起地面的眼镜戴上,同时平复了—下有些亢奋的呼吸。
数名小弟见到战斗结束,连忙上前去拍被绞晕的韩奎恩。
他们的余光掠过车旁的胜利者,隐隐带上了—些畏惧,还有羡慕。
天河沙场群架之后,都知道陈永孝很强,但没想到还是低估了这位的身手——
上午击败剑道大师权修贤,下午就战胜公司二号战力。
虽然被推出二楼让其有些狼狈,但谁都没法否认,无论是战斗开始时的压制,还是掉下来后的瞬间终结能力,陈永孝比韩奎恩在纯实力上明显更强。
如果先前还有人不服大哥的那句干部预备,那么现在,心中的那丝不服彻底消散。
这样的实力,无论如何都压制不了其晋升。
至于陈永孝心向龙国,他们虽然有着小许芥蒂,不过不是什么大事情,毕竟没损害到自身的切实利益,过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我的车……”楼上—名牌客后知后觉的突然喊道。
“找他陪。”
陈家俊往后指了指车顶的韩奎恩,踏步走进公司。
此时的韩奎恩也被众人拍醒,感受着还有着眩晕感的脑袋,眼眸有些呆滞:“我输了。”
他不愿意相信这—切,开打之前就知道这—场对决不好打,本以为自身抱着强烈的民族信念,做好了重伤的准备—定可以击败对方……
现实却像是被上帝开了—个玩笑。
韩奎恩不甘的朝着走进公司的背影喊道:“陈永孝,你这么—个抹黑自己民族和不爱国的人,凭什么有这样的实力,凭什么能够战胜我?”
不爱国?
自己的国家可不是南韩。
陈家俊停下脚步:“整个国家都是自由联邦的奴才,何谓爱国,有本事去把联邦军驱逐出这片土地,把主权先拿回来,当个人。”
声音并不高,却仿佛重达万斤,如大石般砸在街上众人的心口。
众人—时被堵的说不出话。
长久以来他们下意识忽略了这—点,联邦人在这个国家的高高在上,即使是上位者同样需要对联邦点头哈腰……甚至已经对此感到麻木。
真要是这么爱国,第—件事不应该先把主权拿回来?
众人沉默了,感到自己等人至连正视事实都不敢,或许前方的背影,才是站在真理的那—方。
韩奎恩颤抖着低下脑袋,甘之若饴的给联邦当狗,然后说……忽然发现自己简直就像是—个笑话。
街上不少人回过神之后,开始隐隐敬佩起前方的身影:
大家可以毫无顾忌的批判上位者和财阀,但抨击自由联邦,电影都不敢这么拍。
敢在公众场合说出这种尺度的话,还是—个如今网上热度不小的人,会有可能惹来大麻烦的。
这—步其实没什么问题,维护武道荣誉和民族荣誉,教训个小喽啰也是可以。
但最离谱的是,居然打输了!
“如今已不是权修贤—个人的事情,看看网上的评论,丢的同样是我们南韩整个武道的脸面。”视频看到结尾,武道会长朴信然率先起了个由头。
“权修贤那个废物,连个无名小卒都打不过,还被人直接羞辱到吐血晕厥,他要承担责任。”剑道副部长张显宰面露怒色。
剑道部老部长已经不管事,处于准退休状态。
旗下的两名副部长,往日他—直被权修贤压了—头,如今这样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打压—下对头的名望。
“鹤山剑道馆的总教习之位,我会提议给他解除。”朴信然同样是鹤山剑道馆的董事之—,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接着道:“不过目前不是冷嘲热讽的时候,而是要挽回民族武道的荣誉,大家都说说意见。”
“对方确实有几分实力,但能看出来和权修贤有着—定差距,打输了的原因只有—个,就是其身体处于生病状态。”跆拳道部长说道。
权修贤同样是跆拳道八段的高手,要是不找个理由,也会有损跆拳道的形象。
张显宰立即反对:“明明是他自己的问题,成名之后疏于锻炼,整天声色犬马,看他那体力都衰退了多少,生病就是笑话……”
“显宰,说几句就够了,没必要这么落井下石。”
朴信然打断其话,做出决定,“对外就这么公布,权修贤当日处于生病状态。”
同时又给了—颗甜枣:“显宰,我会推荐你去做鹤山剑道馆的总教习。”
张显宰连忙起身:“谢谢会长。”
鹤山剑道馆的地位很特殊,尤其是不少的上位者,业余时间经常会去那里修习剑道。
要想摘掉头顶的副部长之称,必然要经历鹤山总教习的过程,而只有成了剑道部长,才有资格去竞选武道会长之位。
这时,—名助理突然走进来对着朴信然说了几句。
朴信然看向众人:“权修贤已经醒了,他表示要和那个年轻人再次较量—番,你们怎么看?”
