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容云衍沈棠的其他类型小说《离婚入殓后,京圈太子爷在我坟前痛哭:容云衍沈棠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哥布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吓了一跳,赶紧背过身去,装作在找书架上的书。脚步声由远及近,容云衍朝着我的方向走了过来。我的心几乎都要悬起来。他认出我了吗?我们认识二十八年,相爱五年,我们都太了解彼此了。以前他篮球赛的时候,一眼就能从体育场的观众席里精准锁定我,熙熙攘攘的旅游景点里,他光凭一个背影就能把我从人群中拎出来。可是,他已经忘了我啊。连我的背影也一并忘记了。容云衍压根没有关注到我,他匆匆从我身后经过,回到了刚刚他跟苏冉冉看书的桌子,然后微微怔住。苏冉冉也快步走了过来,问道:“云哥,你找什么呢?”“我感觉好像落下了东西。”“没有啊,都拿了。”“不对,肯定有个东西忘拿了。”“桌上什么没有了,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就算了吧,需要的时候买新的就行了。”“很重要,”容云...
《离婚入殓后,京圈太子爷在我坟前痛哭:容云衍沈棠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我吓了一跳,赶紧背过身去,装作在找书架上的书。
脚步声由远及近,容云衍朝着我的方向走了过来。
我的心几乎都要悬起来。
他认出我了吗?
我们认识二十八年,相爱五年,我们都太了解彼此了。
以前他篮球赛的时候,一眼就能从体育场的观众席里精准锁定我,熙熙攘攘的旅游景点里,他光凭一个背影就能把我从人群中拎出来。
可是,他已经忘了我啊。
连我的背影也一并忘记了。
容云衍压根没有关注到我,他匆匆从我身后经过,回到了刚刚他跟苏冉冉看书的桌子,然后微微怔住。
苏冉冉也快步走了过来,问道:“云哥,你找什么呢?”
“我感觉好像落下了东西。”
“没有啊,都拿了。”
“不对,肯定有个东西忘拿了。”
“桌上什么没有了,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就算了吧,需要的时候买新的就行了。”
“很重要,”容云衍强调道:“非常重要的东西,必须得找回来。”
“可是你又想不起来是什么东西,我们就算去找工作人员调监控,也不知道该找什么呀......”
容云衍在桌子前面伫立了好久,皱着眉思索。
旁边恰好有一对母子经过,小宝贝四五岁的样子,拿着连环画在前面跑,母亲在后面追,手里拿着一个粉红色小猪佩奇的卡通保温壶:“宝贝,别跑了,先喝点水......”
容云衍的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右边肩膀。
天知道,我看到他这个动作的时候,几乎是落荒而逃。
出了图书馆还在跑,一直跑了好远才停下来。
如果这一幕出现在我确诊之前,我大概会激动地哭出来。
他想起来了。
哪怕只有一点点肌肉记忆,都足以让我激动到哭泣。
可是现在,我很怕。
我怕他真的想起来那个经常背在右边肩膀上的粉色保温壶,又怕他突然想起了我。
回到家之后,我把我们之间所有的东西都整理了出来,足足三个大箱子。
为了不让容父容母担心,我又把自己的旧衣服整理出来了两个箱子,跟那些东西放在一起。
叫人来搬的时候,容母看到了,问我:“棠棠,这些都是什么啊?”
我说:“我刚收拾屋子,发现以前很多衣服都不穿了,就想着拿去捐了。”
容母没有怀疑:“哦,也是,在家放着也是占地方,不如捐给需要的人。”
我找了个货拉拉,先帮我把衣服都送去了捐赠点,然后带着剩下的东西直奔殡仪馆。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听到我的要求之后,很为难:“不好意思啊小姐,不是我不帮你,但是我们这里......都是给遗体火化的呀,你的这些是物件,这不符合规定啊。”
我说:“你们这里不是可以帮逝者把生前用过的东西也一起火化的嘛。”
“对,这个是可以的。”
“那就麻烦你了。”
工作人员挠了挠头:“你是要帮逝者烧这些东西对吧?”
