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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位置 : 首页 > 女频言情 > 离婚后,我死了沈律风姜宁无删减全文

第一章

发表时间: 2024-11-07



离婚那天沈律风不耐烦的说。

“姜宁,再也不要来找我。”

后来我真的再也没有去找过他,死在了离婚那天的风雪中。

他又后悔的跪在我墓碑前,哭红了眼。

“对不起,我的爱好像来迟了…”

沈律风神色淡漠的看着我。

“要是没什么问题,就签字吧。”

冷淡的声音没什么感情,可我听到耳朵里却是有些刺耳的。

我垂下眸子,静静的望着离婚协议上他的名字。

他早已迫不及待,准备好了脱离我的一切准备。

死一般的寂静中,他又说话了。

“姜宁,这栋别墅给你,我另外再给你打五千万,拿着这些钱,只要不过分挥霍,你可以衣食无忧一辈子。”

我掀起沉重的眼皮,扯了扯嘴角:“谢谢你为我着想,我会签的。”

轻微攥了攥不灵活的手指,我拿起了笔,一笔一划写着自己的名字,

最后一笔落下,眼眶里起了水雾。

“沈律风。”

他淡声道:“什么事?”

压下心底的酸涩,我吐出了一口带着颤音的呼吸。

“没事,就是最后再叫你一次。”

我怕出了这个门,我就再也看不到你的面容,也听不到你的声音了。

沈律分眉头微皱,声线冷漠。

“江宁,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除了一个月以后的离婚手续,你不要再来找我。”

我憋住了眼眶中的湿热,沙哑着嗓音,轻轻道:“好。”

傍晚的霞红把他离去的身影拖曳在地上,那么暖的光下,他的背影那么的…冷硬无情。

沈律风,你站在我身边,让我爱了七年,我知足了。

夜里微凉,我迎着冷风住进了医院。

掀起手背上的衣袖,医生吸了一口凉气。

“确定还要打吗?”

青紫交加的手臂上,已经肿胀到看不见任何经络。

我冲着医生笑:“没事,再给我打,我还想多活两天。”

起码,要让沈律风得偿所愿。

要让他,顺利和我离婚,娶到心心念念多年的爱人。

我想让,我的爱人开心。

医院的风有些冷,一到晚上更是安静得可怕,我害怕这里的氛围,压抑得人喘不过气。

我想出去走走,可走两步脑袋就嗡嗡疼。

护工阿姨扶着我,温声劝:“回去吧,小姐,这风大。”

我闭着眼,感受正午的暖阳,徐徐的微风,即使头晕,我也畅快自由。

“阿姨,再让我吹一会吧,马上要入冬了,以后,怕是吹不到了。”

些许冷意袭来时,我睁开了眼。

远处一道带着冷意的目光望向我。

我愣怔了一下,躲到了阿姨背后。

沈律风扶着温意可慢慢从我们身边走过。

“律风,我就是小感冒,你太紧张了。”

“小感冒也马虎不得。”

擦肩而过的瞬间,沈律风给了我一个警告的眼神。

我了然的点头,拉起阿姨往他们相反的方向走。

可走了几步,我终究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他的背影。

阳光的照耀下,他们并肩而行,低头耳语。

手心毫无意识的颤抖了一下,我转身,低下头,没忍住眼底的酸意,一滴泪轻轻掉落,随着微风消散在身后。

在我面前从来面无表情,惜字如金的沈律风,好像变了。

坐在医院门口的角落里,我任凭眼底的涩意涌上心头。

明明都做好准备了,可亲眼看到,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小姐,那是谁?怎么一看到他,你的情绪就这么低落。”阿姨也看出了不对劲。

我望着远方,开口:“是我的爱人。”

阿姨有些生气:“那他怎么扶着别的女人,你都这样了,他也不来看一眼。”

我呼了一口气,声音哑了:“他扶着的是他的爱人。”

阿姨被我搞懵了。

我嗓音带着鼻音笑了:“他不爱我,从来不爱。”

傍晚的暖阳,有些醉人,我拉着阿姨诉说起了我的前半生。

十岁那年,我没了爸爸,妈妈带着我到处蹦波,没钱的时候,我睡过公园,躺过桥洞,也吃过人家不要的垃圾。

后来妈妈找到了一份保姆的工作。

主家心肠好,见我妈带着我没住处,允许我住进了豪宅。

那保姆房比我们住的任何地方都好,温暖得我和妈妈都流下了眼泪。

主家的少爷话很少,我曾怯生生不敢和他说话。

可后来是他提出让我和他一起去上学。

他总是对我冷着一张脸,可却又总是在我被欺负的时候挺身而出。

我每天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他,他总说我很烦,却也没有赶我走。

他的生活很单调,主家对他很严格,他除了学习还是学习,没有一点可以任性和玩乐的时间。

我总是看到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装满了孤寂。

我感激他,给我住的地方,给我吃的东西,还带着我一起上学。

之后我学了画画,我把我的世界画给他看,每天叽叽喳喳在他耳朵边讲趣事。

他有时皱眉,有时唇角弯弯,有时停下手中的作业,抬眸望着我。

我会在他的眼神下,绘声绘色的讲着。

可这平淡且欢快的日子,在某一天变了。

我画了一个美丽的少女,她的笑容明媚而自信,这一幅画被少爷看见了。

他问我:“这是谁?”

