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了一会儿，四夫人轻轻笑了笑拍了拍丫鬟的手，放软了语气道：“算了，你先去把苏合、甘松这些做香的料子备上，剩下的那一味，我来想办法。”
“你想什么办法？”吴家少爷推门而入，语气里带了几分宠溺，笑道，“要找什么药材么，身体不好？”
“啊，是她想帮我安安神，不碍事的。”四夫人顺着吴少爷来到榻上。
丫鬟冲吴少爷鞠了一礼，打开香炉，从匣子里取出一小段灰白色的小块扔进去点上。吴少爷深吸了一口，瞬间，一股草木清灰的味道混合着淡淡的苏合香气弥漫在肺腑之中，仿佛整个人一瞬间都有了一股清朗之气。
待丫鬟退了出去，吴少爷将四夫人拢到怀里，气道：“今天饭桌上委屈你了，平白无故还要受那几个人的气。”
“那有什么好碍事的，反正小妹开心就好。”
吴少爷笑笑，看着枕在膝上的四夫人秀丽的脸淡淡苍白，心里忍不住一阵心疼。四夫人是他当年留洋归来在码头上遇见的，一群熙熙攘攘的人和乱哄哄的气氛里，她夹在一堆小姐太太和乡野村妇之间，水一样地立在那儿。还记得自己当年见她时她巧巧的笑一下全是温柔平和，自从跟了他以后，偶尔也就能从她眼里看到了倦意。
“那个丫头没有心一样，这几年在省城念书本以为回来能长进些，还是，比谁都单纯，现在世道这么乱，真感觉和她没有关系一样。”
“是啊！”四夫人顺着话柔柔地一笑，“其实姐姐她们说得也不错，小妹要不是心里单纯天真，怎么会有那么水灵灵的样子，眼睛玻璃珠一样好看。”
“哼，就她那个不谙世事的样子，现在倒是出落得很好，还不知道哪天来了一个男人，什么都不知道就和人家跑了。”
不知怎么，四夫人一下子回忆起吴小姐坐在厅堂里的春叶一般干净的样子，愣了一下，眼神一闪，突然起身压在吴少爷身上，轻揪着吴少爷领子淬道，“你也觉得小妹长得纯美？那你说，我们两个里面选一个，你选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