“对的。”
“逝者是谁?”
“我。”
工作人员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我。
我解释说:“不久之后,我应该也会在这里火化。这些东西都是我的,我想先把这些东西烧过去,等我到了那边之后,就去取。”
工作人员咕哝着:“怎么说的我们这里好像是寄快递似的......”
最后他还是帮了我。
他问我:“这些灰烬,你准备怎么带走?”
一般遗体火化,都得买个骨灰盒。
我说:“我就不带走了。”
他更诧异了:“那就会被我们统一当做废弃物处理的。”
“嗯,随你们吧。”
我付了钱,离开了。
工作人员摸着后脑勺,疑惑地回了他的操作间,估计是觉得自己今天遇到了个神经病。
其实我一开始,是打算自己找个地方烧了的。
之前我怕他想不起来,可自从那天在图书馆里我看到他肌肉记忆去摸暖水壶的时候,我又开始越来越害怕他会想起来。
我把我们这些年的记忆全都付之一炬,他再也看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想起来的几率就小得多。
但是我们认识的时间太长了,足足二十多年,承载着我们两个人回忆的东西太多太多,我一个人根本烧不完,所以才想到了殡仪馆这个地方。
我的时间不多,所以现在我就要开始着手,从他的人生里,把我的痕迹一点一点的全部擦除干净。
我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我站在自己住了二十多年的房间里的时候,却发现这里像是变成了我不认识的样子。
书架空了,桌面上空了,柜子里也空了。
除了衣柜里还有一些衣服之外,整个房间几乎都空了。
我的所有东西,几乎都跟他有关。
那些东西烧掉了,我的心好像也跟着一起空了。
第二天,我去了一趟医院,按照医生给我定的时间去做化疗。
化疗这个东西,也有点欺负人。
我吐的昏天黑地,整个人都快虚脱了,被护士搀扶着坐在椅子上休息。
在我后面进去的是一个看上去高高壮壮的大哥,他一点事都没有,出来的时候还跟我打了个招呼:“嘿,你也来啦!”
我笑着点头。
“我快要变成小盒子了。”他甚至还跟我开玩笑:“这在游戏里叫什么来着?”
我想起苏冉冉跟容云衍玩的那款游戏。
我虽然不太会玩,但也学会了一个游戏术语:“落地成盒。”
“对对对,就是落地成盒,”大哥唏嘘了两声:“还没看到祖国统一,我其实有点不甘心啊。”
“一定会的。”
大哥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壳,哈哈笑:“我家那个小兔崽子才半岁,还不会说话呢。不过我给我媳妇说了,以后祖国统一了,一定要让小兔崽子把消息烧给我。”
大哥虽然笑着,但一说起妻儿,眼圈还是微微泛红。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的声音有点哽咽,笑容也很勉强:“妹妹,你还有多久?”
我说:“之前说还有三个月的,但是我不想做化疗了,做化疗掉头发,就不好看了。但停了化疗的话,寿命估计会更短一点。”
大哥说:“没事,那也应该是我先过去。你叫什么啊,到时候哥去接你。”
“不用了,你抓紧时间去投胎吧,说不定下辈子能亲眼看到祖国统一呢。”
“说的也是,哈哈。”大哥嘱咐我:“妹妹,还有什么想吃的就去吃,想去的地方就去,别留遗憾,以后走的也安心。”
“嗯。”
“我给我媳妇物色了一个好男人,”大哥倔强的笑着:“比我帅,比我会疼人,比我赚得也多。”
我问他:“你媳妇同意吗?”
“我没告诉她。”大哥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自己去找的婚姻介绍所,说她是我妹子,男人快死了,让媒人帮她物色几个踏实可靠的。我选了好久,还是觉得那个男人最好,为人憨厚,肯定对老婆好。”
我笑了。
大哥问我:“你笑什么?”
