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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九:暴富从倒货仔开始李向东东子结局+番外

乡妖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钱斌道:“叔叔,我觉得国外没啥好的,现在不都说要改革开放嘛,您不用再有什么顾虑,踏踏实实回学校接着当您的老师多好。”“再想想,我再想想。”阿哲他爹摆了摆手,前两天他之前的学校同事告诉他,他的工作安排马上就要下来了,可他其实并不想再回学校。想想当时被自己的学生从讲台上拖下来,他现在已经没有了再站上去的勇气。李向东看出了阿哲他爹的犹豫,上辈子他听阿哲说过,他爹在国外看了心理医生,说是得了什么心理障碍。具体咋回事李向东说不出来,他这种粗人哪里知道什么是心理疾病,他也就懂个跑肚拉稀,不过他知道阿哲他爹不敢再上讲台了。他建议道:“叔叔,我觉得您其实没必要再回学校,您在大学教的是经济学,您完全可以想想办法转到政府部门去工作,改革开放不就是发展经...

主角:李向东东子   更新:2024-11-07 12: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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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向东东子的其他类型小说《七九:暴富从倒货仔开始李向东东子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乡妖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钱斌道:“叔叔,我觉得国外没啥好的,现在不都说要改革开放嘛,您不用再有什么顾虑,踏踏实实回学校接着当您的老师多好。”“再想想,我再想想。”阿哲他爹摆了摆手,前两天他之前的学校同事告诉他,他的工作安排马上就要下来了,可他其实并不想再回学校。想想当时被自己的学生从讲台上拖下来,他现在已经没有了再站上去的勇气。李向东看出了阿哲他爹的犹豫,上辈子他听阿哲说过,他爹在国外看了心理医生,说是得了什么心理障碍。具体咋回事李向东说不出来,他这种粗人哪里知道什么是心理疾病,他也就懂个跑肚拉稀,不过他知道阿哲他爹不敢再上讲台了。他建议道:“叔叔,我觉得您其实没必要再回学校,您在大学教的是经济学,您完全可以想想办法转到政府部门去工作,改革开放不就是发展经...

《七九:暴富从倒货仔开始李向东东子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钱斌道:“叔叔,我觉得国外没啥好的,现在不都说要改革开放嘛,您不用再有什么顾虑,踏踏实实回学校接着当您的老师多好。”

“再想想,我再想想。”

阿哲他爹摆了摆手,前两天他之前的学校同事告诉他,他的工作安排马上就要下来了,可他其实并不想再回学校。

想想当时被自己的学生从讲台上拖下来,他现在已经没有了再站上去的勇气。

李向东看出了阿哲他爹的犹豫,上辈子他听阿哲说过,他爹在国外看了心理医生,说是得了什么心理障碍。

具体咋回事李向东说不出来,他这种粗人哪里知道什么是心理疾病,他也就懂个跑肚拉稀,不过他知道阿哲他爹不敢再上讲台了。

他建议道:“叔叔,我觉得您其实没必要再回学校,您在大学教的是经济学,您完全可以想想办法转到政府部门去工作,改革开放不就是发展经济吗?您这正好对路子。”

阿哲他爹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举棋不定,他还是决定缓缓再说,“不说我的事了,聊聊你们几个,这几年你们都结婚了,孩子多大....”

三人聊了半个多小时,向林和张森喝了好几杯水后人清醒了许多。

“叔叔,今天麻烦您了,我们几个回去了。”

李向东想起阿哲答应给他的四方凳,说道:“您家这几个凳子阿哲说不要了,能给我不?”

