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几乎不顾我的退却,便一把将我拽了起来。
我差点没站稳。
而他却是拉拽着我让我坐在了安阳王世子的身旁。
安阳王正是楚凌的母族,楚帝身边唯一被封的异姓王。
而安阳王正是楚凌的舅舅,那世子正是他的表兄。
“如何现在这般瘦弱,莫不是你用绝食在教坊司闹人了?”
我垂眸默不作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而楚凌却是坐在了另一边,此刻他身边端坐着的人正是如今镇北将军的嫡女徐婉柔。
宴会继续,我才知晓为何楚凌让春兰接我回来。
今日是母亲的寿辰,楚帝想要讨得母亲一笑。
原来,母亲要将我要回来居然是如此简单的事罢了。
我还以为……“殿下,今日贵妃娘娘生辰,林姑娘回来一趟,是不是也该表表孝心?”
春兰当着众人的面,便跪在了楚凌面前。
我不知春兰又要如何,只能静静等着楚凌开口。
“春兰说的不错,我也早已听闻林姑娘琴技了得,今日幸得相见,不知可否有此耳福能听得一曲?”
我闻声便将衣袖下罩着的那双手紧紧藏起。
“拿琴来。”
楚帝开口,我被春兰拽到了人前,一如当日,我的荒唐心思被戳穿一般。
殿内所有人的眸光都紧紧黏在我身上,我只能端坐而下。
踌躇许久,便将我那双缺了两根手指的残缺手掌给伸了出来。
“啊……”春兰的一声尖叫引得众人注目。
我不知楚凌是何时站在我身边的,他眸色沉沉地看向我那双手,眼里愠怒更甚。
“你的手怎么回事?”
我不解地看向楚凌,不是他让教坊司的人好好教我规矩吗?
我当初夜夜洗衣,手被浸泡在刺骨的水留下旧伤,第二回来的恩客看不惯我的满手冻疮,于是他便拿了快刀将我那还未痊愈的两根手指给剁下了。
“你这又是耍的什么脾气,我在问你话!”
我收回眸光,转而向他低下身子,“殿下恕罪,奴今日扰了贵妃娘娘的雅兴……”而此刻端坐在楚帝身边贵妃却是眉头微皱,“芷瑶,你莫不是还在怨怼我?”
我垂首不敢抬眸看一眼我的娘亲,而她此刻早已靠在楚帝肩上,轻轻哭诉。
楚凌亲自将我带回了他在宫外的王府。
而楚凌则是将春兰安排亲自照顾我后,他便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已经断了的手指,就算是再请太医看也是无用。
我被太医诊脉的,站在我身边的只有春兰。
而当初我爱慕楚凌的事情被揭穿,这其中也不乏春兰的手笔。
“姑娘这身子,哎……太医有话不妨直说,若是需要用药,我们王府也不是出不起。”
春兰俨然一副当家做主的模样。
我抿唇凝眉看向那太医。
楚凌却是慌里慌张来的,他是来将太医请走为徐婉柔医治的。
徐婉柔梦魇了,似是看到我的断指被吓到了。
“芷瑶,你一向身体康健,不会在意这等小事。”
他是在问我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我眉头舒展,只是轻声回了一个“是”字。
他走的可真快啊,快的我都要想不起当初义无反顾救我的那个楚凌到底长什么样子。
“哼,你可别把自己再当什么庶出的公主了,我们楚宫,只有一个永乐公主。”
这些,我在五年前便知晓了。
母亲不怜惜我,便该不许我回来。
春兰在五日后告诉我楚凌就要大婚了,所以才会求了楚帝特许我回来。
原是如此。
长乐闹着上门要寻我,再见我一面的时候,楚凌便许了。
他倒是对当年的事忘了许多。
而我怎么可能会忘,若不是长乐和她母妃妒忌我母亲受宠,我便不会成为她拿来泄愤的工具。
是啊,我在教坊司所经受的一切折磨,全都是源自于这位唯一的公主殿下。
“芷瑶妹妹,世子表哥想见你。”
我惊恐地看向林芷瑶,原以为她便是一人前来,不过辱我两句。
却不想她却将那安阳王世子装作太监打扮,带进了我的闺房。
我眸色微沉,踉跄着不知倒退了几步,却不想长乐已经带了春兰将门锁从外挂上。
而我面前,只剩下那与禽兽无异的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