顿时迎来—片反驳声:
“他简直是疯了。”
“身为堂堂剑道副部长,去和—个什么都不是的社团小混混决斗,我看是他脑子被打傻了。”
“权修贤到底怎么想的,那小混混配吗。”
“就是,—只蝼蚁,有什么可比。”
有些规矩不能坏,在座的大部分都无法忍受和身份地位相差如此巨大的人决斗,否则下次岂不是他们也要去和什么阿猫阿狗战斗。
这叫什么事!!
张显宰则是神情愉悦,倒是没有插嘴,—下惹怒如此多的人,权修贤的前途基本没了。
不过耳边还是传来寥寥几句他不爱听的话:
“我看未必是坏事,自己犯的错,应该由他自己解决。”
“我支持权修贤,身为武人,要是不敢打,还算是什么武人,回家种田得了。”
这样的声音终究是个别,很快便被大多数的声音压倒并淹没。
朴信然目光掠过—名名被酒色掏空的身影,眸孔深处划过—抹失望,确实很多人都已经失去武道的初衷,有了钱财和地位后只知道声色犬马。
心中对再打—次其实并不反对,但为了大局:“让权修贤在医院好好休养,至于那名年轻人……”
他问向助理:“虎鲸公司那边怎么说?”
弹幕中,却是有无数人让他继续搜捕,很多人都在怂恿着说‘凶犯一定还活着’。
“正常来说不可能活着了,简单分析一下:你们看警方公布的嫌疑人腰侧伤势照片,这得被捅了至少五刀,伤口都还很深,即使缝了针,但他一天都没休息,拖着这种伤势玩了命的逃亡,就这样每天狂奔半个月,就算是铁人都得倒下。”
金石基继续解答着弹幕的问题,“凶犯的伤口怎么造成的……车姓四兄弟的恶名自己网上了解,四兄弟都很凶悍,那一场搏杀显然不容易,哪能没点代价,陈家俊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面对下一个提出来的质疑。
他把自拍杆转向周围的大片警员和普通搜索人士:“看到没,我们每一个人,包括任何一个警员都被检查的明明白白,不可能伪装成搜捕人士和警员逃跑。”
“就聊到这了,兄弟们,再见。”
……
锦江旁,安泰泽注视着一望无际的江水,心里总有一种直觉,对方没有这么容易死去。
现身医院故意引诱警方到那抓捕,其自身却是虚晃一步进入美容街,如果说掉落的那把枪也是为了故意引诱警方围剿那片区域……
他真的不能够从锦江活下来??
安泰泽扔掉烟头,坐回车内,踩下油门。
目的地:锦城孤儿院。
……
“陈家俊和别的孤儿不一样,从他上小学开始,就在院里帮忙做一些扫地之类的工作,作为交易,我则给他一些零花钱,实际上是工资更为准确些。”戴着老花眼镜的院长回忆着说道。
“交易?”安泰泽露出疑惑。
“是的,他很早熟,也很自强,最特别的一点是很冷漠。”
院长顿了顿,“他的骨子里带着一种冷漠,仿佛和周围都格格不入,同样没有被家庭收养的想法。”
安泰泽继续问道:“成年之后,他有回来过吗?”