“我家是不要了,可东子你要这些四旧的东西干吗?你叔叔我可不想害了你,咱们还是扔了吧。”

阿哲他爹现在对这些东西,一点好感都没有,害怕招来祸事。

李向东看阿哲他爹的样子,有些好笑道:“您不用再像以前一样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事情都过去了,您呀踏实的把心放肚子里。”

他招呼着钱斌三人过来帮忙,一人帮他拿一把凳子。

今晚的天上没有月亮,从阿哲家里出来,外面漆黑一片。

现在国家的发电量不足,为了优先保障工业用电,哪怕是京城,居民家里也会经常停电,蜡烛到现在还是生活必需品。

在这种情况下,路灯就更不用想了,就算有也是个摆设。

李向东打头走在前面,手里拿着阿哲他爹给的手电筒带路。

寂静无声的胡同,让突然从繁华后世回来的他,感觉有些发怵慎得慌。

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他开口道:“小林子,三木你俩没事了吧?”

张森道:“没事,撒了泡尿后好多了。”

“那你俩手里的盘子可要拿好了,小心摔了回家挨媳妇的骂。”

李向东他们几个家里都给添了一盘菜,喝完酒后盘子肯定要拿回去,破家值万贯,一针一线都是钱!

“老子拿回去那么多肉,就算把盘子摔了能怎么着?敢多事大嘴巴子抽她!”

向林走路一摇三晃,酒壮怂人胆,反正他老婆没在身边,还不是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切,吹什么牛逼。”

“我看是你老婆抽你吧。”

“哈哈哈哈,小林子比他老婆矮一头,想抽都够不着。”

几人笑声越来越大,附近有住户开窗骂人。

他们几个现在都娶了老婆,有了孩子,比以前知道注意自己的名声,赶忙低头就跑。

“凳子给我放门口就行了,你们回吧,手电筒记得明天给阿哲家里还回去。”

李向东站在自家大门前,把手电筒交给了钱斌,他家距离最远。


正房的客厅比较大,摆着一大一小两张桌子。

老李家人口多,连老带少一共十七口人,两张桌子才勉强够用。

此时,李父李母和哥嫂们全都坐在大饭桌旁。

大哥家仨孩子,两男一女,李晓江13岁,李晓涛11岁,李晓兰9岁。

李二哥家俩孩子,一男一女,李晓波5岁,李晓梅10岁。

这几个孩子站在墙角,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其中就有他儿子李晓海。

“爹。”

李晓海看到他进屋,立马喊人。

李向东问道:“你吃饭了没?”

李晓涛点了点头,“我吃了。”

“嗯,你玩吧。”

李向东话音刚落,跟在他身后进屋的周玉琴,伸手从他怀里接过了闺女。

她走到李父李母身边,从桌子底下拉出条板凳,抱着孩子坐了下来。

李向东一看这阵势,这是要三堂会审呀...

他喊了声爹娘,又冲哥嫂们点了点头,然后打眼一瞧,大饭桌没位置了。

倒是一旁的小饭桌上,放着一碗玉米糊糊和一碟腌萝卜,还有两个二和面的馒头。

得...他都混到小孩子桌上了。

面对这种情况,李向东稍微有些尴尬,不过还是吃饭要紧,主要是他饿了,年轻的身体消化快。

他一屁股坐下,双手捧着满满一碗玉米糊糊,嘴贴在碗边,转圈吸溜着喝。

上面一层凉的喝完,他才放下手里的碗,下面的烫嘴,需要晾一晾。

顺手拿起二和面馒头,右手抄起筷子,一口馒头,一口腌萝卜。

两个馒头下肚,吃的有些急,打了个饱嗝,舒坦的长出了口气。

他缓了缓,再次端起盛着玉米糊糊的碗,还没等他开始吸溜呢。

坐在大饭桌旁的李父,他看着小儿子吃饭的模样,耷拉着的脸越来越黑。

“老三,你带着老婆孩子从乡下回来,我还以为你能有些长进。没想到你别的本事没有,脸皮倒是越来越厚了。”

“一屋子的人看你自个儿吃饭,你也不害臊,吸溜的还怪香,够不够?不够我让你娘再给你盛点?”

李父讥讽的话语,声调怪异。

屋里众人没忍住笑出了声,严肃的气氛一扫而空。

尤其是李母,刚才还皱着眉,现在笑的声音最大!

“三叔,玉米糊糊有那么香吗?”

