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迟夭迟阮阮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被宗门亲父母嫌弃后完结文》,由网络作家“长东000”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师兄,你说那小姑娘怎么命就这么大呢,竟然被那金光给救了,你能否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不同于这边的气氛,窝在树上的上清宗弟子四人看着远处的景象抓耳挠腮。“我又不是顺风耳,我哪能听到!”“你们看,那玄铁兽不是又回来了!哼,有个老头帮他们又怎样,还不是得被吃了,嘁。”“师兄,为什么那玄铁兽方才没有追我们,反而去追他们了啊?”那被叫作师兄的人,眼底划过一抹不快,“若不是方才我速度快,把东西给丢到了那小姑娘身上,恐怕你我此刻已是一具尸体。”“难怪它不追我们,转去追他们!原来是师兄动了手脚!”旁边的弟子欣喜道。“蠢货!咱们现在赔了夫人又折兵!看到它身后那两个小的没?方才被那死老头揍得那么惨,那凶兽估计早就力竭了,一会等那胖子死了以后,咱们故技重...
《重生:被宗门亲父母嫌弃后完结文》精彩片段
“师兄,你说那小姑娘怎么命就这么大呢,竟然被那金光给救了,你能否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不同于这边的气氛,窝在树上的上清宗弟子四人看着远处的景象抓耳挠腮。
“我又不是顺风耳,我哪能听到!”
“你们看,那玄铁兽不是又回来了!哼,有个老头帮他们又怎样,还不是得被吃了,嘁。”
“师兄,为什么那玄铁兽方才没有追我们,反而去追他们了啊?”
那被叫作师兄的人,眼底划过一抹不快,“若不是方才我速度快,把东西给丢到了那小姑娘身上,恐怕你我此刻已是一具尸体。”
“难怪它不追我们,转去追他们!原来是师兄动了手脚!”旁边的弟子欣喜道。
“蠢货!咱们现在赔了夫人又折兵!看到它身后那两个小的没?方才被那死老头揍得那么惨,那凶兽估计早就力竭了,一会等那胖子死了以后,咱们故技重施,我来施法拖住它,你们几人分头去,一定要把那两个小的给抓过来!不能再失手了!听到没?”
……
“小夭,你先跑,师兄这会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来抗了!”
商子裕跃跃欲试地跳了跳,他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正儿八经地和魔兽单挑过。
却没见到那玄铁兽一脸惧意,还往后退了一小步。
迟夭拉了拉商子裕的手,指了指那玄铁兽的身后,随后接过了商子裕手中的匕首,放入自己的布袋里头,才歪头看着那玄铁兽。
不知为何,竟莫名觉得那凶兽看向两人的眼神有些委屈。
商子裕可不像迟夭那般好糊弄,这会也不躲了,直勾勾便看着那玄铁兽,“你又想干啥?方才还没被打老实,还想被揍是不是?”
玄铁兽四只爪子着地,像人一般地摇摇头,随后盯着迟夭看了几晌,前爪从背后捞出了两个小东西,放在身前摆正,还朝两人面前推了推。
迟夭看着比自己还矮许多的两只小幼兽,眨巴了下眼睛。
那两只兽兽也乖乖坐在原地,睁着一双大眼睛,学她眨了下眼。
“哦,我懂了,你想让我们收下你这两只崽,让我们鸦羽宗当他们的免费饭票是吧?不可能!我跟你讲,绝对不可能!你休想!”
商子裕连连摇头,顺便劝迟夭,“小师妹,这玄铁兽咱不能收,太危险了,谁知道他们哪天就跟方才一样,一爪子便想拍死我们?”
迟夭抬头看了看那只大玄铁兽,此刻它近乎是在用一种祈求的目光看着她,眼底不知为何,还泛出了丝丝泪光。
她迟疑地问道:
“你想让我们带走你的两只崽崽,是因为你快要死了吗?”
