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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上月 全集

落染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秋词看似善意的提醒其实全然是直白的威胁。云皎从未想过平日里待她亲和有礼的傅庆夫妇会是这般嘴脸。犯错的是他们儿子,他们不去找傅今霄,反而站在这里指责她。先用爷爷的临终嘱托朝她心上扎刀,再用傅家的势力威胁她?心头最后一点柔软被傅庆秋词几句话吹得烟消云散。云皎正要脱下高跟鞋砸到主桌上,就看到礼堂大门被人推开。秋词面上一喜:“皎皎,肯定是今霄回来——”兴奋的低语卡在嗓子口,秋词噎得一阵脸红。年轻男人推门而入。所有的声音如浪潮般褪去,整个礼堂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他高大挺拔的身影笼罩在灯光下,影子被拉得长而淡薄。似乎不知道自己来迟了,也没注意到周围宾客或惊讶或警惕的表情。踩着铺就玫瑰花瓣的红毯,他径自走向身着婚纱的新娘。“天呐!是傅时予!”“他怎...

主角:云皎傅今霄   更新:2024-11-07 10: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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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皎傅今霄的其他类型小说《他的心上月 全集》,由网络作家“落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秋词看似善意的提醒其实全然是直白的威胁。云皎从未想过平日里待她亲和有礼的傅庆夫妇会是这般嘴脸。犯错的是他们儿子,他们不去找傅今霄,反而站在这里指责她。先用爷爷的临终嘱托朝她心上扎刀,再用傅家的势力威胁她?心头最后一点柔软被傅庆秋词几句话吹得烟消云散。云皎正要脱下高跟鞋砸到主桌上,就看到礼堂大门被人推开。秋词面上一喜:“皎皎,肯定是今霄回来——”兴奋的低语卡在嗓子口,秋词噎得一阵脸红。年轻男人推门而入。所有的声音如浪潮般褪去,整个礼堂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他高大挺拔的身影笼罩在灯光下,影子被拉得长而淡薄。似乎不知道自己来迟了,也没注意到周围宾客或惊讶或警惕的表情。踩着铺就玫瑰花瓣的红毯,他径自走向身着婚纱的新娘。“天呐!是傅时予!”“他怎...

《他的心上月 全集》精彩片段




秋词看似善意的提醒其实全然是直白的威胁。

云皎从未想过平日里待她亲和有礼的傅庆夫妇会是这般嘴脸。

犯错的是他们儿子,他们不去找傅今霄,反而站在这里指责她。

先用爷爷的临终嘱托朝她心上扎刀,再用傅家的势力威胁她?

心头最后一点柔软被傅庆秋词几句话吹得烟消云散。

云皎正要脱下高跟鞋砸到主桌上,就看到礼堂大门被人推开。

秋词面上一喜:“皎皎,肯定是今霄回来——”

兴奋的低语卡在嗓子口,秋词噎得一阵脸红。

年轻男人推门而入。

所有的声音如浪潮般褪去,整个礼堂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他高大挺拔的身影笼罩在灯光下,影子被拉得长而淡薄。

似乎不知道自己来迟了,也没注意到周围宾客或惊讶或警惕的表情。

踩着铺就玫瑰花瓣的红毯,他径自走向身着婚纱的新娘。

“天呐!是傅时予!”

“他怎么来了?”

“来看热闹的吧,毕竟傅庆一家闹出这种事。”

“嘘,小声点,傅时予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

“......”

说着议论的话,宾客们悄悄打量男人,又仓惶移开目光,生怕被注意到。

比起傅庆,眼前这位虽然辈分低了一头,却是傅家目前除了老爷子外唯一握了实权的晚辈。

得罪傅庆可能会吃点苦头,但得罪傅时予,绝对下场凄惨。

云皎看着走向自己的男人,心头微微一跳。

傅时予。

他来做什么?看傅庆的笑话?

或是看她的笑话?

在她疑惑的目光中,他停在她面前。

“给。”他递上手里的礼盒,嗓音低沉,“礼物。”

面对傅时予,云皎条件反射绷紧身体,有点紧张。

“给我的?”

傅时予年长她三岁,小时候他们有过一段比较和谐的时光。

他自幼不苟言笑,一天到晚冷着一张脸,小朋友们都怕他。

她也一样。

但她的兄长和他是好友,她便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跑。

后来兄长出事,他出国,他们之间的那点关系似乎断得干干净净。

昨天傅今霄还说他这位堂哥在国外谈生意,不会回来。

今天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还给她带了礼物?

