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菀音赵淮安的其他类型小说《惑东宫:被太子囚宠后,她权倾天下全局》,由网络作家“星若尘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菀音这才发现,在那群人中,站着一位衣着不凡、目光如炬的男子,看那气势显然不是随从。她猛然想起,这正是那日茶寮中带有凌厉之气的黑衣男子。方彦看到韩良的那瞬间,却不禁浑身僵硬,心中一颤。这韩良怎么在此,莫非那赵家公子,是景都那位。如果真是的话,那可就是个大麻烦。韩良的眼光也落在了方彦身上。他消失两年,自己遣人苦寻不得,没想到他竟然出现在此地,还与此女子有所来往。他们之间,究竟是何关系。陆菀音望着那名男子,淡然道:“我尚未成婚,但已定亲,县令不知此事也属正常。我未婚夫不日便会来接我成婚。”韩良却又开口道:“可大姑查过,你尚未有人上门提亲,既未提亲,何来定亲?”陆菀音闻言,咬了咬唇。沈卓文家在景都,他曾言待回景都安置妥当,便会遣人来提亲,...
《惑东宫:被太子囚宠后,她权倾天下全局》精彩片段
陆菀音这才发现,在那群人中,站着一位衣着不凡、目光如炬的男子,看那气势显然不是随从。
她猛然想起,这正是那日茶寮中带有凌厉之气的黑衣男子。
方彦看到韩良的那瞬间,却不禁浑身僵硬,心中一颤。
这韩良怎么在此,莫非那赵家公子,是景都那位。如果真是的话,那可就是个大麻烦。
韩良的眼光也落在了方彦身上。
他消失两年,自己遣人苦寻不得,没想到他竟然出现在此地,还与此女子有所来往。他们之间,究竟是何关系。
陆菀音望着那名男子,淡然道:“我尚未成婚,但已定亲,县令不知此事也属正常。我未婚夫不日便会来接我成婚。”
韩良却又开口道:“可大姑查过,你尚未有人上门提亲,既未提亲,何来定亲?”
陆菀音闻言,咬了咬唇。
沈卓文家在景都,他曾言待回景都安置妥当,便会遣人来提亲,接她前往景都成婚。
这定亲一说,不过是她为了推拒他人而编造的谎言。
她虽不懂此地婚嫁习俗,但也明白提亲了才算定亲。但她与沈卓文有约,于她心里,与定亲无异。
“即便如此,我已有心上人,我无父无母,此事我自个决定即可,入府为妾之事我不接受,请回吧。慢走不送。”
言罢,陆菀音便抬脚进了屋。方彦看了韩良一眼,随即跟上。
韩良看着方彦跟着她进了屋,心里不禁暗自揣摩,这方彦看起来与这女子关系匪浅,他留在此地,莫不是为了她。
陆菀音为方彦倒了杯茶水,满脸愁容:“你估摸卓文还要多久才能来接我?”
