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景阑宋文珊的其他类型小说《景阑宋文珊结局免费阅读灯火再无阑珊番外》,由网络作家“初一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家里餐具不够。景阑去了趟超市,回来时付圣文公司有事已经走了。桌上只剩下两个空位。宋文珊的左边,付圣文刚刚离开的位置。还有她的对面。那个饭桌上,离她最遥远的位置。趁大家都在夸赞宋文珊手艺好,景阑默默坐到了她对面。没想到这一幕还是被伯伯捕捉到了。他十分感慨:“不愁混啊,景阑都这么大了,我还记得小时候每次吃饭景阑都要挨着珊珊坐,有一次我逗他占了他坐,他挤不走我气得哇哇大哭。”伯母打趣:“你现在再挤个试试,人家现在可是刑侦警察,告你个非法占座把你抓起来。”众人哈哈大笑。宋文珊也跟着笑,但她隐约觉得周身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消散。可到底是什么,她又说不清。大家在开怀畅饮。景阑自从那次大醉之后,酒就忌了。他小口抿着茶,随和地跟着一起笑。五年了,宋文珊...
《景阑宋文珊结局免费阅读灯火再无阑珊番外》精彩片段
家里餐具不够。
景阑去了趟超市,回来时付圣文公司有事已经走了。
桌上只剩下两个空位。
宋文珊的左边,付圣文刚刚离开的位置。
还有她的对面。
那个饭桌上,离她最遥远的位置。
趁大家都在夸赞宋文珊手艺好,景阑默默坐到了她对面。
没想到这一幕还是被伯伯捕捉到了。
他十分感慨:
“不愁混啊,景阑都这么大了,我还记得小时候每次吃饭景阑都要挨着珊珊坐,有一次我逗他占了他坐,他挤不走我气得哇哇大哭。”
伯母打趣:
“你现在再挤个试试,人家现在可是刑侦警察,告你个非法占座把你抓起来。”
众人哈哈大笑。
宋文珊也跟着笑,
但她隐约觉得周身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消散。
可到底是什么,她又说不清。
大家在开怀畅饮。
景阑自从那次大醉之后,酒就忌了。
他小口抿着茶,随和地跟着一起笑。
五年了,宋文珊头一次细细打量他。
多年特训的生涯,让端坐的他像松柏一样的肃穆。
曾经怯生生的眼睛里,装满了深沉和坚毅。
她一时有些恍惚,这个老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男孩,是从什么时候长大了呢?
她在记忆里一点点摸索。
思绪却被手机的震动打断。
挂了电话,她放下半杯酒,眉头紧促。
“圣文撞车了,我得过去一趟,谁没喝送我一趟?”
不会喝酒的没有驾照。
有驾照的都喝了酒。
最终大家目光一致对准景阑。
景阑并不想去。
但看她神色匆匆,还是拿起车钥匙跟着下了楼。
路上。
看她频频唤醒手机屏幕,景阑安慰:
“雪天车开的都慢,刮碰在所难免,放心吧,人不会有事的。”
“少说话,好好开车。”
宋文珊的语气很烦躁。
景阑想,她可能以为自己在说风凉话吧。
他有点后悔,刚才为什么没喝点。
付圣文的保时捷没什么大事。
只是被一大爷的三轮车刮掉了块漆。
大爷眼中满是惊慌,他头上的血渍已经干涸。
付圣文看见宋文珊过来了,把他扶了起来。
“算了,你都这么大岁数了,我车有保险就不用你赔了,以后你可得注意点。”
老大爷连连点着头,步履蹒跚离开了。
付圣文搂过宋文珊满脸爱意:
“都说了没事的,怎么还来了?没吃好饭吧?”
景阑不想当电灯泡,转身要走。
付圣文却叫住他。
“阑阑,你也没吃好吧?走,姐夫请你们去吃饭。”
景阑并不想去,他称家里还有客人呢。
付圣文却收起笑模样,绷紧了脸:
“怎么的?你不回去,家里人就不会吃饭了?”
