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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不死全文+番茄

小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大儿子游手好闲,拿走了我的退休卡。二女子远赴国外,13年没有回来。小儿子结婚,我把房子让出来,搬进了养老院。60岁生日,我感觉自己时日无多,想一家人聚一聚。3个儿女都说忙。催得急了,他们叫我老不死。弥留之际,他们却拖家带口地挤在我病房哭:“妈,我们才是您的亲生子女,那么大一笔遗产,怎么能给外人呢?”我陌生地看着他们:“你们是谁?”“我认识你们吗?”1.搬进养老院3个月,大儿子用塑料袋兜着几瓶过期牛奶来看我。我极欣喜,眯着眼,躺在竹椅上不停絮叨过去的事。“小时候你可爱闹腾了,几个月大的时候,夜里不睡觉,不停地哭。我只好整晚抱着你,伤了腰,现在还疼呢.......”志儿抱着手机,早神游天外,偶尔应和一声,极不耐烦的样子。“妈,你怎么能这...

主角:志儿张倩   更新:2024-11-07 11: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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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志儿张倩的其他类型小说《老不死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小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儿子游手好闲,拿走了我的退休卡。二女子远赴国外,13年没有回来。小儿子结婚,我把房子让出来,搬进了养老院。60岁生日,我感觉自己时日无多,想一家人聚一聚。3个儿女都说忙。催得急了,他们叫我老不死。弥留之际,他们却拖家带口地挤在我病房哭:“妈,我们才是您的亲生子女,那么大一笔遗产,怎么能给外人呢?”我陌生地看着他们:“你们是谁?”“我认识你们吗?”1.搬进养老院3个月,大儿子用塑料袋兜着几瓶过期牛奶来看我。我极欣喜,眯着眼,躺在竹椅上不停絮叨过去的事。“小时候你可爱闹腾了,几个月大的时候,夜里不睡觉,不停地哭。我只好整晚抱着你,伤了腰,现在还疼呢.......”志儿抱着手机,早神游天外,偶尔应和一声,极不耐烦的样子。“妈,你怎么能这...

《老不死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大儿子游手好闲,拿走了我的退休卡。

二女子远赴国外,13年没有回来。

小儿子结婚,我把房子让出来,搬进了养老院。

60岁生日,我感觉自己时日无多,想一家人聚一聚。

3个儿女都说忙。

催得急了,他们叫我老不死。

弥留之际,他们却拖家带口地挤在我病房哭: “妈,我们才是您的亲生子女,那么大一笔遗产,怎么能给外人呢?”

我陌生地看着他们:“你们是谁?”

“我认识你们吗?”

1. 搬进养老院3个月,大儿子用塑料袋兜着几瓶过期牛奶来看我。

我极欣喜,眯着眼,躺在竹椅上不停絮叨过去的事。

“小时候你可爱闹腾了,几个月大的时候,夜里不睡觉,不停地哭。

我只好整晚抱着你,伤了腰,现在还疼呢.......” 志儿抱着手机,早神游天外,偶尔应和一声,极不耐烦的样子。

“妈,你怎么能这么偏心呢?”

“我结婚的时候,你就给我付了首付,怎么到我弟这儿,你直接给了他一套房子?”

他觉得陪我的时间差不多了,便耐不住性子,诉起苦来: “我有俩娃,还有房贷车贷要供,每天睁眼是钱闭眼是钱.......” 我静静地听着,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生下小儿子的次月,孩他爸便意外去世。

我一人拉扯3个娃,就如志儿这般说的,睁眼闭眼都是钱。

志儿还有我的退休卡。

我却什么都没有,只剩一个母亲的身份和责任,为了孩子们咬着牙硬熬下去。

想着将他们养大,日子便能轻松些。

可熬到60岁,身体垮了,才知道到死也没个头。

我太累了,打断志儿:“妈这个月的生活费还余下些,给你转过去吧。”

他松开给我捏肩的手,冷笑了一声:“妈,您拿儿子当要饭的呢?”

“那套房子已经过了户,我不计较。”

“但爸留下那些字画和首饰,您得给我。

爸走得早,他们俩都不知道那些老物件,给我也省得拉扯了。”

他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一副不给他补偿,就要跟我断绝关系的模样。

我知道他是为了钱而来,可想不到,他竟然这么直白,甚至懒得伪装一下。

我心里一阵酸楚,激动地咳嗽起来。

志儿连忙来扶我:“妈,你没事吧?”

