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为了维持在我爸心中人淡如菊的白月光形象,不争不抢也不防卫,害我弟被人下药毒成傻子。
所有人都知道是谁干的,她却觉得新欢不至于为了区区300亿的家产对一个人下此毒手。
我收集证据想将新欢告上法庭。
不料证据被新欢截胡,我被她找的人打断了一条腿。
我质问我妈是不是她偷偷把证据打包送到新欢那里去。
她自称百口莫辩。
我爸赞她善良大度,骂我这个女儿居心不良。
把我送出国外,不管我生死。
垂死病中,我和我妈抱怨我好苦。
她却道:“你这一路如何走来,妈看得清清楚楚,有何苦?”
我气绝身亡。
再次睁眼,我回到新欢上门挑衅那一日。
……重生回被我爸赶到城中村住的第三天。
邹梅如上一世那样,带着挑衅的笑容,趾高气扬地踏入我家。
“哟,姐姐住这里能住得惯么?”
我妈看了她一眼,面色平静。
在她眼里,我爸的真爱只有她一个,她并不在乎住哪里。
“我还以为咱们封家的夫人小姐被赶出去至少也得是住五星级酒店呢。”
“这儿挺好的。”
我妈无所谓道。
就是让她住贫民窟她也觉得挺好的。
住得越差,越显得她灵魂高贵。
惨的是我,早八晚九,两班倒地赚钱养她。
她还试图给我洗脑:“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我第一次觉得陶渊明的诗句如此讽刺。
“陋室”是她生活的写照,“德馨”是她自我安慰的借口。
所谓人淡如菊,下场就是一双儿女早早丧命,自己还在那里念叨什么兰因絮果,而新欢被扶正,十年生六个,狂揽家产三百亿,日子过得美滋滋。
眼下我有了改变这一切的机会。
我妈想继续挖野菜是她的事,我决不能让自己成为当代版‘依萍’。
我目光迎向正在客厅嚣张跋扈的新欢。
“邹女士,正想找你呢,谈谈吧?”
上一世,因为反对我爸将怀孕的邹梅的接回家安胎。
被我爸用鞭子抽了一顿。
他迁怒于我妈,说她不够大度,教坏了我。
我妈明明可以作为中间人调和一下,让我和我爸顺着台阶下去。
结果她一句‘百口莫辩’,彻底耗尽我爸的耐心。
虽然最终没有把新欢接回去,但也把我们母女俩赶出了家,说是要磨磨我们的锐气。
离开家里的供养,我们母女寸步难行。
我性子倔,我妈又人淡如菊,谁也不愿意去要找我爸要钱。
亲戚朋友在我爸的威逼之下,不敢接济我们。
我放弃研修的机会,一人打两份工养活我们母女。
这期间,我妈仍定时叫人上门做美甲。
“就算是身处城中村,也要活得体面。”
我妈如是说。
我倒不是心疼这点钱,就是有点恨铁不成钢。
“你是正室,也有一双儿女,为什么要让她堂而皇之欺负到头上去?”
我妈嘟了嘟嘴,“那又如何?
反正你爸又不爱她!”
“你就这么容易知足?
那个女人揣着爸爸的种,住着大别墅,爸爸三天去两回,而你呢,在这里墙头马上遥相顾?”
我妈又道:“墙外头的草,人人爱,但婚姻这件事,冷暖自知,外人无法判断别人的幸福与否。”
好好好,合着我是外人呗。
那时我时常累得不着边,费命工作,还要规划着要如何重回封家。
我妈却总满脸慈悲地反过来劝我,“阿琳,你不要老怪罪环境,多找找自己的原因,人不能既挑剔又贪婪。”
我卖了自己离开家时戴着的首饰,才堪堪凑够钱找人去帮我办一些棘手的事。
我们这样的人家,多少也认识几个‘能人’。
邹梅用计怀上我爸孩子的证据很快就被我拿捏,连她之前给人当小秘时干的一些脏事我也掌握了不少。
这些证据只要摆在我爸面前,邹梅在A市必定要身败名裂。
那会儿我还没有将这些告诉我妈,怕她坏事。
毕竟我妈已经多次感叹:“那小姑娘大不了你几岁,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没有好的家世,学历也不高,只能在你爸这里寻求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