景阑一愣。
宋文珊也疑惑看向付圣文。
付圣文顿了下扑哧乐了。
“开玩笑呢,让他们吃着呗,姐夫难得和你碰次面。”
“再说一会......姐夫还有点事想求你呢。”
宋文珊本打算让景阑回去的。
但看付圣文近乎哀求的眼神,直直看着景阑
“你姐夫都开口了就去吧,反正吃个饭也用不了多久。”
景阑面对凶残的杀人犯可以波澜不惊。
但面对宋文珊犀利的双眸却总是败下阵来。
他只好点点头,无奈朝马路对面走去。
他的车停在了那儿。
东北的冬天,冷的一哈气似乎都能结冰。
景阑出来的急,只套了个毛衣,冻得瑟瑟发抖。
小跑了几步终于打开了车门。
暖气扑面而来,他松了口。
电话响了。
“景阑,看姐夫这记性,英伦酒店不是豪华VIP不让进车,你上我车,我给你叫个代驾。”
景阑想,到酒店门口再叫也不迟。
他还没开口,宋文珊就把电话接了过去:
“代驾刚叫完,马上就到了,你别磨蹭了,赶快回来吧。”
没留给他说话的机会,电话就断了。
这条路没法掉头。
景阑只好熄火又小跑了回去。
身上的冷可以忍。
但他脚上有旧伤,明显能感觉到肿胀。
尤其一上车,一冷一热,更是痒痛不已。
他只好佝偻着脚趾,靠着意志力挺着。
“景阑,这几天办什么案呢?忙吗?”
后车镜里,付圣文看向他。
案子的事情还没眉目,景阑也不想多说,他礼貌回着。
“还好,不算太忙。”
“那正好,月底我和你姐订婚,下月中旬结婚,到时候有你忙的了。”
“不过你放心,姐夫会给你包个最大的红包。”
宋文珊歪着头笑了:
“你刚才说有事求他,就这啊?”
“这事都多大了。”
付圣文笑呵呵刮着她鼻子。
然后将订婚宴的安排事无巨细告诉了她。
她不满意的地方,付圣文当下就给助理打电话更改。
景阑想。
他对她,真上心。
不一会儿,他们进了酒店。
菜单被交到宋文珊手中。
她一连点了几个菜,全不是景阑爱吃的。
直到最后点了盘香辣肉丝。
这是景阑最忘不了的一道菜。
大年夜,他妈跟那个男人跑了那天,桌上只摆了这一盘菜。
那天,他和卧床的奶奶吃着白面馍馍,就着这道菜过了年。
而宋文珊第一次给他夹的菜,就是这个。
景阑刚要动筷。
香辣肉丝却被付圣文挪到他旁边。
他跟个小孩子似的耍赖:
“阑阑,别的你随便吃,这个我独享了。”
“谁让我第一次去你家,就被你姐这道菜征服了呢。”
“德行。”
宋文珊眼带笑意,白了他一眼,然后漫不经心微微侧头。
“景阑,那你就吃别的吧。”
景阑的筷子只好尴尬地落在另一个盘子里。
两个人聊得火热。
丝毫没注意到景阑只是就着配菜吃了碗米饭。
头疼加上脚肿胀,这顿饭他吃的很煎熬,频频看表。
“这么一会就待不住了?那等我去个卫生间就走吧。”
宋文珊不耐烦站着身。
她一走,付圣文递过来支烟来。
景阑摆摆手。
“怎么?你姐也不让你抽?她也不让我抽,我就偷偷抽。”
宋文珊确实因为抽烟的事骂过他。
但后来,她就不管了。
景阑只是单纯不想抽而已。
不过他也没必要解释。
付圣文也没勉强,狠狠吸了口。
烟雾缭绕在俩人之间。
“阑阑,其实姐夫还有点别的事求你。”
“我公司最近有个新项目,得全体股东签字。”
“但有个大股东被抓了。”
“和原告已经私了了,但人还没放出来,你看你能不能帮忙找找人......”