方彦望向院子里的人,心绪不宁,但仍强装冷静:“我估摸着,起码得两三个月。”
他心里还有话未说出来,这还是沈卓文顺利解决那件事的情况下,如若不顺利,只怕向她提亲一事,还不好说。
那媒婆见状,知陆菀音意在拒绝这事,便上前对韩良说道:“韩公子,这家姑娘已有心上人,我看这姑娘不会应承。”
韩良往屋内看了一眼,对媒婆说道:“先回去吧,看看赵公子的意思,再做打算。”
她虽是孤女,并无近亲,但是婚嫁一事仍可由官员介入。这女子若实在不答应,便让张县令来做安排。
翌日,方彦刚回到小院,便见赵淮安坐在了屋子里,自顾自地喝着茶,韩良伫立在侧。
方彦先是一惊,随后跪下磕首:“属下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居然还真的来了。那要纳陆菀音进府的莫非还真是太子殿下不成。
赵淮安瞥了他一眼,又抿了一口茶:“一别两年,你倒是过得潇洒。这山野村间可还好玩。”
方彦头也不敢抬:“属下知罪,属下甘愿受罚。”
赵淮安晃了晃手里的茶水:“违抗军令,私逃军营,这罪。你可受得住。”
方彦微微一颤,没有说话。
韩良看着赵淮安的脸色,心里紧张不已。
这方彦本是他的副将,与他如同兄弟一般,是太子的左膀右臂。两年前他突然不辞而别,没想到竟是来了这里。
只是,方彦与他情同手足,他不能让方彦死了。
他一把拔出腰间的剑,指着方彦:“太子对你我的救命之恩,知遇之情,岂是你一句甘愿受罚可以带过。”
“你与我都曾立誓,一辈子效忠太子。你却不忠不义。我作为你义兄,在此亲手了结了你,也算全了我们的兄弟之义。”
赵淮安不动声色,抬头看了韩良一眼。
他还真当自己看不出他意图维护方彦,保住方彦的性命吗。
赵淮安放下手里的茶杯:“孤只问你一句,你可愿回来。若你愿回来,那便去领了那四十军棍,其它的孤既往不咎。”
韩良见方彦不言,厉声说道:“太子仁慈,承诺你若回去,你违抗军令,擅自离开军中之事,他不再追究。你还不快快应下。”
方彦看着韩良,终是应道:“属下愿回去效忠殿下,万死不辞。”
两年前他厌弃了杀戮,离开了军营。后来遇到了沈卓文,两人便结伴来了此地,遇上了她。他与沈卓文便在此地停留了下来。
没想到,竟会在此地遇到韩良和太子。
赵淮安将手中茶杯放下:“既然如此,明日你领了军棍,便去木府与孤和韩良商议清扫百花谷邪教一事。”
赵淮安没看跪在地上的方彦一眼,便走了出去,韩良紧跟随后。
赵淮安走出方彦家的小院,却听闻隔壁小院传来了孩童的读书之声。
赵淮安转头望向韩良:“这里是学堂?”
韩良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忙上前道:“殿下,这里便是茶寮那女子的居所,据闻,她会在此处教村里的孩童识字读书。”
昨日,那女子坦言有心上人后,他便询了太子的意见,太子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既然如此,孤便不强人所难。”
如此,他便以为那事放下了,没有与太子言明方彦便居住在那女子隔壁。
赵淮安顿了顿脚步,抬脚便往周家小院的方向走去。
他透过栅栏,看着那女子与那日一样,只着简陋的粗麻布襦裙,头上简单地绑了个松垮的发髻。
她正拿着书,踱着步,在给孩童讲着故事。
“有个小孩叫孔融,他有个大哥。有一日,他的爹娘买了梨子,梨子有大有小。大家猜猜看,孔融拿了大的还是小的?”
春子抢答道:“拿大的,大的好吃!”
陆菀音却笑道:“春子说的对,大的好吃。不过呢,孔融拿了小的,把大的留给了他哥哥。这是为什么?”
黑子举了手:“因为孔融懂得谦让。”
陆菀音笑道:“没错,如果大家都不谦让,会发生什么事呢?”
燕子忙抢答道:“大家都会去争那个大的梨子,会打架。”
陆菀音又夸奖道:“对。不过如果你是孔融的爹娘,你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大家都不谦让的话,怎样才能不让大家打起来。”
几个孩童面面相觑,答不出来。
陆菀音莞尔一笑:“买几个差不多的不就可以了嘛。每人一个,大小一样。”
“先生,你真聪明!”春子忍不住说道。
陆菀音继续说道:“有一句话,叫不患寡而患不均。简单而言,不怕果子不够,就怕果子分不均。只要分得均衡,就不会打架。”
赵淮安听到此话,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转身离开。
韩良赶紧跟上,正在揣摩太子心思之际,便听到赵淮安开了口:“去找张县令,让他着手安排纳妾之事。”
阿兄近日一直在为解除婚约之事奔波,不是去求父亲,便是去求姑母,只可惜长辈都不同意。
沈卓文却猛地想了起来,沈语这两日曾入宫陪伴姑母,连忙问道:“阿语,太子殿下是否纳了位新的孺人?”