“不然呢?”

凤眼微微弯了弯,眼尾微挑,让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多了几分惑人的绮丽。

“我没有送礼物给其他人的习惯。”

这话听在秋词耳中多少有点暧昧,云皎却并未察觉。

她双手接过礼盒,小心翼翼打开。

点缀着钻石的红宝石项链在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

秋词倒抽一口冷气。

月神。

上世纪Y国知名设计师的作品,上个月在克拉克财团牵头的拍卖会上以一亿三千万的价格被神秘客人拍走。

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她儿子和准儿媳的婚礼上!

比起秋词的震惊,云皎面上看不出情绪。

只看了一眼,她合上礼盒:“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

眼里的笑意散去,傅时予挑眉:“不喜欢吗?”

云皎:“不是,只是太贵重了......”

哪有女孩不喜欢漂亮的宝石?但一亿三千万,她收着烫手。

“不会。”傅时予温声道,“你不喜欢的话,就是一颗石头而已。”

话说到这个地步,云皎不好继续拒绝。

她握紧礼盒:“谢谢,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

傅时予最后看了她一眼,似乎准备离开。

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转了两圈,等傅时予转身,秋词立刻笑着:“皎皎,这个还是阿姨帮你保管吧,要是被今霄看到,他心里肯定不爽快。”

堂哥送给自己老婆这么贵重的礼物,是个男人心里都会不痛快。

被秋词提醒,云皎忽然想起自己刚才准备脱鞋砸桌子的打算。

还有秋词威胁的话。

傅今霄不爽快?

他丢下她跑去找王蓉儿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心里爽不爽快?

是啊,她心里不爽,非常不爽。

既然她不爽了,得罪她的人凭什么爽?

“傅时予。”心里有了决断,云皎开口叫住准备离开的男人。

傅时予停步回身,凤眸映着柔和的灯光,旖旎惑人。

云皎站在原地没动。

亦没有挪开直视他的目光。

她一字一句,郑重得像是完成人生最重要的事。

“傅时予,你愿不愿意和我结婚?”

傅庆夫妻脸色大变。

台下宾客一片哗然。

“云皎疯了?她竟然想在婚礼现场换新郎吗?”

“哈哈,不怪云皎,谁让傅今霄弃她而去呢~”

“云皎要是嫁给傅时予,嘶......傅家的局势只怕明了咯。”

云皎手握烽曜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还有位于朝阳街的私人展馆,里面随便一件藏品就是天价......傅庆坚持让儿子娶她,不就是冲这些去的吗?

如果云皎转投傅时予的怀抱,傅今霄还拿什么和傅时予斗?

虽然,本来眼下傅家已经是傅时予的天下。

有人恍然:“傅庆让儿子娶云皎,原本是想借云皎手里的资源翻身的吧?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呢。”

听到宾客的议论,傅庆一张脸阵红阵白。

他恶狠狠瞪着云皎,正要开口斥责她不要胡闹,有人抢先一步出声了。

傅时予又踩着红地毯回到云皎面前。

他垂眸,琥珀色的眸子里映出女孩明艳的面容。

似乎对她这个问题猝不及防,他轻声问:“你想和我结婚?”

望进男人清亮的眸子,云皎嘴唇动了动。

她本意是想和傅时予合作。

傅庆已经表明了立场,如果她退婚,他会和霍英来联手针对她。

既如此,那她干脆自己做选择。

与其做砧板上的鱼肉,她更愿意主动出击。

只是,傅时予已经是傅家实际上的掌权人,在没有明确利益的前提下,他未必愿意和她合作。

更何况,他没有义务拿自己的婚姻来陪她博弈。

短暂的思考后,云皎试探地问道:“你愿意吗?”

不会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了,不如赌一赌。

赢了皆大欢喜,输了也不过是更丢脸一点。

反正今天已经够丢脸了。




傅时予是外人,是晚辈,却敢用如此鄙薄的语气点评他的妻子。

霍英来阴冷一笑:“傅时予,别太过分。”

他这个语气,就算是傅庆来了都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言行,偏偏傅时予不为所动,直接无视了他压抑的怒火。

“只是实话实说,算不上过分。”傅时予云淡风轻地点评,“霍先生果然年纪大了,听不得实话。”

霍英来:“......”