后面的话付圣文没说。
他只是眼神示意着景阑自行理解。
景阑不傻,当即回绝。
这几年他兢兢业业,好不容易加入重案组。
这种蝇营狗苟的事,他不想干,也不能干。
付圣文瞥了眼他身后,踩灭了烟。
“行吧,那这事别和你姐说,我不想她上火。”
只是宋文珊还是听了个尾音。
“什么怕我上火?”
付圣文嘻嘻哈哈打着马虎眼:
“当然是结婚的事啊,是不是景阑?”
景阑不想撒谎,但也不想折损他颜面。
他选择沉默。
宋文珊最了解景阑,凑近了身子。
“是你的事吗?”
景阑似乎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带着些许关切。
付圣文一把搂过宋文珊。
“不是景阑啦,是我公司。”
“我公司一股东被抓了,项目没法进行,必须得他签字。”
“想着他正好关在阑阑局里,让阑阑帮忙问问他同事,需要走哪些程序,准备什么手续。”
“景阑不方便问,我就不想麻烦他了,就这点事。”
之后的几天,景阑边值班边解决些小案子。
他时不时翻着过去的卷宗,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而另一半,宋文珊整日忙着订婚的事,家一直没回过。
景阑刚处理完一起纠纷,就收拾东西下班了。
宋文珊突然来了电话。
“下班了吧阑阑?”
“我们要去试婚纱,可圣文常开那车早上刚被助理开走去补漆了。”
“车库里另一辆奔驰,刚一出库还爆胎了。”
“司机也去车队了,你......过来送我们一趟吧,婚纱店马上下班了。”
景阑并不想去。
“你们叫个车吧,我这离你们并不近。”
他刚要挂断,电话那头传来付圣文的声音。
“我就说他不能来吧?那小子前两天跟我说话冷冰冰的,估计还生我气呢。”
宋文珊语气一下就不好了。
“他那天一点礼貌都没有,还好意思和你生气?我看他是冲我呢吧?”
“这都过去好几天了,至于这么小气记仇吗?”
景阑把定位发了过去,他的语气很平淡:
“你想多了,我并没有生气。”
“你自己看,等我到你们那,天是不是会黑。”
宋文珊听他真没带着情绪,加上堵车,确实来不及,语气软了下来。
“行吧,那我俩先叫个车,不过一会还得买点别的东西。”
“叫车太麻烦了,你来接我们总行吧?”
景阑想说不行。
可他想自己马上就走了。
她身边也没别的亲人,索性能做什么做些什么吧。
反正这次走,他就不打算回来了。
景阑照着定位找到了婚纱店。
只看到了付圣文。
“你姐前几天刚提离职,她交接同事有点事解决不了,求她回去帮忙。”
“她一会回来,让咱俩帮她先选几个样品。”
景阑哪会选什么婚纱,他赶忙摇摇头:
“姐夫,你俩结婚,你看着选吧。”
付圣文看了会也拿不定主意,让店员把最贵的五套样品选了出来。
最后在店员推荐下,他敲定了两套。
一套露肩婚纱,胸口处镶着碎钻,蓬蓬裙,公主款。
还有一套宫廷风,软纱飘逸,简约轻盈的女王款。
“景阑,你觉得你姐能喜欢哪个?”
景阑刚才就从一排款式中注意到了那套宫廷风婚纱。
上学时,他看过宋文珊曾经画过一次婚纱,并没有在画上赋予更多装饰。
加上宋文珊从小到大的服饰都是简约大方款。
他认为,宋文珊会选择那套。
最关键的是。
对景阑来说,她在他心里。
一直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庄严肃穆的女王。
“不会吧?我觉得你姐会选这个。”
付圣文却打量着蓬蓬裙,十分笃定。
毕竟哪个女孩子不喜欢闪钻和拉风的大裙摆呢?
就在他夸赞蓬蓬裙款设计的优秀时。
宋文珊推门进来了。
“选出来了没?”
