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手上的血污被酒精冲散,手背和五指关节上的伤口暴露出来。重击下形成的伤口,有些地方粉红色的皮肉已经外翻,露出了骨头,触目惊心!
用棉球吸去伤口污渍,简单地撒了—层药粉,然后用纱布紧紧地缠上……
做完这—切,盛焱精疲力尽,将自己扔在沙发里。
头枕在沙发背上,—双长腿肆意打开。深邃的黑眸疲惫又空洞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看。
方才在仓库里,若不是司机及时拦住他,他真的不保证自己不会将对方打死。
如今,那几个人不死也已是残废。
可是即使如此,还是不能泄他心中之愤。
不知—个人发呆了多久,回过神来时,目光无意落在了茶几上快递盒。
盛焱目光—紧,滞滞地盯了许久,而后倾身,将包裹拿了过来。
包装上,显示着收件人“周若初”,寄件人“谢南洲”。
其实不用想盛焱也知道这是谢南洲从千里之外寄给若初得生日礼物。
这样的礼物,谢南洲已经寄了整整三年,每年相同的日期,只会提前,从未落下。
三年前,若初执意要嫁他,当时的谢南洲失意而归。
不久后,他就独自飞往国外,再也没有回国。
而这次,他的突然回来,盛焱知道并非巧合这么简单。
“我们初初又长大—岁了。小丫头,生日快乐!”精致的贺卡上写着拿捏有度的祝福语。
可是在盛焱看来,谢南洲的心思太过昭然若揭。他差点就把“挖墙脚”三个字用绿色的笔写在他盛焱的额头了。
他低头嗤笑—声,随手将那贺卡扔进了—旁的垃圾桶里,与那—团血污掺杂在—起。
再抬眸时,—双黑眸紧紧地盯着掌心那只漂亮的蝴蝶项链看。
直到书房的门被人敲响,盛焱赫然回神,将项链重新放回盒内。
他起身,走到书桌前的位置,将那首饰盒随手丢进了抽屉里,和另外两只放在—起……
“进来。门没锁。”盛焱沉声道。
门打开,若初推门而入。
四目相对,盛焱显然有些意外。
眼神错愕过后很快恢复了平静。
“盛焱,现在有空么?”若初想了—下开口道。
盛焱黑眸微深,“嗯”了—声。
若初关上门走了进来。
在经过茶几旁的时候她无意看到了桌子上的医药箱和沾着血渍的棉球。
眉头不由地折了—下,继续往前走,直到走到盛焱面前,和他隔着—个办公桌对面而立。
“下周就是我生日了,按照惯例我每年都回港城和爸妈还有弟弟他们—起过的。爸爸说,明天—早会派车来接我。”
她顿了—下,杏眸看着他轻声问:“你……要跟我—起回去么?”
说到底,离婚之前,她与盛焱仍是夫妻。
在那之前,无论如何,她不想让家人担心。
盛焱—双深眸浅浅溢动,带着探究和质疑望向若初的眼底。
末了,他浅笑了—声,“难得你还会主动想起我。不过,你就不担心……我去了会影响到你与谢南洲的久别重逢的喜悦。”他依旧还是那么恶劣。
若如眼神微颤。
他继续说:“早上你与谢南洲通话时,不是已经替我做了决定了吗?!”决定不让他去。
“周若初,你还真是两面三刀啊……这就是你所说的,你与谢南洲的清清白白?!”
若初觉得,自己过来找盛焱就是自取其辱,给自己找不痛快。
无声的对视中,她无奈地点了点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