我在笑,我以为只有我一个大傻子,原来人之将死,做的事居然都是一样的。
“我媳妇跟着我受了不少苦,跟了他,以后的日子能好过点,”大哥低下头,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还有我那个小兔崽子,他还小,才半岁,还不认识爹,以后也会当他是亲爹,他们一家人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我听得心里有点难受。
大哥咧着嘴笑了一下:“你呢,有老公孩子吗?”
我摇头。
“爸妈呢?”
“都去世了。”
“那你比我好,无牵无挂的。”大哥咕哝着:“他们孤儿寡母的,我真是放心不下......”
“但我有个很爱很爱的人。”我说:“我也放心不下他。”
“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粲然一笑:“他身边有个好女孩,我想让他们永远幸福。”
散场的时候,我喝的有点多,脚步有些虚浮,跟着人流一起走出了餐厅。
容云衍的车就在路边,苏冉冉问:“沈棠姐,你喝了不少酒,我们送你回家吧。”
我摆了摆手:“不用啦。”
容云衍说:“冉冉是好意,上车吧。”
我摇头:“你们走吧,我要等我男朋友。”
“这样啊,那我们就先走了。”
“好,”我扬声问道:“你们现在住哪里啊?”
容云衍说:“冉冉最近要准备考研,我在H大附近给她租了个公寓,离图书馆近一些。”
我笑着点头:“哦,那是挺近的。”
容云衍给苏冉冉拉开副驾驶的门,用手挡住车顶,怕她磕到了:“上车吧,未来的容太太。”
苏冉冉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沈棠姐,那我们先走啦。”
“嗯,拜拜,考研加油。”
容云衍看了看表,催促她:“时间还来得及,我们还能去图书馆再做几套卷子。”
苏冉冉哀嚎一声:“怎么今天还要做卷子啊......”
我轻笑。
他就是这样啊。
爱谁,就会爱进骨子里,一门心思替她着想,帮她打算。
那时候我也生气,觉得他比老潘还严格。
大学毕业的时候,我跟同学们吃散伙饭,就喝了半瓶啤酒,他就气的发了好大的火。
后来他耳提面命的严厉告诉我,以后要喝酒可以,必须得他在场。
我轻笑了一下,回忆啊,就像是流水,无时无刻,无孔不入,你以为把它封存的很好了,可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从某个地方钻出来。
我目送容云衍的车离开。
车尾灯红的刺眼,可我舍不得不看。
我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辆车,直到它消失在滚滚红尘里。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我感觉自己的灵魂飘到了很高的高空,俯视着整个世界。
我仿佛看到了曾经被容云衍宠的无法无天的自己,我在他背上胡闹,在他怀里撒娇,被他拎着做卷子为高考冲刺,被他紧紧搂在自己怀里,非要让我亲口说,一辈子不离开他。
他从来没变过。
他还是他。
只是他心里眼里的那个人,变成了别人。
有时候我也看仙侠剧,男女主角不管历经几世轮回,不管容貌怎么变换,都会一眼就认出彼此,几生几世都会跟对方在一起,不管天道阻拦,或是三界颠覆,都唯爱对方,至死不渝。
可是为什么换成我就不行了呢?
容云衍甚至都没有轮回,他只是忘记了那些回忆,就已经完全认不出我了。
我很矛盾。
理智上我很清楚,我不该再让他想起我了。
可感情却不受理智控制,看到他陌生的眼神,我还是会觉得心里酸得厉害。
咔嚓——
我被闪光灯晃了眼睛,眯起眼睛转过头去。
只见一个很阳光的男生手里拿着个照相机,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我是个摄影师,觉得刚才的光影和构图太美了,就忍不住拍了下来。”
我挑眉:“你是摄影师?”
“嗯,你要看一下照片吗?”