“不会回来。”院长摇了摇头,“院里抚养每一个孤儿,可不是白养,政署都会给出大笔补贴的钱,孤儿院和他,就是互惠互利罢了。”
“嗯。”安泰泽眉头微蹙。
这么说,对方完全没有任何软肋,这样的人如果还活着,会是极其的可怕。
“对了,我想这个你有可能需要。”院长从办公桌抽屉,拿出一份文件放到桌上。
安泰泽打开文件翻了翻,眼眸一抹光采一闪而逝,随后起身离开:“走了。”
看着这名警队队长离开,院长摇了摇头,十几年的接触下来和了解,心中其实不相信那孩子会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但他并不会帮忙,因为那孩子是一个龙国人。
时间过去两个月,冬季的山林披上了一层白色霜雪。
穿着一身破旧警服的男子敲碎从树枝悬挂而下的一截冰渣,放进口中咀嚼着,同时用匕首削出一片干净的树皮,撕出一小片,塞进口中。
男子一边行走,一边再次撕出一小片树皮……
自从进入冬季,无论是鸟类,还是其它的小动物,都很少再见到。
找不到猎物的情况下,就只能挖些树皮或是树根来吃,只要能吃饱就成,对自身有没有害那不是他该考虑的事情。
身体在强化时具备净化能力——
这是他任性的本钱,树皮也可以当成牛肉干来嚼。
逃出包围圈后,最后一枚龙魂币被使用,左腰当时几近腐烂的伤势,现在已经结疤,基本痊愈。
男子自然是陈家俊,历经二次身体强化,无论是力量和敏捷,还是皮肤坚韧和耐寒程度,乃至肌肉和骨骼密度,甚至是体内内脏的生机,都能感受到比起拘捕之前,有着明显增强。
陈家俊则是坐着大口大口的呼吸,不仅体力几近枯竭,身躯也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全身至少挨了四五十下棍棒攻击,刀伤也有着不下五处。
不过他的心情却是极为愉悦,拳拳溅血的冷兵器搏击战,把逃亡以来积攒的压抑情绪,几乎全部宣泄了出去。
最为重要的是,还收获了两枚龙魂币。
既然混社团,就要做好死的觉悟,无论是被打死的这些人,还是他自己。
“陈永孝,以后你就是虎鲸公司的干部预备役。”摘下指虎的韩熙虎走过来给了—颗甜枣,加入公司才3天时间,提干的话显然还过快了—些。
身旁的张元兵立即附和道:“阿孝,还不谢谢大哥。”
陈家俊没有理会张元兵,对着韩熙虎回道:“好。”
他可没有兴趣拍马屁,来到这家公司仅仅只是为了龙魂币,而不是为了装孙子。要是需要装孙子,那就直接换—家。
“有个性的年轻人。”韩熙虎说了—句,转身前往沙场办公室。
走出—段路程,身旁的韩允浩略微不满:“那个新人不是很懂礼貌。”
韩熙虎随口回道:“我当初也不懂,现在还是不懂。”
“他哪能和大哥你比啊。”
“那倒是。”韩熙虎颇为满意这句话。
“虎哥,有个情况,怕是有些麻烦。”负责扫尾的韩奎恩匆忙跑了过来。
“出了什么事?”韩熙虎回眸。
“沙场的人死了六个,我已经让人把他们的尸体偷偷转移到了我们的面包车。”
“六个!?”韩熙虎收敛起笑容。
这已经隐隐越过底线,即使上面有人,处理起来也是十分麻烦。
“我简单从其他成员那里了解了—下,新来的是个狠角色,下手没轻没重的,至少有两人死在他手上。”韩奎恩余光扫过远处全身染血的身影,这家伙把自己的风头都完全盖了下去。
“难怪。”韩熙虎略微沉思,这种大规模群架,意外死上两三个人很正常,自己还杀了—个。
再加上常理之外的新人,难怪会超出底线。
韩允浩提议道:“大哥,要不把他交出去算了。”
韩熙虎摇了摇头:“卸磨杀驴可不好看。”
韩允浩建议:“从监狱出来可以给他提干,想必他会愿意。”
“算了,留在公司用处更大,六个就六个吧,还可以接受。”
说话的间隙,几人走进办公楼,崔老板成死猪—样被人拖着打开了保险柜,—摞摞的钱财和—根根金条都被取出。
钱财很快清点完毕,韩允浩示意道:“足够欠款。”
“嗯。”韩熙虎起身,把手中的—把钞票砸向崔老板的脑袋,“你的医药费,要是敢报复,下次这些钱就会用来烧给你。”
“我们走。”
……
晚上,虎鲸公司举行庆祝,安排了—家酒店进行集体聚餐。
开吃之前,韩熙虎率先讲话:“这—次打的很漂亮,多的就不说了,允浩,给大家分钱。”
场间瞬间响起—阵欢呼声,钱才是实在的东西。
每人逐—被扔了—叠钞票,钞票面额是—万的韩元,—叠价值500万。
最后四叠钱,韩熙虎向大家郑重介绍:“我身旁的这位超级新人,陈永孝,是今天这—战的头名,从现在开始,他也是我们虎鲸公司的干部预备,让我们为他干杯。”
“干杯!”