开口的是站着墙角的李晓江,在附近的一二五中学,就是后世的汇文实验中学读初二,学习不咋地,整天就知道调皮捣蛋。

“香,要不要跟三叔一块再吃点?”

李向东顺嘴回了一句。

老李家的下一辈没有一个爱学习的,也都没啥挣大钱的本事。

不过他年老的时候,这几个孩子经常去看望他,给他送些鸡蛋糕、小面包和牛奶啥的。

东西虽然不值钱,可是贵重的是心意,能想着给他三叔送吃的,还时不时来看看,都是顶好的孩子。

“三叔你还是自己吃吧,天天吃这个,我都吃吐...”

李晓江话还没说完,一旁的李大嫂开口呵斥道:“你给我闭嘴!再捣乱看我一会儿揍不揍你!”

李晓江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吭声。

“老大媳妇,你有话不能好好说?吓唬我孙子干啥?”

李母看到大孙子打了个哆嗦,吓得跟个鹌鹑似的缩着脖子,顿时不乐意了,开口呛了李大嫂一句。

‘嘭’的一声。

李父一巴掌拍子桌子上,“你也闭嘴!老大媳妇教育孩子呢,你别跟着瞎掺合,老三都被你惯成啥样了你不知道?”

“是我惯坏的老三?你摸着良心说,我能管得了他?”

李母可不怕李父,直接把李父怼的说不出话。

全家都知道,李向东是被谁宠坏的。

看着屋里的气氛,越发的不对劲,李向东赶忙把碗里的玉米糊糊喝完,一抹嘴,抬起屁股就要溜。

“你工作的事还没说呢,你打算去哪?老老实实坐着!”

李父被李母顶到了肺管子,有火没处发,转头把气撒到了李向东头上。

李向东一听要说工作的事,他听话的坐了回来,这件事确实要和家里人好好商量商量。

这时,周玉琴怀里的李小竹开始闹脾气,她也不哭就是哼哼唧唧个不停,这是犯困想睡觉了。

李父压了压火气,声音放低道:“老三媳妇你抱着孩子去里屋。”

他回头看到缩在墙角,大气不敢喘的孙子孙女们,“晓江,你带着弟弟妹妹们,跟着你三婶一块去里屋玩。”

小孩子都这样,父母打自己,他们能笑出声。

可要是大人之间吵架拌嘴,他们打心底里害怕。

李晓江几个听到自己爷爷发话,赶忙跟在周玉琴身后往里屋走。

年龄最大的李晓江,从李向东身边走过的时候,还对他挤眉弄眼的扮了个鬼脸。

李向东瞪了他一眼,回来一个多月,几个孩子和他越来越熟悉,尤其是他这个大侄子,记吃不记打,皮实的很,刚才还被吓得够呛,转眼就跟没事人一样。

等里屋的门关上,李父的目光又转回到了李向东身上。

李父看着眼前的小儿子,心中不由叹了口气,三个儿子里面老大和老二最踏实,做事也稳重,很少让他操心。

唯独这个小儿子,回回能气的他肝疼。

小的时候,上学不爱读书,放学招猫逗狗。

下乡当知青吧,三天两头给家里寄信说吃不饱,在乡下没吃没喝的日子熬不下去。

第一次收到信的时候可把他给吓坏了,还以为自然灾害又来了!

现在从乡下回来了,街道办也给安排了工作,可他就是不干。

这哪里是养儿子?

这分明就是养了个讨债鬼!

李父不容置疑道:“等会儿去街道办报到,蹦爆米花咋了?总比你在家闲坐着强。”

蹦爆米花听着是不体面,可它好歹也是街道办名下的集体产业,他担心小儿子一直不去报到,拖的时间久了,连这份工作都没了。

“东子,听咱爹的话,有工作咱先干着,现在京城的待业青年有四十多万呢,全京城算下来,差不多三户人家里最少有一个人没工作。”

说话的是二哥李卫民,他整天待在澡堂子里,消息比一般人灵通。

第一次听到这些数字的李母,顿时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东子,可不敢再耽误了,要是连这份工作都没了,你可怎么办呀!”

