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家高考是烧香，我家是祭鬼。
我妈特别迷信，不仅在考试那天往我身上泼鸡血。
就连她从小到大买给我的衣服，都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借运，想要救活我那个短命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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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死得早，我妈一拖二，独自养活我和弟弟。
她重女轻男，家里好吃的都留给我，弟弟只能吃我吃剩下的。
总共两个房间，我妈睡一间，我睡一间，弟弟就在院子的角落里，铺个草垫子垫勉强凑合。
妈妈不许弟弟进屋，吃喝拉撒全在外头解决。
六岁左右的弟弟瘦成了皮包骨，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穿的还是邻居的旧衣服。
他想要离家出走，我发现后立即跑去向妈告状。
我妈二话不说，去隔壁家找来一条绑狼狗的大铁链子，直接套在了弟弟脖子上。
她很生气，拿起扫帚狠狠抽打弟弟的背：“再敢乱跑，把你腿打断！”
弟弟被打得嘴里鼻子里全是血。
他嚎啕大哭，抱着头不断求饶，后来还是隔壁邻居听到动静，担心把孩子打死了，过来劝架才留下我弟一命。
后来我上了初中，第一次模拟考就考了全校第一，拿着奖状回家给妈妈看。
她非常高兴，当着弟弟的面表扬我，还给我买了肯德基全家桶，鸡腿肉香喷喷的，整个屋里都是那个味儿。
弟弟趴在阳台的门上，朝着屋里张望，不停地流口水。
他开始拍门。
我妈过去把门打开：“闹什么闹，今天是你姐姐拿奖的日子，你能不能懂点事！”
弟弟跪在地上哀求她：“妈，我也想读书。”
“读书？！”我妈凶神恶煞地给了他一巴掌，“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哪有钱让你读书！”
弟弟捂着脸，看见我手里拿着的大鸡腿，红着眼：“姐姐能去为什么我不能！”
我妈冷哼一声：“我问过隔壁婶子，都说男孩子好动不听话，容易跟人打架，女孩子读书厉害，让你姐姐去，以后她有出息了，还不是会养着你？”
弟弟不服气，咬着牙：“让我去，我会比她更厉害。”
我妈指着他骂：“你姐姐是全校第一，你小学都没读过，钱多了没地儿烧还是怎么？行了，今天是你姐姐拿奖的日子，你听话点一会儿让你吃个鸡腿，再闹腾坏了你姐的心情，今晚别想吃饭了！”
弟弟听到要被饿肚子，不说话了，妥协似的坐在地上。
我妈把门关上，回到餐桌旁，又夹了个大鸡腿放我碗里：“我们月月真厉害，妈妈的好女儿，多吃点，争取下次拿个全市第一，让那些街坊邻居看看。”
我的余光看了弟弟一眼，他隔着阳台的玻璃门，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家里只能供一个孩子读书，就算是亲弟弟又如何，我死也不会把这个机会让给他，我一定要更加努力，让妈妈更喜欢我。
想后，我乖巧一笑：“妈妈放心，我一定会做到。”
妈妈眯着眼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