玄铁兽这种魔兽,最是记仇,也最是护短,对自己的小兽几乎是呵护备至,不会让旁人接近分毫,若非万不得已,绝不会把自己的崽子让他人带走,除非是……它已经没有能力再照顾它们了。
迟夭问完后,那只大玄铁兽连连点头,下一瞬,浑身的玄铁便尽数卸下,露出了它柔软的肚皮。
那里,已然被灵力灼伤殆尽,破开了个大洞,那里血肉模糊,但却被它用玄铁给强行按在血洞上止住了血,没有外头那层玄铁皮护着,此刻已有往外渗血的迹象。
迟夭被吓了一跳,赶忙从布袋里拿出了六师兄给她的丹药,就要给那玄铁兽。
却见它摇了摇头,不着痕迹地看了眼不远处蹲在树上的四个人,又抬起爪子,把两个小兽往前推了推。
迟夭无声看向了商子裕,商子裕却先一步移开了视线。
半晌,才听到他用蚊子般的声音问道:
“方才是因为那些上清宗的人打伤了你,还想抢你的孩子,所以你才追他们的?”
玄铁兽呆呆地点点头,那满地的玄铁又被如数回到它身上。
“……”商子裕沉默了片刻,气势汹汹地问道,“那你追我们做什么?怎么不去追他们?!”
玄铁兽被吼得一个激灵,随后迅速指了指迟夭背着的小布袋。
迟夭打开来一看,那里头除了六师兄给的丹药,四师兄的匕首,还有一颗莫名奇妙的晶石。
“魔晶?”商子裕惊呼,连带着声音都有些上扬,他瞬间便明白方才它肚皮上的那个血洞是因何而来,“他们竟生挖了你的魔晶??”
玄铁兽又点点头。
商子裕看着迟夭手里那魔晶,顿时明白了它方才为什么要把两个小兽交给自己,难怪师父方才说话只说了一半便停下了。
魔兽的魔晶被取出,便已经进入了死亡倒计时,也不知方才它是凭着怎样的毅力坚持到现在的。
只不过……
商子裕从自己纳戒里头拿出了一瓶丹药,和魔晶一起丢过去给它。
“想让我们帮你养小崽子也行,你先把这丹药吃了。”
玄铁兽在原地踱步,看看两个小崽子,又看看商子裕手里的丹药和魔晶,踌躇了一下。
商子裕也不催它,就那么定定看着它。
没一会儿,它朝商子裕伸开了爪子,掌心朝上。
商子裕咧嘴一笑,把东西放入了它掌心,“这就对了!”
玄铁兽笨拙地把丹药倒出,把那一瓶丹药都给吞了下去,不过一会儿,它手中的魔晶突然自动融入了它体内。
它看看商子裕,又摸摸自己的肚皮,似乎有些不可思议,精神也肉眼可见地振奋了起来。
“行了,去找那几个伤害你的人报仇!别跟着咱们了!”商子裕大手一扬,万分慷慨。
玄铁兽深深看了眼商子裕,又垂下大脑袋,盯着迟夭看了好半晌,随后口中溢出一声低吼,转头便朝那四个窝在树上的上清宗弟子飞奔而去。
溅起一阵尘埃。
商子裕见终于把这大家伙给打发走了,深深呼出一口气,随后和面前两个小幼兽大眼瞪小眼。
二话没说,便拦腰抱起迟夭,“小黑!溜了!”
小黑方才被老头的金光治愈过,几乎是在话音落下之后,便幻化成了黑豹,稳稳接住了两人,一溜烟便跑得没影了。
只留下两只幼兽停在原地,不舍地回过头,看向了那只和它们背道而驰的玄铁兽,低低呜咽着,眼底似乎有泪花闪动。
终究,还是在那玄铁兽又一声巨吼后回了头。
往迟夭二人消失那处追了过去。
付枭听完,皱起了眉头,看向了那玄铁兽,它的眼里显然对那几个上清宗的弟子满是杀意,他—时分不清真假。
还没问出个结果,便听有人重重咳了几声,沉下声来问道:
“你说的那胖子,可是肥头大耳,圆润白皙,身边跟了个六岁大的小姑娘,背着个小布袋?”
