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当天夜里。
继母在医院生下一个健康的男婴。
次日,我被勒令去跟她道歉。
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人的时候,她觑着我,终于露出轻蔑而张狂的表情。
[还不道歉?][我根本没推你!
更不会为一个本来就该死的野种道歉!][你怎么能叫自己的亲弟弟野种呢?]她正色道:[的确,这孩子是在你爸妈还没离婚的时候有的,但现在,我和你爸可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他就是堂堂正正的婚生子!]我咬牙切齿:[你还记得我妈是你的老师吗?][当然了,正因为你妈妈是我的恩师,我才更应该帮她好好照顾师公,好好照顾你啊!]我几欲作呕,她却再也压不住脸上的笑容,暧昧又极度快意地道:[要不然长夜漫漫,师公没个女人抱着,岂不是很可怜?]她看我一眼,故作夸张地捂住嘴,抑扬顿挫道:[哎呀!
对不起!
我忘了你还是个学生,我不该跟你说这些少儿不宜的事……]她无辜又抱歉地看我一眼,又咯咯地笑起来。
我手脚发凉。
最肮脏与恶毒的辱骂都堵在喉间,在这个魔鬼面前却都显得那么无力。
继母还没笑够,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少年身材高挑,背着包大步走进。
继母有些慌乱地藏了藏表情,再转头时已换上极温柔的笑意,对着来人喊了声[小白]。
谢白,我继母和她前夫的儿子。
据说出生至今,没拿过第一以外的名次。
今年才高二,不但被全国top10的大学提前疯抢,就连自主创业都已经搞出了名头。
他们刚搬进我家的时候,我曾瞥到箱子的一角。
里面堆满了各种竞赛的金牌。
金灿灿的,晃眼得很。
就像谢白这个人之于我的继母,也是金灿灿的。
犹如一顶耀眼的金色王冠。
让她随时随地,都能有底气,趾高气昂,闪闪发光。
——真刺眼啊。
让人不由得……想从她头顶扒下来!
他放下保温盒,这才扫向我:[她怎么在这?]继母“哎”的一声:[还不是之前那桩误会,虽说是因因推了我,但终究还是我不好,你叔叔偏要她来跟我道歉,我都说了不用……][那你就走吧,我想我妈妈并不需要你的道歉。]继母的话被他打断。
我抬头对上他冷淡的眼,咬了咬唇,看向继母:[那我妈妈的遗物……]话没说完,我又放弃了,垮着肩膀,低低呢喃了一声[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