对方始终不为所动,顿时衬得发怒的他好似跳梁小丑。

口头之争毫无意义,傅时予说完,无视人高马大的保镖,拉开房门,示意云皎可以走了。

见霍英来没继续掰扯的意思,云皎遗憾地呼了口气:“拜拜~”

外人离开,霍英来在原地站了片刻,陡然抬手扫落桌子上的花瓶。

王美芝吓得一颤,想上前宽慰两句,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知道现在是挑拨他们父女感情的好时候,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云皎已经不在意霍英来对她的看法。

如果说曾经霍英来的言行还能对云皎产生威慑和伤害,那今天云皎的表现,大有一种不气死霍英来不罢休的疯癫感。

还有傅时予......原来那家伙就是傅时予么?

傅家现在的掌权人,说一不二的狠角色,连霍英来都不放在眼里的后辈......和他一比,傅今霄简直就像个没断奶的娃娃。

云皎还真是命好,没了傅今霄,又来了一个傅时予。

有同样想法的还有霍蓉儿。

女孩盯着紧闭的房门,脑中回闪的都是刚才男人和父亲对峙的画面。

傅时予......那个只在傅今霄口中偶尔听说过的名字,总算在今天被具象化。

他有着让人过目不忘的漂亮皮囊,和一双美得勾魂摄魄的眼睛。

即使面对暴怒的父亲,也全无晚辈的怯懦,从容淡然的言行让那份游刃有余中又多了几分少年人的轻狂桀骜。

如果,他那样的态度不是为了维护云皎,就更好了。

咬紧嘴唇,霍蓉儿胸口燃起名为嫉恨的火。

这小火苗本来在傅今霄选择她的那一刻已经熄灭了,但在见到傅时予后,再次燃了起来。

凭什么是云皎?凭什么又是云皎?

傅今霄选择云皎是因为青梅竹马的情意,傅时予呢?

傅今霄不是说,他那位堂哥自幼就和他们不亲近吗?

和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尚且不亲近,他为什么要维护云皎这个外人呢?

嫉恨之火燃起的刹那,从云皎手里抢走傅今霄的快乐顿时大打折扣。

云皎有了傅时予这个更好的选择,所以舍弃了傅今霄。

她又争又抢,算计这么多,最后得到的还是云皎不要的东西?

凭什么!

没注意到爱人阴沉不定的脸色,傅今霄把她扶回到床上,又叫了医生后才和霍英来告辞。

走出病房门没多远,他直接给云皎打了个电话。

刚才的对峙中,看着并肩而立的两人,他陡然清晰地意识到,云皎真的选择了傅时予。

不是别人口中的传言,也不是父母愤怒的叫骂,而是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他眼前。

云皎怎么能选择傅时予?

他满脑子只有这一个想法。

她可以选择任何人,为什么偏偏选择傅时予?

她难道不知道傅时予的为人吗?她不害怕他吗?

傅时予那种冷血动物,怎么可能为哪个女人付出真心呢?

她选择他,等于把自己的未来全部葬送了呀!

她怎么能选择傅时予!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对方占线。

傅今霄又给她发微信:“云皎,我想跟你谈谈,给我回个电话。”

点击发送。

下方跳出提示:“向日葵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的朋友......”

被删了?

傅今霄忽地回过神。

不只微信删了,连电话都被拉黑了?

男人气极反笑。

“好啊云皎,既然你做得这么绝情,那就别怪我没提醒你。”

“以后在傅今霄手里吃了苦头,回来找我哭,我只会送你一句活该!”

忿忿骂了两句,傅今霄用力按下电梯按键。

......

傅时予把云皎送回了家。

“真的不一起吃个晚饭?”

临分别前,他单手撑在门框上,不掩失望。

“你不饿吗?”

在医院又是打人又是骂人,那么大的运动量,真的不饿吗?

被男人遗憾的语气逗笑了,云皎扫了眼客厅,确定还算干净。

她发出邀请。

“你要是饿了,我给你煮个面?”

“煮面?”

“西红柿鸡蛋面。”女孩的眼睛弯成月牙儿,“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

“啊。”调侃的笑凝固在眸中,傅时予愣住。

没想到她还记得这种小事。

“你......”云皎试探地问道,“你现在不喜欢了?”