付枭循声望去,那树下坐着个长相看起来还算清正,但脸色十分沉闷的少年,旁边坐着的是个白衣少年,怀里还抱着个几岁的小姑娘,那黑脸少年看起来还要好—些,但余下的—大—小,身上虽然已经使了除尘诀清理过,但脸上皆是鼻青脸肿,看起来可怖得很。
付枭眸子紧缩,这不是秦墨、风止羽和迟阮阮,还能是谁?
正想问他们到底发生了何事,便听身前那人问道:
“对对对,秦道友难道后来也见过他们??”
付枭几乎是想也没想就走到了风止羽身前,给昏迷过去的迟阮阮快速探了下脉象,见只是受了些皮外伤,这才放下心来,冷声问道:
“宗主让你们带着阮阮出来历练,你们二人就是如此照顾她的?自己还被人伤成了如此模样?到底发生了何事?”
秦墨看向了李肆,“你方才说,那两人把这玄铁兽的魔晶给挖了出来?”
李肆点点头,没露出半点慌张的神色,他早便看到了这些天音宗的人对那两人的态度:
“对!他们把玄铁兽的魔晶挖出来后,玄铁兽便奄奄—息了,若不是我们喂它吃下了丹药,又追上他们把魔晶给抢了回来,他们甚至还想把玄铁兽的两个小崽子给抓走!还有那个小姑娘也是,小小年纪便如此狠心!”
秦墨看了眼远处的因为被付枭的威压压得喘不过气来的玄铁兽,垂下了眸子,—时间没有说话。
风止羽却不如他这么淡定,倏地抬头便道:
“大长老,是小夭!小夭跟着鸦羽宗的人走了,鸦羽宗的那些人,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人,生挖这玄铁兽魔晶的事情,—定是他们逼着小夭干的!”
这话刚落下,李肆便立刻点点头,“秦道友说的没错,那人当真可恶!”
秦墨看了他—眼,倒是没发现什么不对劲,李肆从头到脚都找不出—丝可疑的地方,但后面那三个上清宗弟子却始终低着头不敢说话。
付枭顺着秦墨的视线,走向那后头几个人,问道:
“当真如此?”
几个人顿时抖成了筛子,“是……是的,那人不是什么好人!”
付枭脸色—沉,这后面几个人的反应实在说不上来,不知为何感觉他们很是心虚,“你们说的可都是真话?”
李肆拦在了自家三个师弟身前,讪笑道:
“前辈,我几个师弟从不说谎的,他们性格本就内敛,方才又被玄铁兽追了那么久,许是受了些惊吓。”
他话音落下,那三个师弟都频频点头,“是是是,我们自然说的都是真话的。”
付枭还想说什么,便听到风止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阮阮!”
他立马也没工夫管那些上清宗的弟子,快步走回了大树底下,便见迟阮阮红着眼眶喊他:
“师父!你怎么来了?”
付枭蹲下身来,“你怎么样?可还有何处不舒服?
迟阮阮豆大的眼泪落下,“痛,阮阮全身都好痛……”
付枭勃然大怒地看向风止羽:“究竟是谁把你们伤成如此模样的!?”
风止羽垂下了头:“—只小金鼠。很有可能便是那只高阶灵兽……”
林行幽看着秦墨,感受到小师妹这会把头都埋进了自己腰间,似是不想被那人看到,他侧过了些身子。
“解药?没有。毒药倒是有很多,你也想尝尝?”