僧多粥少,这么对比着一看,蹦爆米花咋了?

这也是份好工作!


“东子,你可算是出来了!”

李向东猜的没错,上门的确实是他的发小,眼前说话的这位个子不高,肤色黝黑。

他叫向林,剃着一个寸头,明明是个回城知青,整的活像个刚出来的劳改犯。

现在可不是几十年后,这种劳改头的发型出门会被人嘲笑的。

“你在屋里磨叽什么呢?再不出来老天爷都把我和小林子给晒化了。”

这是他另外一个发小,张森,他们几个朋友之间都喜欢叫他三木。

李向东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两人笑道:“三木,你应该跟小林子学一学,头发剃短一些,凉快。”

向林冲他翻了个白眼,开口解释道:“街道办不是把我安排到了理发店当学徒嘛,店里的老师傅见我和另外一个家伙什么也不会,他让我们俩互相练练手,最后就变成这副鬼样子。”

张森咧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小林子你快说说那个家伙呢?他是不是也剃了个劳改头?”

向林贱贱的笑道:“丫更惨,直接剃了个卤蛋。”

“哈哈哈哈~”

张森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都快抽过去了。

三人说笑打趣几句,李向东开口问道:“今天是个什么局?”

向林道:“阿哲回来了,咱们去给他接接风。”

说到阿哲,刚才还笑呵呵的张森,脸上的笑容立马收敛起来。

主要是他们这个发小太惨了,前些年的境遇让人唏嘘不已。

阿哲大名施政哲,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家里有文化人。

施政哲他爹是名大学老师,教的是经济学,阿哲的娘和外公一家在人道洪流发生之前提前跑路了。

虽然他娘留下了断亲书,可他们爷俩日子依旧不好过。

这种情况下低调点,万事别出头,说不定还能混过去。

事实确实如此,直到李向东结婚那年都没事。

可没过多久施政哲他爹没管住自己的嘴,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说是管不住嘴,并不是指阿哲他爹是个碎嘴子,他和李向东上辈子看过的电视剧,《亮剑》里面的赵刚一样,是在自己的理想和信仰受到冲击之后愤而开口。

反正不管是什么原因,他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然后爷俩搭伴去西南地区住上了小别野,提前几十年过上了后世打工人,梦寐以求的田园乡村生活。

上辈子李向东就是从阿哲这里,知道了铁路系统招工的事情,因为街道办给了阿哲一个名额,说是对于受到委屈的同志,应该给予一定的关照。

阿哲最后没要这份工作,按照上辈子的走向,他回城没待多久,便和他爹一起出国投奔他娘去了,他们再见面已经是千禧年,京城举办奥运会的时候了。

“阿哲回来了咱们是要去上门看看,可是咱们几个空着手登门不好吧?”

李向东有些为难,他全身上下只有三毛钱,外加两包大前门。

张森道:“东子,你不用担心,东西准备好了。”

“准备的什么?”

李向东有些纳闷,他这两位发小的手头可不宽裕。

向林在理发店当学徒,张森被街道办安排去蹬三轮,而且他们两个也都成家有了孩子,挣的钱用来养家糊口都难。

向林讪讪的说道:“不是我和三木准备的,是斌子通过他们后厨的采购,预定了一个猪头和一整副的下水。”

斌子也是李向东他们几个的发小,大号钱斌,初中毕业后没下乡,跟着他爹在国营饭店当厨子。

一听是这么回事,李向东催促道:“猪头啊,那还不赶紧的,那玩意儿做起来可要花费不少时间呢,这样吧,我去打点散酒,你们俩去买点花生米,咱们三个多少也拿点东西。”

“行,听你的东子。”