“你一个人在疗养院也不好过,这样吧,你把那些字画和首饰都给我,然后搬到我家,我给你养老好不好?”

他话音刚落,张倩猛的跑过来,将他撞到一边。

气呼呼地说:“谁说奶奶是一个人?

奶奶有我照顾呢!”

2. 张倩是我的护工,今年16,刚从孤儿院出来不久。

疗养院本来是不收童工的,我见她可怜,大冬天捧着一个凉透的红薯,坐在疗养院外面的长椅上哭,便多给院里交了些钱,让她来照顾我。

小姑娘知道感恩,干活极勤快,待我也亲近。

见志儿眼里只有钱,没有我这个妈。

她看不下去,掐着腰说道: “你真是太可恶了!

这么久才来看望一次,来了就知道要钱。”

“有你这样当儿子的吗?”

志儿红着脸跟她吵:“我跟我妈说话,关你什么事?”

见好多人都围过来,我不想闹得太难看,拉着张倩的手就要回屋。

志儿跟着要钱,我只当没听见。

孩他爸留下的老物件,我本不舍得卖,但眼看自己快死了,孩子们也将他忘得差不多了。

便换了两千万存在卡里,准备在死之前,平均分给他们3个。

现在我改主意了。

还是等我死后再分吧。

我怕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们还在为了财产吵架,让我死也不安生。

志儿见要不来钱,阴着脸说了句孩子还在长身体,便顺手提起了桌子上还未开箱的牛奶和饼干,大步往外走。

“不留下来吃顿饭吗?”

我下意识挽留他,想让他多陪我一会儿。

志儿头都没回:“吃什么饭?

你这么偏心小儿子,让他陪你吃吧!”

一晃神,志儿的身影就消失了。

我伸手够了够,什么都没有碰到。

我越来越老。

孩子们离我也越来越远。

人老了就是矫情。

以前巴不得他们长大,让我静一静。

现在又觉得自己孤独,日夜盼着他们。

想让他们来看看,又怕他们来。

“不来好啊,不来好啊........” 我苦笑一声。

不来,至少说明他们日子还过得下去。

3. 志儿送来过期的牛奶,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新日期的。

我以为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直到晚上起夜时,看见张倩一边在走廊学习初中知识,一边喝过期的牛奶。

才意识到牛奶被她偷偷换掉。

被我戳穿,她笑着说:“我年轻不怕坏肚子。

奶奶你不知道,以前在孤儿院,就是过期的坏牛奶我都抢不到嘞!”

我揉了揉她的头发,明白她的心意。

张倩以为我这个月的生活费给了志儿,便没有多余的钱买牛奶。

我又喜欢喝,她便用了我给她开的工资。

一个月5000,她存着当学费。

我们都清楚,我活不了多久,她从我这里也赚不到多少钱,不舍得买一件新衣裳,来月事了,也只用网上10块钱一大包那种。

一箱牛奶的钱,够她花一个月。

“来,奶奶辅导你功课。”

我翻开初中教科书,大多知识点都还记得,毕竟抚养过3个孩子。

“奶奶,您年轻的时候一定很好看。”

张倩趴在我腿上,笑吟吟地说:“您身上有一股子书香味儿,当年是气质美人儿吧?”

是呀。

年轻时,追求我的人还不少呢。

…… 二女儿长得就像我,即便13年没有见,在机场接她时,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颤巍巍地向她走过去。

许是太激动了,我张着嘴想喊她的名字,却迟迟发不出声音。

好在女儿看见了我。

四目相对,她微微皱了皱眉,便从我身旁走了过去。

我像是丢了魂儿,站在那儿愣了许久。

张倩问我:“不是11点下飞机吗?

还没有到吗?”

我回过神,苦笑一声:“走吧,不等了。”

没一会儿,二女儿的电话打了过来:“妈,你要是还没到就别来了,我这次回来只待一个月,还要见客户,时间很紧。”

我抬头就能看见女儿的身影,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提着行李箱,塞进了出租车的后备箱。

没有半点要等我的样子。

而我,已经等她13年了。

夜里睡不着的时候,还会许愿,只求有生之年能再见女儿一眼。

现在好歹也算实现了吧?