她有些遗憾。

“也对,人的口味是会变的。”

不过她一直很喜欢,特别是,这是妈妈的拿手菜......拿手面。

作为云家的小姐、霍家的夫人,云窈的厨艺实在不太拿得出手,唯有西红柿鸡蛋面,她做得很好。

小时候,她和霍随亦没少被云窈投喂。

后来,又多了一个傅时予。

比起她和霍随亦的敷衍,傅时予是真的喜欢。

每次他们一起吃饭时,她碗里多出来的面都是他帮忙解决的。

“没有不喜欢。”傅时予收回手,看着云皎。

云皎回视。

走廊的感应灯熄灭,男人挺拔的身影顿时被黑暗笼罩。

即使在黑暗中,他的眼睛仍然明亮,星河旖旎,美不自知。

云皎还在感慨,听到傅时予无奈问:“不是请我吃饭?不先让我进去吗?”

从美色中回神,云皎脸颊一热,胡乱应了两声,引他进屋。

她拿了双一次性拖鞋放在地上:“给,新的。”

“谢谢。”

傅时予换鞋走进客厅。

客厅是原木风装修,收拾得整洁干净,无论是地上印着卡通图案的毛绒地毯还是沙发上摆放的各类毛绒公仔,都在昭示这是单身女生的住处。

没有一点杂色。

他找不到一丁点自己那位堂弟存在过的痕迹。

这本是不应该的事。

他们在一起多年,即使后来分离两国,但云皎一年前已回国。

男人几乎在瞬间有了结论。

一年前,或许更早,傅今霄就劈腿了。

以云皎的性格,发现傅今霄心有动摇,便不会再给他继续靠近自己的机会。

他想起在走廊里听到的那段录音,眸中有了阴冷的怒意。

那个混账东西,明明已经把珍珠捧在手心,却还要去捡地上的鱼目。

为了鱼目甚至不惜将珍珠摔出裂痕。

蠢材。

傅时予坐到沙发上,拿过一只狐狸玩偶抱在怀里。

捏着玩偶柔软的耳朵,他给林特助发了条消息。

“我交代你的事,安排得怎么样了?”

林特助秒回:“OK。”

傅时予满意地收起手机。

......

“老板。”

知道深更半夜不该打扰老板,但事出紧急,王秘书只能硬着头皮拨通了老板的电话。

“出事了。”




早上八点,云皎抱着箱子抵达新月收藏馆。

大门口的保安看到她,惊讶地打招呼:“云总早。”

云皎点点头。

保安迟疑问道:“今天有接待吗?”

新月虽然是私人收藏馆,但馆内文物古玩、字画珍宝众多,平日里除了对游客免费开放外,也经常会有上面的领导来参观考察。

“没有,我把之前拿走的一些小东西送过来,你们照常上班,不用管我。”

保安这才松了一口气。

新月一共有两层,一楼多字画古籍绣品,二楼则是各种古玩文物。

云皎把最后一幅戏猫图双面绣物归原位后,看了眼时间。

八点二十五。

嗯,到了吃早饭的时间。

她给傅时予发消息。

“你上班了吗?”

“猫猫探头.jpg”

傅时予没回。

新月上午十点对外开放,此时馆里除了打扫卫生的保洁,再没有其他人。

云皎随意地转了一圈,打算去小吃街随便买点早饭。

“云总?”见到云皎,程颜忙收起遮阳伞,上前打招呼,“您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程颜是云皎奶奶留下的人,也是新月的老员工,目前负责新月的管理和运营。

“程姐早,我把之前拿走的那些东西都还回来了,你到时候登记一下。”

一大早就在大眼app上吃到瓜,程颜看着眼前的女孩,有些心疼。

“云总,前两天你继母来找过我。”

云皎皱眉:“她找你做什么?”

“她看中了二楼的金镶玉凤冠。”程颜道,“她说霍蓉儿结婚的时候希望能把那个凤冠借给她。”

金镶玉凤冠是百年前的古物,被保管得很好,即使用现在的眼光来看仍是华丽贵气不失典雅。

云皎结婚都没敢动它,王美芝竟然想借给霍蓉儿?

程颜听了都觉得荒唐。

“我拒绝了。她当时很不开心,还说要请霍先生亲自来说。”

“跳梁小丑。”云皎冷笑,“下次她再来说这种蠢话,直接喊保安就行。”

得了许可,程颜有了底气。

“好。如果霍先生真的来要......”

“一样,喊保安轰出去。”

程颜颔首。

两人告别,云皎准备去一趟工作室。

“云总。”程颜从身后叫住她。

“怎么了?”