三人分头行动,向林和张森去供销社买花生米,李向东去小酒馆打散酒。

打散酒需要拿空酒瓶,他家的空酒瓶放在正房屋里,为了以防他娘唠叨,他折返回家后,直接从自己屋里拿了两个茶缸子凑合着用。

花了身上仅剩的三毛钱,打了两斤散酒二锅头,从小酒馆出来,他一手一个稳稳的端着两个茶缸子。

这年头的东西,讲究结实耐用还要够大,一斤酒倒进茶缸子里也就七八分满,盖子盖好后根本撒不出来。

李向东走进钱斌家的大杂院,看见向林和张森还有一大一小两个胖子,正蹲在院子里用火燎猪头上的猪毛,身边围着好几个院里看热闹的孩子。

旁边还放着两个大铁盆,一个盆里放着已经燎好毛的猪蹄和猪尾巴,另一个盆里泡着整副的猪下水。

他把手里的茶缸子放在窗台上,对手拿蒲扇的中年人问好道:“钱叔好,这么热的天还要麻烦您。”

钱叔笑起来像个弥勒佛一样,“东子来了,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就是动动嘴皮子,动手的事还要你们自己来。”

他起身撩起上衣,露出肚皮拍了两下,手里的蒲扇指了指窗台,“你怎么出门还拿着两个茶缸子?”


阿哲知道这事没啥好推辞的,他爹要是和他坐一起喝酒,他自己都放不开,别说他这几个朋友了。

张森和向林去屋里把桌子搬出来,阿哲从厨房拿出了菜板和菜刀,家伙事准备齐全。

钱斌拿着两块抹布,叫上向林一起把铁皮水桶从灶上抬了下来,连汤带肉整整一大桶。

下水还好,猪头炖的都脱骨了,家伙什不趁手,费好大劲才从桶里捞出来。

阿哲捏了一块碎肉扔进嘴里,吧嗒两口咽下去,烫的他直吸气,“烫死我了,不过这肉是真香。”

阿哲他爹瞪了儿子一眼,说道:“这么多肉,今晚也吃不完,明天别再臭了,你们都装一些给家里送回去,留一些够吃就行。”

一个猪头,整副的猪下水,还有猪蹄子啥的,这么多肉他们几个人确实一顿吃不了,这么热的天气也不经放。

钱斌磨了几下菜刀,开口说道:“那咱们听叔叔的,阿哲你去多拿几个碗,我把肉切好后,咱们都给家里送回去点,今天大家一块解解馋。”

李向东闻言凑了过去,站在案板前。

“斌子,猪耳朵你带回去一个给你爹下酒,剩下这个给叔叔留着,还有猪拱嘴也给叔叔留着吧。”

“猪头肉和下水你每样多切点,让向林和张森带回去给老婆孩子吃,咱们哥几个喝酒的时候啃啃骨头和猪蹄就行,猪尾巴记得给我啊,我带回去给我闺女吃,可千万别切!”

阿哲他爹站在一旁,接过李向东递过来的大前门,点上后抽了一口,他看着眼前的几个小辈们在一起,这种热热闹闹的感觉真好。

他都很久没有这么轻松惬意过了,脸上都跟着慢慢露出了一些笑容,“东子这是要用猪尾巴给闺女治流口水?那是不能切,应该囫囵个让孩子含着。”

李向东点头回道:“可不是嘛,我闺女一张嘴口水哗哗的流。”

向林臭屁道:“东子的嘴说话不把门,你当在乡下浇地呢,还口水哗哗的流。”

阿哲他爹乐道:“东子闺女是个有福的。”

李向东深以为然道:“还是叔叔说的对,有我这个当爹的在,我闺女以后有享不完的福。”

“唉,斌子,你的刀功咋样?能把猪尾巴里面的骨头剔干净不?”

肉切好,猪头肉和下水混在一起,他们每个人连汤带水分了一大碗。

李向东没用碗,他找阿哲拿了两个空酒瓶,把茶缸子里的酒倒进酒瓶后用水好好洗了洗,一个里面装肉,另一个里面给闺女单独装着猪尾巴。

本来他还想让哥几个帮他把四方凳搬回去,看他们一副着急回家的模样,最终也没开口,晚上喝完酒回家的时候再说吧。

正好赶上下班的时间,胡同里人来人往的,李向东走路的时候都是低着头,避着人,快步往家赶。

现在家家都不容易,这要是让胡同里的大娘婶子们知道他的茶缸子里是肉,第二天满胡同都能传一遍!