我虽奇怪,但也告诉了他。

后来他接我放学的时候,遇见了画里的少女。

明媚的少女沐浴在阳光下,少爷爱上了她。

暗淡的少爷变得有少年意气。

而我这个小尾巴,被驱逐到了角落,只能远远的望着少爷和明媚的少女在校园里。

经历他们热烈的青春。

后来少女因为学业的原因去深造了。

少爷一蹶不振,又回到了那个寡言少语,眼里都是落寞与孤寂的从前。

我心疼他,学着少女的模样跟他交流,我希望他能开心。

可他还是不肯正眼看我。

日子久了,我都快放弃的时候,他终于有了反应。

或许是思念溢了出来,他抱住我红了眼眶,声音沙哑:“意可,我好想你…”

许是看到他难受得厉害,我也泪湿了眼眶,虽心头窒息,但我还是吸了口气,憋住喉间哽咽,拍了拍他的后背。

“嗯,我也想你。”

十八岁那年,少爷和我躺在了一张床上。

或许是替身,但我应该是不在意的…

十八岁生日那天,我的妈妈为了救少爷,被车撞死了。

她握住少爷的手,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回来后,少爷说要娶我,主家不同意。

五年内,他一己之力顶下了家族的威压,执意娶了我。

二十二岁那年,他给了我最美好的婚礼,戴上戒指那一刻,我落下了热泪。

婚后七年,他对我好得不像话,什么都依着我,不管我提什么要求,只要他能做到,他都会满足我。

可是七年啊,他从来没有和我吵过一次架。

永远都是那副面无表情,淡漠至极的模样。

我知道自己不该奢求太多,但我也想他能对我有一丝丝的热情。

直到温意可回来,我终于看到了他的热情。

他明里暗里跟我提了好几次离婚,我都装作听不懂,照常给他准备早晚餐,每天也照样跟他碎碎念很久。

我竭尽所能,温柔的做好一个妻子该做的事情。

可是后来他为了躲避我,连家都不回了。

我在寂静的卧室内数着钟表,等了他一夜又一夜。

思念如潮水,我控制不住的去找他,可我看到了他护着温意可的头,贴心送她上车。

他神情是温润的,嘴角是上扬的。

我又变回了从前躲在角落里偷看的小尾巴。

那天,我静静地走回家,平淡的躺在床上,睡了一整天。

知道自己得了脑癌那天,我也在医院坐了一下午,等夕阳落下那一刻,我拿起了手机,拨打了沈律风的电话。

望着落日的余晖,我机械的说出那句,排练很久的话。

“沈律风,离婚吧。”

那天的落日,和今天很像,滚下的热泪也很像。

阿姨拍了拍我的手,搂着我的肩膀道。

“可伶的孩子…”

我靠在阿姨的肩头,吸了吸鼻子:“不可怜的,十岁前,我有爸爸的爱,十八前我有妈妈的爱,之后的日子里我又有了爱人…”

我这一生也快要到头了,回望过去,好像也还过得去,就是过程有点坎坷。

最后一点余晖落下,沈律风出来了。

“意可,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你别太紧张我了好不好?”

沈律风无奈又宠溺的摇了摇头。

他们一路说笑着经过我的身边,而他从始至终没有看我一眼。

我望着远处的一对璧人,揉了揉心脏的位置。

闭了闭眼,压下眼底的热意,我扶着阿姨站起来。

可刚躺上病床,沈律风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你在医院干什么?”

他这是在关心我吗?

心尖如一片羽毛划过,我轻声道:“身体有点不舒服,来看看。”

毕竟七年的婚姻,竹马的情分,或许,他还对我残留一些情分。

可下一秒,我就被他泼了一瓢冷水。

他说:“姜宁,不要再找一些无聊的借口企图接近我,我对你家的情早已还完了。”

话落,冰冷的嘟声响起。

耳边的电话也慢慢掉落在被子上。

什么情要用娶我来还呢?

心中升起了一个可怕的想法,难道是…

隔天,我拖着病弱的身体,来到了墓地,颤颤巍巍的朝墓碑上的中年妇女跪了下去。

“妈,你早就发现了我对少爷的心思不单纯是不是?”

保姆的女儿,妄想豪门少爷,简直白日做梦。

可他最后却娶了我。

“妈,这是你用命换来的对不对?你想圆了女儿的梦,可是妈,我们这样做,是不道德的…”

所以这些年,他背负着枷锁和我在一起,难怪最后离婚,他对我有着怨气。

到头的人生,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也没有…爱人。

跪到麻木的双腿站起来后晃了晃。

“妈,再过几天,我就来找你了。”

转身,我看到了沈律风。

他拿着一捧菊花,站在不远处望着我。

也不知怎么了,现在看到他,我的眼眶总是会有些酸意。

他走了过来,放下菊花,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要走。

我拉住了他的袖子,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

“对不起,这些年…委屈你了。”

沈律风的身子僵了一瞬,随后把袖子从我手里抽了出去。

“你猜到了。”

我轻轻呼了一口气:“嗯。”

他说:“当年,姜阿姨只说了五年。”

心中一窒,我险些稳不住身子。

所以,剩下的这两年,是你施舍给我的吗?

压住心中的痛意,我扬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谢谢你还多给了我两年。”

他背对着我,身影一顿,最终什么都没有说,抬脚走了。

而我看着他几步远的背影,没撑住,眼前一黑,重重栽倒了下去。

而最后的意识中,我看到他慌乱的跑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