“行,那你先忙,妈——” 不等我说完,她就钻进出租车,挂了电话。

不知道是我年纪大了,还是穿得单薄。

春天的风竟然也会冷,顺着毛孔灌进来,心里面一片冰凉。

4. 一周过去,还没等到女儿的电话,倒是先收到了老赵病危的消息。

我买了张车票,跨越千里去看他。

这老头病得没个人样了,却还跟小孩子似的。

几个子孙轮流看着他不叫他抽烟,他板着脸,耍性子不吃饭。

赵二妞都快急哭了,抓着我的手哽咽道:“娇姨,您快劝劝我爹吧!

他现在就听您的话了。”

我掀开枕头,拿出老赵藏起的香烟,他嘿嘿地笑。

把饭端过来,他吃得狼吞虎咽。

“多少年没见了?

得有20多年了吧——” 老赵抹了抹嘴,满眼唏嘘:“思如现在挺有出息的吧?

那丫头打小都聪明,听说还出国留学了.......” 思如就是我女儿,老赵对她印象最深。

当时孩他爸去世10年,3个孩子都长大了,女儿和小儿子还在叛逆期,我的脾气也变得很差,每天都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

快要抑郁的时候,老赵出现了,他待我贴心又热烈,一把将我从冰冷的河水中拉出来,在我的世界洒满阳光。

我渴望跟他在一起,渴望幸福,渴望喘口气。

可是老赵也带了两个孩子,思如怕有了后爸,我不再爱她。

叛逆期的她离家出走,找了一星期才找到。

我拒绝了老赵。

尽管我知道他是个好人,会待我好,待我的孩子好。

但母亲嘛,就是这样。

宁愿自己溺死在河水里,也不肯让子女承担一点点风险。

转眼孩子长大,我们也老了。

还没追念一会儿过去,老赵的眼睛便有些湿润:“原以为人老了,就会想得开,可有些遗憾啊,怎么也放不下........” 四目相对,沉默无声。

我们都没有再娶再嫁。

我背过身,不想让他看见我失态的样子: “下辈子吧。”

“下辈子咱俩先遇着,我肯定嫁给你。”

他笑着点了点头。

“你现在怎么样?

那几个小子,对你挺好吧?”

我愣了愣,低声说:“好,好.......都挺孝顺的。”

我比老赵还大一岁。

年轻时一个人拉扯大3个孩子,身子落下多处暗疾。

从医院到车站,20分钟的车程,疼得吃了两次药。

受不了了,就坐在车站外的长椅上歇了歇。

突然胸闷得厉害,喘不过气。

我吓坏了,连忙给小儿子打电话,他听起来是在电影院,不耐烦地说了句忙,就挂了电话。

打给二女儿,许是不适应国内的时差在补觉吧,还没接就给挂了。

大儿子话多些,我还没出声,他就急着说:“妈,死人的东西你还留着干什么?”

“爸的那几个老物件,你就卖了吧!

阿婉闹着要去海南,天天吵架,你就可怜可怜你儿子吧.......” 我没应声,挪了挪身子,艰难地躺在长椅上。

天真蓝啊,鸟儿在云朵下面盘旋,吱吱呀呀也不知道唱的什么歌。

我突然就不慌了,闭上眼,静静听着大儿子的声音,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煮完饭扒着门框喊:“志儿,回家吃饭啦!”

他的身影很快会出现,脏兮兮的手里面抓着几支野花,说等他长大赚了钱,会给我买好多首饰,打扮得比那个年轻的班主任还要漂亮。

“呼~” 我再吸不进来一口气。

却笑着,闭上了眼睛。

人死了,大概就不会难过,不会孤独了。

5. 许是还没到日子,我挺了过来,身体却急剧恶化。

我生病卧床,每天能看见的景色,只有忙前忙后的张倩,和窗外那棵愈发繁盛的老梧桐。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妈妈生病了,都不知道来看一眼!”