付圣文搂着她肩膀,使了个颜色。
“选出来俩,喜欢哪个?看看我和景阑谁更了解你。”
宋文珊架不住付圣文撒娇,只好打量着面前的两件婚纱。
景阑一时感觉有点别扭。
但他确实也很好奇,宋文珊到底会选哪个。
几个店员也在窃窃私语。
“不用说,肯定是未婚夫更了解呀,毕竟心有灵犀嘛。”
“那可未必,听说有血缘关系,会更默契。”
“爱情和亲情,到底哪个能更胜一筹呢?”
众人都在等着宋文珊做出选择。
她挨个打量一番。
翻看着蓬蓬裙,摸摸钻,在身上比了比。
然后驻足在宫廷风婚纱面前看了会。
沉思片刻后,她伸出手:“我选这个。”
众人都为她的选择感到惊讶。
因为她哪个都没选,而是指向了后排中另一个款式。
付完定金,付圣文打趣。
“阑阑,看来咱俩都不了解你姐啊。”
宋文珊忍不住扭头又看了看。
说实话,她并不喜欢付了定金这款。
她也实在讨厌那套繁琐浮夸的蓬蓬裙。
她喜欢那套宫廷风。
简约,大方,是她梦寐以求的婚纱。
她本来不需要犹豫的。
可就在开口那一刻,她突然有些莫名的害怕。
他竟然害怕那不是付圣文选的。
宋文珊不明白自己怎么了。
她想,也许只是恐婚吧。
景阑父亲牺牲后,被父亲战友以私生子名义带回了家。
几年朝夕相伴,他喜欢上了对自己呵护备至的姐姐,鼓足勇气告白。
却被宋文珊以俩人是姐弟为由拒绝。
景阑想让宋叔叔澄清,却没想到宋叔叔在接电话的间歇被撞身亡。
宋文珊怪他害死了自己爸爸,对他态度从此发生转变。
景阑默默付出,盼望有一天可以得到她的原谅,直到五年后,她带回来一个男人逼着他叫姐夫。
景阑这才知道。
她以前对自己的好,根本就不是爱,只是可怜。
像对待流浪猫狗的暗中可怜。
眼下,父亲的案子重启。
景阑知道自己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他开始收拾着行李。
收拾好行李。
景阑瞥了眼桌上的财产转让协议和房产证。
这些,本想着在她结婚那天,当做嫁妆亲手送她的。
但恐怕是赶不上了。
多年前的旧案重启,这几天就要出发了。
若是别的案子,他或许可以交给其他同事。
但这个案子,不行。
他自打加入警队就在盼这天。
景阑走到窗前点燃了支烟,想着该和她好好告个别。
雪越下越大。
窗外白茫茫一片。
他碾灭了烟,刚要关窗,发现一辆保时捷停在楼下。
角度停的很刁钻,正好能看见挡风玻璃里的场景。
驾驶位的付圣文搂着宋文珊索吻。
宋文珊脸上满是宠溺和温柔。
他心中苦涩不已。
要是五年前的那个电话,他晚一秒钟打。
会不会现在在她身边的人就是自己了呢?