沈语不假思索:“是啊。那位孺人如今在长秋宫中侍疾。你遇上了?”
沈卓文忙抓着沈语:“你可知那位孺人姓甚名谁?”
沈语忙将沈卓文拉到一旁,环顾了下四周,才低声道:“阿兄,你不要命了,连东宫孺人的名讳都敢打听。”
她却又忍不住八卦道:“那位孺人,名为陆菀音。是太子表兄南下时纳的。”
反正阿兄是自家人,迟早会见到那位孺人的。
沈语此言,犹如晴天霹雳,给了沈卓文当头一棒。
她怎会入东宫为妾。
她明明说过,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她明明说过,会等自己回去娶她为妻。
沈语却未留意到沈卓文脸色有异,继续自顾自地说道:“那陆孺人倒是个可怜人。”
“那日我与姑母去东宫,看到她差点被太子表兄一剑劈死。姑母不忍见她惨死,才将她带回了长秋宫。”
听闻此言,沈卓文的心一揪,一把抓住沈语的手:“太子为何要杀她?”
沈语只觉得被他抓得手痛,大喊道:“阿兄,你抓疼我了。快放手。”
待沈卓文放开了她,她才揉着手,叹了口气:“那陆孺人心有所属,求姑母放她离开,被表兄听到了。”
“表兄问她是否宁死都不愿留在东宫,结果她一心求死。表兄怒气一上来,就差点一剑劈了她。”
沈卓文只觉得整个人如坠深渊。
她不是心甘情愿入的东宫。
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短短两个月不到,她就被太子纳了妾。发生如此大的事情,方彦为何一点消息都未曾给他。
他又想起适才在长秋宫里,她站在屏风之后。她那时应是听见了自己的声音,瞧见了自己和郑秀婷,甚至还听到了那些对话。
她如今肯定以为自己故意隐瞒身份,玩弄她的感情。思及此处,他只觉得心底如同被万蚁啃噬那般难受。
沈语这才发现他脸色有异:“阿兄,你为何如此关心那陆孺人……”
思及最近发生的事,她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阿兄闹着要与那郑家解除婚约,说是在民间有了两情相悦之人。那陆孺人亦说过入东宫之前心有所属。
看阿兄今日的反应,这该不会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太子表兄夺了阿兄的心上人吧。
思及此处,沈语眼底闪过一丝恐惧之色,一把拉住沈卓文:“阿兄,无论你与那陆孺人有何过往,你必须得忘了。”
“你万不可再对那陆孺人抱有念想。我可以应承你,只要我入了东宫,我必照料好她,保她一生安稳。”
沈卓文只觉得如鲠在喉。他颓然扯开沈语的手,在原地徘徊踌躇了许久,才勉强冷静下来,一言不发地往府里走去。
这一切,只怪自己心存侥幸,所托非人。他想要明媒正娶迎她过门,才赶回景都解除婚约,把她留在南阳县,托付给方彦和张县令。
她是个孤女,只要官员出面,便可给她安排婚事,所以他特意嘱咐了张县令照顾她,让张县令明白她将是自己的人。可一旦太子开口,张县令哪能不从。
而方彦武力高强,普通的登徒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可他此前本就是太子的人,若是太子出手,强夺阿音为妾,方彦作为太子的下属,又怎会通知自己此事。
陆菀音忙解释道:“适才刘嬷嬷有要事,让妾在此处等她。”
赵淮安冷哼了—声:“是有要事,还是你故意找人引开?好让你在此与他私会。”
他离宫不过—月,回来便撞见她与沈卓文独处。他不禁怀疑,在他离开这—个月里,她是否还与沈卓文私会过。
陆菀音只觉得—盆脏水正朝着她迎面泼来,可这样的脏水,足以让她丢了性命。
她忙跪了下去,俯伏叩首:“妾所言句句属实,请殿下明鉴。”
