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想到那狼嚎子在大院门外的人影,浑身不由得一颤,这时,和尚又大笑了两声,一拍我的肩膀,说了声跟上,我这才看见,那黑毛猎犬在嚼了刀疤脸的碎肉之后,嗅着地面就钻入了竹林一边。
没有迟疑,我与和尚跟上了黑毛猎犬,和尚说的不错,不管为什么,这件事儿已经扯上了我,我可不想落得跟刀疤脸一样的下场。
只是,这刀疤脸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我的名字?又为什么要在死前忍着剧痛将我的名字刻在黑石上?
天色依旧漆黑,月光始终没有透过云层。和尚带着我、跟着猎犬,在竹林间穿梭着前行。
期间,我询问了一下和尚刚才他和老刀把子的对话是什么意思,长白山主峰上怎么了?老刀把子对我说的‘真像’又是什么意思?还有那句今晚对我的重要性又指的什么?
“长白山的皮货铺子没有上百也有几十,据我所知,价钱开的比你良心的也不少,为什么东家偏偏捧你的场?光顾你的生意?”
这是和尚唯一的说辞,跟着就不再搭理我。
而我听了这句话之后心中是更加的乱,照和尚这样说来,这老刀把子之所以光顾我的皮货铺也是有原因的......
心中乱想,脚下不停,我与和尚跟着猎犬从竹林间转入了一片密集的松柏林,又在松柏林里行进了一会,直到见着了松柏林的尽头,这时,黑毛猎犬突的就停了下来,在原地踏起了步子。
同时,和尚拉着我靠上了一旁的一颗大松柏,探着脑袋就向松柏林外看去。
没有松柏林的遮挡,林外的光线好了许多,我也隐约能够看到,这松柏林外是一片潮湿的空地,空地中矗立着一间破旧的木屋。
“这是......”话未出口,和尚突的就捂住了我的嘴。
我皱眉,和尚又瞪着眼指了指木屋的一边。
我顺着看去,这才发现,这木屋的一边还立着一颗大柳树,而柳树下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只是被树荫的阴影完全遮挡住了,也看不清到底有什么。
我下意识的取下了背上背着的、姥爷遗留的猎枪,和尚却又是一推我握枪的手,在我耳边极度细声的道:“千万别放枪,别惊动了他们......”
我当然明白和尚的意思,他是不想打草惊蛇,放跑了刀疤脸的同伙。
于是,我松了摸向猎枪的手,而就在这时,一阵山风吹过,吹的那柳树的树荫不断的摇晃了起来,而我也由此鄙见,那柳树下似乎有三个人影…
我心中一惊,却又发现,那三个人影皆穿着红衣、身形非常的矮,就像没有双脚,并且......似乎也没有脑袋…
一时间,要不是被和尚捂着嘴,我肯定是惊叫了出来。
没有月光的深山夜,柏树林中孤零零的木屋,木屋旁不断摇晃的柳树,树下并排站着三个穿着红衣、没有脑袋的人…
“深呼吸,跟着我。”
和尚镇定的声音稳住了我的心神,拉着我就向着围绕木屋的柏树林一边绕去,黑毛猎犬则没有再跟着我们,而是伏在原地,静的连吠都没有吠一声。
这时,我又突然想到,和尚分明早就看见了那柳树下的三个人影,却依然这么的镇定,那么,他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要放枪,别惊动了他们?
如果和尚说的是这树下的三个没有脑袋的人影,那么他的意思是别惊动了这三个没有脑袋的人?
没有脑袋的人肯定是死人......死人何谈惊动?
我心中发毛,和尚则一直拉着我沿着柏树林边缘去到了木屋的侧边,同时,我也发现,那柳树下的三个红衣人影并非没有脑袋,也并非很矮,而是跪成一排垂着头,所以从背后看去就像没有脑袋。
我长松了口气,却又想不通,这三人整整齐齐的跪在柳树下做什么?他们身上又为什么都穿着渗人的红衣?
这时,和尚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似的,凑在我的耳边无比低沉的开了口。
“阿弥陀佛,小昇子,这三人可不是穿着红衣......”
不是红衣?
我皱眉,再次仔仔细细的看向树下那三个跪的整整齐齐的人影,却在看清的同时差点一屁股摔在地上。
我的天啊!这在树下跪的整整齐齐的三个人真不是穿着红衣,而是都被扒光了皮!
真的是被扒光了皮!三人身上皆是一片血肉模糊,整整齐齐的跪在柳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