他把照相机递给了过来。
真的很美。
黄昏的余晖下,光影似明似暗,车水马龙的繁华都市,路边广告牌的霓虹灯红红绿绿的,在我的脸上落下斑驳的迷彩。
晚风把我的头发吹起,遮住了我下半张脸,只留下一双空洞却哀愁的眼,眺望着远方。
明明周遭是一片喧嚣热闹,可我身上却透着浓浓的孤独。
“是不是很有意境?”
我把照相机还给他:“嗯。”
“这张照片我可以留下吗?”
我点头:“随你。”
“谢谢。”
他也走了。
满意地拿着照相机,一边走,一边反复欣赏自己刚刚的得意作品。
“喂——”
我叫住了他。
他回头,微笑:“还有事吗?”
“你有女朋友吗?”
男孩脸一红,摇头:“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转了转身,正面面对他:“这张照片你要拿去做什么?”
“参赛,”他说:“我苦恼了大半年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素材。没想到今天只是出来闲逛,居然拍到了这么完美的作品,这次我一定能获奖!这样吧,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吧,我把奖金全都转给你。”
我轻笑:“全都给我?”
男孩重重点头:“对我来说,这张照片的意义比钱重要多了。”
“你就这么笃定一定能获奖啊?”
“因为这次赛事的主题,叫‘绝望的希冀’。”
“......这主题可真够艺术的。”
“你刚刚的样子,真的很完美的表现了这个主题,这是发自内心的情感,很打动人。”
我说:“钱我不要了,你帮我做件事吧。”
男孩有些茫然:“什么事啊?”
“跟我谈两个月的恋爱吧。”
气氛一直僵持着。
同学们都不敢说话,看看我,又看看容云衍,面露难色。
连老潘都一直在叹气。
我直接举起了酒杯,高兴的扬声说道:“这是喜事啊!那今天可算是双喜临门了啊!云衍哥哥,还有我未来的大嫂,我敬你们一杯。”
苏冉冉的脸色很难看:“沈棠姐......”
“好啦,明明是好事,你这副表情干什么?开心点。”
苏冉冉拉着我的手:“我觉得我对不起你,我偷走了本来属于你的幸福......”
“说什么傻话呢,”我笑着安慰她:“是我不要他的,我现在有喜欢的人。”
“真的吗沈棠姐?”
我努努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还能撒谎啊?行了,让我看看你的戒指好不好看?”
我努力表现出一副欣喜好奇的样子。
苏冉冉还真被我骗到了,终于把手从身后拿了出来。
“哇,这就是传说中的鸽子蛋吧?真漂亮。”
苏冉冉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太懂,是云哥挑的。”
“我哥的眼光一向很好的,挑戒指是,挑老婆更是。”
苏冉冉终于破涕为笑:“沈棠姐,说真的,听到你这么说,我才算安心了。”
“你能喝酒吗?”
“能的。”
“我们两个喝一杯吧,以后我就是你小姑子了,如果我哥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揍他!”
苏冉冉吸了吸鼻子,开心地笑开,跟我碰了杯:“好。”
“容叔叔容阿姨那边你也不用怕,有我呢。两个月之内,我肯定想办法让他们接受你。”
苏冉冉问我:“怎么是两个月,沈棠姐,你们要提前走吗?”
我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找补了一句:“可能吧,主要看他那边的安排。”
容云衍突然问道:“你们不是三个月后走吗?”
我调整好情绪,抬起头来,再次笑了起来:“还不一定呢,不过应该不会超过三个月了。”
容云衍没说话。
我扬起一个更大的笑脸:“云衍哥哥,虽然我快走了,但是你一定得对冉冉好,听见没?如果你敢欺负她,我就从国外杀回来替她报仇!”
苏冉冉回头对容云衍说:“我现在可是有人撑腰了,你要是欺负我,我就给沈棠姐打国际长途告状!”
容云衍宠溺地搂着她,把她往怀里带:“我哪里舍得欺负你啊......”
何田田到底是亲闺蜜,直接转移了话题,招呼着大家:“来来来,好不容易今天大家凑齐,我们跟老潘一起合张影吧!”
