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死了半年了,妻子和爸妈仍以为我天性自私,故意争宠。
直到某天,侄子随口一句牛排摆盘不好看,想要钻石作配。
妻子才发现自己早就把钻戒扔了。
她即刻想起我:“”给你三天时间,去禁区再找一个一模一样的,不然你就等着离婚吧。”
“陈胥,谁给你的胆子不回消息,你是死了吗。”
爸妈则找了一群人做法事咒我横死,大骂我善妒。
如他们所愿,我被害死在沙漠。
可真收到保险公司理赔的意外身亡钱时,他们却疯了。
……我探险十余年,谨慎有加,最后握着一大袋干粮被生生饿死在沙漠。
死前的最后三分钟,我的灵魂飘到了家里。
此时,爸妈找了一堆江湖骗子来家里做法。
“咒我儿子陈胥!
让他越惨越好,这样我们家岘山才会平平安安。”
妻子则满脸暴怒:“都怪这个废物,要不是他,岘山怎么会连半碗生日面都没吃下去!”
我站在旁边看着,突然就释怀了。
五天前是我侄子陈岘山生日。
而我确诊胃癌,拒绝了他递来藏有刀片的生日蛋糕。
他现在正趴在我妻子的怀里,看着我爸妈忙上忙下,时不时的提一嘴我,以便激起大家的怒火。
彻底死透后,我的灵魂附在姜颂身上。
大概是老天爷总喜欢这样捉弄人,我被困在这一方天地里,日日夜夜。
半年来,我看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为陈岘山洗衣做饭,事无巨细。
属于我的东西被全部烧掉。
父母再也不用一起床就看见我,眉目皆是喜色。
没有我,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偶尔,陈岘山提起我的名字:“陈胥小叔呢,他怎么还不回家?
还在和你闹脾气。”
“小叔也真是的,家里面让他去追梦,他就真的什么也不管,竟是疯玩,你是她的妻子,那是他的亲生父母。”
每当这时,姜颂脸上的笑容就会立刻转成厌恶。
“谁说不是呢,等他回来我就跟他提离婚。”
十年的朝夕相处,终究没换来一点情意。
这婚姻,于我,于她而言都是一道枷锁。
我早该明白的。
就在我以为姜颂的生活会一直这么过下去,闲暇时与他们怒骂我自私以解无聊。
直到那天。
陈岘山想起来我送给姜颂的结婚戒指。
他最近报了厨艺班,老师让他学着摆盘。
纳米比亚的全彩钻石,我在洞里住了28天才扣出一小块。
也因为它的罕见,我跟当地的矿农打起来,回来的时候丢了半条命。
姜颂对这钻石爱不释手,我天真以为她感动。
没想到她说:“窝囊废,这点东西还没岘山手指甲大。”
如今,她终于想起来我这号人还能利用,果断打了电话:“岘山想要一个钻石,和当年你送给我的那个一样好的。”
“你记得去再弄一个回家。
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立刻带着钻石回来认错,别让我重复这句话。”
电话那头静悄悄的。
半晌,陈岘山才说:“颂颂,你好像没打过去。”
姜颂的脸一下子变得扭曲。
她精致的眉眼染了些怒气,忍不住拔高了音量。
“该死的,他敢不接电话。”
看陈岘山惨白的脸。
姜颂立刻恢复如初,速度快到让人瞠目结舌。
她将他搂进怀里。
拨号,无人接听,再拨号。
姜颂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
“一定是沈知意!
我倒要问问这对奸夫淫妇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