“您和傅今霄的事我在网上看到了,您别太伤心。”程颜柔声道,“以前老夫人在的时候就说过傅今霄不是良配,如今看来老夫人说得没错——他配不上您。”

云皎讶然:“奶奶还说过这话?”

“嗯。老夫人以前经常和老爷子说,现在什么年代了还搞包办婚姻,傅家那小子一看就是个没主见的,哪里配得上我们娇娇?”

程颜学着老太太的语气,字里行间都是对傅今霄的不满。

“老夫人还说傅今霄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挫折,对长辈言听计从,被爸妈保护得太好,真遇事了扛不起责任。”

不过老爷子总会反驳。

“今霄年纪还小,长大了自然知道责任和担当。再说了,娇娇喜欢,你难道要棒打鸳鸯?”

当然,老爷子的话,程颜没说。

如今看,还是老夫人眼光毒辣,一眼看穿傅今霄的为人。

云皎自嘲地笑道:“我要有奶奶一半的眼光就好了。”

“云总,老夫人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

是啊,她还年轻,离了傅今霄和霍家,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呢。

跟程颜道谢,云皎走出新月。

“云皎!!!”

徐斯年的消息弹出来。

“速回霍家!!!”

徐斯年也是云皎的发小,他们两人还有薛如雪从幼儿园便是一个班,直到大学才各奔东西。

自从她坚持要嫁给傅今霄把薛如雪气出国后,徐斯年已经很久没和她联系了。

按照徐斯年昼夜颠倒的作息,怎么会这个点给她发消息,还让她回霍家?

云皎:“?”

徐斯年:“薛如雪还有十分钟到达战场,你不回去,我怕她把霍蓉儿大卸八块!”

云皎:“?”

云皎:“!”

......

云皎赶到霍家庄园时,薛如雪已经被保镖控制住了。

她头发凌乱,衣服也被撕扯得皱皱巴巴,红通通的双眼恶狠狠瞪着王美芝,宛如一头发怒的母狮子。

王美芝没比她好哪儿去。

除去昨天被她扇肿的脸,她脖子和手臂上多了好几道血痕。

是被指甲抓出来的。

霍英来不在,王秘书站在战场中央,一脸无奈又无语。

见到云皎,他好似看到了救星。

“我的小姑奶奶,你可算回来了。”

他快步把云皎迎进门,指着被砸烂的家具和摆件。

“你看看,你看看,这像什么话呀!”

云皎嘴角抽了抽。

几年不动手,薛如雪这身手不减当年啊。

竟然能把沙发都砸得稀巴烂!

“云皎!”

一把推开拦着她的保镖,薛如雪冲到云皎面前,展臂抱住她,用力拍打她的后背。

“小可怜,被那对渣男贱女欺负惨了吧?我就跟你说傅今霄是个见人,让你别嫁给他,你偏不听!”

云皎出国几年,傅今霄是如何一点一点和王蓉儿搅到一起的,薛如雪看得明明白白。

云皎回国后她就建议好友和傅今霄分手,后来也是劝分不劝和的态度。

云皎和傅今霄确定婚期后,她一气之下出国旅游,连两人的婚礼都没参加。

结果昨天刷到热搜,连夜买了机票回来,直接杀到霍家。

她本想教训霍蓉儿和傅今霄,哪知两人还在医院没回家。

知道她是云皎的好友,王美芝出言讥讽,她干脆先把王美芝教训一顿。

反正都要教训,何必分先来后到呢?

“你这个继母真不像样,总爱算计你不说,养出来的女儿怎么回事?尽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薛如雪还在骂。

云皎安抚似的握住她的手。

后者呛咳两声,终于止住了话头。

王秘书揉了揉耳朵,苦笑道:“薛小姐,虽说薛先生和霍总是好友,但你这......”

“怕什么?”薛如雪扬起下巴,“损坏了哪些东西,你列个清单,我原价赔偿就是了。”

这是赔偿的问题吗?

王秘书揉着太阳穴,看向云皎。

“云皎!”不敢真拿薛如雪如何,王美芝只能抓住云皎,“昨天你在医院闹过了!又在网上闹出那么大的风波!你还不满意吗?还唆使你朋友来家里这么羞辱我!”

“关皎皎什么事?”薛如雪叉腰,“是我看不惯你,和皎皎无关!你要找麻烦,冲我来!”