“如果我有一个妈妈,我巴不得一天24陪着,一步也不离开。”

每次提起这件事,张倩都会忍不住抹眼泪。

不知道是心疼我,还是想念那个将她抛弃的妈妈。

我握住她的手,却不知道怎么安慰。

我想不通世界上怎么会有不爱孩子的母亲,她不理解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不爱母亲的孩子。

一天醒来,经常和我下起的老张一声不吭地走了。

记得从一个月前,他就变得有些痴傻,每天什么也不做,只躺在摇椅上念叨着子女。

我突然也好想好想孩子们。

我在他们身上倾注了一生全部的心血,明知道是养了一群白眼狼,但就是难以舍下。

就是好想好想再见他们一面。

这种冲动很难克制,像是身体向我发出的最后预警。

我意识到。

我没剩多少日子了。

趁着60岁生日这一天,我让张倩给我买了瓶漂黑剂,染黑了头发,换上大儿子结婚时买的旗袍,准备见见孩子们。

“娇姨,我送您去吧。”

张倩挽住头发,干练地来扶我。

我笑着摆了摆手:“不用啦,我自己能行。”

住进养老院之后,除了要钱的大儿子,便没人来看我一眼。

所以这一次,许是最后一面,我想一个人去,比较有仪式感。

房子已经过户给了小儿子,但我还有钥匙,打开门下意识到走到北卧,那里是存孩子爸遗物的地方。

我想把他的照片拿出来,一家人团团圆圆。

可打开门,原本整洁的卧室,变成了花哨的电竞房。

孩子爸的照片和遗物,被摆放在角落的箱子里,上面还有几个馊掉的外卖盒。

我愣在那儿,不知所措。

小儿子回来了。

我红着眼质问他:“你不是答应过我,北卧留给我和你爸住,不会改动?”

他好似没听见,拉扯着我往外走。

“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过来了?

还不换鞋,你不知道你儿媳妇有洁癖,不愿意让外人来家里?”

他将我推到屋子外面,满是不耐烦的神色:“妈,你快回去吧,不然盼盼回来又要闹了。

等什么时候她出差,我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说着,他一手拿起拖把,另一手重重将门关上。

我还没来及的说,今天是我80岁生日。

也还没来得及说,我快不行了,兴许等不到盼盼出差的时候了。

我愣愣看着斑驳掉漆的房门,想起他小时候体弱多病,好几次寒冬发烧,都是我夜半抱着他往医院跑。

关门的时候,我只能慌乱地用脚,在边缘处摔出十几道浅痕。

冬天腿疼的毛病,也是那个时候冻出来的。

…… 回去的时候我突然想走一走,没有坐车。

10点多了,张倩拿着外衣在公交站牌那儿等我。

不远处有一家卖女装的店铺,橱窗处摆着几件漂亮裙子。

张倩看得入迷,两眼放光。

我正要过去喊她,另一边响起了熟悉的音乐。

‘来日纵使千千阙歌, 飘于远方我路上........’ 我眯着眼看过去,好像是一个商场在做活动,舞台上的女孩儿年轻明媚,这首年轻时我最喜欢的音乐,一下子将我拽回过去—— 可那是我吗?

那个个性张扬,抱着吉他满怀音乐梦的女孩儿,真的是我吗?

不是啊。

卖掉吉他,钻进单位的那个单亲妈妈才是我。

一辈子喘不过气,养大3个孩子,到死了孤零零的那个老太太才是我。

我忍不住发抖,压抑了大半辈子的情绪,在这一刻突然爆发。

我不再是谁的妈妈了。

从这一刻起,我就是我自己!

“奶奶,你没事吧?”

张倩发现我情绪不对,连忙过来将我抱住。

我搂着她,一边流泪一边扬起了嘴角:“奶奶没事,奶奶很好。”

“奶奶已经几十年,没有这般好过了.......” 当晚我接到了3通电话。

第一通是胡广志打来的。

他说自己病了,要做一个大手术。

第二通是胡思如打来的。

她说迟迟拿不下来客户,要我帮她联系一下熟人。

第三通是胡广生打来的。

他说盼盼发现我去过的痕迹,和他大吵了一通—— 小儿子倒是没求我帮忙,他只是习惯性地在不顺心的时候找我倾诉或发泄。

每一通电话讲完,我都会问一句:“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想听一句生日快乐。

可是没有。

于是我说:“就这样吧,我很老了,我什么也帮不了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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