方彦看她这般卑微模样,只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她以前总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何曾这般卑躬屈膝过。
沈卓文见状,忙开口道:“表兄,我只是循例来向姑母请安,刚好遇见她,并非她有意设计。请表兄勿要责怪于她。”
他确是知晓她每日此时会返回东宫,所以每次进宫都挑这个时辰,希望能多看她几眼,更希望能有机会与她说上两句。
但今日这般独处,并非他有心设计,更不可能是她有意为之。
赵淮安却看了他—眼:“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之事。你刚好来请安,她刚好经过永巷,刘嬷嬷刚好有要事,你让孤如何相信。”
他又望向陆菀音:“即使刘嬷嬷真的临时有要事,你应返回长秋宫等候,而不是独自站在此处。”
他得让沈卓文知晓,沈卓文如此不知分寸地与她独处,必会给她带来麻烦。
陆菀音心凉了半截,看来今日这脏水,赵淮安定是要泼给自己了,就算是有人设计,他为何不怀疑沈卓文,而要怀疑自己。
她心生不忿,抬头冷冷说道:“妾若要与沈公子私会,必定不会选在此等地方。妾心中所选之地,绝对是殿下找不到的。”
赵淮安的眼眸更是冷了几分。她倒还真想过与沈卓文私会,连地方选哪都想好了。
“你们吵吵闹闹地在作甚?!”
此时,郑秀婷竟扶着沈皇后来了永巷。
往日里这个时辰,沈皇后基本都在长秋宫歇息,如今竟出现在此处。
众人惊讶过后,连忙下跪,向沈皇后行礼请安。
“起来吧。”沈皇后让他们起了身,又看了沈卓文和陆菀音—眼,思及往日郑秀婷所言,脑里突然闪过—个想法。
她走到沈卓文前面,伸出了手:“卓文,将你腰间的荷包给本宫。”
陆菀音不禁心跳慢了半拍,这沈卓文不会还带着自己绣的荷包吧。
“姑母!”沈卓文不愿解下,就要把荷包藏起来。
沈皇后勃然大怒:“把荷包给本宫!你没听到吗!”
见沈卓文仍是不肯,沈皇后—把抢夺过他腰间的荷包。
沈卓文想要夺回,却已经来不及了。
沈皇后仔细看了下那荷包,望向陆菀音:“陆氏行为不检,以后不必来长秋宫读书了,留在东宫闭门思过,安心侍候好太子吧。”
陆菀音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她总算明白,无论此事是否有错,是谁的错,最后承担后果的只会是她。
赵淮安是沈皇后的儿子,沈卓文是沈皇后的侄子,这罪大恶极的不就是自己。
沈皇后又对沈卓文说道:“若是你以后还不知何为分寸,陆氏就不是闭门思过,而是赐死了。”
她转头望向赵淮安:“你将陆氏带回东宫,好生看管着,无事莫要再让她出东宫。”
赵淮安忙回道:“是,儿臣知晓。”
他微微抬眼看了下那郑秀婷。
母后此时来永巷,加上沈卓文那荷包之事,看来此事确是有人设计。只不过,设计之人,怕是这郑秀婷。
听了赵淮安的话,陆菀音只觉得荒唐无比:“敬你爱你?你在说什么胡话呢?你每次碰我,都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他那样对她,竟然说什么只要她爱他敬他,他就善待她,还不如直接说解了蛊就杀了她。
继而她脸上露出了一丝悲凉之色:“你中了蛊毒,把我拖下水,还说什么对我一见倾心。你真虚伪……”
她与他本无交集,她早就拒绝了纳妾之事。他为何非要把那蛊虫引至她身上。那厢房之事,说是解蛊,分明是他施暴纵欲。
无论是何缘由,她都不能再过回那样的日子。这个封建王朝与她本不相干,那些孩童与她又有何干系。
思及此处,她往身后悬崖看了下,又后退两步。
见赵淮安的话不起作用,韩良万分焦灼。他把黑子和燕子直接提了过来,走到了悬崖边上,作势就要把他们扔下去。
黑子和燕子挣扎起来,边哭边冲陆菀音喊道:“先生,救我!先生!”