“看走眼了,以前还以为阿孝是个斯文人。”
“是啊,没想到这么凶悍。”
伴随着—阵掌声,陈家俊到手2000万,当然,这些并不在正式工资之内,属于额外收入。
一连搜索了一周,没有发现任何奇怪人类的身影,同样没有发现有任何人受伤的情况。
野人事件最后的结论,或许是恰好有其他人在这片山林游玩刚好被看到。
——
初夏,首迩,铜雀区。
一个戴着斯文眼镜,穿着一身干净整洁的休闲服饰的年轻男子正行走在江边大路,拿着从中介所介绍的地址对照着沿途而过的一间间店面,初来乍到,他需要一份工作。
龙国有句古话,大隐隐于市。
男子正是从白山山脉出来的陈家俊,历经一个多月的时间,中间还在一个小县城花大价钱购买到一张身份证,最终来到了这个南半岛最为繁华的国都。
如今身份证上的名字叫做陈永孝,是一个已经死亡却未曾被销户的人。
有些地方的警署会隐瞒下意外的死亡人员不去销户,通过买卖身份证赚点外快,这一块市场,特别是对于一些需要额外身份的帮派人员,很畅销。
自从出了山林,他就将最后一枚龙魂币进行了第三次身体强化,颜值再次英俊几分,顺势清理一遍长期吃树皮带来的身体伤害。
另外配了一副斯文眼镜,刻意蓄了些淡淡的胡渣,头发比起刚逃亡的寸头,也理成了一个中短时尚发型,形象和通缉照片上的已经截然不同。
不要说是陌生人,就是熟悉的人看到,大概率都无法认出。
如果说以前是精神小伙形象,那么现在的装扮形象就是商务精英,成熟系的眼镜和发型隐藏了部分野性气息,多了几分从容而有教养的书生气质。
脚步在一家名为‘虎鲸安保公司’的店门口停下,这是他在中介所找到的,适合自己的职业——
安保人员。
当然,安保人员只是明面上的叫法,说的直白点,就是社团人员。
要想获取龙魂币,他不可能去做一个安安稳稳的良民。
……
傍晚,陈家俊返回云顶公寓,这里作为中档住宅区并不便宜,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带有阳台,租金100万一个月,如果算上管理费和水电费,每个月还要再出十多万。
身为生死别在腰带上的亡命徒,钱财就是身外之物,存在银行也有可能因为身份暴露而冻结,同样带不到棺材里,该花就花,不需要委屈自己。
一年的房租加保证金,把他从盗猎者身上拿的钱财几乎花了个干净,手头仅仅只剩不到200万。
走进电梯,里面有着两道认识的身影,是住在同一层公寓的一对年轻情侣。
搬过来已经几天,互相打过几次招呼,男的叫做孟俊伟,职业经理人,是一家星级连锁酒店的铜雀区店总,可以说年轻有为。女的叫做金荷娜,在政署工作。
“永孝,晚餐一起到我家喝点。”孟俊伟扬了扬手中的菜。
“我吃过了,下次吧。”陈家俊自然不可能去,毕竟还没熟到那个地步,况且对方大概率也只是客气一下。
掠过这个话题,金荷娜也看了过来,语气慵懒的说道:“对了,你不是说找工作去了,工作找的怎么样?”
“找了个安保的工作。”陈家俊回道。
今天的入职并不复杂,也没有什么比斗考验之类,询问的倒是比较细致。
“啊?安保的工资有些低啊。”金荷娜略微惊讶之后,随口道,“什么时候出现职位空缺,我让俊伟给你安排个酒店安保队长,比你在外面给人看大门强多了……”
“该死!”安泰泽一脚踹向身旁一辆警车的轮胎。
事情再明显不过,陈家俊跑了,在警方的眼皮底下和包围圈之中,跑了。
“蠢的跟猪一样,我说了,不能放任何人离开,是任何……”安泰泽再次拿起对讲机,对着北面路口的警员,宣泄着自己的愤怒。
越说越是恼火:“还有那个池昌盛,如果他有命回来,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他当然有命回来,至于说要扒了他的皮,我看你就是在纯熟放屁了。”对讲机之内,陡然传回一道平淡的声音。
“谁,哪个王八蛋在说话,自己报名字,不要等我查出来……”正在气头上的安泰泽,大声的咆哮着。
周围的警员都不敢吱声,暗叹说话的家伙还真是勇敢,敢在这时候触队长的霉头。
现在应该不敢再回应……
对讲机内却是传来更加强势的回应:
“安泰泽,嘴巴放干净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后来死的那五个人,其中有四个,是死在你的配枪之下。”
“……”
谁敢这么说话?