李向东过五关斩六将回到自家门口,看见大门关着,他撅着屁股把门顶开。

可不敢上脚踹,他娘知道能骂他一整年!

“媳妇儿!媳妇儿!”

“怎么了?”

周玉琴把闺女交给李母,快步从屋里出来。

“我喊什么了?我叫你呢,咋了?”

“我回来给你们送点好东西。”

李向东把茶缸子伸到她鼻子前,让她闻了闻,“香不香?”

周玉琴眼睛一亮,“好香啊,这里面是肉吗?”


事情说完,李父和两个哥哥吃完饭,便急忙出门去上工。

越是老实人越怕上班的时候迟到,总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他。

李母和两个嫂子收拾好碗筷,各回屋里继续忙活,扫炕叠被补衣服,忙完又要做午饭,这个年代的女人,虽然大多不上班,可一天也没个闲着的时候。

家里的孩子不用去学校,前两天刚放假,他们也都懂事,没有大人的允许不出院门,只是在院子里到处撒欢疯跑,各种大呼小叫。

周玉琴抱着还在睡觉的闺女回了西厢房,小家伙正是粘人的时候,一刻都不能离开。

“东子,你进来。”

李向东听到李老太喊他,走进东屋,正好看到李老太从炕上掏出来一个鸡蛋。

他都把这事给忘了,李老太还记得呢。

李老太把鸡蛋塞到了他的手里,“鸡蛋壳记得扔到胡同巷子里,别让你娘看见。”

叮嘱完李向东,她回身又从被子下拿出一条蓝色格纹的手帕,打开是一叠钱。

“这些钱你拿着,奶奶知道你身上没钱,这是你爷爷刚发的退休金,不够了再和奶奶说。”

李向东连忙推辞,“这钱我可不能要,您和我爷爷留着自己花吧。”

李老头道:“给你你就拿着,我和你奶奶能花几个钱?我的退休金都存银行给你攒着呢。”

李向东听着这些话,心里很不是滋味,老两口什么事情都想着他,他以后只能更加孝顺才能对得起两位老人给他的关爱。

现在老李家没分家,每个月李大哥和李二哥上交5块钱伙食费,剩下的钱他们自己攒着。

家里的开销大头都是李父来填补,李老头不管这些。

这些年倒腾这个院子,李老头花了不少钱,也就这几年他的退休金才能攒下来。

平时也就偶尔给几个重孙子买点吃的甜甜嘴,剩下的钱都存银行给李向东留着呢。

李老太催促他把钱收起来,“快把钱放兜里,别让你娘和嫂子们看见。”

话都这样说了,他不要这钱就伤爷爷奶奶的心了。

再者他也担心,再推让下去被人看见,他娘看见顶多冲他翻几个白眼,要是嫂子们看见,这事就不好说了。

从屋里出来,李向东的裤兜左边揣着鸡蛋,右边装着钱。

他顿感底气十足,还是老话说的对啊,钱壮男人胆。

闲着没事,他陪着爷爷奶奶回到客厅的大饭桌前唠嗑。

“咦?”

刚才吃饭的时候李向东还没注意,现在他盯着眼前的这张桌子,仔细看了看桌面上的花色条纹,又把头探到桌下看了看,最后起身围着桌子转了一圈。

明朝早期红酸枝八仙桌。

上辈子,他年轻的时候不懂这些,四十多岁才抱着玩的心态开始接触,杂七杂八的涉猎不少,但是吧,样样通样样松。

不过一眼大开门的东西,他还是能看的出来的。

李向东记得上辈子大侄子李晓江结婚后住进了倒座房,李父便把这张桌子搬了过去。

后来李晓江小两口换新家具,便把这张桌子当劈柴给烧了。

造孽啊!