陆菀音慌张不已,忙望向赵淮安:“你快让他住手!他们只是两个孩童!和你我之事毫不相干!”
赵淮安沉默不语,倒是韩良开了口:“陆姑娘,你既如此狠心,便怨不得我们。你若死了,太子会死,我们都得死。”
“何止这两名幼童,这村里只怕会血流成河。既然都得死,早死晚死没有区别。你们师生一场,我就先送他们去陪你。”
陆菀音听到韩良的话,望着哭泣挣扎的燕子和黑子,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她实在不愿再回到赵淮安的身边,过那种生不如死的生活。所以她宁愿以死一搏,寻求回家的机会。
她若死了,赵淮安这个暴虐无道的太子,死就死了,当是造福百姓,可她的死为何会牵连村子里的人。
她在这村里待了半年,村民对她都很是友善,更别说这几名孩童。她怎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
可是,她为何不能自私一点,她想回家,她不想过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
陆菀音痛苦不已,突然头疼起来,那种呼吸困难的窒息感又涌了上来,她握住剑的手也开始颤抖。
赵淮安见状,便知她的蛊虫又开始反噬,他抓住机会迅速夺下她手里的剑,将她禁锢在怀里。
陆菀音边喘气边挣扎,开始胡言乱语:“赵淮安……你怎么不早点死呢……你暴虐无道……你残害子民……你让我恶心……”
赵淮安却厉声道:“你为了你自己,不顾那两个孩童的性命,不顾全村人的性命,你就不是暴虐无道?”
“陆菀音,你若再敢寻死,在孤死之前,孤先让全村人给你陪葬。反正孤若死在这里,这里即使伏尸千里也无人敢问!”
陆菀音恐惧地望着他:“你真的是个禽兽……你卑鄙无耻……你暴虐无道……你必遭天谴……”
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很快便被心头那种窒息感给压得说不出话来。
赵淮安见她脸色越来越苍白,忙将她一把抱起,快步登上了回府的马车。
一路上,陆菀音一直在痛苦地大口大口喘着气,赵淮安稍稍解开她的襦裙,把手伸了进去,她才稍微缓解了些。
待回到木府,赵淮安抱着陆菀音便直接回了厢房。
他抱着她去了浴池,将她一身尘土洗了个干净,才把她抱回了床上,没有太多犹豫,不顾她的挣扎,便俯身而上。
……
陆菀音感觉自己一直在噩梦里,醒来的时候,厢房里的烛火已经点了起来。
她茫然地看着那水墨色的床帐,很快便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死不得,逃不得,生不如死。
方彦从昏睡中醒来,已经是夜幕降临。他想起昨日之事,一把拉住了旁边的韩良:“她如何了?”
韩良把他的手扯开:“她已经被殿下带回来了。只是……”
方彦紧张不已:“只是什么?!”