秦墨脸色难看,只觉此人不好沟通,便把目光看向了商子裕,却被他抢先一步先开了口:
“你这人倒是挺爱替人出头啊?方才此人在背后多嘴多舌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出来说出门在外凡事不要做的太过分?如今我家老六不过是小小惩罚了他一下,替他闭上那张臭嘴,你倒是替他来找我们要解药了?你娘有没告诉过你,出门在外别多管闲事?哦抱歉,我弄错了,你可能没娘。”
迟夭埋着头紧紧抿起唇,她怎么从来不知道四师兄还有这样的一面,在外人面前竟敢如此……口出狂言。
是因为那个修士方才说她的眼睛,所以四师兄才这么生气的么……
她紧紧抿着唇,自己不想跟天音宗的人起冲突,若是被认出来了,保不齐会被他们带回天音宗,而且今日来的是大师兄秦墨和二师兄风止羽,这两人的灵力在天音宗里数一数二,即便六师兄的毒很厉害,但也打不过他们……
她喜欢鸦羽宗,不喜欢天音宗,她不想回去,所以她不想把事情闹大。
林行幽感受到她的情绪异常,迟疑半晌,终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能让小孩这么害怕的,想来这天音宗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时之间,他看向秦墨和风止羽的目光更加不屑。
秦墨听了这话,也先是一顿,见周围的人目光中都有些闪躲,便知道这位少年说的话是事实,他又看了眼在一旁打滚的人,眉宇间多了几分厌恶。
他平生最厌恶本事没几分,却在人背后多嘴多舌之人,若是放在平日里,他断然不会去淌这趟浑水,种因必得果,那弟子怨不得旁人。
但如今他来这星渊森林,不止是代表他自己,还代表了整个天音宗,思及至此,他又看向了林行幽:
“这位道友,方才是我之错,没有问清缘由便开口,出门在外,多个朋友便多一条路,还请这位道友看在天音宗的份上,卖我一个面子,把解毒丹拿出来给这位道友吧。”
“给你面子?是能吃还是能给我十万灵石?你也值这么多?解毒丹,我六师弟都说了,没有,但我知道这毒的解法,这森林里头到处都是魔兽的粪便,挖一坨涂上,这毒嘛,自然就解了。”
商子裕挡在林行幽身前,说完,周围的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不就是让别人吃粪么?
那中毒之人的师兄,脸色阴沉,“你故意的!”
“你师弟若是没在背后嚼舌根,人家能用上这毒?有这个质问他的时间,你不如早点带他去解毒吧,没看他快死了?”旁边的人劝他。
他袖子一甩,背着自家师弟就往森林冲去。
商子裕见人走后,看了眼林行幽,“天音宗是什么破宗?喂,你听过没?”
林行幽看向秦墨,当真沉思了片刻,“大概是,臭鱼烂虾?”
商子裕大笑起来,“合理!”
他虽然跟老六不合,但在外头自然得配合的,小师妹昨日入宗之时,额上身上全是伤,怎么就没看到这大师兄替她主持主持公道?也不知道这些人成天在外面高贵些什么。
秦墨一听这话,脸黑了下来,一时间没说话。
“放肆!”后头的风止羽却没他这么淡定,见这两人对他的师门如此不敬,手一抬便朝林行幽和商子裕射去两道剑意。
林行幽反应极快,一手抱起迟夭,一手拉着商子裕,便往后退去。
几息后便稳稳落地。
“?!”迟阮阮却一时间松开了风止羽的手,冲林行幽跑了过去,想看清楚些。
风止羽见状连忙把这小姑奶奶给拦了下来,“你过去干啥啊小祖宗,那人身上全是毒药,你万一中毒了怎么办?”
迟阮阮摇摇头,十分笃定地指着林行幽的袍子底下,放低了声音:
“二师兄,我看到姐姐了!姐姐就藏在他袍子里!一定是他把姐姐给掳走的!”
风止羽一听这话,见林行幽的袍子里果然是藏了个小人,鬼鬼祟祟还刻意不让人露面,想到师父在他下山前的话,他立刻冲了上去,怒目圆睁地看着林行幽和商子裕:
“你们把小夭交出来!”
秦墨皱眉问他:“怎么回事?”
迟阮阮走上前去,牵上了秦墨的手,软软道:
“大师兄,阮阮方才在那位大哥哥的袍子里看到姐姐了。”
秦墨自然听风止羽说过这件事,小夭昨日因为和师父闹了矛盾,私自下山了,没想到竟会在这里碰到,他立刻看向了林行幽,眸光深沉:
“这位道友,你先是对我天音宗出言不逊,如今又挟持我们掌门之女进这星渊森林,究竟又何目的?”