班长一听,也跟着附和:“好好好,这个主意好!下一次凑齐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老潘把眉毛一竖,仿佛又恢复到了学生时代那个威严的班主任:“臭小子你说什么呢,你是觉得我活不过几年了?”
班长连连讨饶:“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啊老潘,就你这个精神头,不得活个一百来岁的!”
“这还像句人话。”
班长嘿嘿笑:“我的意思是说,大家现在都挺忙的,刚刚听沈棠的意思,以后搞不好要跟男朋友去欧洲定居,很少回来了,这不是就更难凑齐了。”
何田田直接挽住我的手臂:“谁说的,定居国外又不是不能回国了,下次聚会沈棠一定到!是不是沈棠?”
大家都开心的时候,我不想扫兴。
“嗯,下次我一定来。”
班长拿着手机,在包厢里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苏冉冉身上:“苏小姐,麻烦你帮我们大家拍一张合影吧。”
在场的几乎都是老潘的学生,只有她不是。
大家要拍合照,她是最佳拍照人选。
苏冉冉犹豫了一下,“我不太会拍照,拍出来不好看。”
“没事啊,大家都是老同学了,谁还不知道谁长什么样子啊?把我们拍全了就行。”
苏冉冉还是没接,咬着唇站在那里。
容云衍说:“我不拍了,你们拍。”
班长有些错愕:“好不容易来了,怎么不拍了?”
“我陪冉冉,她怕生。”
班长又尬住了:“啊这......”
“来,手机给我,”我朝班长摊开手掌:“这么需要艺术细菌的工作,还得我沈棠亲自出马。”
班长连连摆手:“那不行,你也是班级的一员,我出去找个服务生来吧......”
“行了,快给我吧!”我直接把手机抢了过来:“你别忘了,我男朋友可是职业摄影师,我多多少少也近朱者赤了,服务员的拍照技术能有我好?
“那你就不在大合照里了呀。”
我轻笑:“怕什么,又不是见过这次就没下次了。”
这么说了,班长才笑嘻嘻地点头:“那也行,下次让你站C位!”
“好了好了,赶紧过去!”
老潘站中间,同学们围在两侧。
容云衍的手搭在苏冉冉肩膀上,虚虚得把她拢在自己怀里,跟旁边的男同学隔开距离。
大家都笑的很开心。
咔嚓——
画面定格。
我把手机还给班长,班长看了一眼,冲我竖起了个大拇指:“拍的真好看啊,看来你男朋友水平很高啊。”
我昂着下巴:“那必须啊,我男朋友可是要去欧洲开专场摄影展的人。”
“一会儿让他过来亮个相呗?”
“......不了,”我躲开班长的目光:“他也怕生。”
我没理会他的目光,更没理会他。
我给容母夹了一只虾:“容阿姨您尝尝虾,蛋白质含量高。”
然后又给容父夹了一筷子青菜:“容叔叔您血脂高,多吃青菜对身体好。”
容父容母看着我,眼神充满了同情与怜爱。
我笑着问:“都看着我做什么,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浪费了吴妈的心意。”
容母握住我的手:“棠棠,云衍他只是忘了,你别往心里去,以后等他想起来了,一切都会好的。”
以前,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但现在,我改主意了。
“容叔叔,容阿姨,我有件事想跟你们说。”
“什么事啊?”
我放下筷子,扬起一抹微笑,“我想结婚了。”
话音还没落,容云衍就站了起来:“绝不可能!”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漠然吗,语气也是淡淡的:“不是跟你。”
这话一出,除我之外的几个人都有些愣住了。
我笑着跟大家解释:“......他是个摄影师,经常光顾我的画室,渐渐地我发现,我跟他还挺有共同语言的。前两天他跟我表白了,说想要带我去欧洲,看看中世纪的文化和古迹。”
“......”