薛如雪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王美芝干脆双眼一闭直挺挺往后躺。

“夫人!”周管家和佣人们一拥而上。

王秘书低声道:“这下好了,薛小姐,被你这么一闹,我们大小姐有理也成没理了。”

云皎和霍蓉儿之间的恩怨不管怎么说也是霍家的家事,薛如雪一个外人跑到霍家庄园打砸东西,打伤霍夫人,传出去让外人怎么想?




卷袖子......哦?哦。

云皎捏着袖子的边缘小心翼翼翻卷起来。

指尖不时碰到他小臂的皮肤,温暖的触感让她下意识绷紧肩膀。

联想到薛如雪说的那些话,云皎陡然生出一种自己在非礼他的错觉。

偏偏傅时予一无所知,还把手往前伸了伸。

“卷高一点。”

“哦。”云皎深吸一口气,三两下把他的袖子薅上去,“好了。”

傅时予点点头。

“去外面玩会儿,很快就好。”

交代完,他便不再看她。

云皎轻飘飘回到客厅,木然坐在沙发上。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此时此刻,好友口中的高岭之花正在她的厨房做两人的晚餐。

这是她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事,可现在却真实地发生了。

云皎趴到沙发扶手上悄悄朝厨房张望。

被磨砂玻璃隔绝的空间,她只能隐约看到晃动的人影。

叹了口气,云皎坐好,抓起狐狸玩偶。

她盯着玩偶看了片刻。

谁把小狐狸毛绒绒的耳朵按塌了?

......

傅时予的手艺很好,比起她,他的番茄鸡蛋面几乎完美复刻了云窈的味道。

云皎只尝了一口,莫名觉得鼻尖一酸。

看她许久没动筷子,傅时予轻轻叹了一口气:“不好吃吗?”

云皎连忙摇头:“没,很好吃。”

她吸了吸鼻子,夸张地赞叹:“傅时予,看不出来你还会下厨呀,我以为——”

“以为我十指不沾阳春水?”

“额。”

“我在外面那几年,很多时候都需要自己解决一日三餐。”

“哎?我听傅今霄说,傅爷爷把所有的事都打点好了......”

傅时予出国时,她和傅今霄升到高中。

说起出国深造的堂哥,傅今霄有种松了一口气的轻松感。

“你知道的,自从大伯和大伯母去世以后,大哥变得比以前更恐怖了。

“以前只是不说话,不和我们玩,现在他看我一眼我都要心惊胆战好几天。

“还好爷爷决定送他出国,我可以轻松几年。

“你这是什么表情?担心我大哥啊?

“你放心,爷爷早就帮他安排好了,他去国外也是享福。

“再说,随亦哥不也在外边么?说不定他俩有事没事就会聚一聚呢?”

“可是,他们不在一个国家呀。”她小声嘟囔,“再说,傅爷爷为什么要送时予哥出国,你......”你心里不清楚吗?

傅今霄没听她说什么。

他很快把这个话题抛之脑后,转头和刘爽一行人讨论刚出的游戏。

云皎忽然没了胃口。

傅老爷子为什么会送傅时予出国,十六岁的她知道原因。

那并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没必要在这种时候提起。

云皎很懊恼。

傅时予却没在意她说的话:“一开始是有安排,后来乱七八糟的事太多,我就让他们先回国了。”

他没说乱七八糟的事是什么,云皎也没追问。

她低头吃面。

傅时予不是多话的性子,等云皎吃完,他起身收拾东西,熟练的动作好似这里是他的家,而她反而成了被招待的客人。

云皎跟到厨房门口,趴在玻璃门边看他。

“傅时予。”

“嗯?”

“你在国外的时候,和我大哥见过面吗?”

“没有。”傅时予道,“那时候比较忙,再加上没多久你哥就回国了。”

“嗯。”云皎默了默。

十七岁那年冬天,霍随亦回家过年,她把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托付给他,让他帮忙转交给傅时予。

既然两人没见过面,想必那个小礼物他也没收到。

......