商子裕再次把林行幽往后一拉(主要是为了保护自家小师妹),他嗤笑一声,这天音宗的人,果真让他大开眼界:
“你们宗门的人是不是都有病?明明是你们非要来为难我们,我说我们没听过你们天音宗,你们就恼羞成怒?现如今还诬陷我挟持你们掌门之女。我试问,我连你宗门的名字都没听过,怎么就认得出你们掌门之女是哪个?各位,可否告诉我,他们宗门的掌门之女是谁啊?”
他的声音泰然自若,全然不像心虚的模样,众人议论纷纷。
“这天音宗的掌门之女不就是迟阮阮吗?怎么回事?”
“就是啊,迟阮阮不是好好站在那儿么,哪儿又冒出来了个掌门之女了?”
“难道天音宗宗主和夫人生二胎了?可也不对啊,刚刚那女娃分明有五六岁的模样,怎么可能,莫不是他们自己搞错了吧。”
“当年便有传闻说这迟阮阮是抱养回来的,该不会是天音宗的真千金被接回来了吧?”
秦墨和风止羽听到这话,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毕竟师父师娘的确没有对外公开过小夭的身份,如今竟被这贼人拿来当借口了,果真是对他们天音宗居心叵测!
迟阮阮站了出来,看向那些方才说闲话的人,小脸满是气愤。
“姐姐就是我的姐姐呀,是一年前我爹爹娘亲亲自接回宗门……”
她说到这里,有些哽咽,没人看到,她藏在袖子里的拳头紧紧握了起来。
风止羽见她如此,连忙找补,“是一年前师父和师娘亲自抱回宗门,认养的女儿,我们门内弟子都知道此事,只是这是师父的家事,师父并未将此事宣之于众,你们自然不知晓。”
躲在六师兄怀里的迟夭一愣,她,分明爹娘是亲生的,如今迟阮阮不过稍微一哭,在二师兄嘴里,她竟成了认养的么?
外头,秦墨等风止羽说完,便对商子裕道:
“今日,你们若不把小夭交出来,便休想从此处离开!”
林行幽见状,刚要动手,就被迟夭扯了扯衣角,示意他放开自己。
她不想躲了,也不能让两位师兄替她背锅。
“怎么了?”林行幽见她眯着眼睛,突然表情扭曲地弯下了身子,皱着眉问道。
迟夭有些不好意思,声音比蚊子小,“腿……腿抽筋了……”刚刚蹲太久了。
林行幽见她小脸都白了,“啧”了一声。
随后就拎着她进了屋子,把她按在椅子上,自己则轻轻替她拨了拨小腿处的筋骨。
“嘶!”迟夭痛得只来得及发出一声,见六师兄不耐烦朝他看过来,便迅速用一只小手紧紧捂住了嘴巴。
十几息后,林行幽面无表情地蹲在地上,一手机械地替小姑娘揉着小腿,“好了没?”
迟夭动了动腿,瞪大了眼睛,好像真的不疼了!
林行幽迅速松了手,随后用一旁的帕子擦了三遍手,仿佛刚刚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迟夭看着他的动作,嘴上什么都没说,但突然觉得六师兄只是外表看起来有些冷硬,但心里还是柔软的。
趁着林行幽擦手的间隙,迟夭用一只手捂住眼睛,制止自己往别的地方看,惹得六师兄不快。
过了半晌,林行幽冷声道:
“你在干嘛?”
迟夭紧闭双眼,轻声细语,下意识便乖乖答道:
“因为炼丹室的师兄师姐都不让小夭进去,说小夭身上有脏东西,会让他们炼不出来丹药。”
林行幽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商子裕是从哪里找来的小师妹,还是别人宗门里的,也不知道她是从哪儿听来的歪理邪说。
他看向她额头上的伤口,皱了皱眉头,伤口已经结痂了,没有昨日见面的时候肿胀,看起来应该是老四给她用了些药。
随后又注意到了迟夭的手,虽然她用手背对着她,但还是依稀可见那小手上有好些冻疮侵略过的痕迹,还有她坐在椅子上也没撒手抱在怀里的丹炉,被刷得锃亮,亮到是会反光的程度。
林行幽暗暗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这么小的小孩,在以前那个宗门过得都是些什么苦日子,昨日便听她说又是洗衣拖地,又是种灵植喂灵兽的,让这么小的孩童去做事,那劳什子的宗门怎么还没关门?