韩良看了方彦一眼:“她一心寻死,在麒麟军面前痛骂殿下暴虐无道、强抢民女、禽兽不如。”
“她以下犯上,为大不敬之罪。等殿下解了蛊,她若还是如此,殿下估计饶不了她,只怕是死罪难逃。”
他倒是真没想到,那女子竟有这样的傲骨,宁死都不愿给太子为妾。
只是,她目光太过短浅,不懂大义。她一介山野女子,能被太子看上,救太子一命,那是无上的荣幸。
方彦只觉气血攻心,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韩良见状,皱起眉头:“你就如此倾心于她。她可是差点杀了你。”
方彦用袖子擦了一把嘴边的血迹,苦笑起来:“是我害了她。就算她杀了我,也是我活该。”
“你说我离开太子是不忠不义……我如今又何尝不是不忠不义。”
他对自己的心意不忠,对沈卓文和她不义。
他望向那案上的锦囊,只见那锦囊已经被鲜血染红。他伸手把那锦囊拿起,只觉得心如刀割。
阿音,你若是希望我死,我总会把我的命赔给你的,只希望那日来临的时候,我能死得其所,对你造成的伤害能弥补个万一。
书房里,赵淮安正在细细看着那堆沐浴时从她身上掏出来的物件:玉簪、玉珠、木簪、地形图、银票还有几个果子。
他拿起那张从她身上搜出来的地形图,看了起来,只见标的虽不够详细,但是那些标志都有条有理。
地形图这个物件,一般只有军队和府衙才有,寻常百姓是拿不到的。这个一看便知是她自己画的。
他又拿起那木簪和玉珠,在悬崖边见到她时,她穿着那粗麻布襦裙,戴着那木簪和那不值钱的玉珠。想来是她自己的物件吧。
至于那些银票、那支玉簪,想来以她家中情况,她肯定是没有的,应是沈卓文所赠予。
她识字不久,读书不多,却懂得地形图为何物,还说百姓是他的子民,骂他暴虐无道,完全不像一个未曾读过书的人。
她一贫如洗,他赏了她那么多好看的衣裳、美味的菜肴,她分明是喜欢的,却要穿着那粗麻布襦裙、吃着那酸涩的果子去寻死。
她一副娇弱的模样,却胆敢逃跑,还差点将他的下属给捅死。
她想嫁给一个低贱的商人当正妻,却厌恶作为太子的自己,厌恶到恨不得与自己同归于尽,也不愿留在自己身边。
她的身上,存在那么多自相矛盾、不同寻常的地方,属实是让他越来越好奇,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
那巫医道:“此合欢蛊乃雌雄一体,太子所中者为雄虫。欲解此蛊,需在两日内寻得雌虫或服下雌虫之女子。”
“若得雌虫,可让太子情动的女子服下,太子与其交合四十九夜,方能解蛊,保全二人性命。”
“若非太子情动之人服下雌虫,太子则需在四十九日内与那女子交合并动情。”
太子初来乍到,何来情动之女子?若那女子尚在景都,待她赶来之时,只怕太子尸骨已寒。是故他们都吓得跪倒在地。
赵淮安问道:“服下雌虫者,是否亦需对孤有情?”
他并无两情相悦之人,若是要寻那两情相悦之人,只怕他要葬身此地。
巫医又道:“下蛊者把此蛊用于控制男子,逼迫男子与其交合,令男子动情。故下蛊者、即服雌虫者无须动情亦可。”
韩良这才忆起,自太子初至百花谷,邪教圣女便对太子心怀不轨,欲勾引太子保全邪教,操纵朝廷,然太子始终未曾动心。
韩良急忙问道:“如此说来,若找到那已服雌虫之人,太子唯有钟情于她,方能保命?”
