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萧南亦都不知道。
他只是满眼失望和痛恨的看着我,仿若我是什么很该死的人。
他说:“顾恬,你还真是贱啊。”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松了一口气,继而是一股巨大的悲伤涌上心头。
或许如今,我和他最好的结果便是如此吧。
他该有更加光明的人生,而那光明中不该有我这般卑贱的人。
后来,萧南亦不再出现,我想他该是回京了,以后大概真的见不到了。
我像往常一样卖烧饼,今日的生意不好,很久都没有什么人来买。
倒是那个老乞丐,又来了好几次。
这人惯会欺软怕硬,附近那么多的商贩,他独独盯上了我。
这一次,他带了好几个年轻的乞丐,都想在我的摊子上分一杯羹。
我怒极,宁愿收摊也不给他们。
凭什么我都过的那么艰难了,还要一直纵容这些吃白食的。
有路过不明真相爱打抱不平的公子小姐们,纷纷说我不近人情,连乞儿都不愿施舍,这等小气之人不配挣钱。
我的摊子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老乞丐见有人撑腰更加理直气壮,也更加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我气急,但我实在说不过他们,只能默默的将烧饼收好准备回家。
老乞丐见状,赶紧扑上来想抢,却被护食心切的我一胳膊肘推开,他顺势躺在地上,痛苦哀嚎。
我被一些好事的人送去了衙门,老乞丐作为受害人,要求我赔偿五两银子的医药费。
五两银子我没有,要是有我也不会给他。
这件事情,我没有任何错。
公堂上争执不下,从人群中走出一个人,县官一见来人,谄媚的将他请上座。
而我也看清了那人的面容,是萧南亦。
我不期待萧南亦能偏颇我,但我知道他的为人,想必也不会冤了我。
但我实在是高估了我对萧南亦的了解,或许是我从不了解现在的萧南亦。
他审都不审,直接了当的指着我道:“故意伤人,按本朝律,赔钱私了,或打三十大板,或收监十日。”
看着他的眼神,我竟然连争辩都不想争辩,沉默半晌,我听到了我的声音:“那便打我三十大板吧。”
我没有钱赔,家里的一老一小也离不开我,我没得选。
显然,萧南亦没有想到我会选这个,他知道从前的我是最怕疼的,就连手指割破一个小口子都要他哄。
但他也没有太过意外,只是冷冷道:“县官大人,既然她都这样说了,那便打吧。”
三十大板,皮开肉绽,我硬是一声没吭。
打完后,我的嘴唇都被自己咬破,整个人昏死过去,惨不忍睹。
再次睁眼,是在我自己的卧房,只是身旁多了一个人。
我动了动,只觉全身酥麻疼痛难忍。
身旁的男人居高临下,嘲笑一声:“被打的时候不是挺有骨气吗?
怎么没把你疼死。”
他如今讲话是越来越难听了,和从前那个温暖的少年截然不同。
许是脑子还没清醒,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居然说出来了。