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我语气平静,却也坚定。
两年的夫妻最后走到这一步。
或许,我和顾屿最开始就不应该在一起的。
心中有人的男人。
又何必要去祸害别人。
电话那头,喻星河的声音高了八个调:“我靠!
你再说一遍,我没有听错吧时染。
你说你想好了什么,再给我说明白一点。”
我又重复了一遍。
“我想好了,我要和顾屿离婚。”
喻星河显然兴奋了起来。
“你要怎么样,顾屿是不是过错方?
我早已经磨刀霍霍多时了。”
我无奈一笑。
我的好闺蜜喻星河是业内著名的离婚律师。
这也算是专业对口了。
我同她讲了最近发生的事情,末了,我说道:“我只要拿回属于我的那一份,就可以了。”
那口沉默。
转而破口大骂。
“气死我了,这顾屿,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让他带着他那有病的青梅,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挂断电话之后。
顾屿给我发了一条微信。
“今天早点回家做菜,张哥他们今天要来咱家吃饭。”
张哥,是顾屿的发小。
我没有回消息,到家的时候顾屿正在厨房下厨。
我用钥匙打开门时,几个男人的目光纷纷落在我身上。
有些来者不善的意味。
分明我才是女主人,可是那样的眼神,看向我就像看向一个突如其来搅扰了他们兴致的外人。
我进到厨房,顾屿递给我一个围裙,语气责怪。
“没有看到消息么?”
我没有接顾屿的围裙:“看到了。”
“我有点累,想要休息了。”
顾屿露出不解的神情,他眼神愠怒:“你怎么了?
有什么事情不能我们俩在的时候说,外面那么多人,张哥和楚哥都在。”
“你非要在这个时候给我找不痛快吗?”
我冷笑一声。
看向顾屿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审视的意味。
“是的,顾屿。”
说罢,我便自顾自的走到了客厅,在一旁看起我前几天还没有看完的剧。
其中一人问我:“时染,你就让顾屿一个人在厨房忙活?”
“这可不贤惠。”
4.我顺着那人声音看去。
正是张鸣,也是顾屿最好的兄弟。
张鸣的言语之中,多了些挑刺的意味。
“你心疼他,怎么不去厨房帮忙呢?
是不想要去吗,还是一坐到了这个位置,屁股就抬不起来了?”
这一次,我选择了反击。
我从来不喜欢顾屿这一群乌烟瘴气的兄弟。
以张鸣为首。
一个因为嫖娼进过警察局的人,我多看他一眼,也觉得脏。
从前,张鸣话里话外说我配不上顾屿。
真是可笑。
陈菲菲在他们圈子里,有一种特殊的地位。
以顾屿为首,所有人和她都是一起长大的,都是怜爱她。
我这个外来的人,仿佛成了不受待见的侵略者。
张鸣和其他人,明显愣住了。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我会这样和他说话。
从前张鸣这些人来家里,我都是客客气气的,好吃好喝的伺候他们。
做菜,洗碗,收拾,全是我一个人的事。
如今,我也不介意掀桌。
[嫂子,真是太会开玩笑了。]有人出来打圆场。
吃饭时,一桌人在谈天说地。
我一个人默默夹菜。
张鸣谈笑中,又把话头引到我身上来:“时染,菲菲回来了。
咱顾屿平时多帮着照顾点,你不会吃醋吧?”
“说起来,菲菲也挺可怜的。”
“当时苦追了我们顾屿多年不得,才草率结婚了。
说到底,你也该问候着点。”
我手上的筷子停了一瞬,一抬头就看见张鸣调笑的目光。
再看向顾屿,男人似乎对张鸣的不礼貌和没有边界感习以为常。
我放下筷子,语调上扬:“张哥,您说得对。”
“您和陈菲菲也是一起长大的,希望您在照料一众小姐的时候,也抽空去照料一下她。”
张鸣瞳孔震了一下。
“你——”他显然没有想到,我会对他如此不客气。
从前我倒是对他客客气气,也是因为顾屿的缘故。
我早就应该想到,有这种朋友的顾屿,又能是什么好东西呢。
顾屿咳嗽了两声,脸色阴沉地有些难看:“够了,时染。”
5.一群狐朋狗友都走完后,顾屿又接了一个电话。
他站在阳台,与电话那头的人整整对话了半小时。
不用想。
我也知道找他的人是陈菲菲。
有什么需要在晚上十点后打半个小时的电话呢。
顾屿走到我身旁,表情有些不自然。
“时染,我得出去一下。”
我扬唇一笑,笑容里却有些鄙夷。
我问他:“今天怎么了?
抑郁症发作、在家里自杀,还是说又割腕了?”
顾屿面色显然有些焦急。
“她情况不太好,我没办法和你细说。”
顾屿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出来:“时染。”
“我从前就和你讲过,菲菲是我很重要的妹妹,我不可能丢下她不管。
希望你,可以理解。”
顾屿走了,一夜未归。
而我这一次,没有坐着等他回来。
因为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谈恋爱初期的时候,我只觉得陈菲菲是个有些偏执的妹妹。
我当时爱极顾屿,不顾一切的想要和他谈恋爱、结婚,想要和他有以后。
我以为,顾屿对待陈菲菲就是兄妹之情。
但是,直到很久之后我才明白。
根本不是。
或许顾屿都不愿意承认,他对陈菲菲早就已经超越了兄妹之情应该有的范围和边界。
这种程度的关心和重视,已经能够被称之为爱了。
不是兄妹,而是男女之情。
我清楚地记得,在陈菲菲宣布结婚讯息的那个晚上。
他对我一向温柔,却在那晚失了分寸。
我的腿上,青一块紫一块。
顾屿埋在我的身上,带着哭腔说爱我,让我不要离开他。
喻星河把拟好的离婚协议书发给了我。
我过了一遍其中的条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