这邪教圣女心肠歹毒,竟施下如此阴毒之蛊。
那巫医又说道:“若雌虫已被下蛊者服下,尚有一法,可将雌虫引至太子情动之人身上。”
“然此法恐引雌虫反噬。受蛊者或需忍受数时辰之痛,方能使雌虫重新适应。然此事关乎太子性命,此等痛楚当不算什么。”
韩良心想,那雌虫想必仍在百花谷圣女手中,或已被她服下,她尚在水牢,倒不是问题。唯独那太子动情之人,实在不知从何寻觅。
此时,他却听到赵淮安开了口:“韩良,你去寻那圣女,务必找到雌虫,如若她已吞下,便把她带至此处。”
赵淮安又望向方彦:“你去周家。把那陆氏给孤带来,若遇旁人阻拦,不必手下留情。”
情动之人,想来就那女子还有可能。虽则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草包,可他脑海里总是闪过她那清丽脱俗的脸。
张县令听闻此言,心中一惊,太子这是要强来了。只是,太子之性命,何其重要,在此等状况之下,谁敢多言。
“张县令,纳妾之事便由你安排。你将陆氏的户籍交于韩良,记入东宫。你与旁人,只需说陆氏已入富贵人家为妾即可。”
张县令忙应了下来。
方彦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说道:“太子殿下,陆姑娘已有心上人。此事不可。”
这于他而言,简直是晴天霹雳。他怎能将菀音交于太子手上。那与亲手毁掉菀音清白有何区别。
韩良却盯着方彦:“方彦,我看你是神志不清了吧。太子性命事关江山社稷,一个女子的心意算什么。更何况,太子会纳她为妾。”
方彦痛苦万分,怔在原地。
韩良怒火中烧:“方彦,此乃军令,违者当斩。就算你不肯去,我亦可以遣他人去。”
他算是看出来了,他这位昔日的好兄弟对那陆氏有着非一般的情愫。
如此下去,他迟早会被太子所忌惮,自己还不如帮他亲手砍断此等孽缘。
方彦转头望向韩良,又望了赵淮安一眼,只见赵淮安已闭目养神,满头大汗,似是在极力压抑着身体的痛苦与不适。
太子对他有着莫大的恩情,太子性命又事关江山社稷、皇权稳定,在这些面前,私情根本不值一提。
他终是应了下来:“属下遵命。”
陆菀音正酣然入梦,忽然听到急促的敲门声。她披了个外衣,便起了身。
她打开房门,却见月光依然皎洁。方彦正站在门口,一言不发。
她满脸诧异:“方彦,你怎的这么晚还不睡。在此处作甚?”
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方彦望着她的眼中,似是带了些复杂的神色,可月色之下,她看不清。
“阿音,对不住了。”
听到这话,陆菀音眼里露出了一丝困惑。下一刻,她猝不及防地被他一掌击晕。
方彦将陆菀音扛回了木府厢房,将其安置于床榻之上。
韩良又把那被打得半死的邪教圣女扛了进来,随手扔在地上,对巫医说:“引蛊吧。”
韩良说完,便将方彦拖了出去。
此时,赵淮安已经泡在装满冷水的浴桶里。
巫医点燃了一支熏香,对屏风后的赵淮安说道:“太子不必担心姑娘,属下将在姑娘睡梦中引蛊,减轻姑娘的痛苦。”
陆菀音感觉自己陷入了一场噩梦,仿佛置身地狱,五脏六腑皆如火烧,她挣扎欲醒,奈何梦境层层叠叠,难以脱身。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她终于醒来。虽是初春时节,她摸了脖子一把,却发现自己汗流浃背。
她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借着屋内摇曳的烛火,看清了四周陈设。此地不是家中,莫非仍在梦中?
她拍了拍脑袋,又猛地掐了自己几下,方才确认这并非梦境。
陆菀音猛地清醒过来,大惊失色,连忙下床,奔向门边,却发现门已锁死,便狂拍门扉大喊:“方彦!你做什么!放我出去!”
此时,她忽闻右后方传来淅沥的水声。她恐惧地回头望去,只见一人自屏风后缓步而出。
那人浑身湿透,仅披一件单薄的黑色外衣,内里赤裸,长发披散,双目赤红,面带邪魅之色,宛如地狱恶魔。
她恐慌至极,继续猛拍门扉,哭喊起来:“方彦!你放我出去!你快放我出去!我知道你在外面!方彦!”
方彦立于院中,听着她的哭喊声,只觉得万分煎熬。他终是忍不下去,管他什么军令,管他什么江山社稷。
他刚想拔腿往那厢房冲去,却被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的韩良一掌劈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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