景阑十岁那年,父亲殉职,奶奶承受不了打击撒手而寰。
他被宋叔叔从大山带回了家。
为怕他被罪犯同伙报复,宋叔叔对外宣称他是自己的私生子。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面孔。
他以为养尊处优的宋文珊也会像山里的孩子一样欺负自己。
但他错了。
他被同学欺负,是她轮着扫把替他撑腰。
饭桌上,他不好意思夹菜,她总满脸宠溺把第一口菜夹给他。
她会凶他:“多吃点,看你瘦的像只小狗。”
那时他会傻笑,因为对他而言。
城市里的小狗可比山里的人要尊贵许多。
高三那年放学路上。
一块墙皮猛然脱落,不偏不倚砸到了走在最里侧的景阑。
他双脚瞬间血肉模糊。
大家想帮他,但看墙皮接二连三掉落都害怕躲得远远的。
眼看又一大块掉下,他害怕地闭上眼,以为自己要死了。
没想到被一双手费力拉到一旁。
120来的时候宋文珊嘴唇颤抖还在安抚自己:
“别怕,你残废了姐养你。”
他大出血,必须先献血才能输。
她撸起袖子,把头歪向一边咬着牙。
“我爸出差了,我是他姐,昨天刚成年,抽我的吧。”
实习护士在她瘦弱的胳膊上足足找了半分钟才扎到血管。
因着年轻,加上她精心照料,他的脚恢复得很好,并没有落下残疾。
可后来他才知道。
胆大泼辣的她,晕针晕血。
说不出的情愫在那一刻,从心底蔓延。
少年的心荡漾。
看她的时候,他常常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也讨厌起“姐”这个称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他发现处在发育期的她好像也有意躲着自己。
大学联谊会上,开朗爱笑的她频频被人搭讪。
他心中憋闷,几杯红酒下肚,把她拉到一边鼓起勇气告了白。
他无意抓到她的脉搏,发现竟和自己的心跳一样剧烈。
她红着脸:
“你在说什么胡话?咱俩可是姐弟。”
景阑有种感觉。
他坚信只要宋叔叔开口澄清这事,她就会和自己在一起。
但他没想到,就因为这通电话。
宋叔叔没能躲了失控的油罐车,当场身亡。
他跪在碑前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昏倒。
宋文珊站在一旁,眼睛红肿,向看仇人一样瞪着他。
从那之后,她开始收回所有的好,冷淡他。
他不敢再提一句爱意,默默付出,幻想有那么一天,还能得到她的原谅。
可直到大年夜,她把付圣文带回家,逼他叫姐夫那刻。
宋景阑仿佛又回到他妈妈抛弃他的那晚。
几杯酒下肚,他在桌上哭得稀里哗啦。
众人不明所以。
宋文珊却一眼看透。
她叫他陪自己去买酒。
那天也下着大雪。
她快走了几步突然转身面向自己。
景阑以为她要甩过来一巴掌。
可她却轻轻擦拭着他脸上结冰的泪痕。
凉刀子没能扎透他的心。
重现的温柔彻底让他破防了,他哭到哽咽。
“我真的很喜欢你,那天都怪我,非要赶在那个时刻让宋叔叔澄清......”
“停。”
宋文珊打断他,脸色霎时变得冷漠:
“事情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
“现在我有了男朋友了,我爸也给你留了一半家产,你是不是他私生子已经不重要了。”
“你记住,成年人的失态不会再博得他人的可怜,只会让人瞧不起。”
“瞧不起你是小,但别忘了你肩上的警徽和你身后的国家。”
“还有,今天让你叫他姐夫,不是给你的体面,也不是给他的体面,更不是给我的体面,是给我爸的。”
“你要不愿意,我不逼你,以后你就好自为之吧。”
那天,景阑才知道。
这么多年她对自己的好,是可怜。
就路边的流浪狗要被饿死,把剩菜倒给它让吃多吃点的那种可怜。
那瞬间,他只感觉全世界的雪好像都下到了他身上。
哪怕此时他身在暖气环绕的屋内。
一想到那天的自己,依然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窗外,俩人下了车,依依不舍拥吻。
景阑迅速收回眼神关了窗。
他以为看到这一幕,悲伤会照例席卷而来。
然而,胸膛却莫名一阵轻松。
紧接着,一个意念凭空升起。
宋景阑,放下吧。
了无牵挂,对你而言。
是好事。
可就算她说过怎样伤人的话。
他终究是欠她的。
他还是有必要和她告个别。
片刻后,门被推开,宋文珊淡淡瞥了沙一眼发上他,进了卧室。
不一会,她换了件厚大衣,歪着头笑盈盈出来了。
景阑一愣,她似乎很久都没对自己这么笑过了。
“才分开几分钟呀,就想我?”