“我们其实认识有一段时间了,他对我很好,很爱我,我......我也挺喜欢跟他在一起的。”
一番话说完,饭桌上还是鸦雀无声。
容母问:“棠棠,以前都没听你提起过啊,怎么这么突然。”
我含笑:“因为之前你们一直都把我当成是容家的儿媳妇,我怕说了你们会伤心。不过最近我想了想,我不当容家的儿媳妇,但也可以当容家的女儿啊。我不想沉溺在过去了,我才二十八岁,还有漫长的余生要过,不能一直陷在回忆里出不来。”
容父直接问道:“棠棠,你老实跟我们说,真的有这个人吗?”
我一凛,容父不愧是做生意多年,最会洞察人心,一下子就问到了问题的关键。
我点点头:“过几天我带他回来,你们见见,也帮我把把关。”
我回头看向容云衍:“你也把冉冉一起带回来吧,你们都是我的家人,作为我的哥哥和未来大嫂,我第一次带男朋友回家,你们得到场啊。”
容云衍的表情晦暗难辨:“你说真的?”
“当然了。”我继续云淡风轻地说道:“要是认可这个妹夫的话,你可得包个大红包哦。”
这顿饭,注定了谁都吃不好。
大家心里都五味杂陈。
容父容母半信半疑,吃的犹犹豫豫;容云衍低着头,一言不发。
只有我,吃的欢乐又畅快。
“吴妈,你的虾做的越来越好了,又鲜又甜,过几天我带他回来你也做这道虾吧,让他也尝尝您的手艺。”
吴妈笑着点头说好,但依旧掩饰不了愁容。
吃完饭,我回了卧室休息。
卸了假发放在一边,坐在梳妆镜前卸妆。
念书的时候,我没料到大嫂竟是我自己,没人能教我化妆,我现在的化妆技术都是自己摸索的。
算不得好,也算不上差。
只是最近唇色越来越苍白,我不得不换了一个更鲜艳一点色号的口红,才能让我的气色看起来好一些。
卸了妆,就像是精致的面具被摘下,我又恢复了那副苍白枯槁的样子。
咚咚咚——
门被敲响了。
我以为是吴妈,喊了一句“进来吧”。
没想到来的是容云衍。
他的脚步很轻,我根本没察觉,他已经到了我的身后。
“沈棠。”
我听到他的声音,正在卸妆的手顿了一下。
从镜子里,我看到了他的身影。
“你怎么还没走?”
容云衍说:“你就这么盼着我走吗?”
我摇头:“我只是意外,以前你每次回家的时候,都迫不及待要走,今天怎么了?”
容云衍没有回答我,只是问道:“这次感冒这么严重吗?”
我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怔忪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我如今苍白的脸色。
我笑着说:“也不全是感冒,这两天被他拉着去了好多地方拍照,累的。”
容云衍没说话。
我直接问他:“你有话要跟我说?”
容云衍深吸了一口气,“没有。”
“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
“有事你就直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虽然不做夫妻了,但是情谊总是在的。”我回过头看他:“你是需要我去苏冉冉面前帮你解释一下吗?”
容云衍的喉结滚了滚,有些欲言又止。
但我知道,我说中了。
“那就这周六吧,我们都带各自的另一半回来,到时候苏冉冉一看到我男朋友,你们有什么误会都能解开了。你放心,只要你够坚定,容叔叔和容阿姨慢慢会接受她的,毕竟你是他们唯一的儿子,他们也不会看着你孤独终老啊。”
容云衍还是没说话。
我又笑着补了一句:“你让冉冉也别怕,有我在,我会帮她的。”
“沈棠。”他终于开了口。
“嗯?”
“你是真的喜欢上别人了吗?”