他眼神有些复杂,随后开口:“睁眼。”
迟夭这才慢慢睁开眼睛,这才注意到周围的景象,红色瞳孔微缩。
屋内有一整面墙的黑色柜子,上面密密麻麻地都是小抽屉,空气中都弥漫着浓浓的药材味道,除此之外,整个屋子里便只有自己坐的这个椅子和一张方桌,角落里还有一张仅供一个人睡觉的小床。
而那黑色柜子旁边,开了一扇小门,那扇门紧紧闭着,有缕缕药材的焦香从屋内溢出。
那应该是六师兄的炼丹房,迟夭心中暗暗肯定道。
“你还要抱到什么时候?”
抱什么?她没抱啊。
迟夭一脸迷茫,见六师兄看着自己左手,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抱着他的丹炉。
她惊喜问道:“六师兄要用这个丹炉炼丹吗?”
“谁说我要用?”
“可是六师兄不用这个丹炉炼丹,那要用什么?”
“你别管。”
“哦,那好吧,六师兄是在生小夭的气吗?”
“?我没生气。”
“但是六师兄……你刚刚的脸黑得跟你的丹炉一样,真的没生气吗?”
“嗯。”
“六师兄,你外头的丹炉那么黑,是因为炼丹失败造成的吗?”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
下一刻,迟夭手里的丹炉被人一把夺过,然后被人扔出了屋外。
“那小夭去给六师兄继续刷丹炉,六师兄可以开心点吗?”迟夭看着他的脸,继续问道。
林行幽额角一跳,小孩果真是世上最麻烦的东西!
但看着她的脸,“好。”
他说完,丟了瓶丹药进迟夭的怀里,告诉她是治头上的伤的,随后便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迟夭吃了一嘴闭门灰,她后知后觉地歪了歪头,看向自己手里的丹药,站在门口捂着小嘴偷笑,六师兄果然只是嘴上冷硬!其实对人可好啦!
随后她便把丹药藏进怀里,撸起袖子,兴高采烈地去刷屋子外的破丹炉了。
屋内,林行幽听到外头的动静,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丹炉,唇角微微上扬了几分,刷得倒是干净。
看着小孩刷得这么卖力的份上。
勉强用用。
但他很快又耷拉下嘴角来,若是让他知道。
是哪个宗门磋磨这么小一孩子……
林行幽目光阴冷,走进了炼丹室。
转眼便到晌午,迟夭蹲在六师兄院子里刷了一上午的丹炉,期间商子裕来寻她,给她投喂了些吃食。
又站在门口数落了里头炼丹的人数次,却始终劝不动使劲刷盆的迟夭,也骂不醒屋子里头的某人,最后只能负气离去。
迟夭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外头的丹炉一一都洗刷干净了,完好无损的丹炉叠成一堆,破了的叠成另一堆。
这才敲了敲门,乖巧地告诉六师兄她刷完了。
可里头半晌都没动静,她便收拾好外头的狼藉,回了自己院子。
她换下方才刷丹炉的脏衣裳,把它放到一旁,然后打开衣柜,看着那些漂亮的衣裳愣了好半晌,最后还是拿出了自己的旧衣裳换上,随后关上了柜门。
正准备躺下休憩一小会,便有人叮叮当当地匆匆冲进她的院子,和正准备上床的她大眼瞪小眼。
有东西吧唧一声,被他按在了迟夭脑门上。
“你跟我说实话,你对它做了什么?”
眼前是林行幽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迟夭咽了口唾沫,伸出两根手指头,把脑门上的丹炉小心翼翼地拿下来,满脸诚实,坐的板板正正:
“六师兄,我把它刷干净了。”
林行幽目光深邃:“你可有换过这个丹炉?”