直到她开口,他才发现她在打电话。
话到嘴边咽了下去。
她开始在桌上翻着什么,手正好触碰到文件。
景阑的心一紧。
只是她并没有关注手掌下的纸张,而是定睛在沙发的钥匙上。
看她拎着包要离开,景阑站起身鼓足勇气:
“姐......我有事想和你说。”
自从爸爸去世。
她似乎都没听过他这么称呼自己,而且这个姐字,听起来很自然不违和。
宋文珊定在原地三秒,还是话筒里传来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
她捂着话筒拉下脸:
“我这边还有急事,等回来再说吧。”
砰。
门被无情的关上。
景阑心中苦涩不已。
他都听见了。
她所谓的急事就是付圣文耳朵痒,让她下去给掏。
他的一点小事对她来说都是大事。
而对他而言的大事,在她看来。
根本就不算事。
窗外的雪没停,反而越下越大。
城市的交通瘫痪。
已经准备好出发的景阑突然接到队里通知。
计划延后,等消息。
景阑把协议从宋文珊的床头拿了回来,百无聊赖翻着日历。
还有两天就是圣诞节了。
每年这个时候家里都会来些亲戚聚会。
他不喜欢人多的场合,本来以为可以躲开。
没办法,他还是把屋里打扫了下。
打开书屋。
架子上的书大多是宋叔叔买的。
他曾在这书架旁,管教过他,劝导过他,也鼓励过他。
自从宋叔叔出事之后,他就再没进来过。
他擦着桌上的灰,抹布不小心掉进了夹缝。
最后用羽毛球拍才费力够出来。
没想到,连带着还掏出一张照片。
那是他和宋文珊初中时拍的大头贴。
照片的透明层已经风化剥落。
却依然能看到两张青涩的脸。
宋文珊戴着墨镜对他比着“击毙”手势。
他闭着眼佯装中枪,嘴角却依然带着笑意。
景阑笑着自嘲,那个时候的自己瘦弱不堪。
确实像她所说,一点都不成熟。
他把照片扔进了垃圾桶。
可想了想,还是猫腰捡了出来。
他用袖口擦了擦,小心翼翼塞进了钱包里。
毕竟,这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合照。
等了两天,王队来了消息。
外地侦察已经照着犯人笔录先去当年的案发地寻找目击证人了。
他们这边等消息确认,马上出发。
逛着商场的景阑挂了电话。
天黑了,他买了些熟食和菜回了家。
屋里热闹非凡。
和大伙寒暄几句,他进了厨房备菜。
宋文珊在择菜,他想起每次她做饭都会嫌他添乱把她往出撵。
这次没等她开口,他就把菜放到了桌上:
“姐,菜我放这了。”
宋文珊下意识嗯了声。
却突然反应过来说话的是景阑。
这好像是这几天他第二次叫姐了。
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异样。
她一年难得做几次菜,每次不管她怎么摆脸子,他都会厚着脸皮帮忙。
今天怎么了?
办案太累了?
她突然想起前天他好像要说什么事。
“景阑,那天你要说什么?”
景阑的脚步止住。
他都不确定哪天走,能不能走。
也谈不上告别了。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圣诞节买点什么菜。”
他没撒谎。
那天,他确实想用这个问题开场。
然后再轻描淡写告诉她自己要去出差了。
“你确定?”
宋文珊想,就这点事,还值得那天郑重其事站起身问?
“其实……”
景阑想,既然她问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只是下一秒,他看见她的眼神错过自己,看向了身后。
“怎么才来?”
不见外的嗔怒,掩饰不住眼中笑盈盈的宠溺。
景阑没回头就知道身后是谁。
他把话噎了回去。
付圣文打了个招呼,就进来帮忙洗菜,切葱花。
灶火闪烁。
两个人一前一后,像是默契有佳的金婚夫妻。
自己倒像是个局外人。
热油在锅里噼里啪啦作响。
景阑咬了口苹果,没嚼碎的果皮将他喉咙刮得疼。
但他还是习惯性地把燃气炉旁装菜的塑料袋,往边上拽了拽,才出了厨房。
宋文珊看着她的背影自嘲:
“我这个脑子,他和我说过好多次都不记得。”
“哪里有,重要的事你记得门清,就这种细枝末节的东西,忘了也很正常。”
景阑淡淡一笑。
是啊。
也许告别这件事,对她来说,也是细枝末节的小事呢。
他有些庆幸,还好刚才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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