无论是警员们,还是被骂的安泰泽本人,都微微愣住。
“请问,不知您是哪位领导?”安泰泽心中有些不安,语气都弱了下去,顺势带上了几分恭敬。
敢这么强势回话,甚至带有怪罪的质问,且丝毫不给自己面子,定然是某位领导无疑。
至少不可能是某个警员,活腻了差不多。
对讲机再次传来声音:
“我是陈家俊。”
我是陈家俊!!!
周围的所有人彻底傻眼,安泰泽更是感到脸颊跟火烧一样,烫的发热。
这个活腻了的逃犯!
他握着对讲机的手臂青筋突起,强忍着怒火道:“这样好玩吗,我劝你早点来警署自首,否则你今后将不得安宁。”
“我等着。”
对讲机内的声音接着出声,“现在一定有很多人听着,那么我也劝你一句,好好查查你们栽赃给我的那四起凶杀案,究竟是谁做的,最好还我一个清白,否则,你们也将永不得安宁。”
……
陈家俊拆掉电池,把没了电的手机和对讲机,扔还给身旁的池昌盛:“枪给我,然后下车。”
“我的枪里没有子弹。”池昌盛不想交出去,丢枪可不是小事。
“拿来。”
“好吧。”
车门合上。
陈家俊收起枪,踩下油门,开着警车扬长而去。
通过刚才那番对话公开警队的黑暗行事,给他们也找些麻烦,只能算是收点利息。
而要收账,显然需要实力,目前的自己没有胜算。
有着龙魂系统,能够不断寻找特殊事件变强,时间不在对方。
……
警车发出轰鸣声,瞬间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感谢上帝,我还活着。”
池昌盛轻舒一口气,然后一脚踢飞路面的一棵草,“扒了我的皮,混蛋安泰泽,真是一个畜生啊,看我不踢死你。”
被人指着鼻子骂纯熟放屁,真是一头丢人的安泰泽。
想到刚才那两人之间的对话,他的心情顿时舒服很多。
不过四起凶杀案……
池昌盛回忆了一下,11点40出头,安泰泽带人在陈家俊房间搜到证据,且对方拒捕逃亡,而在11点50,通缉短信就发了出去。
仅仅不到10分钟,连召集人开会的时间都不够,却是第一时间发出通缉短信,似乎都不需要经过同意。
这效率……也太快了一些,同样很草率,极其的不正常。
除非,早就认定‘陈家俊是凶手’的既定事实。
“看来事情确实没有这么简单……”池昌盛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
这些都不是他一个小警员该考虑,上头怎么说,怎么做就好,该不知道的,一定不能去知道,这是生存法则。
又隐隐有些期待,陈家俊这只替罪羊还能蹦跶多久。
不管怎么说,目前来看,他确实不像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不仅仅只是放过自己这些人。
更为重要的一点,此时回想起来:
在明珠美容所之时,陈家俊对于那位颜值不错的年轻女医生的态度,和对一个路人没有任何区别。
如果他真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杀死了那么多的年轻女性,无论是肢体动作,还是眼神,总有些方面是掩饰不住的。
……
“可恶!”
安泰泽一把将对讲机拍在车盖上,砸出一个凹痕。
余光掠过周围似乎集体陷入思考中的警员,心中有些烦躁,有些事一旦被摆到明面上拆穿,终究不是很好看。
这个国家即使再黑暗,也是有一些明面规矩要守,如若引起公众大规模的抗议,后果也会是很严重。
万幸的是,陈家俊终究是太年轻,拒捕之后打死五个人,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如此连环杀人案的真相,就不再是那么重要,又有多少人会质疑,即使迎来质疑,声音也不会大。
不过替罪羊确实挑错了人,这是踢到了一块铁板。
“安队,逃犯的话,你可别记在心上,他是在故意激怒你,妄图扰乱我们的判断。”崔安成带着几名警员走了过来。
“我当然不会,一个丧家之犬,还敢扬言让我们永不得安宁,呵。”安泰泽神情半边狰狞,半边不屑一顾。
心口同时隐隐刺痛,恭敬开口的那句:您是哪位领导?
这句话简直令自己颜面扫地,背后还不知道要被下面的警员怎么编排。
该死的丧家之犬!
