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分明受伤的人是我,沈清却母鸡护雏一般保护着另一个人。
那一瞬间,我已经冷却的心像是再一次被扔进油锅里,遭滚水穿了一个大洞。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沈清吗?
为什么曾经把欣然当做妹妹一般疼爱的人,现在能说出这样恶毒的话?
一旁的陈灼远得了维护,嘲讽地哼笑了声,看向我的表情越发趾高气昂起来。
我闭了闭眼,扯出一抹苦笑:“沈清,我来这里本来也不是为了陪你们玩游戏的。”
“如果你没看空看手机,我就再当面告诉你一遍。”
“我们分手吧。”
我一字一句说得认真,直到这时,沈清或许才认识到我没有再开玩笑。
她脸上闪过了一丝慌乱。
然而很快就被更深的困惑取代:“因为一首歌,你就要跟我提分手?”
“周铭川,你都多大人了,幼不幼稚?!”
我没有再回话,只是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吧。
6去医院处理完脸上的伤口后,我带着所有家当暂时搬进了酒店里。
这一刻,摸着脸上贴好的纱布,我才忽然庆幸没有和沈清结婚。
不需要麻烦的手续,我们之间就可以再没有任何的牵扯。
原来处理掉五年的感情这样容易。
临近入睡,协助我打官司的律师问我是否要继续上诉。
“周先生,我明白您的心情,但按照目前的情况,如果没有更有力的证据,即便上诉也极大可能维持原判决……”我心里其实清楚。
但欣然被无辜诬陷,让我始终无法做出放弃的决定。
正当我以为这件事没有转机的时候,忽然有一个陌生的账号通过微博找到我,私信给我发来的消息。
“你是周欣然的哥哥吗?”
“我有一段视频,说不定可以证明那首歌是周欣然创作的。”
我加了对方的联系方式,这才知道她原来是曾经和欣然在同一个病房呆过的病友,唐雪。
由于她的病情发现早,在手术治愈出院后就没有再和我们有过联系。
不过因为年纪相仿,她当时倒是和欣然很聊得来。
“欣然有让我帮忙录下她练习的片段,时间比陈灼远提到的创作时间要早,你看看这能用吗?”
视频里,欣然坐在病床上,她的手上还抱着她爱不释手的那把尤克里里。
旁边还摊着很多照片。
我认出那是她之前找我要的我和沈清的合照。
因为她说既然是写给我们的歌,她得好好从里面寻找灵感,甚至还找我打听了不少我们恋爱时的细节。
“欣然,结婚的人不是你哥哥吗?
你怎么比他本人还要操心啊!”
这句话是唐雪问的。
欣然顶着一张病中苍白的容颜,笑容却很明媚:“你不知道,我爸妈离婚得早,从小就是哥哥把我带大的。”
“可我哥哥笨死了,明明人很好,却不会说话,老是让嫂子生气。”
“以后我就不能帮他出谋划策啦,只好趁现在帮他把嫂子栓久一点……”欣然自小就在音乐上极具天赋。
如果不是因为生病,她大概会进入世界顶尖的音乐院校就读,然后自由创作自己喜欢的音乐。
视频快要进入结尾。
欣然用那双满是针眼和淤青的手抱起尤克里里,轻轻哼着《远星》里的歌词。
“如果世界荒芜,我愿做一颗照亮你的远星……”即便在面对沈清背叛时也没有流泪的我,这一刻忽然止不住泪如雨下。
欣然,你这样为我考虑,让我这个感情失败的哥哥如何面对你呢?
“谢谢你,唐雪。”
“有这些证据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