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陪老太太和奶奶闲聊得挺晚,外面又下起了雨,大家就都被留宿老宅。
盛焱回到房间的时候,若初已经洗过澡,头发半干,正站在窗边打着电话。
“妈妈别担心,我很好,跟盛焱很好。你知道的,新闻上的有些报道纯属捕风捉影。”
“嗯,在老宅呢,长辈们都很好……”
“你劝劝爸爸,让他不要为我担心。”
“嗯,月底回去看你们。到时候哥哥也回来了,我们一家人又可以团聚了……”
若初专心电话,盛焱开门进来的时候她都未曾发觉。
他站在门口听着她对着家里报喜不报忧,心中五味杂陈。
直到她最后一句提到了她的哥哥谢南洲,盛焱故意将关门声弄大。
若初回头,就看到盛焱一脸落寞地站在门后,脸上血迹斑斑,狼狈又孤傲。
“妈妈,我先挂了,晚安。”若初匆匆挂断电话。
盛焱没有动,盯着若初,就那样站在那里,眼神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隐忍,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若初还是走了过去,走到盛焱的跟前,看到了他额头上血迹后的伤口,隐隐还有鲜血在往外溢出,触目惊心。
“这是怎么了?还受伤了?”
不管盛焱多么恶劣,此时,当他用那双可怜兮兮的眸子望着她时,若初还是忍不住心软。
他身材高大,她必须贴近他,踮起脚尖,才能够更加清楚地看到他额头上的伤口情况。
若初抬起胳膊,修长白皙的指尖轻轻拨开他额头上被血糊住的碎发……
头发黏住了伤口,被挑开的时候盛焱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若初眉头微敛。
盛焱额头上的伤口面积不大,但是很深,流淌下去的血已经凝固,伤口处还在往外不断地潺流出鲜红的血。
若初能够想象,方才在书房里爸爸是发了多大的火,用了多大的力气,才会在他额头上砸下这么惨不忍睹的伤口。
她的靠近,带着她身上独有的淡淡的花香,清新的桔梗味道一直都是他在无人的黑夜里醉生梦死的味道。
“宝宝……”
盛焱忽然伸手将若初拉进怀里,他低头,紧紧地抱住她,炙热的呼吸埋在若初的颈间,“我好疼……”
若初并不意外他突如其来的举动。
过去的三年,为数不多的见面,他不是一次这样精分过。
一边可以用最恶劣的方式伤害她,一边又可以一副好似需要她离不开她的模样……
他抱得越紧,他身上清冽的山泉水味就越发侵略她的呼吸和感官,让她清醒。
若初伸手推他,“盛焱,这里没有旁人,用不着演戏了……”
盛焱的身子明显一僵,而后被她推开。
若初一双盈盈杏眸探向他深潭一般的黑眸,描摹着他的眼廓。
“伤口挺深的,我让司机送你去医院。”末了,她暗自深吸一口气淡淡道。
“初初。”就在若初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盛焱忽然又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握在了那一圈缠绕的紫色桔梗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