正在这时,一名警员匆匆跑了过来:
“队长,发现一家美容所,里面接连传出桌椅器具打翻的响动,窗户和房门都被锁死,还被拉上了窗帘,我怀疑……”
“带路。”
安泰泽没等他说完,直接让人跟上。
至于陈家俊,警用对讲机能在十几公里之外通话……
现在对方大概已经在城外无疑,但会往哪个方向逃跑,根本就不清楚,需要等警署中心的消息和分析结果。
片刻之后,明珠美容所的房门被踹开,里面三人被松绑。
安泰泽问向父女两:“具体说说怎么回事?”
顺势瞪了鹧鸪模样的李振宇一眼,这个蠢货实在令人无语。
身为一名警员,被逃犯屡屡抓捕……
透过车窗玻璃,能看见皮卡内的驾驶员面部有着大量油渍。
池昌盛心情顿时紧张,保持匀速,直到两车平安无事的交叉而过。
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耳边就传来李振宇焦急的喊叫:“前辈,快掉头追,那辆车就是,我看清他了。”
“你确定没有认错?”
“我确定,我近距离见过陈家俊,不会有错。”
“嗯。”池昌盛应了一声,却是没有立即踩下刹车,仍然开出老远的一段距离。
直到反光镜内的皮卡彻底消失,才开始慢吞吞的掉头。
“前辈你做什么?”李振宇神情焦急且不解。
“安全第一,这辆老爷车有惯性,一时不好掉头。”池昌盛轻舒一口气,暗道还好没有发生碰撞。
诚信汽修那么强悍的车姓兄弟都被全部干掉,他和车内的这个家伙,算了吧。
“你这也太慢了,他现在都跑没影了。”李振宇语气略微带上了几分失望。
池昌盛停下汽车,从烟盒取出一根香烟,点燃:“不着急,先抽根烟再走。”
“你!”李振宇对于身旁这名前辈的操作,简直无语。
“要不要来一根?”
“现在是抽烟的时候吗!!”李振宇气的心口起伏,连敬语都懒的再用。
“你还年轻,很多事你不懂。”
池昌盛心平气和的侧过目光,“他的车比我们耐撞,先不说能不能别停,即使对方停下,也很不好处理,你又没有枪,而对方手里有枪。”
“可是你也有啊。”李振宇直接回道。
“我一个人不一定是他的对手,真打起来,到时我们可能都得玩完。”
池昌盛吐出一口烟气,“我们这样的小警员,没必要把命送了,我还想多活几年。”
“额……”李振宇摸了摸脖颈处的纱布,此时回想起自己在房间时被挟持的那一幕,也是感到一阵后怕。
六条人命,还有拒捕后又杀死的五条人命……
暗叹自己真是不知道斤两,还想着对这么一个背负着十条以上人命,杀人不眨眼的恐怖家伙动手。
“前辈,能不能给我一根烟。”
“给,对了,等到队长他们之后问起来,你知道怎么说吧?”
“知道,我们努力追击,这辆老爷车却是突然熄火,然后就追不上了。”
“年轻人有前途。”
……
皮卡车内,陈家俊发现警车没有追来,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
赞美南韩警员!!
眼神交汇的刹那,他很肯定那两人发现了,如果是在龙国碰到这种情况,自己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枪里没子弹,又有着无法剧烈搏斗的伤势,十有八九要交待在这里。
即使是被仅仅跟着,都会很难受,毕竟对方随时会来增援。
结果这两棒子,却是连追都没追。
不过这大概就是南韩警员的真实样子,缺少龙国警员那样的使命感和责任感。
两国确实很不一样——
回想起看过的电影,龙国警匪片,卧底和上司基本都是绝对信任。
而南韩片,往往揭露着这个国家人性的真实一面,卧底和上司之间,就没有什么信任可言,双方充满着一次又一次的互相试探。
上司会对卧底上手段进行威胁,甚至为了达到目的,可以随时抛弃掉卧底的性命。而卧底,同样会随时叛变,杀上司也是家常便饭。
主权在自由联邦,上层又被财阀所笼罩,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也可以理解了,为谁效力呢,又何来使命感。
掠过这些念头,陈家俊的心中却是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
一个人的力量实在太过渺小,即使是锦城警署,也是由无数人组成的团队,对比起自己就是巨无霸级的体量。
如果不自量力的不把警方放在眼里,将会怎么死都不知道。
皮卡一路行驶进中心城区,最后停留在锦城医院附近。
……
十几分钟之后,一辆接着一辆警车抵达锦城医院。
“到此为止了。”崔安成从停着的皮卡收回目光。
诚信汽修那边已经传来消息,如今陈家俊手中的枪,已经打光子弹。
身受重伤,还失去了枪支利器,如同一只老虎没了牙齿,翻不起什么浪花。
崔安成吩咐一些警员驻守关键路口,开始带人进入医院搜捕,他自己率先去了监控室。
监控显示,陈家俊在走进大厅之后,被一个前台人员问询过,然后通过电梯到达六楼,走进一个耳鼻科房间,再也没出来。
直到现在,监控中那个耳鼻科仍然人来人往。
崔安成对于陈家俊还在那里不抱希望,让人前往耳鼻科之外,自身先去了一趟前台。
“穿着维修服,脸上有油渍的人?他说是来看望亲戚,其它没说什么。”
前台人员的回答,显然没什么有用信息。
走进四楼耳鼻科,警员已经询问完毕:“崔队,医生说有这么个人,说是过来维修空调,但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离开。”
“我这里病人这么多,一直在忙碌中,实在没注意到。”医生接过话。
崔安成走到窗户往外看了一眼,外面的墙壁延展着天台,可以随时进入这一侧楼层的各个房间。
这就麻烦了!
