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和徐清菡见面时,谢长宴拉着我的手嘱咐道:“清菡是我的妹妹,她从小体弱多病,伤了底子,父母难免娇养了些。”
“她自小性子单纯,心直口快,要是说错了话,麻烦栀意多包容一些。”
我以为徐清菡是谢长宴的亲妹妹,自然是连连点头,一口咬定会和她好好相处。
可我却眼睁睁地见着谢长宴带着我敲开了他家对门的门。
原来徐清菡,是谢长宴的邻家妹妹呀!
门一开,徐清菡冲进谢长宴的怀里兴高采烈:“谢长宴,你终于回来了。”
“是不是在外面上了大学,就把我给忘了?”
淡笑风生间,她看也没看我一眼,拉着谢长宴往屋内走。
我尴尬地站在原地,却始终插不进他们的话题。
抬脚往屋内走时,大门却在我的面前轰然关闭。
那一刻,我整个人的心情差到极点,我恨不得转身离开,却生生为了谢长宴忍了下来。
砰砰砰的敲门声响了半响,大门才终于打开。
徐清菡缩在谢长宴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对不起,栀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谢长宴的女朋友,谢长宴从来都没在我面前提起过你。”
她哭得梨花带雨,泪眼朦胧,可望着我的视线,却带着明晃晃的敌意。
我恍惚了一瞬间,耳边却传来了她委屈巴巴的声音:“栀意姐,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话落下,她哭到昏厥。
谢长宴连忙把她抱进怀里,向我投来责怪的视线:“沈栀意,清菡都哭成这样了,你还要和她计较吗?
从前我怎么不知道你是如此斤斤计较之人?”
即使是现在回想起来,我的心仍然会猝然一痛。
明明受委屈的人是我,可被所有人责怪的还是我。
我真为当初的自己感到不值。
推开门,出乎意料地在屋内看见了谢长宴的身影。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手表,凌晨1点多,而他不知道坐在沙发上等了我多久。
我诧异地挑了挑眉,往常只要谢长宴亲自送徐清菡回家,大概率都会夜不归宿。
至于理由,大概还是老一套,徐清菡“恰到时机”地犯了旧病,需要谢长宴的贴身照顾。
从前我不知他为何一夜不归,总是忐忑不安地打了很多个电话给他。
一开始,他还愿意用一些三三两两的理由敷衍我,例如加班,例如聚会。
后来他厌了,我深夜打给他的电话,他也不愿意接了。
我曾经亲耳听见他对徐清菡抱怨:“栀意就不能像清菡你一样善解人意一点吗?
我也需要有我自己的个人时间。”
他的个人时间是指他和徐清菡深夜孤男寡女待在一处吗?
谢长宴知不知道,他夜不归宿又不愿意接我的电话时,我因为担心他的安全而忐忑不安地在沙发上坐着等了他一夜。
他也许知道吧,但他不在乎。
现在我也不在乎,如他所愿,我善解人意了。
可他现在却反过来开始质问我了。
谢长宴怒气冲冲地冲上前质问道:“沈栀意,你究竟去哪了?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你知不知道你一个女孩子这么晚待在外面不安全......”我下意识地看了看手机,谢长宴给我打了很多个电话。
但我嫌烦,全都挂了,还把他拉入了黑名单。
奇怪的是,面对他的声声质问,我却没有生出任何的愧疚心理,反而神色恹恹道:“谢长宴,我也需要有我自己的个人时间。”
一句耳熟的话,他突然哑了声。
半响,他软了语气可怜巴巴道:“栀意,我是你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