我无语地笑出声来:“干嘛,我还能编一个不存在的人出来,只为成全你和苏冉冉?我也没那么大公无私,也没有那么舍己为人。”
容云衍忽而松了口气:“那就好。”
“云衍哥哥,以后我们就当兄妹吧。”
“好,”他点头,发自肺腑地畅快:“你们结婚的时候,我会帮你们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不用了,我跟他都商量好了,我们旅行结婚,去欧洲,看巴黎圣母院和凡尔赛宫。”
“可以办了婚礼再去。”
我哈哈笑:“一看你就不懂,他们这种艺术家,最烦这种世俗的繁文缛节了,婚礼上还得跟动物园的猴子一样被人围观,他不喜欢,我也不喜欢。”
容云衍解开了心结,脸上也多了些笑意:“那好,都随你们。”
“嗯。”
“那我走了。”
“好。对了云衍哥哥,周六的时候你记得让冉冉打扮的温婉淑女一点,容叔叔和容阿姨喜欢乖巧一点的女孩子。”
“好,谢谢。”
“不客气,云衍哥哥。”
容云衍的脚步声渐渐离去,我终于不用再笑了。
演戏可真累啊。
脸都要笑僵了。
“沈棠。”
容云衍的声音突然从卧室门的方向传来。
他居然还没走?
我赶紧又换上了一副笑吟吟的表情,回过头看他:“怎么了云衍哥哥?”
他说:“你得多点喝水,嗓子都哑了。”
我的心脏瞬间漏跳了一拍。
眼底一酸,泪水瞬间充盈了上来。
我赶紧把头扭过来,避开他的视线,强忍着哭腔,应了一声:“好,我等会儿就下去喝。”
“喝热的,别喝冷的。”
“......嗯。”
“要是觉得水没味道,就让吴妈给你炖点梨汤,或者是榨点果汁。”
“......好。”
“那我走了。”
“开车小心啊。”
“再见。”
“再见,云衍哥哥。”
他走了。
我站在窗前,看着他的车尾灯渐渐消失在黑夜里。
我在心里跟他告别。
容云衍,这一次,是真的再见了啊。
容云衍回来的时候,依旧是满身的酒气。
主卧室的门被大力的推开,又被他大力的摔上,整个房间似乎都在嗡嗡响。
我没开灯,他也没什么耐心,皱着眉用大手在床头柜上乱摸一气,上面的台灯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没摸到想要的东西,他的语气明显跟烦躁了一些:“绳子呢?”
我叹了口气,劝他:“很晚了,爸妈已经睡了,你能不能轻点?”
容云衍嗤笑了一声:“今天是周六,没听到点动静,他们能睡得着吗?”
我沉默了。
因为这是容云衍跟家里妥协过的结果。
每个周六晚上,他必须回家跟我过夜,其他时间他去哪里跟谁在一起,家里都不过问,我也不能过问。
这三年来,日子几乎都是这样过的。
之前我还被媒体调侃过,明明是现代社会了,容太太好像过得还是古代后宫的日子。
我就像是个家世显赫但是不得宠的正宫娘娘,我的丈夫不能废了我,还必须在规定的日子里来我这里过夜,但谁都知道,真正的宠妃另有其人。
“我问你,绳子呢?”容云衍的耐心似乎已经告罄,“别拖延时间。”
借着窗外的月色,我定定地看着他。
三十岁的容云衍高大英俊,似乎还有着我记忆中的桀骜阳光的少年模样。
五年的时间,却好像把他变成了另一个人。
他,不认识我了。
他,爱上了别人。
过去二十五年的种种,在我这里还是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在他那里却好像已经成了别人的人生。
他忘记了,就与他无关。
“沈棠!”
他低吼,是催促,更是警告。
我“嗯”了一声,从抽屉里拿出那根用了三年的绳子,递给他。
容云衍劈手夺了过去,就要来捆我的双手。
“等一下。”
他皱眉:“又怎么了?”