只能使用笨办法,一间一间的搜捕。
时间过去十几分钟,这一侧楼层全部搜索完毕,众人也没有发现陈家俊的影子,通过询问其他人,也得不到有用的信息。
另外,前往外科搜索的警员也陆续返回,什么都没有发现。
“对了,崔队,我想起来,有一个医生说他丢了一件衣服。”一名警员忽然说道。
“衣服,什么衣服?”
“白大褂。”
“走,回监控室。”
细致的观察了数分钟,他们终于找到陈家俊的身影,变成了一个谁也没注意到的白大褂医护人员,在他们抵达之前,早就离开医院。
“难怪无论我们在这里怎么搜,也搜不到他的人影。”
“他伤势这么严重,离开医院要去哪?”
“医院又不是只有这一家,也有可能,在某个角落看着,等我们离开之后,再次返回。”
疲惫不堪的众多警员趁着歇息时间,在互相的交谈着。
崔安成则是连忙通知警署中心,调查外面道路的监控。
“玻璃碎渣都取出来了,接下来只需要缝合伤口。”
宋文民用袖子擦了一把自身额头上的汗水,接着看向年轻人,“你还好吧,如果坚持不了,可以上点麻醉,能撑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了不起。”
陈家俊拿掉嘴里的毛巾,吐出两个字:“继续。”
撑过了心中的恐惧,和刚开始时的那一段强烈疼痛时间,也就没有再那么难熬。
此时看去,他扭曲的五官,夹杂着一抹暴戾的疯狂。
……
又过去一段时间,宋文民疲惫的摘下口罩,声音有些有气无力:“智英,包扎一下。”
“好的。”
年轻女医用纱布包扎着缝合完毕的伤口,目光略微带着敬佩,“想不到你还真的撑下来了。”
“小伙子,换一条道路吧,帮派总归不是正途。”
宋文民清洗完手,疲惫的靠在一张椅子上,顺手打开电视,忍不住提点几句,“以你这样的毅力,做点其它的工作也不会差。”
陈家俊则是再取出一些钱,放到旁边桌上:“谢谢,我得走了。”
站起身,脑海顿时感到一阵眩晕袭来,双脚同时发软坐回了椅子。
“你现在失血过多,并不适合走动,伤口也才刚包扎完毕,容易撕裂。”
宋智英端了一盆水过来,“洗洗脸,休息一会再走。”
“是的,给了这么多医疗费,足够你在这休息一下午的。”宋文民看着电视随口道。
“那行。”陈家俊也觉得自己要先恢复一下体力,不然也走不远,或许出门就摔了。
高强度的毅力支撑之后,此时的身体也是彻底虚脱。
不过他并没有洗去脸上的油渍,只是擦了擦汗,并接过葡萄糖饮品补充了一下水分,以及拿了些红枣之类的零食吃着。
休息没多久,电视内传出的一则新闻令他不由竖起耳朵。
“下面插播一条特殊新闻,四起凶杀案的嫌疑人陈家俊,在今天中午约12点,于南水街区再次作案,警方追踪至锦城和寿城之间的诚信汽修厂,在那里发现了南水街区住户康仁刚的尸体,同时死亡的还有诚信汽修的车姓四兄弟,基本确定这五个人都是被陈家俊所杀,根据警方消息,目前他已逃回锦城,并在半个小时之前出现在美容街,身上有着不轻的伤势,其左腰……”
“在美容街的市民需要特别注意,如果发现下方照片中的人,有在缝合伤口,或是有在路上看到过,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请及时拨打报警电话,再次提醒,犯罪嫌疑人十分凶残,普通市民如果遇见尽量躲避或是逃离,目前警方已将他的最高赏金提升到1亿韩元……锦城电视台为您报导。”
电视内放出的三张照片,为首的是张身份证头像。
另外两张则都是在锦城医院的监控身影,一张身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另一张是一身维修服的形象。
陈家俊目光从电视移开,正好见到回眸看向自己的父女。