迟夭摇摇头,“没有。”
“你再仔细想想,你刷丹炉前和刷完以后,它有什么变化?”
林行幽搬了个凳子坐下。
他的确很好奇。
从前他用这些破丹炉,炼丹上百次,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可就在方才,他用她刷干净了的丹炉,原以为依旧会失败,但用火淬炼了一次后,发现这个丹炉似乎有些不一样,不仅受热均匀,竟还完美承载了药材的药性,最终也是成功炼制出了纯净度高达九十的高阶聚灵丹!
这些年来他用过的丹炉,不说上千,也有几百,都是他亲自去黑市收集来的,一块灵石能买到二十个,材料都极其普通,用这些丹炉炼出来的,大多都不成功,要不就是丹炉承受不住药性和火力直接爆炸。
可被迟夭刷过的这个丹炉,不仅能承载极其爆烈的药性,还丹成了,不仅丹成了,还是高阶丹药,不仅高阶,纯净度还极高。
最大的问题是,自己方才用的药材明明都是极其普通的低阶灵草!可却让他炼出了高阶的聚灵丹?!
他本以为这一次不过只是巧合,但一连炼了三次丹药,几乎把高价买来的所有低阶成品药材全部用光了,却没有一次失败。
三次丹成,像做梦一样。
何其震撼。
迟陵侧过头看与苏禾对视了一眼,先是沉默了一会儿,才转头对他道:
“小夭……这孩子昨日同我闹脾气,私自下山了,若你这次出去碰到她,无论如何,也要把人给我绑回来!我天音宗的人,即便是犯了错,也没有死在外面的道理!像什么样子!”
风止羽愣住,自己的确是听到门中弟子说,小夭偷了玄天宗的宝物,师父大发雷霆之类云云,但他以为师父已经罚过了,这事便过去了。
他突然想起,昨日午时回宗门时碰到小夭,她身上似乎还背了个包袱来着……
风止羽皱起眉头,小夭那时分明就十分反常,可自己却还在她情绪低落的时候跟她说,把她送的生辰礼物给弄丢了,也难怪她当时不想理自己了。
若是他能早些发现小夭的不对劲,或许就能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不过小夭也是,不过是道个歉的事情,如何就不能像阮阮一样,跟师父师娘好好撒个娇,这事情不就过去了么。
“止羽?还有何事?”迟陵见他站在原地半晌也不说话,便问道。
风止羽猛然回神:
“没,没有,好的师父,我知道了,小夭只是一时间想不开罢了,师父师娘对她那么好,她理应知道感恩的,一定会乖乖跟着弟子回来的。”
迟陵点头,“嗯。”
风止羽走后,苏禾白了迟陵一眼。
“当时若是好好跟你女儿说话,至于闹成现在这样吗?让自个儿徒弟都看笑话了。”
迟陵把杯子重重放下:
“那还不是你女儿实在是太不让人省心了!若她跟阮阮一样的性子,我至于如此冲昏头脑吗?不把她那身乞儿味彻底去掉,日后我如何把她是我女儿的身份宣之于众?旁人还不得耻笑我连女儿都教不好?”
苏禾点头:
“你说也有理,等她回来之后,我再让阮阮跟她多相处相处。”
……
迟夭天不亮就从床上爬起来了。
想起昨夜答应六师兄的事儿,她乖乖整理好被褥,起床洗漱完毕,便来到了六师兄院子外,轻手轻脚把六师兄的院子门给开了。
见屋子里没什么动静,她走到水缸前,提了一桶水,便准备给六师兄的灵植浇水。
可只是随意一瞥,她便瞪大了眼睛──
这儿哪有灵植?那四四方方的地里,只有一个个的坑,坑里是一颗颗连发芽迹象都没有的种子,暴露在外。
她想起来,自己曾经在天音宗听大长老跟师兄师姐们讲课时说过,整个凤麟大陆,除了四大宗门,似乎没有几个地方能种活灵植……
想到这里,迟夭明白了,难怪六师兄昨天炼丹失败了之后,总是黑着脸,眼下还有那么大两个黑眼圈。
如果用的灵植品质不好的话,炼丹的确是会失败的。
她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了,她要让六师兄开心起来!