不知是不是白日里经历了太多,云皎梦到了少年时的事。

就像一张张老旧的照片在她眼前展开,她只是看着,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皎皎,过来。”

穿着高中校服的霍随亦站在树荫下。

看到她,他笑着挥了挥手。

“走,请你吃冰淇淋。”

她跑过去牵起兄长的衣袖,小心翼翼歪头打量站在另一侧的少年。

树荫斑驳,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洒下破碎的光影。

漂亮的凤眸亮如晨星,清澈璀璨。

白皙修长的手指勾着黑色书包的带子,指间用力,手背上浮出隐约可见的青筋。

普通的蓝白相间的校服穿在他身上,竟然和母亲常看的时尚杂志里的模特一样好看又有型。

风过,吹起少年墨色的发和校服外套的一角。

流淌的光影被风打乱,随着树叶抖动,掩盖住了她急促的心跳。

她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看什么呢?”霍随亦屈指弹了下她的额头,笑意温柔,“半年没见,不认识你时予哥哥了?”

她捂着额头,狠狠瞪了兄长一眼。

“时予哥哥。”

小声叫了人,她磨磨蹭蹭,从口袋里拿出一枚巧克力。

“给你。”

隔着兄长,她把巧克力递给他。

少年似是惊讶地挑了下眉。

“哎哟,你这小吃货竟然愿意和别人分享最喜欢的巧克力?”霍随亦捂着心口,一脸受伤,“没有哥哥的吗?哥哥好伤心啊。”

她抓紧兄长的手指,小声解释:“最后一颗了。”

霍随亦:“......”最后一颗也不给哥哥吗?更伤心了。

有柔软的触感划过指尖,巧克力被他收进掌心。

他不动声色地收手插进口袋,凤眸微弯:“谢谢皎皎的巧克力。”

温暖如春阳的声音飘进耳朵,那一刻,她听到树叶沙沙,好似一首快乐的歌。

“走了走了。”

霍随亦接过妹妹的书包一起挎在右肩上,牵着她走进阳光里。

“庆祝时予回来,哥请你俩吃冰淇淋。”

......

抱着被子坐起身,云皎看着窗外泛白的天空,长久地沉默。

那天,她为什么会把最后一颗巧克力递给他呢?

时间过去这么久,云皎却记得清清楚楚。

那时他的父母意外去世,他被傅爷爷送走休养了半年。

一百八十多天后的重逢,她看着他清亮的眼睛,总觉得其中有涩涩的苦味。

所以她鼓足勇气,把口袋里的巧克力递给了他。

不过,她没想到他会接下那枚巧克力。

也是从那以后,傅今霄总说他堂哥变得比以前更可怕了。

云皎揉了揉头发,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其实,她对傅时予的了解,除了霍随亦,大多来自傅今霄。

洗漱完,云皎从抽屉里翻出四瓶药,每瓶倒了两颗在手心,就水吞了下去。

窗外喜雀叽喳,太阳破云而出。




管家在霍家工作二十多年,算是见着云皎长大。

他知道云皎对这位继母心有不满,多次欺负王美芝和霍蓉儿,最恶劣的一次直接把霍蓉儿从楼梯口推了下去。

曾经小太阳般善良明艳的大小姐变得阴沉善妒,动辄欺负继母继妹......云皎的改变让他觉得无奈和痛心。

管家给霍英来打电话,希望先生能好好教育大小姐,别让她以后的路越走越偏。

......

云皎拿了户口本下楼,王美芝正坐在沙发上,由着佣人帮她冰敷。

管家拦住云皎的去路。

“大小姐,先生要求您向夫人道歉。”

云皎看也不看他:“我拒绝。”

知道云皎的脾气,管家示意保镖挡在门口。

“大小姐,如果不道歉,先生会关您两个月禁闭。”

对拦路的保镖不以为然,云皎嗤笑:“他除了关禁闭,没别的招了吗?”

管家沉声道:“大小姐!”

云皎敛了笑,直接往外走。

保镖直直挡在她面前。

云皎眯眼。

她和王美芝之间的争斗,本不想牵扯到无辜的人。

但如果他们没眼力见,那她只能让这些人吃点苦头了。

她活动手腕,淡淡:“我赶时间,你们——”

“算了,周叔,皎皎今天经历了那种事,心里不痛快。”王美芝适时开口,“您别为难她了。”

因为脸颊红肿,她每说一句话都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可见云皎下手有多狠。

即便如此,她还是愿意替云皎求情,简直把一个继母的慈爱体贴演绎得惟妙惟肖。

管家心里对她的同情愈盛,看着云皎的眼神再没了疼惜。

“云皎,跟你母亲道歉。”

云皎冷眼:“我母亲已经死了,周管家,这么低级的错误,以后别再犯了。”

话落,她突然出手,周围人尚未看清她的动作,两个保镖已经被她放倒在地。

云皎越过保镖,扬长而去。

王美芝:“......”