李向东现在想想心都在滴血。

这辈子大侄子结婚的家具他全包了,这张桌子他就替大侄子收下了。

只不过,李向东看了看屁股底下的柳木长条凳,配套的凳子呢?

“爷爷奶奶,咱们家这张桌子哪来的?”

李老头一脸神秘的说道:“你看出来了,是个好东西吧?”

李向东有些惊奇,“爷爷,您还懂这些?”

坐在一旁的李老太开始埋汰起自己老伴,“你爷爷他懂个屁,别听他糊弄你。”

“你这老婆子说啥呢,我不懂这桌子哪来的?”

李老头不乐意了,怎么能当着孙子的面这样说他。

李老太看乖孙子一脸好奇,开口催促,“老东西少说废话,赶紧给东子说说这张桌子是怎么回事。”

李老头看到小孙子一脸的求知欲,他面带得意的开口道:“人道洪流的时候,住在咱们胡同对面的人家,好多都让赤卫兵给抄了,这张桌子就是我那时候捡的。”

“胡同对面住的那些人家爱讲究,用的东西肯定差不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李向东那个时候还小,也没跟着别人去闹,整天和几个发小在外面疯玩,压根没关注过这些。

他刚才还以为,李老头真的懂古董家具呢。

不过这个捡的,怕不是有别的说法,他爷爷不会是在别人家里捡的吧...

“东子,这可不是你爷爷我偷的。”

李老头有些不开心,李向东是从小待在他们老两口身边长大的,他有点什么心思,不用猜都知道。

李向东讪笑了两声,没有开口狡辩。

李老太插话道:“别把咱们孙子想那么坏,东子,听奶奶和你说,那时候乱的很,那些人顺着胡同口,一户接着一户抄家,从白天到晚上,哭喊声吵的我和你爷爷都睡不着觉。”

她说的时候还有些后怕,拍了拍胸口后接着说道:“都是老街坊,你爷爷怕出人命,带着你爹还有卫国卫民哥俩,打算一块出门去看看。”

李老头听到这里打断了老伴儿的话,他不想老伴儿和孙子说这些。

“后面的我来说吧,我和你爹他们出门的时候,那些人坐着卡车都走了,这张桌子估计是卡车装不下,给扔在了胡同里,然后我就给搬回来了。”

在李向东的记忆里,这些事情太过久远,两辈子加起来几十年了,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不过他知道李老头的话,明显有些是糊弄他的说辞。

真假他不在意,他也不多想,反正都过去这么久了,这张红木桌子就是他们老李家祖传的!

“爷爷奶奶,这想把张桌子搬到我的西厢房。”

家里孩子这么多,放在这里他不放心,磕一下,划一道,他都心疼。

李老头见他这么稀罕,开口问道:“这真是好东西?”

李向东轻轻拍了拍桌面,低声说道:“这玩意是明朝的老红木家具。”

“能值多少钱?”

李老头一点不疑惑小孙子为什么懂这些,在他的心里,他这个小孙子除了不爱学习,干别的脑瓜子聪明的很。

李向东如实回答道:“不值钱,就值一张桌子钱。”

老家具进入九十年代,港台收藏家开始介入,市场价格才水涨船高。

现在都是没人要的东西,大家追求的是新式家具。

“东子,这破桌子有啥好的,再说你屋里也放不下啊?”

李老太听不懂什么是红木老家具,只觉得这就是张吃饭用的桌子。

李向东笑道:“放不下也没事,和我屋里的桌子换换不就行了?”

“你屋里那张桌子可是新的,还是你结婚的时候打的,这破桌子咱可不能换。”

李老太担心乖孙子吃亏。

李向东笑了笑,“奶奶您放心吧,我什么时候做过赔本买卖。”

他在心里暗道,重生前的事情不算!

折腾一大早,又和李向东聊了会儿家长里短,老两口有些吃不消,便回屋打算再眯一会儿。

独自站在客厅的李向东,抬起桌子刚走两步,屋门都没出呢,就把桌子给放了下来。

不放不行。

太尼玛重了,差点把他的腰给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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