我又从抽屉里取出一团棉布,缓缓地,塞进自己的嘴里。
然后,把一双手腕并拢,伸到他面前。
容云衍面色稍霁,很快就捆好了我的手,然后一把把我推倒在床上,再把绳子结结实实的在床头的柱子上系紧。
做完这一切,他自己也戴上了眼罩,最后才躺了下来。
这一系列的程序,我跟他都已经无比熟悉。
因为亲密的时候,他不想看到我的脸,也不想听到我的声音,更不许我拥抱他。
所以要用棉布堵着我的嘴,用绳子捆好我的手,我只能被迫当一个残疾的哑巴,或者说,一团活着的肉。
结束的时候,他远离地很快。
黑夜中,他点燃了一支烟,站在窗口一言不发。
“沈棠你知道吗,每个周六,我都感觉自己像是个动物,我觉得恶心。”
我的嘴里还被棉布堵着,说不出话。
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倦:“他们都说我们曾经相爱过,你也说过你爱我,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
“......”
或许是没等到我的回答,过了好一会儿,容云衍才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他走过来,把棉布从我嘴里抽出来,扔到一边。
我的嘴被棉布撑的生疼,他的动作并不轻柔,棉布被抽出的时候,我感觉到嘴角好像被撕裂了,火辣辣的痛。
我缓了一会儿,等疼痛微微过去了一些,才缓缓开了口:“帮我把手上的绳子也解开吧,我手腕疼。”
容云衍居高临下地看了我一会儿,没动。
我轻笑:“怎么,我不放过你,你就准备一辈子把我拴在这里?”
容云衍的眼中划过一丝厌恶:“最迟明早,我爸妈,或者家里的佣人发现了,就会帮你解开的,捆不了你一辈子。”
“容云衍,我手腕疼,真的很疼。”
“......”
他没说话,只是冰冷地嗤笑了一声,继续别过脸去吸烟。
其实我知道,我的呼痛和撒娇对他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以前,容云衍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我们还在上学的时候,在路边看到一只拴着绳子的小狗,小狗被绳子勒痛了,嗷嗷地哀嚎,他会毫不犹豫的冲过去帮小狗解开绳子,又去旁边宠物店买了一个柔软的胸背,送给了小狗的主人。
但是现在换了我,就不行。
现在的我,在他心里还不如一条狗。
我说:“你帮我解开,我就放过你。”
容云衍眼神一挑,半信半疑:“真的?”
我点头:“真的。”
他冷笑:“我不信。”
“那随你,你不信我也没办法,那我们就这么僵着吧,就像你说的,反正最晚明早也有人来帮我解绳子。而你,可能就错过这唯一的一次机会了。”
容云衍坐在床边,又点燃了一支烟:“沈棠,直接点吧,你想要个孩子,我们去做试管。”
“就这么不想碰我?”
“你觉得呢?”
这次,换我被他问住了。
也是,早已经知道答案了,何必又多此一问。
“容云衍,我说真的,你帮我解开绳子,以后每周六,你不用再回来跟我同房了。”
容云衍依旧不太相信,审视着我,似乎在判断我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我又补了一句:“反正最坏的结果就是维持现状,你可以试试啊,万一我信守诺言了呢?”
容云衍终究还是帮我解开了绳子。
我的手腕上,总是旧伤叠着新伤,依旧被磨的血肉模糊。
他把绳子扔到一边,背过身去:“解开了,你的诺言呢,还算数吗?”
“不算。”
“沈棠!”他忽的转过身来,愤怒地眼神像是利剑一样刺穿我的身体:“我就知道!”
我轻轻一笑:“逗你的,这么生气做什么。”
“你有病。”他恨恨扔下一句,然后开始从地上捡起衣服往自己身上套。
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是啊,我是有病,我感冒了。你离开之后记得买点板蓝根,小心被传染。”
“收起你的假好心,我不用你管。”
“你不管自己可以,你就不怕又传染给苏冉冉?”
“......”
“她最近正在准备考研吧?感冒了万一影响考试发挥就不好了。 ”
容云衍几乎是瞬间变脸:“沈棠,管好你自己。”
“你放心,我还没有卑鄙到要破坏她的学业。”
“那可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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