见管家脸色阴沉,她隐秘地扯了扯嘴角,再次疼得吸气。

被拒绝陪同入内,傅时予单手搁在方向盘上托着下巴,整个人像只困顿的大猫,神色恹恹。

见云皎出来,他下车替她拉开副驾驶座的门。

云皎低声道谢,上了车。

迈巴赫驶出庄园。

一路沉默。

云皎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让我拿户口本,你呢?”

傅时予回得云淡风轻:“我带着。”

云皎:“......”

谁出门参加婚礼还会随身带着户口本啊?

看出她的疑惑和震惊,傅时予微笑:“我这人,喜欢有备无患。”

云皎:“......嗯。”

确实非常......有备无患。

车内再次安静下来,她忍不住偷偷打量他。

她对傅时予的印象还停留在四年前。

在她母亲和兄长的葬礼上。

那天下着很大的雨,送走吊唁的人后,她站在清冷的墓园,看着母亲的照片出神。

一天内失去两位至亲,那时她早已哭干了眼泪,整个人变得有些麻木。

黑色的雨伞撑过头顶时,她以为是霍英来的秘书来接她回家。

“不用管我。”

一开口,她发现自己嗓子沙哑到快发不出声音。

来人没动。

她不耐地回头,却望进一双清冷的凤眼。

“......时予哥?”

傅时予高中毕业后出国,他们已有三年多没见。

他微微颔首。

豆大的雨珠砸在伞上,发出噼啪的声响。

她不再说话。

两人沉默着站了许久。

没有所谓感同身受的劝说,也没有故作了解的安慰,却莫名地让她觉得收到了一点安慰。

最后她体力不支失去意识,再醒来时,已被送回霍家。

傅时予已经离开,傅今霄坐在床边,眼里满是无奈。

“皎皎,阿姨和随亦哥已经走了,你要往前看,不要再像今天这么任性,让霍叔叔担心。”

这几天她听到太多类似的话,不喜欢他语重心长的语气,她扯起被子盖住脑袋。

从那天以后,她再没有见过他。

后来听傅今霄说,葬礼结束的当晚他便坐上了飞往D国的飞机,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她给他发了道谢的短信也石沉大海。

想起那些没有回应的短信,云皎慢吞吞地问:“你在国外那几年,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傅时予飞快地看她一眼,又看向前方。

等了片刻,云皎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傅时予漫不经心地开口:“那段时间过得比较艰难。”

艰难?

傅时予?

云皎:“还有人敢欺负你么?”

傅时予笑了笑,眸色沉沉:“是啊,这世上不怕死的人挺多的。”

他不以为意的语气落在云皎耳中,让她不禁多想。

是傅家的斗争吧。

他出国的时候,正是傅老爷子病重的时候。

身边群狼环伺,没了父母和老爷子的保护,他在国外那段时间肯定过得不容易。

当生存都成了问题,谁还有心思关注短信回没回呢。

云皎自以为了然地点头:“你要是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顿了顿,她改口:“嗯,也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有个人说说话也是好的。”

半年后王美芝进门,她的处境没比他好到哪里去。

女孩的声音轻而软,傅时予抿唇,趁着红灯刹车后,飞快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嗯?”云皎歪歪头,想躲,却没完全躲开。

傅时予轻笑,开玩笑似的:“那段时间,我每晚都会跟月亮说话。”

云皎怔怔,很快反应过来。

“......骗人呢。”

和月亮说话?这么幼稚的事,就算是三岁的他也不会做吧,更别说二十三岁的他。

......

领证的过程非常顺利,直到走出民政局,看着手里的四四方方的红本,云皎仍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指间一空,红本被抽走。

云皎随之歪头。

傅时予正色道:“我来保管。”

“哦。”云皎没有多想。

“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云皎想了想:“我要去婚房一趟。”

傅时予:“......”

他差点忘了,自己是在堂弟的婚礼上拐跑了新娘。

“收拾行李?”

云皎正色道:“不,去拿走我的东西。”

为了表明自己对傅今霄的重视,婚房里的装饰,上到挂壁字画,下到古玩摆件,都是她从自己的私人藏馆拿过去的。

随便一件,价值千金,不能便宜了傅今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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