怀着这样的心思,她给所有坑里的种子浇了一遭水,亲手替它们盖上被子后,在心里祈求了无数遍这些种子能快快发芽长高高。
等这些灵植都长出来,六师兄说不定会很开心!
浇完水后,她把水瓢放回了原处,随后转向堆丹炉的角落。
走近一看,角落里许多黑漆漆的丹炉叠在一起,惊得迟夭直皱眉。
六师兄是炼丹师,可用来炼丹的丹炉竟然这么脏!
天音宗的丹药长老们和丹修弟子的丹炉,每日都是一尘不染,擦的干干净净的,对他们来说,丹炉就是心尖儿上的宝贝。
哪里会像面前这一堆破烂似的,要不就是缺个口,要不就是破个底,里头还残留着没炼完的焦黑药材。
迟夭撸起袖子,正准备大干一场,结果叠在最顶上的那个丹炉,被风一吹,不知怎的,竟然摇摇晃晃地,掉下来了。
她连忙跑过去手忙脚乱地接住,这才免去一场大动乱。
看看自己黑漆漆的小手,又看看黑漆漆的丹炉,迟夭提了一桶水,走到院子的角落里,吭哧吭哧把手上这个看起来身子还算齐全的炉子刷了一遍又一遍。
等,天边已有了鱼肚白。
她把炉子高高举起,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才刷干净的杰作,十分满意的点点头。
正准备偷偷放回去,身后的屋子便有人悄无声息地开了门,林行幽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幽幽地看着她:
“大早上的,你在我院子里做什么?”
迟夭和他碰了个正着,吓得手一抖,差点把那洗得透亮的丹炉给甩了出去。
她抬起头来,面前是六师兄那张冷郁无比的脸,满脸都写着不悦。
迟夭回过神来,兴致勃勃地捧着自己手里的丹炉给他看,邀功似的咧出了八颗大白牙,眼睛弯弯:
“六师兄,小夭帮你把这个丹炉洗干净啦,还帮你给灵植浇了水,我跟这些种子说过啦,让它们喝饱水早些发芽长高高,这样六师兄就不会不开心了!”
林行幽没看那炉子,只挑了挑眉,面前的小姑娘脸上黑漆漆东一块西一块,脏小孩。
这会倒是腿不抖也不怕他了?昨日见他之时还躲得远远的。
跟种子说话?的确是她做得出来的事,不过——
“我是哪里让你觉得我不开心了?”林行幽掠过她,走到水缸边开始洗漱。
迟夭抱着洗得金灿灿的丹炉,跟了上去,一本正经地指着地里的种子:
“因为地里的种子都没有发芽呀,小夭觉得,如果小夭让灵植都快快长高,六师兄就会开心啦!”
林行幽洗了把脸,含了一口水在嘴里,侧过头来看她。
四周安安静静的,迟夭看着他的眼睛,一双红瞳十分真挚。
他收回了目光,果真还是小孩,竟然以为和种子说几句话,就能让它们发芽。
这鸦羽山上,从他入宗门开始到现在,便就没见过任何灵植长成过,再加上山上还有老七那只野鸡到处吐火,植被都被烧光了,整个鸦羽山可以说是寸草不生,他把这些种子放在土里,每天浇浇水,也不过是寻求个心理安慰罢了。
“你……”林行幽刚想让她不要心存妄想了,但看到小姑娘那双水灵灵的眼睛,便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他这才把视线移到她手里捧着的丹炉,皱起了眉头,他什么时候有一个金色的丹炉了?
不过他买过的丹炉那么多,原本是什么颜色的倒真是记不清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第一缕阳光落在他背后,迟夭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顿时不确定了,难道六师兄不是因为这些种子没有长出来,炼丹炼不出来才不开心的么?
她小小地挪了挪步子,腿部却突然一阵痉挛,随后是剧痛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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