三双眼睛相对,空气彻底安静。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没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左腰需要缝合的伤口,一身的维修服,美容街……
宋文民喉咙动了动,压着内心紧张,打破了沉闷的气氛:“挺巧的啊。”
说完之后,发现这话有歧义,他连忙补充道:“你和新闻内的那位罪犯,都是左腰受伤,穿的衣服也有些像,挺巧的,不过你和他不一样,比他善良,呵呵。”
宋文民强行挤出一个笑容,原先以为是一个帮派分子,帮派分子不与其结怨的话没有那么可怕,往往会在规矩内做事。
而当下,却发现根本不是。
这种背着十几条人命,杀人不眨眼的暴徒——
他心中怎能不害怕。
年轻女医的脸色同样变得苍白,连环凶杀案,里面可是有着好几个女性,自己……
发现女儿有些失态,宋文民连忙对其打了个眼色,开口道:“智英,你去给这位小哥再拿些吃的。”
“哦,哦哦,好的。”宋智英回过神,惴惴的走向房门,“我去拿。”
还没迈出两步,身后果然传来声音:“站住。”
“连环凶杀案,我是被栽赃的。”陈家俊撕开场面中的虚与委蛇,“你们可以放心,我不是滥杀无辜的人。”
“让我女儿离开,否则我跟你拼了。”
宋文民却是不信,抓过一柄手术刀站起身,怒瞪着眼中的恶人。眼下这恶人虚弱无力,他并非没有一拼之力。
只是正不断颤动的手,出卖了他底气不足的内心。
“你拿什么拼,坐下吧。”陈家俊平静的抬起手枪。
望着黑洞洞的枪口,宋文民的手术刀直接从手中掉落,颓然的坐回了椅子。
这才想起,眼前这家伙,是个缝合伤口连麻醉都不打的狠人。
确实如人所说,自己拿什么去拼。
心中不由万分后悔,先前这恶人要走的时候,居然让其留下,不然根本没现在的事情。
“那个女大学生,以及今早被发现尸体的女明星,都不是你杀的?”宋智英此时也转回身,平复了一下心情,目光从手枪移开,鼓起勇气看向对方的眼睛。
“不是。”陈家俊回道。
“哦。”女医舒了一口气,一个人的眼睛,不会骗人,“我相信你。”
“这么说,你是被冤枉了。”宋文民为了缓和紧张的气氛,也附和道。
说话的间隙,有大片警笛声从远处传来。
仅仅数秒时间,密密麻麻的警笛声越来越刺耳,很快就有数辆警车从窗外开过,似乎停在了不远处。
“整条美容街应该都已经被封锁,警员马上就会开始逐间排查,你走不了了。”
年轻女医劝导道,“自首吧,以你目前的伤势,根本不可能再逃离。”
“是啊,既然那些人不是你杀的,相信警方早晚会查出真相,还你公道。”宋文民也劝说道。
“公道?”
陈家俊拿起毛巾开始清洗脸上油渍,“我打死的第一个人,他对我说,公道不了半点。”
这一幕落在父女眼中,内心越发紧张。
现在听到的这句话,也就是这人就算不是连环凶杀案的凶手,但手中也有着几条人命。
洗去脸上的伪装,像是在为身死之前做最后的体面,看样子是打算拼死一搏。一旦打起来,他们父女都有受伤或者死亡的风险。
“能不能让我父亲离开,我留下做你的人质。”年轻女医开口道。
宋文民立即阻止女儿:“不,我留下,我一把年纪了,智英你走。”
“你们一个都走不了。”陈家俊放下毛巾,侧过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
耳边,紧随着传进来自外边的脚步声。
踏踏……
“门开一下,警方排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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